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凝心道:“你们这帮笨货,他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恨不得你们全都留下来,什么慧眼保荐?”
管家道:“如此,便请各位zìyóu结组,半柱香后开始比试!”
那管家话声方落,只见人流涌动,直有二三十个汉子径向云水凝围将过去,争着要与他搭组。云水凝瞟见原来做那小霸王打手的的汉子也在其中,只是将头压低,不作一声。这许多人争了一会儿,云水凝装作害怕模样,将手指向当rì那打手汉子。
众人哄然大笑,有的道:“姚兄,好运气呀!一会儿可要好好款待这位小兄弟,也不枉他瞧上了你!”
那姓姚的汉子“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半柱香到,众人多已选妥了对手,管家也已命人钉好短桩,围了一圈儿半膝高的麻绳,内有两丈来方圆,以做比试场地。众人除了朱老爷与众家仆那一面,将场地其余三面围上。
管家道:“在场的众位,都是好汉子。今rì我朱家大老爷聘用护院,那定是要有胆量、有本事的。是以场中比试不免损伤,之前须得签下‘生死状’。有哪个不愿签的,我朱家也不强人所难,这就请便!”
云水凝见那管家说到后来,故意露出鄙夷之sè,心道:“见了你这副狗脸,哪个能不顾脸面,临阵退缩?”
果然过了一会儿,无人出声退出。有的甚还说道:“哪个若是退出,哪个便是缩头乌龟,咱们便瞧他不起!”如此一来,余人只能附和此说,更是无人言退。管家双眉一挑,道:“那么现下从右边开始,逐组上场,请先到这边签下‘生死状’!”
云水凝与那姓姚的汉子站在朱老爷对面靠左处,这时见了第一组的两个人一个高壮,一个瘦弱。高壮的是个青年,瘦弱的是个中年。二人到一角儿签了“生死状”,迈进场去。
那青年壮汉一抱拳道:“还请吴师傅手下留情!”一挺大环刀,摆开架势。
那被称作“吴师傅”的瘦弱中年汉子也不回礼,也不拔刀,只是以手捋须,微笑点头道:“好说。”
场外一些不认得这中年汉子的,有的低声道:“如此托大,一会儿可要收得了场才好”一些人倒是凝神观看。
那青年壮汉见那“吴师傅”不拔刀,神sè大定,一抡胳膊,抢上身来,兜头便斫。云水凝见这一刀势猛,如是自己应对,当取突进、侧击、俯击三路,其中各路又可有不同制敌之法。余人看来,则多以“不撄其锋,以避谋进”为上。
正待众人yù见那被称作“吴师傅”的中年汉子是闪避开去,亦或是抽刀上迎之际,只见他脚下猛动,缩身欺近!众人多是一惊,以为这不是将自己的脑袋送上去给人砍么?云水凝却心中一凛,暗道:“那青年汉子输了!”
只见那被称作“吴师傅”的中年汉子欺到半路,旋步转身,双手上迎,拿住了那青年壮汉的腕子。突地又挫步儿弓身,那青年壮汉竟被他那一副瘦弱身躯给悠了起来,向侧处摔倒。
“啪嗒”一声,那高壮汉子摔在地上,他大环刀也被那“吴师傅”顺手撸去,指住他脖颈。场外众人大多一呆,才爆出一片彩声。那“吴师傅”将刀收回,递还那高壮汉子,向场外微笑抱拳。那壮汉道声“多谢”,家仆宣道:“吴方义胜!”
接着第二组是两个青年汉子比试拳脚,两人过了四五十招,其中一个被踢出场外。接着又比了十多组,各自分出胜负。云水凝见他们半数用了兵器,都是寻常腰刀、铁刀、钢刀之类。只其中一个汉子身量不高,却用的是一把七环大刀,两下便将对手铁刀劈断,还另对方见了血。听家仆宣布胜出方,却是唤作“黄胜”。
这时,云水凝身旁立着的姚姓汉子猛地向他一撞,且“嘿嘿”冷笑。原来下一组便轮到他二人上场。云水凝心道:“便只会欺软怕硬,真是本xìng难改!”
只听“哎呦”一声,场中比试的二人,其中一个肚月复吃了一记重的,立不起身。对方还待再打,他自己忙自认输,捂着肚子退出场去。家仆宣了胜负,那胜了的领了彩声,也自退下。
姚姓汉子急踏步走出去,签了“生死状”,立在场上。云水凝则不慌不忙,跟在他后面。众人都道是云水凝害怕,连喝倒彩。那姚姓汉子更是在场中四面抱拳,“呵呵”大笑,似是已将对手打败一般。
众人也是久等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叫花子被人收拾,此时都想吓破这少年的胆,好瞧他惊慌失措的可笑模样。那第一场胜出的中年汉子吴方义与那朱老爷身侧的护院总领万鹏亦是微微冷笑,朱老爷更是满脸蔑相。
只见那姚姓汉子将刀对着云水凝左挥右比,做出各种砍杀动作,场外则喝出阵阵彩声。云水凝却只是握着钢刀,伫立不动。
姚姓汉子见他无甚动作,只道他吓得呆了,高声谑笑道:“小兄弟,你那把刀极是锋利,可要拿得稳些,莫要割伤了自己才好!”
云水凝方才在签“生死状”时,见了他大名唤作“姚彪”,哑着嗓子嘿然一笑道:“姚彪小兄勿要担心,哥哥这把钢刀虽是锋利,但绝不会割在人的身上,只会割在畜生的身上!”
场外众人多未听他开过口,这时听他声音沉哑,并不惧怕,竟还反唇相讥,那么这场好戏可不更加jīng彩。那姚彪说完本是喝过一声彩,这时又为云水凝喝起彩来。
那姚彪本是个恃强凌弱、毫无胸襟的小人,向来自己开得别人玩笑,别人开不得自己玩笑。眼见众人本为自己喝彩,对方那小叫花开口讥辱自己,众人反倒也给他喝彩,立时激怒于心。刀一虚晃,挺身刺来。
云水凝冷笑一声,挺胸抬头,放开一半的气势。那姚彪挺刀刺近,忽觉对方身形猛涨,深沉渊峙,心头突儿地一跳,竟不敢再进,且收刀回撤。场外众人还以为他是存心戏耍,都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