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传真仙 第二十五回 两本书

作者 : 三载十年

()那女人身子不住颤抖,咬着嘴唇就快哭出来了,蹲了个福,小声叫委屈,“刚才进去劝的,都给nǎinǎi用花瓶砸出来了。”

里面的女人才收了声儿没多久,站在外头只能听到间断的抽泣声儿,秦玉阳攒着眉头,推门进去,小妾听见门响,就又嘤嘤哭了起来,只是脸上却没泪水,只是不住地暗哑嗓子动静,传到秦玉阳的耳朵里,好像是撞钟一样,搅得他心神不宁。

“哭个屁啊,有种你就哭死,外面那么些人,给你敛尸也方便些。”秦玉阳话无好话,说的分外难听。

“你……,你骂我?我让你骂我!”小妾手捻着丝帕,瞪眼盯着秦玉阳,等他说完,抄起旁边的茶壶就砸了过来。

秦玉阳忙着躲闪,茶壶摔在墙上,一声脆响过后,茶叶随着水流缓缓朝中厅里淌,低头看了一眼,秦玉阳心里恨不能杀了这个女人,气得脸上发白,手脚冰凉,冲着小妾有恃无恐的模样,他知道这回就是说什么也是无用功了,只走出去,重重把门摔上,死死看着屋门,嘴里吩咐着下人们说,“都他娘给我听清了,这扇门谁再进去,我砸断他的狗腿,给我活活饿死她!”

秦玉阳也是第一次遇见小妾当场发难,顶撞自己,回到自己屋里,闷着气儿喝了几口茶,他就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撕破脸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秦凯等办差的人都走干净,要往回走的时候,却被刚才和秦玉阳下棋的人扯住,又去吃了些酒水,才匆匆忙忙往回走,这一路不免得绕过中殿,还是那尊大炉子,从这边望过去,恰好挡住秦凯平视,只借着悬在滴水檐上的橘红灯笼才能瞧见两个人站在炉子另一头儿。

走过去,他不禁愣住了,凌何帆道貌岸然一番做派,正跟祗祠芳说话。

看到铜炉边绕出来的秦凯,凌何帆也不知说了什么,抬手捋着祗祠芳的肩膀,笑脸盈盈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便大声勉励着少女。

秦凯的心好像被重锤凿了一下,踉跄着往远处走。

祗祠芳皱着眉,朝后退了一步,转身看,远处秦凯晃荡着愈走愈远,她眼中豁然一亮,疾步追过去,惊喜地叫着,“秦师弟,是你么?”

凌何帆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拳头攥得发青,咬着牙,满脸yīn相地骂着,“狗男女!”

秦玉阳在屋里怄了半天气,这才想起来,该去看看三姨娘,走到东殿前面,小丫鬟把他叫住,低着声儿说,“三nǎinǎi刚醒过来,煲的汤怎么都劝不下去,少爷进去帮着说说吧。”

三姨娘一脸病容正歪在那里数落下人,秦玉阳走进来,见地上跪着几个东殿的侍奉丫鬟,笑着横穿过去,贴着三姨娘坐在榻上,把她的手拉轻轻拉住,软软地握着说,“姨娘,犯不着为念chūn生闲气,她凭什么这么大排场,让满家人都绕着她转。你看下面这些下人,平时都是讨过您的赏的,还总叫她们跪着,不寒了下人的心?”

三姨娘看到秦玉阳,长叹了口气,盯着下面乌压压跪着的十来个人,开口说,“行了,玉阳给你们求情,这就都退下吧,放我们娘俩交交心事,茹儿,出去问问刚煲的汤还有么,给少爷盛一碗来。”

屋里人一下走了个干净,三姨娘又叹了一声,沉沉的声音好像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念chūn这些年来越发不规矩了,今儿你不知道事由,她竟然要分家下山,说什么总不见老爷疼她,放着空闺独守,还不如去遁入空门,吃斋念佛。”

秦玉阳倒是不知道这事,眉头紧成一个川字,猜疑起来,“念chūn这女人是有些心机的,可凭空闹这么一出戏,自己就下的来台?她要下山,下山去干什么?这些都得探查清楚才是。”

三姨娘“嗯”了一声,端起微温的莲蓉汤,贴着碗沿儿抿了一小口,她长时间没吃东西,虽含着一小口,可还是苦的身子发颤,旁边秦玉阳温温劝她,“姨娘,你心脉不好,平时多吃些苦好一点。”

话好像是爆竹捻子,燃着火星就把三姨娘的心事都点炸了,秦玉阳见她眼圈红着就要落泪,忙开口说,“姨娘,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蓉儿这妮子怎么还没把我的汤端来?”

可三姨娘好像是难以自拔,泣着说,“当年我陪嫁过来,你娘还说,要躬身贴心把老爷伺候好,怀着你的时候,她散了身上的功法,说是怕伤了胎气,结果你一落下,她人就去了,这些年,我总梦着她。”

秦玉阳没见过自己的娘亲,书房有几幅画,看着跟真人似地,却少了感情,他听三姨娘越说越深,自己却不好插话,只能由着她将心事都倒出来。

“出殡的时候,宗门里来的人也不多,只咱秦家满院子的人张罗,那时候顾天吉还没登宝座,倒是孤身来吊唁,你爹跟他在灵前枯坐了一宿,抱怨说娘家人没来,当年抢道侣的却来了,两个人喝了酒,你爹回来,朝床上一扎,含混说着胡话,旁边总得有个照料的吧,我就留下了。”

“那时我不过是跟着你娘多年的丫鬟,跟着嫁过来多年,你爹也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偏那天夜里,我将身子许了他,唉,三姨太太,我记得你当时说过,这是行孝的时候,你跟老爷是露水夫妻,你爹醒了酒,等丧事办完就明门正娶把我安在了东阳殿,这些年过去了,也还只那一场夫妻的情分,倒是你娘总跟我托梦,说老爷脑子里缺根情筋儿,让我帮着把门呢,结果呢,你看,念chūn还是钻进来了,这又要闹得秦家鸡犬不宁的。”

“玉阳,我眼见也没几天好活了,你爹总给我吊命,还劝着我修功法,可我心里有槛,跃不过去,就想着早点去找你娘亲说道,”三姨娘呜咽着哭了一大场,脸上泪水滂沱,却忘了拭,慈眉善目盯着秦玉阳自贬说,“你瞧我,下这场梨花雨还耽搁了你喝汤,蓉儿,别在外头立着了,给少爷端进来吧。”

莲蓉汤有些苦,夹着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琐碎情绪,秦玉阳一口一口生生把汤咽下去,便道乏出来了,他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撞见也丧着张脸的秦凯,开口问,“怎么成霜打的茄子了,我这前脚才走,编录处就有人给你苦酒喝了?”

秦凯看了他一眼,见也是神sè萎顿,体谅出这不是凄凉话,才开了声儿,“刚遇到祗祠师姐了。”

“哦?怎么没邀过来坐坐?”秦玉阳待要撺掇秦凯。

“怎么邀?人家跟凌何帆正印证修行呢。”秦凯凄惨一笑,穿过旁门朝自己的偏院走。

秦玉阳把他拉住,紧肃着脸教训起来,“凌何帆?这就完了?你跟我说,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不过人家?”

“是,我是比不过,这才纵容祗祠师妹上杆子朝凌何帆那里去。”

听着这怄气的话,秦玉阳神情松弛下来,规劝说,“凌何帆这都百八十岁了,你才多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地气灵枢的修为,放在内门,这也是翘楚,你还要怎样?躺倒床上,俩眼一合,再睁开就把凌何帆比下去了?”

秦凯自端量了下,心里揣着明白却充糊涂地说,“我地气灵枢?师兄……,你看错了吧?”

随着他走到屋里,点起灯来,两个人搬着板凳凑在门前缝口上,秦玉阳看着外面的月sè开口问,“我有些门道,能看透修为,你却是地气灵枢的修为无疑,只是心里也老爱胡寻思,你修得是什么?纯阳嫡传?这断然不可能,还有就是这邪门的功法是从哪里来的?”

提及修为上的事情,秦凯心境才开阔起来,用眼前的景物和心相把祗祠芳跟凌何帆埋了起来,点头说,“是,可你瞧我,哪里像是地气灵枢的高手!”

秦玉阳沉着头想了半天,忽然说,“嫡传的功法未必就是好的,万事总有开头难,等你心丹温养到大成之境,再授以法门,自然就一rì千里,纯阳宗多年来都是拔苗助长,只重杀人的本事,倒是你小子有些盼头。”

更响三声,两疾一缓,已是两更天了,秦玉阳站起来走到院子里,飘飘逸逸走了一趟拳,嘱咐秦凯,“往后的rì子长着呢,虽然心丹灵种分不出灵气淬炼身子骨,也得自己琢磨门道,你不比旁人,染了病,连正事儿都要落下。”

秦玉阳虽然走了,可话却醍醐灌顶沉在秦凯的心里,他有百条路可走,怎么停下来磨蹭起来了呢?有心踏足真仙境界,这样消磨时光却是个罪过。

典籍上有洗身子骨的药液,大不了找秦玉阳学学拳脚功夫,这都是事儿!踏实睡了一夜,天亮的时候,秦凯容光焕发去编录处,先整理了手头上的政法纲要书册,又有心想从老管事嘴里套点消息出来,就沏了一壶好茶,捧着走到跟前,“老管事,你说咱们奇物司收录的东西多么?”

老头白了他一眼,心说,怎么是个外人就没见识,他想拍胸脯把秦凯数落一通,想到这小子是秦玉阳送来的,只能占口舌上的便宜,说话刺了秦凯两句,见他躬身受教,才言归正传,颜sè缓和地说,“奇物司收录的自然是多,别看库府那么个四方院儿,后山洞里你是没去过,不吃不睡让你看到老,也就是才开开眼。”

秦凯心里高兴,有意说起书册的事儿,开口问,“那这编录处这么多书都是在库里拿出来的?”

老头子是个老学究,最见不得人说书的坏处,可道门正统所注重的就那几样,除了修仙的书卷,其他都一股脑塞在了自己这里,他脸有些黑,捂着心口说,“文达后世,这可怎么个达法儿,修仙的就那一撮子人,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都埋了了事?我看你问起来了,人老又好说叨,就多说几句你可别不爱听,这些书有什么不好的,人情练达即文章,你钻进去看看,将来仙路与人相斗也是个倚仗。”

秦凯木着脑袋听他说了半天,最后才知道编录处后院厢房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中午就在编录处草草吃了些饭,过午时分就取了钥匙,把自己关在厢房里扒拉起来。

找了大半天,蓬头垢面地从厢房出来,走到前厅遇见老管事,老人家捋着胡子夸赞说,“年轻有为,知耻而后勇,秦凯侄儿来rì必成大器。”

秦凯把两本书掖在裤腰里,外面用袍子罩着,这些东西没画签子是不能外借的,厢房里那厚厚的灰尘让秦凯心里也放弃了走程序的念头,多少年没人动过了,谁还能看出来不成,直把书偷回住处,关上门,秉烛夜观那两本青皮书。

奇物司的东西什么来路都有,秦凯还发现几本《行房要术》,只红着脸没带出来,心里巴掌大的地方都被眼前的《三十三嬉戏图》和《药箓金方》给占满了。

前一部书是摹本,可也有些岁月了,翻开还盖着十来个红戳,也有闲杂人的题记,秦凯翻开看了看,这书以图为主,略饰文字点睛,通本三十三幅画描绘天、地、水中三十三种动物游玩嬉戏的动作,图偏下角描出人形效仿的模样。

秦凯一手拿着书,另一手不住的比划,看完这本,又去翻《药箓金方》,这书有些厚,从草药形状、药xìng、入药年份等入手,配以各类方子,主治大多的常见病和疑难杂症,跌打外伤、病及腠理、男科妇科、壮阳滋yīn、安胎怡神、铅汞炼丹等各类名目让秦凯直咋舌。

他主求药液养身的,找了找,把几页相关的折了起来,放下书抬起头的时候,灯火已经融入阳光里,碟子只剩下一盏黑油底子,往复沉积的油渣烧起来,黑烟直朝鼻孔子里钻。

秦凯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推开门,把手遮在额头上走到东头树荫里,依照脑子里对《三十三嬉戏图》的回味,缓慢的做起各样的动作。

他一宿没合眼,虽然困意浓厚,可这会儿jīng神正是最亢奋的时候,完整走了两幅画上的动作,秦凯觉得身体里昏沉的那股气好像都沉在两只脚上,又学了一遍仙鹤的形状,浊气从脚上散开,秦凯收起身子,闭上眼养神,等人来催工了,才笑着迎了过去。

来人看着就面善慈和,用手点了点秦凯,笑无声息地说,“你这还颇为讲究,我贴在门旁看了你半晌了,你都没在意,少爷让我来传话呢,说是宗会明诏要议刘五庸的罪过,问你要不要去呢。”

秦凯心里一动,却又犹疑不定,最后摇着头婉拒下来,并着来人朝秦玉阳那里去,“少爷还说什么了?”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满面红光像是高中了一般,见谁都掩不住的笑意。”

见到秦玉阳,秦凯开口请辞,“秦师兄,我是想说一声,这事儿我就不必去了吧,再说,我也不是正经身份,去了也是隔着大老远,只能瞧个模样,编录处那里的事儿刚开头,昨天老管事还夸我呢,第二天就给他撂挑子,这不好吧!”

秦玉阳笑道,“得了,随你的去,我这还没说呢,你就给我吐出一车子话来。”

过了几天忙碌rì子,秦凯抄下药方子去找秦玉阳,“师兄,家里的草药可全乎么?”

秦玉阳看着药方连连点头,因见着几味草药都是常见货,便开口说,“我叫下人抄录一份,这几天就给你凑齐全。”

秦凯摇头说,“抄录倒是不必了,这方子本来就打算留在师兄这里的,倒是你不问问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还用问么,我看有几样都是润及腠理,还有活化筋络的,自然是拿来泡澡喽。”秦玉阳接着笑道,“头两天下人跟我说你练奇门功夫,还学虎啸龙吟的?”

“这不是受你的教诲,在编录处库里找到洗练身子的药方,还得了本《三十三嬉戏图》,我练了几天,效果立竿见影,你要不要学?”

秦玉阳憋着嘴,把笑声咽回肚子,“你自己学去吧,那些奇形怪状的动作我可学不来。”

两个人插科打诨,聊着天,丫头进来一脸紧张的说,“少爷,歇山殿的姨nǎinǎi(念chūn)又闹失心疯了,三nǎinǎi说让您过去看看。”

秦凯自得了个时机,从屋里出来,忽然觉得满院子都给铅块压着似地,小跑回到自己屋里,心思还平静不下来,揣测那位撒泼的姨太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另一边,秦玉阳气鼓鼓坐在椅子上,脑子涨的好像是气吹起来的,深吸了几口气,他扶着桌子边站起来,一阵风似地找到念chūn屋里。

“我说你他娘真有病是吧,这鬼催也忒勤快了点儿吧,我今天来就是跟你敞开天窗说亮话,想走?行!想分家,门都没有,出了这个门你屁都不是,连个争理儿的地方都没有,话我撂在这里,你自己琢磨着,我有的是功夫等你。”秦玉阳说完,就把凳子扯到门口堵着,不让人进来,也不放念chūn出去。

念chūn真是无所顾忌了,她笑吟吟看着秦凯说,“我知道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你也不用给我摔脸子,我念chūn不吃这一套,当年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看我现在残花败柳嫁人了,你变脸跟六月天似地。”

秦玉阳持着身份,不好撕破脸骂,任凭念chūn说什么,自己就坐在凳子上心念道法,可耳朵堵上了,心还听得到,看着那张脸丑态百出,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那个师妹,随即身子就好像是冰冻住似地,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口说,“念chūn,我不叫你什么姨娘,你也不配,秦家的规矩都是人定下的,可别做畜牲才干的,那些人尽可夫的行径!”

念chūn忽然呆住了,身子不住地哆嗦,眼神也失去了刚才那股气势,屋里一冷,寒冬天一样,可转瞬间这个女人就又爆发了,“你猜疑我?哈哈,你竟然猜疑我?这话是你三姨娘让传的吧,好家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想整治我就安个不干净的名头下来,好,你走,我倒瞧瞧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秦玉阳猜中了,看念chūn的作态,就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他笑吟吟从屋里出来,如chūn风拂面,哼着曲儿往三姨娘那里走。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念chūn安稳了?”三姨娘手心儿托着安神的药丸,正要去端丫鬟手里的莲蓉汤,见到秦玉阳笑着进来,不由问道。

“姨娘,让下人们都出去,我给你说个好事儿!”秦玉阳还贴身坐下,丫头下人们都弓着腰退出去,三姨娘盯着他的脸说,“行了,干净了,什么喜事儿说出来让姨娘高兴高兴。”

秦玉阳趴在她耳朵边传话说,“念chūn养野汉子了!”

莲蓉汤碗失手落在地上,药丸也不自禁地死死用手攥着,三姨娘脸sè煞白地说,“她亲口说的?”

“怎么会呢,是让我三言两语诓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是谁。”秦玉阳下了榻,到桌子上倒了碗水端回来,伺候着三姨娘把药吞了,yīnyīn笑道。

“难怪呢,闹着要分家产!”三姨娘心里同情念chūn,话音软绵绵地感慨道,“她也是苦命,你爹不知道疼人,犁开的地里不种庄稼,野草就要疯长,想来是外人勾搭念chūn,她才走上这条路。”

秦凯比三姨娘更懂念chūn的为人,早年的龌龊事儿不方便说,见三姨娘叹着同为女人的苦心,心里认准了念chūn跟人勾搭成jiān这件事,就开始筹划着抓个现形。

往后几天里,秦玉阳见着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秦凯怕他得了疯症,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开口问,“师兄,你这是哪跟弦搭错了,怎么跟思chūn差不离?”

“有嘛?”

“嗯,家里摆平了?”

“没呢,不过快了,倒是你这两天看着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看来那《三十三嬉戏图》我还真得借过来瞅瞅!”秦玉阳话头一转,打机锋说,“看你这样小有所成,泡澡方子那个事儿容我再好好掂掇几天,家里有懂药理的,我让他们给你把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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