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好危险。"维而姆小声说道,"幸好那位队长心情好,要不然你得被狠狠敲诈一笔。"
希奥没有反驳,他也知道这些士兵有多**,所以刚刚只是表现出不满,并不敢顶嘴。真惹了他不高兴,自己恐怕进城后连买一块面包的钱都不会剩下。其实不光是这些守门的士兵,帝国上下早已到处充斥着
**,贵族骄奢**,百姓重税缠身,各种弊症数不胜数。
维而姆领着希奥走了好久才到达了他所说的地方,紧靠着一座大剧院的三层小楼。门口有一个小班房,里面坐着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
"赛巴斯丁在吗?"
"你是谁?"
"我叫维而姆,有个朋友想让他帮忙找个差使。"
"哦"那个人翻眼看了看希奥,咧开嘴笑了一下"他正好在二楼呢,右转第二个房间。"
维尔姆应该是对这里比较熟悉,径直代希奥上了二楼。在门房所说的房间敲了两下门,里边传来一声"请进",维尔姆才推开了房门。
房间不太大,里边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很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就只有一口很大的木箱。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坐在椅子上正吸着雪茄,他的眼前还放着一杯加了冰块的酒。
"真是稀客,维尔姆,你可很久没露面了。最近也不来做生意,是不是在哪里发了大财了?"小胡子站起身迎了过来。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有发财的机会。今天是来谈正经事的"维尔姆自己拉了两把椅子,示意希奥也坐下。
小胡子举起酒杯摇了摇,维尔姆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先谈正事。这位是赛巴斯丁。"又指了下希奥:"这是我最近交的朋友,名字叫希奥。"等两个人互相问过好后接着说:"别看我这位朋友年纪不大可很有
本事,最近曾经在一座遗迹里亲手杀死一只军团长级的魔族。我想他这么大的本事不应该埋没,所以才带他来找你,能不能在伯爵手下弄个差使。"
"噢,还真的光凭外表看不出来。不过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
"当然了,我们交往也不是一两天了。那么你看"
"没问题,这位希奥是吧,你可以留下了。不过我们还要进行一个小小的测试,来决定你的身价。"
"身价?"希奥有些糊涂。
维尔姆连忙解释:"就是看看你的实力到底怎样。好决定你的位置和薪金。"
希奥表示明白。
赛巴斯丁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干,说了句:"二位稍等。"就离开了房间。
希奥问维尔姆是什么样的测验。维尔姆说:"可能是找几个人和你较量一下。记住别有顾忌,人家要的是有真本事的人,可别表现出软弱来。"
"当然。"希奥暗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千万要把握住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赛巴斯丁才回来,后边果然跟了4个男人。"久等了,没想到召集这几个人还挺费时间的。"
希奥打量那4个人,体格都很健壮,个个袒胸露臂面带煞气。看不出是伯爵家的私兵,倒和约克.李手下那些流氓的气势很像。赛巴斯丁吩咐他们把桌椅弄到一边,在房间里空出一块不太大的地方。"也不用麻
烦到外边去了,就在这里吧,反正只是简单测试一下。"点手唤希奥过来,又对那4个人说:谁先来?"
一个手里拎着两根木棍的站了出来,他的个子虽然不是最高的,但眼神却是最狠的,看得出是那4个人中的头头。其余的人包括维尔姆和赛巴斯丁都躲到了一边。
那人"嘿嘿"一笑,"说好了是比试,小兄弟可别太认真哦。看到我手里的木棍了吗?就用这个吧,省得伤了对方。"说完,他把左手的那根棍子扔给了希奥。
希奥伸出手,刚刚接住棍子,那人竟已经抡棍打了过来。由于他俩本来离得就近,那人又比希奥高了不少,加上突然袭击,希奥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尽量的一歪身子。这一棍正打中他的肩头。
虽然只是肩上挨了一下,那人用的力气可不小,希奥顿觉一阵火辣辣的疼。而且这家伙明显是奔自己头部下的手,刚刚还让别人别太认真,他自己可下的死手,希奥顿觉怒火升腾。这时候对方的第二下又到了
,还是奔希奥的脑袋。希奥心说:"是你先使的yīn招,可就别怪我狠了。"说时迟那时快,希奥用左臂架住对方的棍子,右手棍就往那家伙身上抽了过去。
那人是打惯了流氓架的,通常第一下之后对方就晕了,再一顿乱棍基本就起不来了。何时也没遇过这么经打的,更不想过躲闪。希奥这一下正抽到他腰上,那人被抽得往后转了三圈,"吭"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浑身颤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下剩下那三个可不干了,"小子!下手太黑了吧。""用得着这样吗?不是说好了点到为止吗?"
赛巴斯丁用力拍了几下手,"叫唤什么!是他自己先不讲规矩的,怨得了别人吗?实力不济还好意思叫嚣,你们就光会动嘴吗?"
被他这么一说,三个人都脸上发烧。也用不着商量,不约而同举棍子奔希奥扑了过来。希奥肩上正隐隐作痛,见三个家伙一拥而上心中顿觉更恼,这回更不用留情了。转眼间三个人就全被放倒了,一个个趴在
地上申吟不止。但以少敌多,希奥也挨了两下,对方不是一点能耐也没有,再加上自己武器不顺手吃点亏也在所难免。
赛巴斯丁拍着手走了过来,"不错,很不错。虽然武技还有些粗糙,稍加打磨一定能变成一流的斗士。"
"那么说他可以留下了?"维尔姆急切的问。
"当然,这么有前途的人我怎么会放过。我会好好感谢你的。"赛巴斯丁看上去心情颇好。往趴在地上的几个家伙上踢了两脚,把他们都撵了出去。
维尔姆凑上来说:"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我就该走了。希奥你安心呆在这里吧,有机会我再回来看你。"
希奥有些舍不得,"帮了我这么多忙,让我怎么感谢你。"
"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这都是应该的。"说罢,维尔姆提起皮箱就要走。
"我来送你。"赛巴斯丁说完从那口箱子里拿出一瓶酒,给希奥倒了一杯,"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送走他我们一起去见伯爵。"
希奥也想跟着,被维尔姆一把按到椅子上:"你安心休息,不要送我了,想想一会儿见到伯爵该说什么吧。"说完跟着赛巴斯丁匆匆离开了房间。
希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赛巴斯丁回来,又不敢乱走,那样显得没规矩。无聊之下把那杯酒拿了起来。从下了马车到现在又是走路又是打架的,还真是又饿又渴,虽然不喜欢喝酒解解渴也好。酒的度数不高
却有股苦味,希奥勉强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又等了十几分钟,赛巴斯丁还是不见踪影。希奥觉得越来越困,可能是因为自己不擅喝酒吧,想着想着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希奥觉得浑身发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自己怎么趴在地上,难怪这么冷。头好疼,看来还是不喝酒的好。周围黑漆漆的,开始希奥以为是天黑了,但定了定神发现并不是那间二楼的房间。透过门上那只有巴掌大小的小洞shè进的光线,可以辨认出
这里同样是个不大的房间,墙壁和地板都是石头的,里边空空如也,怎么看都像一个监牢。
希奥心中一凉,自己肯定是中计了。问题是到底是谁捉了自己,想想也就得罪过约克.李那伙黑帮的人,难道是他们来寻仇了?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惨了,希奥顿感脊上阵阵发冷。
定了定神,希奥检查了一上,果然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连一个铜板都没留下。他又到门前看了看,大铁门光秃秃的,别说连个着力的地方都没有,就是有估计也很难硬拽开。
又忐忑的等了一个小时,门外终于传来皮鞋的"咔咔"声。
"应该醒过来了吧?"是赛巴斯丁的声音。
希奥一下跳了起来,可这家伙很狡猾,只躲在门后边,连脸都看不到。
"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别急,通常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刚进来时都很冲动,习惯一下就好了。可能你还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让我解释一下。你来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很大的剧场吧,这里就是剧场地下几十尺的斗技场的监牢。"好像
在等待希奥消化自己刚才的话,赛巴斯丁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伯爵家的管事,我其实是斗技场的一个经理人。你已经被你的那个朋友卖给斗技场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奴隶斗士,
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维尔姆把我卖了?真是笑话,我是zìyóu人,谁也没这个权力。"
"你太天真了,到了这里你还能有zìyóu吗?维尔姆要做的就是找一个能打又没什么背景的人,这样既使你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
见希奥不再作声,赛巴斯丁又说:"既然花钱买了你,你就要给我挣钱。最近几天就会给你安排比赛的,可别第一场就死掉了。"说完，外边响起了渐渐远去的皮鞋声。
几天来希奥一直处在懊悔之中。他后悔自己竟然那么相信维尔姆。仔细想一下，维尔姆不也是唯利是图的人吗？他也和文森特一样曾经主张抛弃重伤中的自己，也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撇下大家一
个人逃命的记录。和文森特所不同的就是他可以把自己的目的隐藏起来，藏到大家共同的利益中，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才会露出本来面目。回头看这一路上可疑之处实在太多了，可是自己被“伯爵侍卫”这个诱饵完全蒙蔽住，到头来弄到这步田地也不能完全怪别人。
地牢里的生活可不怎么样，不但yīn冷cháo湿，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自从塞巴斯丁走后就只有一个像狱卒的人定时来送饭，每次他都会把一块发硬的面包从那个小窗口丢进来，希奥连他的样子都没有见
过。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希奥的意志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这一天终于传来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哗啦，哗啦”的开锁声后，铁门在难听的“吱嘎”声中打开了。希奥靠墙坐着，一动都没有动。既然人家进来，想必就不怕自己有什么反抗的举动，再说这几天每天只有2块面包的食物，他已经饿得没
什么力气了。
因为好久不见阳光，希奥被为首那个人拎着的油灯晃得睁不开眼睛。“起来吧，要开始工作了。”
希奥被那几个人押着通过漆黑的走廊，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那个为首的人正是塞巴斯丁，希奥曾经想扑过去找他算账，但后面那两个人手里的十字弓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几天呆得还习惯吧？”塞巴斯丁一开口希奥就有种想揍他的冲动。“一会儿就是你的比赛了，当然绝对是真刀真枪的，而且打死勿论。不过给你一个忠告，还是尽量少杀人，万一惹起众怒最后你也
不会有好结果。这场是一般赛，没有任何限制，可以认输，不过那样你就没有收入了。”
“收入？”希奥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你的赚钱工具么，还有收入？”
“是的，你的确可以挣到钱。这是斗技场的奖励机制，每赢得一场比赛都会有钱划到参赛者的身上。如果你是个zìyóu斗士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像你这种奴隶斗士则所有的钱都会变成我的佣金，不
过按惯例如果你是赢了比赛就会得到一笔分成。而且有时候会有额外的收入，比如哪位大人物高兴了会有赏钱，按惯例也属于你。”
“我要钱有什么用？”
“用处多了，比如你想买些什么东西都要自己掏钱，想过得舒服一些就要有钱。还有你可以用钱来赎身，我没有骗你，如果你真的攒了一笔不小的数目的确可以换回你的zìyóu，这是有先例的。所以你就
多多努力吧。”
这时从外边又进来了一个人，手里端着一只碗。是鸡汤！希奥饿了一个星期，对食物的味道太敏感了。
那个人把碗递到希奥手里。汤已经不太热了，里边还有几块鸡肉。希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伸手就掏出肉来往嘴里塞。塞巴斯丁得意的微笑着，“离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好好准备吧。”说完就带
着那几个人离开了小房间，只听“咔哒”一声，应该是从外边栓上了。希奥就像和他无关一样只顾猛吃手里的东西。
碗里被舌忝了个干净，希奥把碗一扔仰面倒在地上。肉真是好东西，说实话这点儿根本不够他吃饱，但连汤带水一进肚马上感觉jīng神了许多。
这时隐约从外边响起喧闹的声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看来是斗技场的观众开始进场了。随着一阵鼓声,斗技场逐渐安静下来。接着房间的一侧突然又开出一扇门,希奥这才发现原来房间是两侧都通着
的,就像个过道一样。本来他以为是进场的时候到了,进了那扇门才发现那里仍旧是一个房间。只是这个房间更大一些,借着墙上蜡烛的光线可以看到里面有几个架子,上面放着许多武器。各种型号的剑,盾
牌,枪,当然也少不了战斧,只不过没有一柄能达到"咆哮"的巨型。
随着鼓声的结束,一个人开始大声的嚷起来。虽然和那边仍隔着一扇门,再加上观众始终没有真正肃静下来,但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出是在介绍两边的选手以及赔率。希奥知道这次真的要开始了,稍加思考后
还是选了战斧,因为他不知道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为了稳妥还是使用自己熟悉的武器好。
解说并不长,只听一声清脆的锣声,最后那扇门终于打开了。炫目的光线和鼎沸的人声一齐涌了进来。比赛场是一个直径约30米的圆形,地上铺着平整的条石。周围是阶梯形的看台,黑压压的几乎坐无虚席。就在希奥的对面同样有一个人刚刚从另一扇铁门里走出来。
那个人看上去最多不超过30岁,中等身材,光着上身露出一身古铜sè的肌肉。左手拿着一面包着铁皮的盾牌,右手握着一把单手剑。
希奥不太明白这里的规矩,不知道还要不要有裁判来宣布开始。只见那个人慢慢的走到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就加速冲了过来。
希奥暗骂自己傻,地下斗技场还讲什么规矩?十米的距离那人只是眨眼间就冲了过来,对希奥劈头就是一剑。希奥连忙闪身躲开,那人马上手腕一翻,剑又奔希奥腰部砍来。希奥用战斧挡住那一剑,对方的脚
又到了,希奥堪堪躲开这一踢,那人一脚踢空,只好先稳住身体,希奥借机与他拉开距离。
这一连串抢攻让希奥倍感压力。说实在他还没有真正和人类交过手,和魔族比起来人类的战士在力量和速度上都要逊sè,但在招式的运用上却要强得多。而且他所遇到过的魔族都是徒手战斗的,这回自己以
前以攻制攻的战术完全不能用了。要不是曾经在那个训练班里接受了退役骑士的指导恐怕刚才已经被干掉了。
对手是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的。稳住身形后又追击过来,那柄单手剑咄咄逼人紧咬住希奥。
过了一会儿,希奥渐渐适应了这家伙的攻击。他的速度还可以,但力量不足而且招式也比较单一。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水平不是很高,因此欺负希奥是个新手,上场就是一顿抢攻。如意算盘落空,这家伙消耗
了一定体力,攻击速度有些放缓。
该反击了。
这时那人一剑奔希奥面前刺来,希奥矮身躲开。由于希奥比那人要矮上一头还多,那人顺势左手盾牌就朝希奥头部砸去。希奥来不及躲闪,干脆用肩迎上去撞他的盾。那人对希奥的蛮力一无所知,未加小心
之下被顶了个趔趄。
希奥知道机会来了。
实战中任何一个破绽和空隙都可能是致命的,可惜那个人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那面包着铁皮的木盾瞬间就被希奥的战斧击碎,斧身紧接着把他斜着切为两段。
观众席上发出一片惊呼,谁也没想到一个新人会赢得这么干脆和迅速,同样一般也没有新人会出手这么狠辣。
希奥自己也很意外。说实话他根本没想过要杀掉这个对手,他可没忘心赛巴斯丁的话,而且他也不是好杀戮的人。只怪这把战斧太小太轻了,希奥用起来不太顺手,而且他也没用全力,本想把对手打伤就可以
了,哪知这家伙太不经打了。其实希奥从前都是以魔族为对手,每次都是以命相搏,下手哪知道什么轻重。
看台上想起一片叫好声,这些观众都是常年泡在这里的,虽然打的不算怎么jīng彩,但血腥和死亡却令他们兴奋。
希奥还愣住那里,他是第一次真正的杀人。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进攻自己的人转眼间尸首两分,变成两块烂肉,而这便是他亲手所为,心里不免有些发寒。
"快回去,你的比赛结束了。”是塞巴斯丁在喊。
希奥这才从恍惚中醒来，嘈杂的喊叫声，口哨声，炫目的灯光，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这就是地下斗技场，血腥残酷，却有一种令人沉迷其中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