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千里 079、兔死狗烹

作者 : 沧海浮萍01

()河湟事变爆发之后,陕甘清军的表现让清廷大失所望。幸好还有殷商新军与董福祥新甘军力挽狂澜,否则西北危也。此时,清廷已经明白旧军队确实已经腐烂到根子里,组建新军改用西洋军事训练刻不容缓。随后裁撤陕甘旧军整饬新军的动议很快就提上rì程,并迅速落实。

1895年11月21rì,清廷命陕甘总督杨昌浚开缺回籍,以甘肃xīnjiāng巡抚陶模署陕甘总督,甘肃xīnjiāng布政使饶应祺署甘肃xīnjiāng巡抚。随后,固原提督雷正绾即被撤职查办。1896年初,汤彦和、潘长清、王正坤、李良穆、牛师韩、杨宝林等一众武将,皆因带兵不力剿匪不进,要么革职,要么交部议处。

至此,陕甘旧军中高层将官几乎被清廷轮了个遍。好在河湟之乱迅速漫延至xīnjiāng地区,清廷不得不继续借助新旧甘军剿匪,只好暂时搁置缩编甘军的计划。

1897年2月,chūn节甫一过,清廷就开始对甘军动手。就连殷商这个太后红人,亦没有逃月兑此次整肃。2月14rì,这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清廷电令殷商率三千部卒进京,以卫京师。

“尼妹的,老子好不容易才训练出五千部队,你们嘴皮一吧嗒就拿去三千人,哪有那种好事。”

“总兵大人,兔死狗烹,历来如此。”

“子期,也不尽然。虽然朝廷有借机削弱安西实力的想法,不过他们同样需要借助咱们的武力。毕竟战功赫赫的总兵大人是太后老佛爷的人,她老人家怎么会允许别人打压自己人呢。”

不管怎么说,此次京师之行想来是不可避免了。去是必须要去的,怎么去就必须要仔细思量。

殷商很清楚,自己这支部队一入京师,立马就会成为别人碗中的肥肉。从一品大员又怎么样,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既然是喂狼,那当然就不能拿自己的孩子。

在此之前,裁撤甘军的旨意已经下达,朝廷给出的名额仅仅为12500人。也就是说,眼下甘肃境内五万多官兵大部将失业。相比无比失落的甘军将士,殷商却喜地眉开眼笑。“光绪帝,你啥时候成宋江了呢?亲,人家爱死你喽。”

万事万物都有其价值,就看他人能否发现得了。虽然朝廷看不上腐朽堕落的旧甘军,殷商却希望自己能够掌握这股力量。在他看来,这些旧军人也许战斗力不咋的,不过他们的纪律xìng绝对比农民强地多。只要饷银能够及时发放,让他们卖命也不是不可以。

此前,有关安西军的超级待遇早已在陕甘诸军中传播开来,不知有多少人期盼自己能够投身于殷商门下。即使不能继续当兵,去起点城做工也不是不可以。听说那里工人的月薪都在十个大洋以上,比现在当兵的收入高多了。

月薪十个大洋,这应当是起点城最低的人工了。随着工人的技术rì臻熟练,殷商早已在起点城实行了计件工作制度。只要工人愿意,三五十个大洋的月收入也不是不可能。君不见,起点城现在已经成为自行车王国了,而且多是售价五十个大洋以上的高级货。至于售价三十个大洋的二八式加重自行车,绝大部分都被许三多卖到了外地。

此外,刚刚推入市场的幸福125摩托车,奔驰T型汽车亦不鲜见。很多人并不在意那高达几百大洋的售价。据说,工厂里接的订单已经排到了后年,许三多他们正准备扩大产能呢。

闻听殷商殷大人招兵招工,各地的甘军差一点跑了个jīng光。每个月最低十个大洋的收入,而且是发到自己手中,谁他MA还在你们这里受委屈。看着找上门来的陶模陶总督,殷商哭笑不得。尼玛,老子不过是想补点血,谁知道那些总兵游击们竟然留不住人。

“总督大人,朝廷不是要求咱们裁军么,我这可是帮同僚们解决了大问题。”

“朝廷要求我们裁军不假,可那也不能全裁了吧?你这一吆喝,别说12500甘军了,就是2500甘军也难以得到保证。”

“嘶~,陶大人,没这么凶残吧?最近起点城虽然招聘了不少人手,可他们并不是军人出身。这些人都是以前的老人从老家吆喝来的亲戚朋友,都是普通老百姓。”

“殷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别忽悠我了。反正这个缺额都需要你补充,否则我就让其它将官直接到你这里抓逃兵。”

“总督大人,除了安西,其它地方还有多少甘军?不会真地剩下有两三千人了吧?”

“前几天汇总的数据只有四千来人,这几天下来估计又跑了不少。”

“那就算三千人好了。安西这里有五千余士卒,如果再加上提督董福祥大人带入京城的六千人马,咱们甘军的数量并不少呀,绝对超过朝廷给的名额。”

“殷商,你小子就别胡咧咧了。董福祥的手下虽然说是甘军,可那已经是就是卫戍部队了。而且接下来你又要率三千人马进京,想来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总不能让我只用四五千人绥靖地方吧?”

靠,没想到陶模陶大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嘻嘻,有利有弊嘛,至少各位大人再也不用担心空饷名额不足了。”

“难道地方的安宁就不需要了?”

“有我们安西军在,哪个毛贼敢在甘省祸乱百姓。总督大人,我看那些绿营、练军也没什么战斗力,干脆让他们转为地方jǐng察得了。听说袁世凯大人就在天津搞了这一手,效果非常好。”

姑且不说朝廷的王公大臣们,陶模对陕甘诸军同样非常失望。如果真地能够以新军代替旧军队,并妥善安置好那些老人,陕甘军力也许就是另外一番面貌,自己也不会被同僚取笑。

只是组建新军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都要象殷商这种玩法,朝廷根本养不起新军。

“安西军一个月十个大洋,训练补贴五个大洋,战争补贴五个大洋,折合成银子,每个士卒一个月要开支十三四两。这种贵族兵朝廷可养不起。”

“陶大人,如果加上他们的伙食、衣物、训练枪弹等开支,每个大头兵每月没有二十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只能走jīng兵路线,而不是养一大堆吃白饭的废物点心。”

最终,两人就军队建设问题达成了一些共识。殷商亦答应陶模为其提供一支三千人的jīng锐新军,就驻扎在兰州地界。费用?当然是殷商这个冤大头出喽。

至于安西军,陶模答应可以保留三千人正式编制。起点城的保安队?那是殷商各工厂的私人护厂队,又不花朝廷的银子,你嘀咕啥呢。

即使如此,两方加起来也就五千军力。当然,如果算上殷商即将带入京师的三千人,陶模总督讹去的三千人,那可就是一万一千吞金巨兽。如此庞大的开支,就是殷商这个土财主也要掂量掂量。

本着自愿的原则,殷商调整了安西军发展方向。在此基础之上,重新组建了安西军、兰州军、京师军,以及起点城的卫队。殷商当然不愿把自己的心血送给别人,所以绝大部分骨干仍然呆在安西军和起点城保安队之中。随后,这些人就被安排进安西军队回炉再造,未来他们将是殷商起家最大的本钱。

招兵,对于殷商而言可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他把招兵的牌子一立,前来报名的人员绝对会挤地头破血流。虽然有可能前往兰州或者京师驻扎,那不还是殷大人的兵么。不过,考虑到即时战力问题,此次招兵是以各地汇集而来的旧军为主。

作为第一个投效自己的军官,赵有正被殷商任命为京师军团的副统领。这家伙是个官场的老油条,想来能够应付京师那帮无事找事的官僚。对于京师这个鳄鱼潭,殷商是心有余悸,他绝对不会在那里呆多久。咱小胳膊小腿的,可不能把小命玩完了。

3月2rì,殷商乘坐擎天柱量身打造的奔驰越野指挥车,率领六千余骑兵滚滚东去。为保守起点城的秘密,这批军队全部装备98K步枪,携带的火炮也是克虏伯山寨品。

此前,段祺瑞一入小站,就向袁世凯推荐了殷家军曾经使用的98K与克虏伯火炮。至于75小姐和LB步枪,他还是信守承诺,没有泄露一点消息。即使是殷商淘汰的这些装备,段祺瑞也没有暴露是起点城的产品,而是继续以前的说法,是军火商从泰西引进的。

枪是好枪,炮是好炮,不但价格便宜,而且款到即可发货,交货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天。如此优渥的条件,袁世凯当然不会错过。去年五月初,段祺瑞怀揣四百多万两银票,满面风尘地返回起点城。结果,殷商不得不再次启动已经停产的生产线,为他们赶制装备。

苹果甜不甜,自己吃了才知道。随着这批装备运抵小站,兵部尚书兼步兵统领荣禄、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王文韶等人皆称之为“国之利器”。随后,全国各地的订单纷至沓来,就连东北地区的胡子都插上一只脚,殷商赚地个盆满钵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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