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121篇 恩怨难酬

作者 : 湘野散人

()就在机场工地的军营里,十六个安西军汉跪满一地,军人的彪悍让他们shè发出凌厉愤怒的眼神,却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跪就跪吧,又冒跪去一砣肉就行。

“说!谎报军情、滋事挑衅、以众凌寡,谁为头?”在当中高坐的黄平示意下,右则的宣节校尉郝颜跨上一步、厉声喝问。

“威卫大将军牛子惩随后即到,某乃先锋官许敢当,乃送大将军未婚夫人去其娘家择rì成亲!尚待回程报讯,怎地谎报军情?致于滋事挑衅?一个巴掌拍不响!岂能强加於人?!再说以众凌寡!乃我安西军风惯例,但求取胜告捷,不问手段如何?”亏得许敢当如此境地还处惊不乱、说得头头是道。

一时还真把郝颜难住了,却是御侮校尉孙榭上前接腔道: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先锋官!送个未婚夫人是哪门子军情?即便是也谈不上紧急?一个巴掌拍不响吗?”说着上前“叭”的一个耳光掴向许敢当脸上,说:“这不响了吗?是否你我都有错呢?以众凌寡!军风惯例!冲锋陷阵、杀敌无可厚非!解决些须纠纷用得着无不应之以极么?与外人打架和兄弟相争一样么?真是强词夺理!要不就是榆木脑帒未开窍。”

“不与你等口舌之争,牛大将军来了自有分晓。不信你敢把某等统统杀了?!”这后一句是说向黄平的。

“腾间杂屋关起来,饿过三天再说。若太子过来,交其处理就是。”说着、领着倪娘子扬长而去。

“仙郎君可还记得,六妹雅红说的撞倒山与雅琴,就是被什么牛将军掳去了安西去的?”出门不远,倪水言道。

“是呀!敢么就是这个什么威卫大将军牛子惩?那撞倒山是必须要回来的!除非他自己要在军中。”

“也不蛮对咧?那小子说送大将军的未婚夫人回娘家!?该不会另有其人吧。”倪水又言。

静平小筑里,哭得一团糟;函书与雅琴犹如死后还魂,悲声切切、泪水涌cháo,所有的“金娥”团团拥戴,涕泪交流、唏嘘不断!

边上的荣郎誉妹最是感慨良多,相对凝视片刻:这雅琴可是远陷“掳营”一年啊,可比誉妹更远更长时间哦。

“你们!这是练唱的甚么曲牌啊了?呼天抢地的。”黄平猛然喝问,大家哭得专心致意都未曾发觉有人进来;荣郎誉妹却不吱声。

“仙郎君!仙郎君!!”十二金钗炸开了锅,函书却引着雅琴,伏身跪倒黄平脚下大放悲声,哽咽难语,还是函书代言:

“启禀仙尊仙郎君!雅琴终于回来了!”

“好啊好得很啊!命里当有此坎坷、任凭闪躲无奈何;过得寒关寻大道、衣紫腰金披绫罗!”黄平诵吟后又温言安慰道:

“都怪本尊没有护卫周全,方得你们四女失陷囹圄,虽说都是在劫难逃,终归是某力有不及以致错失。唉!”

哭声终于止出,大家却也哭累了,黄平又简单地安慰了一番,让倪水照管着,与荣郎走了出去,询问归来的情景。

翌rì的朝阳尚未完全消尽乐游原上的晨雾,李三郎驾着金龟龙、载着高力士、易熙靖与宣节校尉郝颜,开进了静平小筑。

黄平还刚刚练过晨功用过早点、一身常服,正使人让函书雅琴过来。太子这一来就只好另作安排了。

“仙尊这“机务中心”确定在京城里吗?没有危险?”李三郎疑惑的问着。

“善哉!当然,这机务中心须得离皇城很近,乃是方便殿下于里面指挥‘飞剑闪电’别动队的种种行动!金龟龙再快,就是飞来飞去也很麻烦吧!?而且他rì登基,这也不现实啊。”

“那如何‘指挥’啊?总不能燃狼烟放爆竹、吹牛角鸣锣打鼓啊?!”太子百思不得其解。

“善哉善哉!这个就不用太子耽心了,你只把这样品:小铜线、准备得多多的、多多赤善就行了,把那播放三国演义的“录影”保管好、还有给中宗遗下的对讲机,rì后用得着。关键是机务中心要选址正确:近皇城、方便于京城出入,安静、远离民居较好!”

“已经有了三处候选,仙尊啥时有空、三郎领去考察好了!”

“善哉!也好,择rì不如撞期,申时前后去机场工地看看,再去选址如何?三郎得便么?”

“没有问题。另外,那些个安西军汉如何处置呢?”三郎不知仙尊的意思可不想再发生《两同心》那样的误会差错。

“善哉善哉!这些安西军汉吗个个都是jīng英悍卒,卫国杀敌之豪强,只是太好勇斗狠了,稍加训戒,回边境都是好儿男;但只那先锋官太油滑了,毫无为将之度,惹事坐非、撺掇挑拨、孤颧鹗目、不宜于军中指手划脚、伍长都不行!”

“干脆驱逐出军好了。”倒是易熙靖与郝颜异口同声,很知道军中同伍差劲的一些琐事。

“善哉!郝校尉回转后,将其锇三天就免了吧,其过也不致如此!”

“是,谢仙尊恩典!”郝校尉恭身作答代为致谢,其实两校尉内心还蛮同情那群安西军汉的。

“知道了。过三天有不少边军悍来京述职表忠,拜识当今圣上,父皇希望国师届时到场,如何?”

“善哉善哉!没有问题!”

“好得很,今天本就想要请仙尊视察机场的。”三郎求之不得的欣然答应,又谈了些琐事方得告辞而去。

午后,冬rì的骄阳直照书房也毫不灼热;函书雅琴才得过来,铅华掩尽了泪痕,文文静静。

“雅琴你真是昨rì由十六个安西军汉送来的?近年来如何渡过的?”

“唉!真是一言难尽!想那什么三品威卫大将军牛子惩将奴家掳了去,今生再也无缘得仙郎君了!心里也极忿这厮所做的掳人行径也更不稀罕那三品正妻的头衔,雅琴不甘屈服,奴家便用针缐将内里多加层的衣裙密密缝将起来。

个多月后才到安西,安置在将军府里,牛子惩对奴家倒还礼敬有加、安排妾身单进独出居住,四名仆妇招呼。军务繁忙,见面的rì子不很多!偶有空闲,将军常置酒菜邀饮,奴家无由推月兑;一言不发应付了事、却是从不为其唱曲,再三要求也不行。

烦人的是仆妇也好、亲兵也罢,老是无休止的劝嫁劝嫁、劝嫁给牛大将军牛子惩。尤其那个许先锋,一次还向牛子惩进言、洽被奴家听到:‘一个歌女,又非三贞九烈美妇、来个霸王硬上弓还不得了’!幸得将军喝斥‘这与牲畜何异’?

半年多后的有个月黑之夜,一个侍女家父有恙去探望,另一个上吐下泻病得不轻,奴家反侍侯了一天到酉时,很是疲惫不堪。当晚三更过后,忽有高大黑影扑上了妾身卧榻,压住奴家,捂嘴扯衣,yù图不轨;幸得奴家衣不解带,每过十天半月必得密缝内里层衣,好久还未被其得逞;情急中,奴家蹬倒了房中的食案,上面的壶杯盘盆打碎了一地,响声惊动了门房俩人赶过来,奴家得以逃月兑!”

“那不就是牛大将军么?”倪水插问了一句。

“肯定不是!这厮有种淡淡难闻的sāo气、胸侧尤浓。而牛将军正去巡视军寨了。”雅琴还心有余悸的回忆着、轻声回答。

“你没有看到其一点点面象么?”黄平心知那“sāo气”应是狐臭味,也不讲明。

“怎么看哦?室内黑寂寂的,他还蒙着头套!不过,其左侧腰上近胸肋处有个鸽蛋大小的肉疙瘩,光光滑滑的。”

“姐姐好心情,那时候还寻得到他腰侧上的肉疙瘩!嘻嘻嘻嘻!”函书悲情已尽,又不忘打趣雅琴!

“你!又乱嚼舌根!?”雅琴娇叱了着,又长叹一声,说:“三天后,将军才回,却是抬回来的!已经昏死过去了,浑身血浸,肩背七箭,腰胯腿上共有四道刀伤。是为中了鞑子埋伏围攻,因救属下兵将,杀了过三进三出,以致如此!

一动不动躺了月余,时有苏醒昏迷,都以为无救了,还曾握着奴家的手,虎泪饱含说着‘雅琴,某很对不起你,可惜现在不能送你回小筑了……’又昏沉过去了。后有一自称北邙山道宗弟子,覆姓什么七雕的,上十天采药熬药制药、内服外敷,才得获救。

两个月后完全复原,首先问奴家嫁不嫁给他?嫁不嫁都送奴家回来了。将再来小筑求亲,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

“那你可要想好啊,事关你的终身幸福!谁也不好为你作主呢。”倪水照直而言。

“奴家是仙尊所救,但凭仙尊作主!”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牛子惩与本尊素未谋面,他忠于国事、义待军兵、礼敬孤女,年多来对你如何你比任何人清楚!如此深爱礼敬于雅琴你的男人,真不知你还犹豫什么?你真让本尊为你作主吗?”

“敬请仙尊作主!”雅琴说着,心中却反复的念叨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那好!一个字“嫁”!两个字“出嫁”!三个字“快出嫁”!四个字……”

“赶快出嫁!”倪水与函书嘻嘻哈哈、异口同时的接住了黄平的未竟之言。

羞得雅琴车转娇躯,跑了个无影无踪。

下午申时差不多了、郝颜、孙榭毕恭毕敬的把黄平、荣郎荣重山迎进了机场军营,盏茶未尽、太子等人驱车已致。

基本完成的机场,宽敞平直、夯实的跑道虽是三合土,却是很下了功夫的,反正堪堪能用就行了;想到那现代的上十架歼击机轰然起降,在唐代无可比拟的战斗力所向无敌,那场面何等的壮观、想起都很激动;而现在随行的所有人物是体会不到的。

临时充任的囚房,还是较大的;太子为首,一行人涌了进来!

“你们都面壁站直!单排,快点!”孙榭吼着。

安西汉子敢怒亦不敢言,一个个面壁直立、单列横排,好在今天吃了饱饭,比昨天强多了。

“把上衣全部月兑了!”孙榭又吼着;这是干什么?大冷的天呢!“快点!别磨蹭。叫你月兑就月兑!”

好!老子就忍你一回!安西军汉一咬牙,如行军令,很快都赤胸露背。

“双手抱头!”这一嗓子喊出,倒是人人照做毫不拖拉。

一个来回,黄平不声不响的看了个遍,果然,领头的许敢当其左侧腰上近胸肋处有个鸽蛋大小光滑的肉疙瘩,其余人连产生误会的肉陀都没有;打个手示,孙榭立刻喝道:“好了,大家快穿好吧,免得受凉冻坏了!”

“这是当朝太子殿下、这是当朝巡天国师,来看看你们安西铁汉!”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巡天国师!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巡天国师!”声音嘈杂,词语一致,拜见还是做足了动作的。

“起来吧,你们都是某大唐的铁血壮士、军伍jīng英、戍守边疆、保靖安民、勿因小过掩丰功!当然,有过还是要改的!郝校尉,都给五两赏银、送出军营吧!就让先锋许敢当留下。”

“谢太子千岁赏赐!谢太子千岁恩典!”这回可能出自真心,个个欢欣鼓午。出门就走得一干二净

机务中心的选址最后确定的正是上官昭容的遗宅,黄平自称留下要策划更改翻建事宜,与荣郎君穿堂过厅,往rì的喧哗热闹已不复存在,蛛网悬梁、尘灰满案、荷池水涸、幽径草枯,怀香阁仍在、只是雕栏破败;合欢床依然、没有锦帐罗帏!

“唉,枉费了某的《两同心》仍没有留得卿卿xìng命!”黄平默默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呢?竟有“山寨版”鱼目混珠!

“枯池石径忆犹新,宫娥轿舆过園庭;对令传杯添雅兴、倚窗唱雨伴佳人,

指望凭借一笺纸、陡然枉费两同心;他年若是再穿越、悲情何得再发生!”

对于无端冒出的山寨版《两同心》以假乱真,使得称量天下的绝代才女无缘得救,黄平是很感遗憾的,但真是鬼使神差、命里注定的吗?裹儿是那般的香消玉损!昭容又如此的正寝寿终!唉,当真是无所不能的“神仙”才好啊!好无奈哦,轻轻吟诵着凑上个的七言八句,聊寄自己的怀念与失落而已!还反复朗诵了两遍,意犹未尽。

“仙郎君咧,夜sè会更深了!到时连个照明都没有呢、不方便的。”荣重山立在较远的露天园林抬头看着天幕,催说。

“好吧,但愿得明年就灯火辉煌了。”黄平转身外出,还伸手yù将灰蒙蒙阁门带关,却陡然瞅见厚灰的合欢床头挺立着抖动作娇躯的女子,隐隐还能听到细若游丝的钦泣声。

黄平大吃一惊:鬼魂!昭容的鬼魂吗?!右手不自禁的模上了腰际的驳盒枪,又自嘲的想到这对鬼魂应是无用的。

“谁!?鬼鬼祟崇的!”黄平麻起胆子喝问了一句,也向怀香阁里进了一步,有点心虚还能强装镇静。

不见了!确实不见了?!黄平摇了摇头,虎目园睁的搜索;却明显的听到了娇女子凄惨悲切的哭泣声声。

“仙尊、仙尊!”听到了黄平的喝问,荣郎循声寻了过来,脚步敏捷匆匆。刚转进怀香阁里,就见到仙尊双手叉腰的立在厅堂中,三尺前的尘埃上缩身倦伏、跌跪抖颤的女子,喃喃不休的述说:

“婢女也不知温柔柔抄袭后掉了包,娘娘发现之时,恨声不绝,刚将奴婢罚在了密室思过反省,叛军、不是、是乱军、不对,应是天军就将昭容娘娘带了出去。溅婢是三天后出的密室,已是不堪回首了!”说过娇悲喘哭。

“几个月来你在何处安身?因何会在此等某?”

“紫凤世上别无亲人,几个月就在昭容娘娘以防万一的密室中昼伏夜出,度rì如年、得过且过;偶出觅食,听得仙尊吟诵、思念娘娘,方得贸然显身呈情,生死全凭仙尊,无外乎追随娘娘于九泉之下……”又是大哭悲号、双肩抖动、昏死过去,实在太虚弱了。

密室口就在床头侧后,很是隐敝,却有近二十平米,周周正正。这应该用得着、黄平想着。

“回小筑,你去僱辆暖轿吧!”

回到静平小筑,也不是很晚,倪水雅琴满头雾水的把紫凤背了进去。并告之太平公主派人来等了三个时辰了。

黄平急步来到主厅,厅口就有中郎将吴聊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问讯并说:

“仙尊真是忙于国事、难得有闲咧。末将奉太平公主特来延请国师明rì辰时过府一述,恭请勿要推月兑,免得卑职为难!”

“善哉善哉!好吧,难得公主如此青睐,本尊必得按时拜访!”说着,黄平接过递来的大红烫金请帖,与吴聊言别。

回过头来,厅里地上,前三后四、盘禅打坐着七个和尚,闭目不视、充耳不闻,若非衣袍有动,真乃泥塑木雕!这不就是僧一行那七个和尚吗?遥途路远说是“去兴道拜访名贤”!今时却坐到本尊的小筑来了,“蹭饭”也太晚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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