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第二十章变成虾像问号
第二十章变成虾像问号
彭无道投胎人间变成“乌贼”之后，虽然滑过了奈河桥到了人间，但奈河桥附近既大海滔天的大海，又无潮起潮落的大江，也无水如平静的大湖。连水波荡漾的小河都没有。最后不得不在原地上苟延残喘，最后因严重月兑水而黄梁梦断。之后它的死魂又一次飞“阎王殿”，在“阎王爷”面前哭哭又啼啼，哭诉着投胎人间的艰难。“阎王爷”问它还想变成什么？它想来想去，过去自己不是曾投胎人间变成蟹么？还是由于它的形象太张牙舞爪，所以不久便命丧黄泉；而今想变成虾，虽虾与蟹同音，但音同字不同，蟹的太张牙形象给人以恶劣的印象，而虾给人的印象最多不过是问号，这样较容易在人间成活。它向“阎王爷”表达了这种看法，“阎王爷”想了想，它前生的积怨太多，当然人间对它会有太多太多的问号。但问号归问号，紧要的是它要在投胎人间的过程之中，彻底悔改，积极地去化解人们的疑问，这样，它才能长长久久地立足人间。于是便同意它投胎人间变成虾，去化解它在人间多多的罪孽。
彭无道要投胎人间变成虾，顷刻它的脑海里，又一次地过电影般闪过小时老女乃女乃对它说过的虾的传说……
传说杜康河上的三奇，河雾平不及岸，鸭蛋黄鲜血样红；虾米两两相抱蜷腰横行，据说这三奇是王母娘娘贬金童玉女到杜康河以后才的的。
据说这杜康河里的鸭和虾，是天上王母娘娘身边守瑶池的金童玉女，时间长了，二人传情递意，互相爱慕。有一回，王母娘娘举行寿宴，叫金童玉女去寿星阁打扫庭堂，安放御酒。张罗完后，玉女见天时还早，诸时尚未来赴宴，就从彩袖中取出一个酒壶，倒满了一壶玉帝赐给王母娘娘的寿宴御酒。金童会意，也伸手取几颗寿桃藏到衣衫之中，二人便偷偷下界，来到了杜康河上……
这一对情窦初开的妙龄男女，平时虽然互相爱慕，但是天规森严，戒律如锁，再加上王母娘娘整天横眉冷眼，多少天来只能以目传情，不敢越雷池半步。今天有缘单独相会，就像**又浇了油，轰一下就着了。他俩拥拥抱抱，道不尽的男恩女爱，绵绵痴情。
玉女借助酒力故作醉态，一头扑在金童怀里说：“金童哥，人间有花红柳绿，田耕女织，成双成对，惹人眼馋。咱虽高居九天之上名列仙班，却似尼姑和尚，纵有千情。也难联姻。今天天赐良缘，咱能在杜康河相聚，依我之见，咱们就私奔了吧！”金童平素虽然惧怕娘娘威严，这时一挨上玉女的姣姣玉体，也就心猿意马。他一把把玉女搂在怀里，紧紧地拥抱，狂热地接吻。玉女也情迷双目，满脸红晕，任凭金童在身上抚模，顿时二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偷吃了禁果。
他们正在恩恩爱爱，商量如何永离天庭，耕织人间之时，突然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护法神出现在金童玉女面前细声说：“好个金童玉女，胆大妄为，竟敢苟窃私会，诽毁天庭法规！”说罢，掏出仙绳把金童玉女紧紧捆住，带上灵霄宝殿。
在灵霄宝殿里，玉帝听了护法神奏告，在发雷霆。他举起朱笔，要将金童玉女除名仙册，贬到人间。正在这时，王母娘娘赶来奏道：“陛下且慢！”玉帝闻言搁下朱笔道：“为何？”王母娘娘说：“此事不后事之师，牛郎与织女相传，七姐恋董永死守茅舍，白蛇为许仙化身塔峰，都大辱圣面。今天将这一对叛逆男女贬下人间，他们定会苟合成双，岂不是让他们因祸成福了？”玉帝问王母娘娘：“依你之意该怎么办？”王母娘娘冷笑一声说：“以妾之见，应将他们贬为弱肉强食的冤家，看他们如何去亲、去爱！”玉帝连连称是，遂判道：“金童为虾，玉女为鸭，世世代代，饿鸭食虾。”接着便命护法神将金童玉女贬入杜康河去了……
金童玉女哀求无望，被护法神推下云头，落到了杜康河上，金童变成了虾，玉女变成了鸭，同在一水游戈。鸭子饿晕了头，饿扁了嘴，饿得双眼流泪水，也不吞食情郎充饥。虾米只能俯首哭泣，也无力相助。他们盼啊，盼啊，盼望标康河有朝一日雾气升腾，高接彩云好沿雾升天。谁知王母娘娘已示意杜康河神，雾依冰而游，不许接几天。因此，直接现在，杜康河的雾还是没有散去……
金童玉女被贬到杜康河之后，他们原先在天宫酿制的香酒谁也不会调制，时间一长，酒坛裂了缝，那酒气叫人闻了醉，沾口晕，不少嘴馋的仙人都因贪酒醉死了。狠心的王母娘娘就把这酒倒到杜康河的酒泉里，想把金童玉女醉死，谁也没有料想到这仙酒倒进酒泉后，这里处处都有了酒香。金童一闻到这香气，就钻到酒泉里喝起来，直喝得浑身通红，走路东歪西倒，忘了往事，和别的小虾结了婚。
鸭子不忍伤害金童，常常以水充饥，天长日久，肚子越喝越大，脖子越伸越长，后来，他见薄情郎另找新欢，才一气之下，张口吞食起虾米来。
因为玉女吃的是金童的骨气，生下的蛋也就成了血红色。金童这时很后悔，可也没办法向玉女说明白，只好天天和后妻躲在石径里，水草下。久而久之，他们躲弯了腰，驼背了驼，双双相抱，再也分离不开了。现在杜康河上的鸭子，还是眼泪汪汪的……有人把这鸭子叫做泪鸭……
彭无道想到这故事，联想起自己在人间和阴间大起大落的身世，发出诸多的感慨……
“自己虽曾有倾国倾城的情妇，现在还不是像玉女终生未婚，孑然一身么？”
“她是在杜康河边尽是酒啊，我是在奈河边尽是泪啊！”
“那王母娘娘还不是像人间的‘纪委’么？”
“我还不是被纪委贬到阴间去吗？”
“什么天上人间地狱，还不都是大鱼吃小米，小鱼吃虾米吗？”
“神童玉女是从天上被贬到人间，我还不是从人间被贬到地狱吗？”
“难怪我这虾身长得像问号？”
“不管是天上，人间，地狱都有太多太多的问号啊！”
彭无道想过了有关老女乃女乃说过的虾的传说和故事之后，又想起了自己为官时，最爱吃的许许多多的“虾餐”……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一道“虾餐”是“醉虾”。“醉虾”，顾名思义，就是把活虾放入酒中，一会儿功夫它就醉死。“醉虾”就是用酒泡后，再蘸上酱汁食用的一种虾的做法。说到生食虾，记得老人说过，生食蟹子，活食虾。但要让它生食虾，还是不大敢，这玩意毕竟是生的，它也没有长鲸鱼的胃啊！记得它小时候在小河中游泳玩耍，它捞出点小鱼虾，舍不得扔掉，就放在手掌上用力拍，拍几下虾就红了，然后它就把它活吞生剥地吃了，那样吃和它后来大小豪宴吃的醉虾，简直天差地别了。
彭无道为官时爱吃此道菜，和它那醉生梦死的腐朽的价值观大有关系。它这个爱看小人书的官，在喝酒时也能风骚几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它在酒中那种活灵活现的及时行乐的神态，与它为官时那种空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不怕牺牲，排除万难……”等等信仰、理想等等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它在吃醉虾时，甚至如疯子般乱说话——“醉虾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它醉我也醉！”要用最野蛮的吃法，把吃醉虾一直进行到底！真不知人间还有什么羞耻事！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二道“虾餐”是“玫瑰虾饼”。那还不是先备玫瑰酒若干，鲜虾若干，藕粉及葱花及盐等调料。后先将鲜虾剥壳取仁，并按虾仁形态，分成大中小三堆。而后把大小部分量虾仁捣烂，并将藕粉、葱花、生姜末、精盐放入大碗内，用水调匀后，放入的捣烂的虾仁和玫瑰酒，再用竹筷拌均匀，摊成薄饼，面上粘以未被捣碎的虾仁，制成若干个虾饼坯，将虾饼依次下油锅中，煎至一面黄，出锅装盘而成。
彭无道爱吃此道“虾餐”，跟他极端，贪色贪得无厌有关。它之所以爱此菜，首先爱上它的菜名。因为此菜名，已使它的芳心像玫瑰花般的盛开。它常常和情妇分别一对一地吃此道菜，并半真半假地戏说：“你和玫瑰虾饼一样的美丽，我想吃你，又舍不得吃你……”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三道“虾餐”是“锦绣龙虾”，它那的大嘴巴，吃的究竟是龙还是虾，它始终搞不清楚，但是它吃龙虾却十分的讲究，不吃罢了，要吃就吃“锦绣龙虾”。由于它生活在珊瑚外围的深海中，所以只只都如珊瑚般的美丽多姿。有人说它追求这些既好看，又好吃的龙虾是追求崇高，有人说这是它贪婪贪色到极致的总暴露，也有人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当官贪点绝艳美的东西，算不了什么……但不管怎样说，彭无道贪得就是又好吃又好看的东西，仿佛天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它一个人似的，它得由它一个人独占似的……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四道“虾餐”是“盐捂神仙虾”。那还不是将虾洗净，剪去虾枪，虾须，后用利刀剖开虾的月复部，挑出黑色的泥肠，加少许白葡萄酒腌制几分后，而后把葱、韭菜花茎切成小段、姜蒜切末，干辣椒切小圈备用。再后把竹签洗净抹干，穿好虾串，放入温油中炸到虾皮变红，捞出沥干油份。后另取锅烧热，放入少量的油，倒入所有调料炒香，加入适量蒸鱼豉油拌匀成为腌汁，再后将虾串放入锡箔纸，均匀的浇入腌汁包紧，上面覆盖事先烤热的盐保温，即可食用。
彭无道为官时，嘴巴上喊“为人民服务”，实际上是“为人民币服务”。它捞钱捞得没有地方放，但是它所有的巨额的“非法所得”，“基本不动”，它所有的豪门盛宴，不是由给它进贡的人买单，就是公款买单。它要玩美人就玩最漂亮的，它要穿就要当今世界最时尚最昂贵的，它要吃就是要贵重最好吃的……它曾私下以它的那些情妇说，别看人间，像它这样有能耐的人活着就要做“神仙”。所以，它爱吃那小不点的区区的盐捂神仙虾，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能算它这个官神仙，最爱吃的“小菜一碟”而已……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五道“虾餐”是“苦瓜虾仁滑蛋”。那还不是事先备好虾仁，苦瓜、鸡蛋，后热锅加橄榄油，再倒入切好的苦瓜片，葱段等翻炒片刻，接着再倒入虾仁翻炒片刻，然后把打散的鸡蛋液均匀的淋在苦瓜和虾仁上再翻炒均匀，最后加入盐、鸡精、胡椒粉调味盛于盘中，取腌好的西红柿围边即可。
彭无道爱吃此菜，也有它滑稽的理由——苦瓜太苦，虾仁好吃，把苦与甜一起炒，不是更好吃吗？还有就是做任何工作，都应该有灵活性，就是它当官时，市民都骂它“滑头”。它说，做任何工作，如果不像“苦瓜虾仁滑蛋”那样滑头，能做好吃吗？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六道“虾餐”就是“软熘北极虾”。那还不是先备用北极虾，日本豆腐，金针菇以及鸡精、胡椒粉等调料，后剥掉北极虾取肉，虾肉剁成蓉后加清水及水淀粉混合均匀待用。后把日本豆腐切片，中间掏空，塞入虾蓉，摆放在盘子中间，盘子四周点缀上金针菇，入笼小火蒸几分钟后出笼。后另起锅放鲜汤、盐、鸡精、胡椒粉、芝麻油等调料，再用水，淀粉勾芡浇在原料上即可。这样，此菜造型美观，虾肉滑爽细腻，成鲜醇厚……
彭无道爱吃此道菜，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解释。它说它之所以爱吃此菜，是因为它能把远在北极的虾和近在日本的豆腐一起吃，吃的气魄最大，可以吃出国际的水平。二是它吃的是“软熘”的，也就是它可以把北极硬绑绑的冰层，吃成软绵绵的虾餐，其中缠绵的意味已不言而喻了。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七道“虾餐”是“荷花金鱼虾”。那还不是先备好对虾若干，净鱼肉等，后把青椒摘洗干净，切成若干毫米粗的丝，淘洗去籽，猪肉也切成若干毫米，放入碗内，加盐水、豆粉等拌匀，而后加入调料，鲜汤兑成芡汁，青椒入锅加适量的油、盐炒至断生盛盘。再后把炒锅置旺火上，放火烧至六成熟，下肉丝炒散籽，放青椒炒匀，烹入芡汁，翻炒几下装盘即成。
彭无道爱吃此道菜，和它的贪婪的心理有很大的关系。一是它那么贪色，连路边的野花都要采，更不要说像那出污泥而不沾，婷婷玉立在池中的荷花了，它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二是它无的不贪，特别是贪财，而象征财色双双的“荷色金鱼蛇，它又如何能把它轻而地放过？”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八道“虾餐”是“蕃薯女乃酪考虑虾”，那还不是先备好主料老虎蛇和小土豆及辅料黄油、黑胡椒碎、牛女乃等。开煮前先把老虎虾清洗干净后，后用厨用剪刀剪去虾须，再剪去是枪，后锅里加水，姜片烧开，放入老虎虾氽汤至虾身弯曲变红，立即捞出用利刀一剖为二，除去虾头里的沙包，是背上的是肠，把小土豆正反面画“十”字，煮熟；再把小土豆捣成土泥丸，加入适量黄油等，拌匀成女乃香薯泥，均匀的拌在老虎虾的剖面上，在泥上均匀的马苏里拉女乃酪，最后放入烤箱二百度左右，烤上几分钟即可。
彭无道爱吃此菜，也有它不三不四的道理。一是它敢吃“老虎虾”，表示敢于模老虎，这可充分地显示了它敢于“打虎”的魄力；二是“老虎虾”肉质鲜明，相当有弹性，这正如它抚模过的无数倾城倾国的美女的玉女一样，弹得它丧魂落魄，走火入魔；三是老虎虾虽然个大，但对于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一旦用开水把它烫熟，它那弯曲的身段立即变红；四是“老虎虾”有虾须，会倚老卖老，但它敢于拔它的胡子，但只它握紧厨用的剪刀，它就马上丢戈弃甲弃械投降了……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九道“虾餐”是“虾蟹菠萝餐”。那还不是先把青椒切成约几毫米的丝，淘洗去籽，后把猪肉切成几厘的粗丝，放入碗内，加盐水拌匀，再后放入酱油、味精等调料，鲜汤兑成芡汁，青椒入锅加适量油，盐炒至断生盛盘，再后把炒至六成熟，烹入芡汁，翻炒几下起锅装盘即可。
彭无道爱吃此道菜，也有它想入非非的道理，其一是把虾和蟹一锅煮，这下符合它挑动群众而从中得利的心理，用它的话说，叫做“虾蚌相争，渔翁得利”！其二是它一口气把虾蟹和菠萝吃下（因为蟹的外壳有点像菠萝），这就意味着只有它敢于贪，就能把“鲍鱼和熊掌”兼得……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十道“虾餐”是“虾子烧鲨鱼皮”。首先准备好主料虾子若干，鲨鱼皮若干及料酒、姜、白糖等调味品。后水发鲨鱼皮若干，把发好的鱼皮洗净，切成菱角形泡在清水内，后把虾子加入放入高汤，把葱蒜、姜丝上锅蒸透，用纱布过滤，再后把鱼皮用开水焯后加高汤，料酒稍煮之后捞出控净水。再后炒匀上火加油，油热后放入是略炒，打去浮沫，放入鱼皮微火煮入味，转旺火加水淀粉勾芡，淋入葱酱油即可出勺。
彭无道爱吃此道菜，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道理。它说小小的虾子敢于同凶恶的鲨鱼搏斗，这正像它这个人，一旦深入十八层地狱，也敢于同妖魔鬼怪们斗。其实这只说事后诸葛般的自我吹嘘，实际上它在阴间受刑时怕得要命。它在吃这道菜时还吹牛敢于剥鲨鱼的皮，实际上它最怕它是“阎王爷”和“黑白无常”们剥它的皮……
彭无道最爱吃的第十一道“虾餐”是“葫芦虾蟹”。还不是先备好主料蟹肉，对虾及小葱，花椒、淀粉等调料，然后洗净、煮熟，和花椒、葱、盐合在一起，剁成碎泥状即成葱椒盐。再把龙虾片洗净，竹笋去老皮，洗净，切成细丝，并将十只大虾去壳留尾剥成“凤尾虾”，后将锅置火上，舀入少许熟猪油烧油，投入姜末略炸；放入蟹肉，加黄酒，鸡清汤，适当精盐煽绘入味；取蟹黄若干克放入碗中另用。撒上胡椒粉、葱末，加虾仁拌匀成馅；再用葱椒盐、鸡蛋调成蛋浆；后在每张网油上，包成圆锥型；外抹全蛋浆，在中间用竹笋丝扎成葫芦虾蟹坏，将锅置于火上，舀入花生油，烧至六七成时，再投入葫芦虾蟹炸至金黄色捞出，放在大圆盘的四周；淋上芝麻油，撒上花椒盐；并将龙虾投入六成熟的油锅内，炸至膨松成熟，堆放在盘子中间，上入蟹黄，用香菜点缀即成。
彭无道爱吃此道菜，也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它在人间为官时，每说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目光闪烁，每吃一道菜，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就像它吃“葫芦虾蟹”这道餐一样，葫芦里究竟买什么药，谁也不知道……
忽然间阴间海浪滔天，茫茫的海天之间汹涌澎湃，阴山一瞬间全部都沉入了海底，海底的珊瑚石全部都露出了海面，海面上千帆发，百争流，一忽儿涌起了千重浪山，一忽儿又陷出万千的浪谷……忽然，一只海虾从浪尖之中纵身跃出，彭无道这才意识到，它已经变成一只活蹦乱跳的虾了。
彭无道变成了虾之后，不再走过去走过的陆路——即沿着彼岸花，黄泉路，望乡楼然后出鬼门关，而走水路直接投身于忘川河，以免月兑水而死。
彭无道投身忘川河之后，一身想快点游向奈河游向人间。但它游着游着，仿佛忘川河里流的不是水，而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之泪。那河之中爬着铜蛇与铁狗，频频地张着贪婪的嘴要向它咬来，它怕得要命，只好小小地躲在一边游过来。因为它念念不忘为官的前生，所以哪怕变成小虾也要游向人间……
当它游到奈河，这是距离人间最近的和条河，一河之隔，隔阴间人间。当初它从人间到来阴间，走的就是这奈河上的石桥，当初它怕永远不能再见，总是一步一回头总想多看一眼。它曾吧气公费旅游走遍千山与万水，最难走的是奈河桥上的小石桥。
当彭无道这只小虾正在浴血跳上奈河桥，准备跳向人间之时，突然桥上跳上跳下来几个做准备投胎人间而立功赎罪的野鬼，它们一跃而下入河水中，把彭无道这只刚刚变成的小虾毫不讲理地五花大绑，要抓它去见官（“阎王爷”）但它硬是喊救命，说”阎王爷”已批准它投胎人间变虾。但这些野鬼急于立功赎罪以便投胎，也管不了那么多，在双方你来我往的肉搏战中，脖子被卡得透不过气来，终于势单力薄，斗不过那几个蛮不讲理的野鬼而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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