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第十三章台球桌旁见世俗服装店里展魅力
两人手牵手，沿着长长的围墙蹀躞慢行。浪客中文网围墙刷了白石灰，一簸箕大的广告字，五颜六色，像栽上去的花卉，也像天上掉下来的彩霞。宁静的次街边，两人在打台球，男孩五六岁，高出美式台球桌面一个脑袋，细皮女敕肉，煞是讨人喜爱。男人清瘦高大，马甲西裤，头颅前半截空旷，仿佛脑海里渊博的知识冒上来，挤走了头发，移植成茂密的络腮胡，那胡须根根月兑俗，不同凡响。这个人多大年纪很难判断，说三十多也行，说五十岁也不过份。
龚宫见游成裹足不前，荡了下十指相扣的手臂，“怎么啦？”
游成下巴颏儿一扬，“你猜那两个打桌球的人是什么关系？”
龚宫：“父子关系呗。”
游成：“你再仔细瞧。”
两个打球的兴趣盎然，长者是个打球的行家里手，适时地谦让指导，“不管是斯洛克还是这种台球，一要打得准，那是关键；二要善于控制白球的位置，这个球进洞后下一个打几号，白球回到什么位置最有利，要有个计划；三要学会运劲，打球不是比力气，猛冲猛撞，打定位球时可以适当用力，打边角上的球要慢慢推，你看真正的高手打球都很斯文的。”正说时，男孩出乎意料之外将黑球击入洞中，他激动得跳了起来，“我赢啦，我赢啦！”玩得有一段时间了，长者开启一瓶蒸溜水，蹲子不眨眼地看他一口一口地抿，那洞察秋毫的神态，好像随时准备将水中的可疑分子逮住。孩儿喝够水，喘了口气，长者掏出小包纸巾，在他光滑俊美的脸上沾了几下，然后又在自己额上抹了遍汗。重开一局，长者发现孩子嘴角有异物，又搜出纸巾，俯子，替他细心清理。
龚宫恍然大悟，“男人这么大年纪了，他们是爷孙俩，决不会错。”
游成摇了摇头，“爷孙之情和父子之情有着微妙的区别，不过以你之情还难察出。”
“爷爷疼孙子不应该么，不很正常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没有做大人，体会不到舌忝犊情深的真实感受——”
这时，一辆黑色本田小车低鸣两声，停在离游成龚宫不远的树荫下，一名风华正茂，千娇百媚的女郎钻了出来。男孩小跑着扑进她的怀里，“妈咪，今天爸爸输了一局。”女人弯下腰“啧啧”地在他红润的面颊上留下两个唇印，“宝贝的球又进步了，有希望成为未来的台球冠军啦。”
龚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二在那里，“这女人倾国倾城，怎么找了个这么不中看的男人？”
游成看见黑衣长者将球杆折成两节放进车内，好奇地说：“人家是成功人士，有房有车有钱，你看连那球枪也别具一格，价格不菲，那女人应该是小三。”
“小三？”龚宫骇然，略有所思道：“难怪女人问那老头，你今晚过来吧？他说晚上要去医院陪她，那个她肯定是他老婆。”
“你知道他那辆银灰色轿车是什么品牌吗？”
“不认识。”
“奥迪汽车标志为四个圆环，a8很不错了，有身份的人哩！”
“男人有钱就变坏，找几个女人，岂有此理？”龚宫既不满又气愤，“这世道太不公平了，中国有多少光棍，有多少精力充沛的男子连女人的腥气也闻不到，其中一部分指标就是被那些有钱的男人霸占了。”
游成眉飞色舞，却含沙射影，“你老只怪男人，如果女人不给机会，不配合能生得出孩子？只因为自得其乐，各取所需。”龚宫觉得他改弦更张，故意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于是跟着附和，“给机会也好，配合也罢，走到一起了也不一定都是因为钱，怎么把女人都想得那么势利，如果两个人情深义厚，真心相爱，有了孩子能不要？”
龚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辩来辩去又占了上风，表面上代表男女两个阵营，争论一个道理，实质上阐明观点的同时都在替自己说话，替自己找台级下。小三生孩子是男人的错，还是女人的错？是钱始作俑者，还是情的因素萌发？是社会的诟病，还是历史的渊源？这不是游成和龚宫能辨清楚的事，也超出了他们讨论的范畴，让社会学者去深思吧。
大型超市里成衣价格高得离谱，动辄几百上千元，龚宫爱不释手，却望洋兴叹。转至服装市场另是一番景象，这里人流如织，比肩继踵，让人怀疑那些两手空空的家伙不是来购物的，只不过闲着无聊凑凑热闹而已。两边店铺促销的，降价的，甩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卖冰葫芦的也混了进来，扛着一根竹篙，竹篙上一串串紫色的冰葫芦浓汁欲滴，令人口馋。整个市场像一口滚烫的油锅，煎煎闹闹，沸沸扬扬。这里的服装种类繁多，五颜六色，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耳目一新。龚宫挑挑拣拣，在一家规模不大，装饰却十分精致的店里看中了两件。她先穿上米黄色风衣，扽扽袖子，两手拢了下头发，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然后换上立领耸肩春装，配着牛仔裤像模特走猫步，扭动细腰，嚓、嚓、嚓，边走边问，得意洋洋，“这件怎么样？”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买衣服只要自己的感觉好就行了，不要参考别人的意见。”游成品味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龚宫凝睇送秋波，“我高兴你不喜欢有什么意义，那还要你来干吗？快给我作参谋。”
“你身材均匀，婀娜多姿，穿什么都合适，我都衷爱。”游成的话出自内心，龚宫奖给他一个亲吻的表情。高大臃肿的女店主忍俊不禁地说：“郎才女貌，你俩真是天地般配的佳人啊。”龚宫一脸自豪，一脸坏笑，“他要是差了我才不要呢。”店主曲意逢迎，宗旨是为了推销她的产品，“看来你们是快结婚的人了，我这里才进了两款韩式新衬衫，腰部收了些，胸部显得饱满，你穿上保证更有魅力。”
龚宫抬头谛视游成，“你认为我穿得保守一点好，还是开放一点好？”游成淡淡一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有话直接说嘛，在我面前还假装谦谦君子。”龚宫嘟囔着拿起两件新衬衫走向试衣间。
不一会儿，龚宫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过来看一看，哪一件更好。”游成来到逼仄的试衣间，龚宫已换上荷叶领，蝶结绑带点的新衬衫，她转动身子让他看了过遍。游成赞不绝口，“漂亮，漂亮，比得上七仙女下凡哩！”昏暗的空间里龚宫呈现出激奋的表情，“那就买这件算啦？”游成拿起矮凳上的另一件，“试一试这件再做定夺。”龚宫踌躇着背过身子，俏皮道：“好吧，你快给我把包装折开。”龚宫月兑下衬衫，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氄毛，一根根像出土的麦苗，游成瞠目结舌：“难怪一年四季裹得严严实实，你寒毛比男人的还浓还黑。”龚宫面带娇嗔，瞅他一眼，“难看么，不高兴了吧？”游成看着她上半身只剩下文胸，心里痒痒的，像有猫爪在抓，“另有一番情趣，我喜欢，全身都是这样？。”龚宫弄眉挤眼，赶紧穿上另一件新衣，“手臂上才多了点，闭上眼睛，别心生邪念。”
那款衬衫是专门为情侣设计的，圆领上有三条银色光环，胸口阔大，龚宫两只宝葫芦一样饱满光滑，白鸽子一般活泼颤动的胸脯呼之欲出。游成目不转睛，**荡魄，跃跃欲试地伸过手，“多性感，多迷人，我真有点控制不住了。”龚宫话里有话地问：“你时而喜欢漂亮的，时而喜欢性感的，究竟要那样？”游成心直口快地回道：“今天我带了钱，两件都要下来。”这答案虽然不能得满分，但龚宫已为情所痴，“这里有一种新式乳罩，全棉的，里面配电子系统，具有按摩、保健、丰胸的功能。”游成不假思索地说：“那是好东西，你戴上更加大放异彩！”龚宫斜眼逗笑，“你还蛮懂味呀。”
新衬衫扣眼很紧，游成主动请缨，迎难而上，双手激动得在她胸前瑟瑟抖动，“你有女人味，我有男人味才算天合之作呀。”龚宫半推半就，眉翠合颦，靥红展笑，“你想怎么着？”游成嘴巴翘了起来，凑过去道：“你不是要吃我吗，我盼着呢。”龚宫芭比女圭女圭一般地注视着他，“你就不怕我骗你，利用你？”游成：“我是一个大男人，随你怎么骗，随你怎么利用我都高兴。”龚宫由衷告之，“开始我计算着利用你，给我把信写好，可是日久生情对你有了依赖，如今难以自拔，离不开啦，怎么得了？”两人激情拥吻，游成说：“我也陷进去了，干脆来个假戏真做？”龚宫被他刺激得手脚麻木，面如桃花心若火，“成，我受不了啦，这不是在学校，得收敛些。”游成变本加厉，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宝贝，在学校我才有心理压力，这里天高皇帝远，我什么都可以豁出来。”龚宫冒冒失失，理智战胜了**，“要吃要喝也不能在这里，你快松手。”游成见她不停地挣月兑，老板娘也在外面大声咳嗽，只好松了手，悻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