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共叔段的儿子公孙滑,在卫国借得五千士兵,偷袭郑国边境的制邑。得手后,直奔郑都荥阳。眼看快要到达荥阳了,忽然看见许多从京城出来的难民,于是派人打听,才知道京城被公子吕偷袭,他父亲下落不明,只好把部队撤回卫国。
不久,公孙滑得知他父亲在共城自杀身亡,祖母姜夫人被驱逐离开都城,就跑到卫桓公面前诉说了一通。郑桓公听了,立即对公孙滑说:“那昏君无道,既杀害亲兄弟,又驱逐生母,如此不友不孝的人,应该天诛地灭!请放心,寡人倾卫国全力去讨伐那昏君,替你父亲报仇,为你祖母出气!”
这年冬十月上旬,卫桓公兴师讨伐郑国,叫公孙滑帅领五千人作为先锋,袭击郑国西北的制邑,然后,卫桓公自领主力部队,攻击郑国东北的共城和廪延,这样形成掎角之势,对郑国展开钳形攻势。
前次制邑遭到公孙滑袭击后,郑庄公就派高渠弥帅领一支约一万人的大军在那里驻防。公孙滑偷袭制邑不成,就沿着黄河北岸向东行军约三百里,偷袭了共城东南的廪延,想断截共城郑军的东南退路。
郑庄公接到卫国入侵战报后,立即召集群臣问计。上卿大夫公子吕奏道:“公孙滑帮助他的父亲作乱,侥幸逃月兑,不仅不反省,反而兴起卫师又来侵伐。这肯定是卫桓公不知道共叔段叛乱的事情真相,只听了公孙滑一面之词。如果给卫桓公写一封信去,说明事情真相,卫桓公就会撤回进攻主力。到时,公孙滑这只先锋部队,就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我们就能够彻底歼灭之。”
亚卿大夫祭足奏道:“我赞同公孙吕上卿的意见,但是,我们不能完全寄托在一封书信上。万一卫桓公不相信我们说的,非要强度黄河,那高渠弥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建议派出一支部队去援助高渠弥将军。”
郑庄公说:“二位爱卿都说得对,那就照你们说的办。不过,我也不能闲着,我要以周朝卿士名誉帅领一支王师袭扰卫国南部,以牵制卫军,若能邀请虢公忌父也帅领一支王师参与更好。”
于是郑庄公派出一半近卫军约二千五百人驰援高渠弥。
颖考叔这时与公孙阏都是近卫军的将军,但郑庄公没有说明谁是主将,只说“同掌兵权”,这大概是郑庄公故意考验他们吧。在颖考叔没来之前,近卫军是由公孙阏一人做将,颖考叔来了之后,公孙阏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君命难违,他也只好把后勤保障、提高士气、军纪监督等工作交由颖考叔负责。
公孙阏,字“子都”,十六七岁,比颖考叔小点。但是,公孙阏比颖考叔更加英俊,更健壮,更威武。颖考叔第一次见到公孙阏,心里一惊:“天下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好像是神话中的美男子,世间罕见!”
颖考叔知道公孙阏是郑庄公远方堂弟,对他非常尊重和谦让。不久,由于颖考叔很会处世,公孙阏也开始喜欢颖考叔了,两个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好像亲兄弟一般。私下里,公孙阏称颖考叔为“考叔兄”,颖考叔称公孙阏为“主将贤弟”。
正是郑庄公获得紧急战报这天中午,公孙阏和颖考叔闲着,在教场台上喝酒吃饭,酒至半酣,公孙阏提出赌酒。颖考叔说:“那我们划拳如何?”
公孙阏站起来笑道:“在这里最好来点军营的玩意儿!”
颖考叔说:“那听主将贤弟的。”
公孙阏说:“一是摔跤,而是shè箭,三是骑马,四是驾车,五是舞剑,随便考叔兄选,谁输了谁喝一樽酒。”
颖考叔心里说:“这五项中,shè箭是公孙阏的最强项,不如选shè箭,好让他高兴。”颖考叔假装醉了的样子说:“那我选shè箭,我自认为我shè箭不错。”
公孙阏大笑道:“那你只有等着喝酒吧!”
颖考叔装着醉了的样子站起来笑着说:“主将贤弟,不瞒你说,我从小就爱shè箭,尤其擅长shè猎山鸟。”
公孙阏笑道:“先不忙说这些,我们shè了再说。”于是叫人把箭靶抬过来放在台下shè程内,开始比赛起来。
第一回合,公孙阏先shè中靶心,颖考叔次之,喝了一樽。
第二回合,颖考叔先shè中靶心边上一点,公孙阏仍然中把心,又是颖考叔喝酒。
第三回合,公孙阏中靶心,而且箭头已经穿透把心,颖考叔放弃shè箭,叹息道:“我原来以为自己是个shè箭高手,殊不知今天看了主将贤弟的神箭,才知道天外有天。自愧不如,我认罚,我喝酒!”颖考叔说完就去端酒。
公孙阏一把将颖考叔的酒樽夺过来,一饮而尽,说:“这杯罚酒我替你喝。”
正在这时,忽然快马来到,跪下双手横举着竹筒:“报告二位将军:卫师入侵我国,主公有令,叫二位将军分出一半人马,明rì启程赶往制邑,去援助高渠弥将军并服从高将军统一指挥。”
公孙阏接过竹筒,取出里面的文书看后,递给颖考叔说:“考叔兄守卫都城,我去援助。”
颖考叔看了文书后说:“我们都去,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负责军需后勤,怎么能不去呢?”
“那谁负责都城守卫呢?”公孙阏说:“不过,一旦前线防御奔溃,都城怎能dúlì支撑呢!”
颖考叔说:“你说得对,前线要紧。留下的一半人马,叫一个偏将临时负责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公孙阏和颖考叔同时启程赶往制邑。
几天后,卫桓公正要强度黄河,攻占制邑,忽然接到郑国国书,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寤生再拜卫贤侯殿下:家门不幸,骨肉相残,有愧于邻国。然而京都事变,非寡人不友,实属共叔段不恭。共叔段恃宠作乱,趁寡人外出之机,袭击都城。寡人为守住先王基业,不得不除。母姜氏,因溺爱共叔段之故,内怀不安,避居颖城,寡人已亲自迎归奉养。今公孙滑奔投上国,妄加是非,令贤候不知是非真相,兵临敝国。寤生从未得罪上国,枉受讨伐,实属遗憾!若贤侯明辨是非,维持正统,同诛乱贼,勿伤唇齿之谊,乃敝国幸甚!
卫桓公看后,大惊道:“原来是共叔段不义,自取灭亡。寡人为公孙滑兴师,是在助逆。”于是传令撤回本**队。
传令没有到达,公孙滑早就朝廪延奔袭去了。
高渠弥获得传报:“报:公孙阏和颖考叔帅领一半近卫军前来援助,现已到达制邑城外!”高渠弥喜出望外,立即带人前去迎接。于是高渠弥把近卫军作为预备军,共同参与制邑一带防御。
冬十一月下旬,忽然快马来报:“卫伯下令全线撤军,但公孙滑仍然占据廪延。”
高渠弥立即召开军事会议。高渠弥将军首先说:“现在,卫伯下令全线撤军,可是公孙滑仍然占据我国的廪延却无撤兵迹象,很可能因他孤军冒进,未得到撤军命令。现在正是我们消灭他的好时机。但采取什么战法,还请各位将军提出些看法!”
有个将军站起来说:“我们利用钳形攻势分兵合击!”许多人点头。
有个将军也站起来说:“我们一齐去包围廪延,把卫军全部围歼!”也有许多人点头。
高渠弥笑道:“二位将军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可以综合一下,来个‘突然包围,虚留生路,设伏歼灭’的战法。”
大家齐声叫道:“好!”
高渠弥站起来用木棍在墙上大地图指划着说:“这里是廪延,城池很小,没有坚固的城墙,四周都是平原,现在公孙滑占据这里,大约有五千人。廪延南边是黄河,东边是宋国,北边是卫国朝歌都城,西北边是共城,东北边是戴国和曹国。我们一旦将廪延城突然包围,公孙滑在寡不敌众和无险可守的情况下,多半要向北突围。到时我们在北门故意留下一条逃路,派一支军队在北门不远处设下一支伏军,断其退路,攻城大军随后追杀,必将大胜。”
大家一致说:“这个战法好!”
高渠弥说:“现在关键是,谁愿意去埋伏呢?”
公孙阏立即站起来大声说:“我们近卫军愿去!”说完把颖考叔也拉起来。
高将军看着英姿飒爽的二位战将,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去是可以的,只是近卫军是主公的宝贝军队,不能随便投入危险境地。再说,近卫军不太熟悉野战,又是步兵装备,人也较少,恐怕阻挡不了一支拼命逃亡的军队。”
颖考叔顶礼道:“高将军: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公孙滑虽然有五千人,但经过我军围攻和外围层层阻截,料定公孙滑最多能逃出一千多人。再说,在广袤井田上,阡陌纵横,除了干道外,兵车不能通过,即使是战马,也难于前进。若将干道挖断,我们突然出击,加上高将军在后面追杀,这样一来,公孙滑即使是一只猛虎,也只能变成一条廋狗了。”
高渠弥说:“二位将军说得好,那就由你们去埋伏。”
公孙滑攻占了廪延,久等不闻卫国主力进攻的消息,感到事情不妙,坐卧不安。一天早上,天刚刚亮,廪延城周围战鼓齐鸣,喊声震天。快马来报:“郑国大军包围了廪延,旗号是‘高’!”公孙滑立即来到城墙上观察形势,发现郑军不过一万,心想,高渠弥被他引诱到这里,卫桓公大军攻击共城应该是轻易而举了,于是传令坚守,不得擅自出门迎战。
坚守了一天,只见郑军围而不攻,在城外纷纷挑战。公孙滑心里说:“廪延城内还有许多粮食,你们尽管包围吧,到时候看谁包围谁?”当晚他安心睡觉。
第二天早上,公孙滑还没有起床,忽然听到传报:“主公早就下了全线撤军的命令!”
公孙滑心里愤愤不已,叽叽咕咕说道:“怎么会突然撤军呢?这是打的什么混仗!”
公孙滑走出房间,下令道:“立即传令:军分四支,三支向北突围,一支守城掩护!”
在北门,经过几次突围,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突破郑军防线。公孙滑冲出包围圈,站在车上回头一看,身后只有一千多人逃出。
中午过后,公孙滑一部,人困马乏,月复中空空。公孙滑正要下令停下吃点东西,突然看到前面干道被挖断,变成了很宽很深的水沟,战车根本无法通过。他下令填沟,忽然听到战鼓齐鸣,喊声震天,只见两边村野冒出许多郑军,像cháo水般涌来,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嗖嗖飞来。公孙滑立即跳下车,躲在兵士用盾牌组成的挡箭墙内。公孙滑从盾牌缝隙往外看,只见郑国许多士兵手持利剑和盾牌,一边喊,一边冲杀过来。公孙滑立即大喊:“快传令,弓箭手shè击!”
于是,公孙滑阻挡了几次冲击,形势稍有缓解。公孙滑又传令:“且战且退,向原路撤退!”
公孙滑后面的战车和兵士相互拥挤不通,撤退迟缓。忽然,卫军副帅弯腰跑到公孙滑身边,高声说道:“公孙主帅:后面还有许多郑兵追来!我们只有丢弃辎重,轻装突围!”
公孙滑高喊道:“赶快传令,全部轻装向北突围,违令者斩!”
于是,公孙滑由许多兵士用盾牌护着,要越过那才挖的水沟。
公孙阏早就料到公孙滑要越过水沟突围,就预先领了一支英勇善战的兵士在水沟对面阻击。于是两军在水沟边拼杀,杀得满沟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最后,只因公孙滑的军士都是亡命之徒,死不畏惧,终于突破公孙阏的防线。
公孙阏站在水沟边由几个贴身卫士护着,眼看公孙滑快要逃走了,就要去追,不料脚下踩到水沟边稀泥,立足不稳,滚倒在沟里。公孙滑的兵士看到公孙阏倒下沟去,知道他是一位将军,立即回转来厮杀,想立个大功。公孙阏的几个卫士拼命抵抗,但因寡不敌众,纷纷倒地。于是卫兵就要跳下沟去,准备杀公孙阏。这是颖考叔带领的军队涌来,弓弩齐发,喊声冲天。卫兵见势不妙,立即用盾牌护着奔逃。
颖考叔跳下沟里,把公孙阏扶上来。公孙阏满身都是稀泥和血水,对颖考叔说道:“好险呀!幸好考叔兄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见阎王了!”
一会儿,高渠弥引大军赶来,与近卫军一齐继续追杀卫国逃兵,一直追击到卫国边境为止。公孙滑终于逃月兑,回头一看,身后只有一百多人,顿时伤心地大哭起来:“天啦,你怎么不开眼啦!你怎么不为我父亲讨个公道呢?”看似在抱怨老天,实际在抱怨卫桓公。
卫桓公获得传报:“报:公孙滑从廪延惨败而归,郑伯与周公帅领的王师,已经攻占了我国南疆两个城池。”
卫桓公立即召集群臣问:“郑军侵入我边境,是战是和,请大家拿出个主意?”
卫桓公弟弟公子州吁因以前在郑国与共叔段很友好,就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郑国比我国强不到哪去,难道我们还害怕郑国吗?”
上卿大夫石碏(xí)奏道:“不可,不可,郑军这次来,是因我国帮助公孙滑讨伐郑国引起的。前次郑伯送来国书,是想与我们讲和,不要干预他的内政,我们若写一封道歉信送去,不用交战,郑兵自然撤退。”
卫桓公说:“爱卿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石碏以卫桓公名义写道:
完(卫桓公名“完”)再拜上,周王卿士郑贤侯殿下:寡人误听公孙滑谎言,说上国杀弟囚母,使侄孙无容身之地,所以兴师。今读上国来信,才知京城共叔段叛逆。为此寡人后悔不已,所以立即撤回廩延之兵;倘若上国息战撤兵,敝国当缚公孙滑来献,重修旧好。唯贤侯图之!
郑庄公看了书信,说:“卫国已经认罪,寡人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呢!”于是下令全线撤军。”
再说国母姜夫人,听说郑国要兴师伐卫,害怕公孙滑被杀,断了共叔段的香火,于是向郑庄公哀求道:“请看在先君武公的份上,保存公孙滑一命吧!”
郑庄公看在姜夫人面上,考虑到公孙滑孤立无援,没有什么作为,就给卫桓公回信道:“奉教撤兵,言归于好。滑虽有罪,但逆弟只此一子,乞留上国,以延段后。”
冬十二月下旬,chūn节将近,高渠弥领军凯旋归来,犒赏将士。
第二年正月初,高将军在都城高府设宴款待部下将领,也邀请了近卫军将领公孙阏和颖考叔。
这天,公孙阏穿着白sè长袍,腰围黄sè丝带,头上甩着美丽的黑发;颖考叔穿着青sè长袍,腰围白sè丝带,额上一边垂着遮眼的头发。一个是堪称天下第一的帅哥,一个是堪称天下第二的帅哥。两个帅哥走在都城街上,引得许多美女频抛眉眼,搔头弄姿。
宴席上,高将军对公孙阏和颖考叔夸奖道:“这次大胜,两位将军功劳不小,来rì上奏主公,请求褒奖。”
公孙阏笑道:“说实话,要不是我踩虚了脚,肯定活捉了公孙滑!”
颖考叔对高将军顶礼道:“这次大胜,全靠高将军运筹帷幄,指挥有方。”
许多战将一起叫道:“说得好!”
高将军笑道:“二位将军英俊威武,有胆有识,年轻有为,是郑国的希望!为此,我特敬二位将军一樽!”高将军说完举杯先干为敬。
二位将军也举樽一饮而尽。
饮酒中途,颖考叔进茅房,路过后庭花园,看到一个约十五岁的小姐在池子边摘梅花。那小姐身材苗条,貌若天仙,眼含秋水,天真浪漫,楚楚动人,好似经常梦见的那个仙女,这使得一向不喜欢看美女的颖考叔也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将眼角头发拂开。小姐没有注意到颖考叔,只顾拼命去摘那靠近池子的梅花。颖考叔怕她掉下池子,轻声咳嗽一声,以提醒她注意安全。殊不知小姐闻声转身,看见一个非常英俊的将军,心里一惊,脚下一滑,就要仰面倒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颖考叔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小姐站稳,欠身施礼道:“感谢将军搭救!”
颖考叔满脸红红的,幸好是喝了许多酒,掩盖了他害羞的神态。他回礼道:“不用客气。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呢?”颖考叔一边说一边朝茅房走去。
小姐在他身后说:“我父亲今天请的都是将军。”
颖考叔只是“喔”了一声,没有回头,他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也憋不住了。
颖考叔从茅房出来,看到小姐还站在花园里。颖考叔不好意思打扰她,就故意绕开走。这时,小姐突然喊道:“将军请留步!”
颍考叔回过头来,脸上更加红了,小姐走到他身前施礼道:“还不知道将军尊姓大名呢!大概你就是公孙子都吧?”
颖考叔说:“不是的,公孙阏还在里头。我叫颖考叔。”
小姐微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烤熟哥哥,是不是烤火的烤,熟悉的熟?”
颖考叔笑道:“算是吧!”
小姐微笑道:“那你一定很暖和,就像冬天的被窝。”说完“嗤嗤”笑起来。
这时,公孙阏出来了,看到颖考叔正和一个天仙般的小姐又说又笑,就喊道:“哈!考叔兄,我以为你醉倒了呢,原来你在观赏美景呀!”
那小姐看到又来了一个更加英俊的将军,心里有些慌乱,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公孙阏扶着颖考叔肩膀,打量着小姐,说:“我早就听说,高将军有一对双胞胎千金,音容笑貌十分相似,貌比天仙,体若垂柳,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大的叫高霞,小的叫高月。看你这模样,不是高霞,就是高月。”
小姐沉默一会儿说:“我姐姐在屋里。”
公孙阏笑道:“那你就是高月。”
高月回道:“正是,让将军笑话了。将军如此帅气,莫非是许多姑娘rì夜咏唱的‘子都’么?”
公孙阏问:“我乃公孙阏,字子都。你会唱那首歌?”
高月回道:“这都城中的女孩,谁不会唱!”
公孙阏说:“那你唱来听听。”
高月有点害羞,但还是轻轻唱道:“山有扶苏,隰(xí)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公孙阏拍手称赞:“小姐唱得好!‘子都’是我,那‘子充’是谁呢?”
高月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颍将军吧!”
公孙阏又说:“那这诗是你写的吧?”
高月说:“是我姐姐写的。”
公孙阏突然回头对颖考叔笑道:“看来,我今后得叫你“子充”兄了。”
颖考叔说:“我怎么会是子充呢?我不是,我绝对不是!”
公孙阏笑道:“你就是子充,这天下美男子,除了我就是你。”
颖考叔严肃地说:“主将贤弟,这父母取的名字,不能随便改动,你还是不要乱喊哈!”
公孙阏显得有点不高兴,说:“好好好,你还是颖考叔,那‘子充’也是我!”
正说之间,高霞出来了。只见她站在门口,显得很文静很腼腆很美丽,但没有高月那么眼含秋水,勾人魂魄。高霞鼓起勇气来到妹妹面前,向二位将军施礼道:“我妹妹在这里打扰你们了,请多多保函!”
颖考叔说:“没有没有没有,是我们打扰你们了,还请你们多多保函!”
“哈哈哈!你们好像在说戏文!”公孙阏突然大笑道,然后又比又划地按照演戏口吻说:‘一个说,公子,小姐有礼了;一个说,小姐,公子还礼了。’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地生的一双!”
颖考叔立即阻拦道:“主将贤弟,你别吓着小姐了!”
公孙阏正要再说,突然看见高渠弥将军走出来,就转身道:“高将军好!”
颖考叔也赶忙说:“高将军好!”
两位小姐施礼道:“父亲大人好!”
高渠弥将军走来对二位将军介绍说:“这是我的大女儿,那是我的小女儿,打扰了二位将军,请不要见怪!”
颖考叔说:“是我们打扰了她们。”
突然,小女儿高月指着颖考叔说:“父亲大人,我刚才差点掉进池子,是这位将军救了我。”
高将军笑道:“看来你要好好感谢呢!你们姐妹俩回屋吧,别在这里打扰二位将军了!”
姐妹俩异口同声道:“是,父亲大人。”说完朝屋里慢慢走。
忽然高月回眸一笑,把公孙阏的魂魄勾到了九霄云外。
颖考叔轻轻拉了一下公孙阏,他才回过头来。
高将军看了,微微笑了,就作出请他们回到宴席的手势,说:“二位将军,请!”
散席后,高将军心想:“看来这两对青年还很般配呢。”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