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修行记 第五十五章 宴文极殿

作者 : 我是若龙

()江西武林人士听闻皖军打过长江,早已云集柴桑附近的武昌,都在观望着是否助九江王退敌。连白氏拳门掌门白洪带着其子白啸率门人也到来了。白氏拳门是中原**门派之一,掌门白洪一身“金刚不坏神功”练到第九重,已至刀枪不入之境,江湖人称“不死金刚”。其子白洪在江西后辈之中最为优秀,非但人品俊雅,而且也将“金刚不坏神功”练到第六重,是同门弟子中人人羡慕的对象。白洪在江西一带名望极高,凡认识他的无不对他敬重有加。他一出现于此,熟人们纷纷打招呼,他则点头应声,应接不暇。

智缘和尚前往柴桑助战,九江王亲自出迎的消息一传出,武林人士纷纷前往柴桑。白洪其实早已接到九江王请助之信,但事已至此,自己即是率门人前去也只是送死。因此也在此观望,看看是否有武林人前去助防。若是无人去助防,自己则作壁上观,那时也无人笑话。若是武林人士一起去助防,那胜算大了许多,也无妨前去一助。此时眼见武林中人均已成群结队前去柴桑,便也率门人前往。

九江王与众人议事许久,众人说法不一,各自有理,一时无法定论。此时,下大夫吕钟前来报说,武林人士纷纷来投。九江王欣喜若狂,道:“吩咐下去,请他们到聚贤门会集,孤稍后便来!”吕钟喏喏而退。九江王道:“大师远来辛苦,请先去歇息,晚些孤王再请大师来赴英雄宴。”

智缘和尚道:“贫僧遵命。”与陈无知等人一起退出殿外,自有宦官领着他们去住房休息。智缘和尚及其弟子被安置于国佛堂。国佛堂是王宫中的一座寺院,平时供王公贵族礼佛。而陈无知却被一宦官领至王宫厨子所住之处,叫他与厨子们同住一起。所幸陈无知自幼过惯贫困生活,受他们如此冷遇,心里也不觉得恼。

当rì傍晚,九江王派人去请智缘和尚前往文极殿赴宴,却未请陈无知。智缘和尚率弟子来到文极殿后,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排满了桌席,数百名较有名气的武林人士早已入座。九江王摆席于殿zhōngyāng相陪,与他同席之人,不是身份高贵便是名望极高。分别是:白氏拳门白洪、九江王之兄陈豪、九江王之女采香公主、上大夫韦应。

九江王见智缘和尚到来,起身去迎,笑道:“大师请入座!”将智缘和尚请入席,坐于白洪与陈豪之间。智缘和尚不见陈无知,问道:“与贫僧同行的那位陈施主,不知大王安排在何处?”九江王笑道:“不知此人与大师是何关系?”智缘大师道:“萍水相逢,不过贫僧已将他当作好友。”陈豪道:“我看此人顶多是乡下跑出的小混混,跟着大师骗吃骗喝来的。也只有大师高德,才视他为友。”九江王道:“孤兄言之有理,孤是看在大师的面上,才将他安置于王宫之内。此次孤王所请者俱是江西名流,岂能请这个低三下四之人,坏了风气!”智缘和尚心想陈施主身负绝世武功,好意前来助他九江王御敌,却受到如此冷待,倘若他一气之下就此离开,岂不少了一个大援。双手合什道:“大王差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王是受以貌取人所误。这位陈施主的武功比贫僧高出十倍。他是瞧在贫僧面上,才前来相助于大王。大王如此冷待于他,只恐将他气走。”

陈豪不信,说道:“武功比大师还高出十倍?大师夸得太过了吧!”智缘和尚摇摇头道:“贫僧出家人不打诳语。”九江王道:“孤信大师之言,大师与孤王一同去请他吧!”智缘和尚道:“理当如此。”

九江王与智缘和尚出了文极殿,由宦官领路。陈豪心里不信,跟着他们同去,心想非要拆穿这和尚的谎言不可。他们来到厨子房舍,见陈无知正手执一卷书站在院内观读。智缘和尚道:“陈施主所读何书?”

陈无知全神贯注阅书,被智缘一问,这才发现九江王等人,忙躬身行礼道:“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九江王见他谈吐不凡,果然并非普通乡农,问道:“壮士所读何书?”陈无知将书卷收起,道:“在下所读乃是兵法与阵法。”

陈豪闯到他面前,以手相指道:“智缘大师说你小子武功高出他十倍,是或不是?”心想他若说不是便罢,若说是我就一拳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只听陈无知说道:“大师过奖了,在下对武功只是略知一二。”陈豪心里嘿嘿怪笑,这小子还算识相。又听他说道:“其实大师是赞在下熟知兵法。非我自夸,在下胸中韬略胜过十万雄兵。”

陈豪大怒:以为他识相,原来还是个夸夸其谈之辈。一拳向陈无知脸上打去,被陈无知用指一拨一引转了方向,打到宦官嘴上,打掉两颗门牙。陈豪叫道:“好一招四两拨千斤,看我隔山打牛!”左手成掌,掌背对着陈无知,右手一拳击在左掌面上。

陈无知听他会隔山打牛,忙运气护住全身,岂料他一拳打来,毫无感觉,不禁好笑。陈豪看看拳又看看掌,自言自语道:“怪了,平时士兵们被我这么一打,立时倒地申吟,今rì为何失灵了?”向陈无知叫道:“等等,再来一下!”又一拳打去,毫无反应。依样再打了几拳,还是如此。

九江王笑道:“王兄,你当真以为自己会什么隔山打牛?都是你的下属奉承你,把你捧的。”陈豪难以相信,隔空一拳向宦官打去。那宦官怪叫一声,顺势倒下。陈豪大怒,提起那宦官,给他一巴掌,喝道:“我的拳打中你了没有?”宦官惊惧之极,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被陈豪又是一声大喝:“打中没有?”吓得想也没想,说道:“没……没有。”陈豪又给他两巴掌,喝道:“那你怪叫着倒下干什么?”

九江王道:“好了,王兄,快回去赴宴!”陈豪放下宦官,伸手一推,那宦官一跤跌坐于地。九江王向陈无知问道:“不知先生大才,孤慢待了先生,特来请罪。”陈无知慌忙躬身道:“不敢不敢。”九江王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陈无知说道:“在下姓陈名智。”陈江王道:“敢请先生同去赴宴,如何?”陈无知说道:“在下遵命。”

九江王执陈无知之手回到文极殿,请陈无知坐于白洪与采香公主之间。自他们一进殿,众武林豪杰目光一起投向陈无知,见他一身农家布衣,毫无起眼之处,却受九江王如此厚待,实在不理解。

采香公主皱着眉头,掩嘴起身道:“父王,这儿稍挤一些,我去王兄那边坐。”

陈无知见那采香公主相貌极美,却皱眉掩嘴,一副不悦的神情,心里随即会意:她这是瞧不起我,不愿与我同席。心里不禁冷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但见九江王点点头,任她自去。

采香公主来到邻席,与其兄陈灿坐在一块。此席是由王子陈灿及陈威二子陪同白氏拳门白啸等诸弟子。白啸等人一见采香公主,便被吸引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待采香公主入座,陈灿连咳数声,白啸才回过神来。采香公主道:“和尚说那人武功极高,我看多半是言过其实。”白啸接口道:“公主所言极是,内功jīng深者目光如炬如电,脑门太阳穴微微突出,这小子两样都没有,一看便知不是练家子。”陈灿道:“大家想个法子拆穿他,叫他出出洋相!”

九江王命宦官上酒菜,一时之间,宦官们捧酒端菜进殿。殿上不乏僧道者,因此也摆上了不少素菜素酒,以供僧道之用。九江王举杯起身,表了一番谢意,敬酒于众豪杰,众人各吃下一杯。九江王道:“此刻皖军屯兵于九江港口休整,明rì便会兵临柴桑城下。此战能否守住城池,全仗诸位了。”白洪道:“大王放心,吾等明rì定要拼死一战,城在人在,城失人亡!”陈无知心想:若是我用兵,定会一鼓作气破了柴桑,岂会等到明rì。

酒过三巡,白洪之子白啸忽地站起,朗声道:“今rì列位在座之人,来此柴桑城中,均是为助大王守城而来。吾等既受大王盛情相邀,须有真本事才行。”眼睛瞪着陈无知,又道:“若有鱼目混珠、骗吃骗喝者趁早滚蛋!”陈无知与他对眼一碰,见他眼中尽是轻蔑之sè,心下了然:我受九江王厚待,此间定有不少人嫉妒。

陈灿起身呼应道:“诸位何不展示一下各自本事,好教吾王宽心。”此言一出,群雄多半起身赞成。九江王命人移开四张桌席,说道:“既然众位英雄一力赞成,就请各自显示一下真才实学。若果真本领非凡,能替孤王退敌者,孤便将爱女采香公主嫁给他。”白啸凝视着采香公主,道:“大王一言九鼎,大家自然是毫无疑虑,但不知采香公主意下如何?”采香公主与他对视一眼,羞态立显,低下头去,道:“若真有如此英雄,我嫁与他也不枉。”白啸心花怒放,听白洪道:“啸儿啊,这回你可要给为父争点气!”忙应道:“爹,孩儿不会令你失望的。”

他们父子这一唱一喝,早有个青年人抢到空地处,耍起刀法来。陈无知见这人耍的刀法原是不差,但此人刻意追求刀法美观,因而破绽甚多。耍了一会,一个年约三十的道士闯到空地处,说道:“一人耍刀无味,道爷来陪你过两招!”横剑与青年人斗了起来,顿时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青年人道:“牛鼻子也想娶公主么?”道士道:“若大王肯招贫道为婿,贫道便立即还俗,促成这段美好姻缘。”

席间不少人大笑出来,有人挖苦道:“想来这位牛鼻子道士往rì在道观内,面向三清爷,而心却在烟花柳巷之处。”又有人道:“牛鼻子白rì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正当众人极尽挖苦、讽刺之时,那道士已剑抵青年人胸前,对众人之言丝毫不屑。那青年人脸sè苍白,垂头丧气,向九江王道:“大王,在下已无颜留在此处了,告辞!”九江王却面向别处,毫无见留之意,任他走出文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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