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脉脉 9.第九章 游成执笔代言 龚宫暧昧相恋

作者 : 岁月留金

第9节第九章游成执笔代言龚宫暧昧相恋

此后,游成住校时龚宫不声不响地将他换下的衣服偷偷洗好,凉于窗前,这期间她姑父又多次寄来钱,有时两千,偶尔五千,龚毕礼就这个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里怕破,有了钱任其花销。龚宫生性大方,寝室里像个副食店,糖果、陈皮梅、杏仁酥,一盒盒,一件件,只要有卖水果的小贩经过,她总会买上一堆,把游成叫过去一起享受。有次游成见她神色不对自然,再三追问,她吱吱唔唔拿出一纸信笺,道出了真情,“我爸看到你长期无偿地帮我写信,过意不去,前几天另外找德先生代写了一封,还买了条烟给他,早知如此不该找他的,以后我想还是让你代劳?”

游成内心浮起一团疑云,强作镇定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的话只想说给你听,我的心思也只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对你形成了一种依赖。”

“傻瓜,其实我也乐于为你效劳,乐于同你促心相谈,分享你的喜悦和幸福。”

“真的?”

“每次铺开信纸,写到亲爱的姑父姑母时,我就把整个心融进了你的家庭,仿佛成为你家里一份子,仿佛两位老人就是我的嫡亲姑父姑母,有时我还担心叫得过份亲热,你爸会怀疑我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打你的主意呢?”

“没事,我的亲姑父姑母就同你的亲姑父姑母一样,只有把心真正搁进来才写得贴近,写得动情。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都会接受,像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已经逃不开了。”龚宫剥开一个香蕉,童心未泯,双手塞进他嘴里,那虔诚的姿态好像子伺待一个三岁的孩子。

德先生读过很多书,教过私学,做过伪保长,曾经的地方名流,乡贤人士,现离群索居,安贫乐道深居简出。他平易近人,慈悲厚道,乡亲们偶有请柬、对联、书信难解之事,他总是有求必应。平时游成难以接近其人其字,今天一睹手迹自然格外细心。老先生繁体字居多,墨宝不赖,但同苏伟台的字相比,相形见绌差多了,小巫见大巫吧。信文绉绉的之乎者也有过之无不及,八百多字的文章艰涩呦口,空洞乏力,狗尾续貂,或许是耄耋之年力不从心,或许是肚中无货徒有虚名。

叠好德先生的信,游成心中一片灰暗,若非上次同龚宫开玩笑要她表示,或许不至于有如此后果,帮着人家写过信吗,竟然要回报,那还够朋友?那还算人?传到龚毕礼耳朵里就更非同小可了,斤斤计较,不识抬举,不懂人情冷暖,于是重起锅灶,另求于人——,游成悔恨自己信口开河,给龚毕礼父女造成无端猜疑。与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大半年时间里,游成从苏老那里学到了太多的东西,做人处事看问题,人生理想谋发展,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渊博的社会知识,诲人不倦的精神,令人终身受益,永世难忘。他觉得他比亲戚还亲,比朋友还义气,比哥儿们还聊得来。

二十多天后,一张汇款单寄到了学校,同样的字迹,同样的寄款人地址姓名,不同的是此次收款人改为游成,并且是一百五十元美金,接踵而来的信解开了个中奥密:

“贤侄你好,见字如面。近来获悉你茅屋破舍,家境贫寒,特奉上微薄之力,以表心意,也算是你多次辛苦的润笔费。

在我所有的亲戚中,唯有你文化最高,叙述能力最强,每次接到你所写之信,我们反复阅读,激动不已。酒后知己千杯少,话不投入半句多,莫逆于心,遂为好友,只恨相见太晚——,你让我了解了大陆的形势,农村的变化,亲人的状况,给我和姑母的晚年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我们全家由衷地感谢。龚宫的来信我看过,苏家其他几户亲戚的来信我都阅过,还有上次德先生的信我也阅过,都不如你的信全面、细腻、感人。游子之心,情系故里,树高万丈,落叶归根,四十年的隔断让我们远离了祖国的怀抱,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那是多么辛酸的一幕!鸟之将逝,其鸣也哀,寒将翔水,狐死首丘,我们更加想念亲人,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写下去,直到那一天——

龚宫是我们的侄女,你就是我们的侄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我们将一视同仁,鼎力相助,但愿你们喜结连理——”

龚宫从信上收回目光,悄皮地盯着游成,“这下轮到你请我了啵?”

“你给我带来了财富,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为这点钱我才不费口舌咧。”

“还有什么?”

“上次寄德先生那封信时,我顺便写了几句,你猜我说了些什么?”

游成大惑不解地看着她,“每次的信都是你邮寄的,我怎么知道?”

“我告诉他们,你考重点大学还差三分,因为家里穷不能复读,现在教书一年才一千多一点,二十大几的人了只有两间旧房子,一直找不到老婆。”龚宫说了这话,自鸣得意,将一根把子麻花塞进口里,咯嘣咯蹦咬得脆响。

“你怎么能撒谎,这样失去诚信,将来如何面对亲人?”游成一时没有完全弄懂她的意思,语言中带有几分责备。

“不说穷一点,你能有银子?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九牛拔一毛有什么问题。”

“我穷是事实,但把我贬得连老婆也找不到太没面子了。”

“就是巴不得你没老婆,没老婆才好呢。”龚宫对他娶亲完婚抱有成见,似乎妨碍了她什么。游成忖量这话怎么出自一个女孩之口?

“该不该请我?”她一眼的墨雾,黑刺一闪一闪的就像蚂蚁窝。

“你要吃什么?”游成注视着她,心中播下的那颗风情种子茁壮成长。

“什么也不吃,上次给你洗衣服我把心给你了,这次我也要试一试你。”

“怎么试?”

“我要你抱我一下。”龚宫语言的含蓄,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游成抬头望去,玻璃窗外扬树上的两只小鸟打了会盹儿又醒了,恩恩爱爱地碎着嘴,树下的蛐蛐见有了动静不再叫了,室内墙根的蟋蟀是熟虫,听惯了他俩的声音,满不在乎,边叫边窥探。这万物都顺着人意,游成有了胆量,双手一张,毫不犹豫地抱起她,龚宫搂紧他,兴奋得从颈部到耳根一片潮红。游成的嘴唇噏了下,“你是近视眼,老戴着眼镜?”

“有一点,不戴也行。”龚宫扶了下眼镜,“怎么啦,不好看?”

“不是。”

“嫌我装斯文?”

“也不是。”

“但听你口气有点不爽。”龚宫蜷曲在他怀里无所适从。

游成叹了口气,“待到那天你自然会明白的。”

“嗯”龚宫抱怨游成把话不说明,拿眼晴瞅别处。墙角一只肥壮的丑八怪蜘蛛从网络上挣开身子,牵着一根长长的丝吊于空中,突然张牙舞爪地将一只花花绿绿的甲壳虫逮在怀里,像在亲吻,像在受用。龚宫耳濡目染,想像自己成了一只漂亮的甲壳虫,那就闭上眼享受一下被啃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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