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宁静君知道他是冲着自己下的命令,她抬头望着他,见他阴着脸,她也不多话,轻咬下唇,默默地退了出去---
周显本就是来找她的,见这情形以及那那肃然的氧气,心头一窒,却是跟着走出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肋
倒是殷臣阴着脸唤了他一声:“熹王爷----你来殷某这,不会就为了调戏我府中一个丫环吧---”
周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庄主,这丫环就是先前我问你要的那个,她对庄主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婢,对我意义却不一样,你大人有大量为何就不能成人之美呢?”
殷臣闻言,轻轻笑,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要找女人,请王爷到青楼找去,从我这儿要人,别人还以为我殷家庄是青楼呢---”
他这话一出,周显顿时没有了反驳的余地---
周显尴尬地笑了笑,却是不敢再继续这话题。
在男人的注视下,他觉得周身不自在,他佯装不甚在意的东看看西瞧瞧,在看到雕梁之上空空如也,他不由得问道:“咦,之前这儿不是挂了一幅仕女图吗?图呢?”
“丢了---”殷臣不甚在意地说道。
闻言,周显顿时大为心痛,不由得惋惜道:“多好的画啊,怎么就烧了,早知道---”镬
“早知道什么?”男人毫不给他留脸面,阴着脸看着他---双眸闪过一丝的冰冷。
就这一个个眼神,令周显觉得浑身发毛,话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嘻嘻一笑:“没---没什么---”
心想,这男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气度都是人中龙凤,值得让人敬仰之人,可惜就那性子,冷得像块冰似的,让人总是亲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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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木桶放进水井打水,双手用力地扯着绳索一点一点往上拉,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单手一把握住这条绳索,轻而易举地并帮她将那桶水提了上来。
宁静君一脸愕然地侧头望着来人---
周显一脸笑意地望着她说道:“这口井如此深,你以后打水就不要将桶打满,打一半就行了,不然,桶太沉,你又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小心被拖进井---”
她望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周显这时竟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偷懒---会不会?”
他这过度亲昵的动作让宁静君一窘,她冲着他说了声:“谢谢---”淡然而客套的语气有意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周显却不甚为意,见她解开牵在木桶上的绳索,提起木桶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也亦步亦趁的跟在她身后。
并在她身后大声说道:“方才你是因为我帮你提的水而道的谢,那天你喝得烂醉也是我抱你回去的,你要怎么谢我啊---?”
明知他是在无理取闹,宁静君却是没理会他,一直向前走着,脚步更是越走急促、越走越快,刻意想避开他。
然而她提着沉重的水桶,而周显一身轻松,论腿也比她长上许多,要撇开他却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意图明显,周显自然是知道,却不以为然,他依旧在她身后絮絮叨叨着:“静君你可不知道,从道场到你那住所的路有多长---我将你抱回去后,双臂都酸痛了几日,你就不该谢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悠哉游哉地走着,前头走得又急又仓促的人突然间停了下来,她回过头,仰首望着他----那闪亮的黑眸与他记忆中的如同一辙----
“王爷---我有事要忙,请您不要跟着我---”
周显冲着她摊摊手,说道:“你是忙,但我很闲,你忙你的---我虽然跟着你,但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干活的---”
宁静君没好气地望着他,实话说道:“你已经打扰到了---”
语毕见对方无动于衷,她不由得转过身去,提着水桶继续往前走去----但凡与那男人相关的人,她都不想有过多的瓜葛----她知道,只要她不理这个人,慢慢的他觉得自讨没趣自然也就会离开。
可这周显明显异于常人,即使宁静君刻意不搭理他,有时甚至回避他,可他却依旧一直围着她转,对着她,这个男人有说不完的话---:
“咦---你手背这块伤是怎么回事?先前没见到有,是新伤吧?到底是怎么弄的?”
“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怎么就成天扳着脸,有言道物似主人形,这话还真没说错,你们庄主成天黑着脸,你倒与他有几分相似---”
自这日起,这个男人总一有机会就过来与她套近乎,殷臣在一旁的时候,他还有些收敛,不敢太放肆;可如果碰着那天就她一个人,他就总逗她说话,有时还刻意说笑话来引她笑,宁静君开始还以为他是闲来无事,寻她开心罢了,然而好几回,他她干极吃力的粗重活,竟也纾尊降贵的动手帮忙。
堂堂一个尊贵的王爷,却没有一丁点架子,这倒让她感到吃惊。他平易近人的性子倒让她没有感到不自在,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道场时,这个尊贵的王爷会与那班护院打成一片。
从他日常的言行举止中,慢慢地,宁静君也了解到这个熹王爷的性情,倒不失是一个爱憎分明、至情至圣之人,而且他堂堂一个七尺大丈夫,有些时候举止倒跟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区别、特别是他耍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