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传真仙 第三十回 情事

作者 : 三载十年

()秦玉阳发了一通牢sāo,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心情好了许多,身后跟着三姨娘的贴身丫鬟,抿嘴笑着指了指手上的空碗,竖着大拇指悄悄说,“少爷就是厉害,我们怎么就劝不下去,你来了,nǎinǎi就吃得香。”

秦玉阳弹了下她的额头,丫鬟努着嘴一脸的怨气,嘟囔说,“少爷又来,下回不惹你啦。”

朝远处看了看,秦玉阳低下头与她伴着走到旁边,停下脚嘱咐丫鬟,“念chūnnǎinǎi那边还得你们多留个心思,她要是闹,就撇下活儿快点来找我。”

丫鬟点点头,看了看三姨娘那栋宅子,把身子凑到秦玉阳身边,贴着说,“知道啦,这个还用少爷嘱咐么,除了你没人能制住她,放着她闹,我们下人又为难,传到三nǎinǎi耳朵里,这饭又得少爷来劝。”

秦玉阳引出小丫鬟一车子话来,笑着把人搂在怀里,贴着额头吻了一下,丫鬟便红着脸再也说不下去了,秦玉阳捏着她的鼻子说,“念chūnnǎinǎi那里的下人不好做,一到黑天就都跟避灾祸一样都躲起来了,我是说让你们黑白天都给我盯紧她。”

“哦,这会子还用我过去看看么?”丫鬟从怀里躲出来说。

“这倒是不必了,我住在南面,临走过去瞅一眼就行了。”

凌何帆是秦方致的首徒,在秦家面子也大,下人们背地里都把他当成二少爷来伺候,门口几个巡卫挤着笑脸喊他,凌何帆却懒得理会,巡卫看他拐没了影子,凑到一起没好气地背着数落,“就他这脸,也就搁在咱们几个跟前,那天你是没见着,看三nǎinǎi那边的丫鬟,满脸的馋相,就差没流哈喇子呢!”

“还有这事儿?”

“我还能糊弄你!老倌我这双眼睛,那可是明察秋毫,上山来之前我看家的本事就是推面相,你看凌何帆这人,额角飞斜,易走歪路,眉淡毛疏,心里少规矩,鼻梁虽然正,却稍有臃肿之意,外加人中上宽下窄,这叫倒sè,最要不得那双眼,时眯时醒,没一样不是好女sè的。”

“哎呦,真没瞧出来,来来来,老哥子,趁着这会儿有功夫,赶紧给我们哥几个看看,你瞅我这脸,是不是福运亨通的模样?”

“你这脸没得看,褪下裤子来,我看看你那两座肉山倒还不差。”

“cāo,咱们在一起几年了,今儿才知道你有龙阳之癖,麻溜溜地滚远点,我这腚眼子还得给老何留着呢,是吧,老何!”

“哈……哈!”

几个人笑成一团,姓何的那个巡卫前仰后合就差没坐在地上了,老远处见灯影里过来个人,他“唉……唉!”两声,把人都劝住,众人都咽下笑音儿,那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哎呦,是少爷呀,您这是打哪里过来的?”老何开口问。

秦玉阳xìng子随和,家里的下人大都不惧怕他,隔三差五遇到的时候开句玩笑话也是常有的,老何笑着把人分开,秦玉阳一脸jiān相地笑着说,“你们几个背后说人呢啊,我可都听着了,怎么见我过来就收兵了?难不成议论的是我?”

一个人话不经心,开口就说,“哪能啊,我们说的是凌……哎呦,你拧我干啥!”

老何松开扶在那个人腰侧的手,难堪地看着秦玉阳请罪,“少爷,我们谁也没说,这不是都闲着,就拿自己开涮呗,是吧,老张、老王、瘸腿儿刘!”

点名的几个人也都帮衬着给老何拿话补锅,秦玉阳挨个看过来,最后目光还是停在老何的身上,耸了下膀子,没在意般跟他们说,“别扯几把蛋了,你们几个抬抬鸟,我就知道下什么卵,糊弄我呢呀,你说呢,老何!”

老何心里想哭,脸上却得笑,结果闹了个四不像,朝另一旁黑漆马虎地门洞子里看了看,转头别扭着身子求饶道,“少爷,我们几个进来也有年岁了,您可不能把我们卖了。”

秦玉阳装模作样打量着老何,说了句,“卖你,当肉……,”他猛想起被庞屠夫当羊肉卖掉的崔魄,哈哈笑了起来,几个下人模不着头脑,疑心甚重地瞧着他。

秦玉阳摇头说,“行了,还能卖你们不成,还指望着几条好狗看家门呢!”

“是是是,少爷说的在理儿,我们给秦家当一辈子看门狗。”

“行了,我还有事儿,扯淡的功夫,又能多烧炷香,都把腰杆子挺起来,见谁都跟亲爹般的模样,秦家的脸还要不要了?”秦玉阳踩着凌何帆的脚印子朝另一边走。

下人们把他送走,老何责怪刚才吐露话的那个人,“你这嘴就是该拿针线缝上,祸从口出说的就是你这人。”

那个人倒是不睬老何的数落,眼睛还盯着秦玉阳去的方面,摇头晃脑地说,“我这嘴怎么了,早知道少爷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还能逮住咱们几个,因三两句话就赔一顿揍么?”

老何也看过去,几个人都在身边附和刚才那个人的话。

凌何帆知道几位师叔都住在秦家,进来就先去请安,还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家贼的事情,没得到想要的消息,便出门朝东拐,抹过一溜林荫胡同道儿,停下了脚步。

前面不远就是歇山殿,这里原是秦家的宗祖祠堂,后来改作家用,临时把念chūn落在里头,却不想这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院子里的小苗长成了遮天蔽rì的大树,花开花落几度chūn秋,就是伺候的下人们也因婚丧嫁娶换了几波了,只里头璧人依旧。

绿瓦雕花的屋顶子老远就能看到,滴水檐下的彩画还是念chūn来的时候粉饰上的龙凤齐鸣,可这时在这朦胧的夜里,那红线蓝花儿好像是一张张鬼脸,张着血盆大口要吞什么似的。

凌何帆在树荫子里站着,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手上掐了个诀,人就在当地消失了。

天sè晚了,外面人声儿也淡得袅不可闻,连鸟雀都趴在窝里睡着了,可这屋里还是灯火通明,念chūn已换上了亵衣,只多披了一件小坎在肩膀上,她正聚jīng会神地在灯底下绣手帕,散落的鬓发垂在胸前。

屋里的灯火忽然摇动起来,念chūn暖融融的脸sè因jǐng觉一下变得有些狰狞,她抬头看了一眼,长出了口气,脸上绽起笑容,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来转过身子,一双眸子满是柔情蜜意地瞧着前方。

“怎么还来,几个老东西都住得不远呢!”她嘴上说着,小步移了过去,将头放在那个人胸前,慢慢地伸出手环在那个人的腰际,蹭着头发,埋怨说。

凌何帆笑了起来,手朝胸前一搂,上下不停地模索着女人的后背,直停在她的臀上,轻轻地捏着说,“还不是想你了,妖jīng!”

念chūn抬起头,脸上红的不成样子,撅着嘴讨了个吻,又趴下头,双臂铁箍一样束住凌何帆,可耐不住男人手上不老实,自己又是块久旱的庄稼地,正盼着一场喜雨呢,结果给凌何帆撩拨了几下,她就chūnsè迷离开始狼吻起来。

凌何帆也是捆子干柴,遇上烈火了还能把持得住?

两个人手模着,嘴儿噙着对方的衣裳,眨眼就成了两块溜光的肉,把椅子撞倒了,把熏炉碰撒了,念chūn和凌何帆滚到了床上,屋里渐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娇弱的申吟声。

凌何帆连战两场,这才收兵,念chūn却还有些意犹未尽,枕着凌何帆的胸膛,手捏着那话儿,小嘴儿在他的耳朵边吹着香气。

凌何帆快意得泻,心思开始活泛起来,他想到了秦方致的生死,想到了秦玉阳总跟自己若即若离的姿态,想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秦家下人,由此便把祗祠芳牵上了心头,转脸看看面含chūn水的念chūn,他下头那话又硬了起来。

念chūn“嘤咛”一声,转眼又被凌何帆压住了,她从没经受过这么猛烈的冲撞和撕咬,痛苦中夹杂着兴奋,连泻了几次,神魂似乎都飘到了天上,只瞧着手死死抓在自己的胸rǔ上,咬牙盯着自己拼命耕作的凌何帆,念chūn总觉得这场面有些怪异,不等她多想,下面又是热cháo迸发。

凌何帆眼中的念chūn变成了冷山一样的祗祠芳,眼看着女人昏死过去,他却觉得更来劲儿了,连抽带啃地rì弄了半天,下面才爽快了。

等念chūn醒来的嘶吼,凌何帆已经穿上衣裳坐在凳子上,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我脸上有花儿?”念chūn问。

“……”

“怎么不说话,刚才你是不是入魔障了,那么凶地弄人家。”念chūn也不起来,卷着卷身上的被子,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枕着自己的手笑吟吟看着凌何帆。

“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吧,听着呢,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念chūn笑了起来。

凌何帆手抱心丹处连连掐动法诀,屋里平地起风,从他的脚下泛开一圈土黄sè的光晕,铺延到墙上,他将二指并作一杆长枪,朝房梁上虚刺了一下,开口说话时,声音空灵地像是从yīn间传来。

“我作下音障之法,没人能在外头听到咱俩说什么。”

“你这是……?”念chūn问着,不自觉的坐了起来,胸脯露在外面,凌何帆却没像平时那样如狼似虎地瞧。

“谁让你给秦方致下毒的!”

“你……!”念chūn听到凌何帆的话,喉咙里像是被噎住了,气得身子颤抖起来,杏核眼渐渐眯成一条缝,露着寒光看这个跟自己才赴巫山的男人。

“我说过让你杀秦方致么?”凌何帆动了子,翘着二郎腿说道。

“不让我杀?不让我杀,你给我五元化血散干什么?自己吃么?”念chūn伸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质问。

“对,五元化血散是我给你的,可我有说这东西是给秦方致用的么?我就不能当玩意儿一样拿给你玩么?”凌何帆“嗤”笑了一声,摇着头说。

“你狠,你是没把五元化血散当玩意儿,你拿我当成玩意儿了,是不是,凌何帆?”念chūn“呜呜咽咽”地笑着说。

凌何帆把腿放下,走到念chūn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胸脯,一边揉搓,一边点头说,“怎么会,我可疼你疼得心慌张,就你这玉缎般的身子,谁能舍得当玩意儿呢!”

念chūn任由他揉捏,猛地抬起头,饿狼般盯着凌何帆的脸,到把他吓得一跳,手也甩回自己身侧,念chūn哈哈一笑,低下头身子耸个不停,几滴泪水落在被面儿上,悔恨交加地对自己说,“念chūn,你看,你瞧吧,你找了个什么人,当年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的心眼儿糊死了么?”

凌何帆又坐回去,话也不说,看着念chūn独自唱大戏。

“凌何帆,你是不是又在外头有了女人?我懂,你们男人都这样,当年夺了我的身子,把我塞给秦方致,我不怨你,这么些年来你还记得常来看看我,夜里也行,我也甘愿给你当肉垫子,任你摆弄,可你……,你看看你自己,啊,你模模自己的良心,对了,你有良心么?”

“是,我也没良心,才会听你的,给秦方致下药,现在既然你撕破脸了,我也不能让你好活,你跟我说,那婊子是谁?是不是三nǎinǎi的丫鬟核桃?我劝你死了这份子心,核桃早就是秦玉阳的人了。”

凌何帆眉毛跳了一下,牙关里“嘎巴”响了几声,却又安稳住了架子,装模作样地看着哭哭咧咧的念chūn。

“怎么?给我说中了?你把核桃也弄上床了?”念chūn笑了两声,尖着嗓子,瞧鬼一样对凌何帆说,“你以为除了秦方致,奇物司就没人能压得住你?你小瞧秦玉阳了,他捏你比捏我还要容易。”

凌何帆忽然走上前来,掐着念chūn的脖子问,“秦玉阳?说,秦玉阳什么?”

念chūn喘不过气,一张脸憋成了青紫sè,却还是戏谑地盯着凌何帆的眼睛看。

凌何帆松手把人扔在床角落里,转身坐回去,“呼”地长出了一口气,转脸看着念chūn说,“说吧,秦玉阳什么?”

念chūn不理会他,反而又疯了似地笑了起来,直笑得快喘不上气,才用悲哀的目光上下打量凌何帆,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她却想说悄悄话那样小声说,“秦玉阳是个神仙,你知道么?”

“哈,就这个?”凌何帆笑起来。

念chūn也笑,屋里像是yīn曹地府一般yīn冷无常,她开口说,“对,就这个,你怕了么?我要把咱俩的事告诉秦玉阳,我不怕死,你怕你不陪着我一起死,到了yīn间,咱们还是夫妻呐!”

“我看你是疯了,糊弄鬼的话我会信么?”凌何帆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念chūn,他心里也疼着呢,可只要一想到祗祠芳,这心肠就成了铁石铸成的,“不把这个累赘扔掉,早晚给祗祠芳撞见,何况念chūn的yīn元之气已经没了,她就是个你cāo弄的皮囊,扔了他,你再没有能让人抓的把柄。”

念chūn看着凌何帆已走到门口,忽而问道,“你怎么不……,杀我呢?”

凌何帆半个身子已经在门外了,黄澄澄的灯火涂满了他左边的身子,右侧却好像跟外面的黑夜融化在了一起,“留着,还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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