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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唇瓣如冰雪寒冷却又带着不可思议的灼热气息,这时气氛绝佳,外面枪火交战,枪声夹着烟火坠落更像是为了衬托此刻两唇想贴的人。
白色毛毯柔软,言悦身下仿佛陷入一片软软的大海,酡红的双颊带着少女羞涩,她双眼愣怔着望着一脸餍足毫无诧异的陈伯然。
陈伯然勾起嘴角,手扣在她的后脑勺用力施压,让轻轻触碰的双唇紧紧相压。红唇上的痕迹变得如玫瑰般瑰丽的深红,越发迷人而诱惑。
开车的比尔眼角轻佻往上挑,按动喇叭,长鸣引起了举枪的切斯特和Sam,趁着空挡他两偷偷一看车内,具而沉默以对,比起比尔的兴趣盎然他两思索的更多,考虑的更加全面。
“切斯特,不要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速战速决!”
“我掩护,你干掉他。车速一直没有减弱,如果你直接把司机干掉的话,和有可能导致打滑,没有人控制大卡车,它的车头漫无目的极有可能撞上我们的后备箱。”切斯特深沉的思考,把心中所想直接道明。
“有道理。”Sam冷静的看了眼情绪有些发狂的司机,同伴的死亡带来最触目的刺激,他不自然的举动是很自然,不过失控的后果计算很难确定,刹车和油门他疯狂的踩压。“比尔你车速减缓,贴近大卡车,然后送我爬上去,然后你加速冲过去。”
——
陈伯然伸出舌头在她蜜桃般的唇瓣上细细舌忝弄,怕压住了她月复部造成伤势更加严重,他悉心的把言悦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言悦整个人窝在了他的怀里,被他密不透风的包围。鼻尖蹭着鼻尖,故意逗她。高挺的鼻梁在她脸上摩挲,趁着她失神,舌尖伸出,舌忝着她细女敕的鼻尖,柔软的舌头如灵巧的灵蛇,带着湿滑的感觉在她脸上游弋。
他英俊的眉眼宛若雕塑,与她紧密相贴,不等她有所反应,他的眼神更加暗沉,低沉的大提琴嗓音比起世上最难最美妙的乐曲更加蛊惑人心,“近身搏击的话,你必输无疑。”
“谁说的?”她亮眸闪动,湿润的眼眶波光盈盈,心跳的速度越加快,耳畔边都是熟悉的震荡,鼻息间都是两人的气味,“我要是没有受伤,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哦?……”他细碎的语调尾音上挑,性感而诱惑,鼻音浓厚,“那我们再试一试。”
沉沦,陈伯然把她压向身后柔软,挑起她璀璨的小脸,眼里是无尽头的海岸,碧涛汹涌,深情的像一位温柔的情人。
言悦脸若蛇果般嫣红,迅速侧过脸去,五指捂住双眼。
女敕滑的脸颊上却没有预想的亲吻,她微张五指,透过细缝,循着光亮,见他邪气的笑容,似乎纯粹就是逗她好玩?没有亲下来的意思。
她猛的窜起,额头差点撞向坚实的车门,“我尿急!”
黑暗越发沉迷,浓稠的好似化不开的墨汁。
陈伯然挑眉,“真是不害羞,当着我的面说,要、尿、尿?”
他一字一顿,故意说得低声回荡,就要她不好意思,抱头鼠窜。
“哼,人之常情。”听着外面枪声淋淋,也知道情况危急,此刻停车无异于找死,更何况她并非真的尿急,“我能憋一会的。”
“那可不可行,会憋出病来的,我会心疼。”陈伯然意味深长,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在她眼前,“给你两个选择好了,食指是尿尿,中指是我们继续?你选一个吧”
继续?言悦扬起脸,夹着微弱光亮,打量起他的俊脸,完全是戏弄的神情,哪有一丝正经的模样。翘首期待看她的笑话吧,选哪一个不都是丢人。
言悦沉默以对。
他戏谑道:“那么我帮你选好了。”他突兀的凑近,整个人又与她相贴,此刻车速减缓,比尔是有意的贴近大卡车的车头,容得切斯特好攀爬上。
陈伯然眼波流转,锋利的眼光宛若冰刀割开言悦最柔软外表,他转头低声吩咐已经手脚灵活爬到车顶的Sam吩咐,“Sam你来掩护,让言悦去给我干掉他。”
说完,在言悦惊恐而睁大的双眸里,陈伯然大掌越过她的肩头,闪电般推开车门将她推至门边,急速的烈风撕裂般的挤入车身,毫不留情的灌入,言悦的头发翻飞,呼吸变的急促而难受,好似被人挤压着胸腔,难受的像是被人扼住脖子,她怒瞪双眸瞪着他,犀利目光比猎鹰更加凶狠。
陈伯然反而眸子含笑道:“去吧,探探你的实力。”将她腰身一紧,大掌滑进她软如棉花的曲线,嘴角勾起优雅绅士的温柔笑意,修长手指勾出她怀里的那枚打火机,“看来还没有用,那更好,给你个更厉害的。”他笑意更胜。
他大掌拍在比尔的肩膀上,“把你的宝贝拿出来。”
比尔听此,满脸的表情比起屎壳郎坑还臭的很,像是吃了几盒榴莲,极不情愿的伸手掏出宝贝枪来,“Boss你不至于吧,借花献佛,你知道我可是花了重金保养的。我可舍不得让它沾染肮脏的鲜血,哎,为了配合你追女郎,我只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陈伯然冷冷看他一眼,没想到,许久没有训练过他,嘴巴变得更加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现在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得给点教训了。
切斯特听比尔这么说早就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稳重的性子这时候发挥作用,很有耐性的教育:“你小子怎么说呢,小心回去成靶子,到时候哭天抢地的被找人顶黑锅,跟娘们似得。”
其实切斯特这么说也是为了帮他一把,这时候还敢叫嚣,等局势稳定后有他好受的,Boss的手段难道几年没见就全部忘了?杀罚果决的雷霆手段,想起来还颇有些瑟瑟发抖,那些得罪过Boss的人,哪个有好下场的,那样血腥的场面想起来有些兴奋也同时血流速度猛然加快的惊悚感。
他又担忧的侧目,“让这位小姐去的话,能够完成吗?”
身材娇小,宛若弱柳,比起组织里其他的女杀手简直就像柔女敕的小白兔,不堪一击。切斯特甚至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她给捏死,娇女敕的小脸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真是柔弱的不可思议。
陈伯然听他一言,早就料想到会如此,他未露出半分不满或者异议。只将比尔递来的枪强行递道言悦的手里,又将她手掌捏拢,把枪稳稳妥妥的捏在她的手心,“听到了吗?这可是他的宝贝枪,要好好珍惜。”
“喂!你为什么要我去,Sam不是已经在车顶了吗?”风声急速,几声琐碎的埋怨吹散在零散的风里,磕磕绊绊早就不成形,“我为什么要替你办的事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是想知道我究竟做什么,还有很多你想知道的秘密。等你活着回来我都告诉你。”
她眉峰一凛,表情严肃又认真,这趟绝对的危险,稍有不慎就葬送在这里了。可是陈伯然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纯粹拿她做挡箭牌替死鬼,“次次拿这话堵我的嘴,你真以为甘之如饴?”
“不去?”陈伯然听她如此说,不怒反笑,施施然的将背部摔进靠背里,“其实,闫东成确实是闫卫东的儿子,他自小便是计算机天才,子承父业,可想而知闫卫东本就是公安系统的情报主任,机密档案都要经过他的手。”
闻言言悦顿时皱眉,差点暴跳如雷,这该死的闫卫东果然是装傻充愣的高手,装的一板一眼,果然是讳莫如深,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看样子多半的成分是为了掩护他的父亲,想要知道父母作为卧底而无辜惨死在索马里的真想,必须从他们身上下手。
“好,我去干掉他。”她顿时觉得天朗气清,乌云般的天空退开,是秀美浅蓝而层层叠叠比起棉花糖更加柔软的云朵,前方的道路越发明朗。
陈伯然端着肃然神色在她精致而拢眉的脸上端详数十秒,轻手一挥,切斯特将枪别在腰间,鹰隼般的眼光盯在言悦身上,思量许久。
——
卡车失去准头,在公路上划出惊心动魄角度刁钻的划痕,轰隆隆的声音铺天卷地袭来,就在此时比尔的车身一甩,言悦看好时机,撩起裙摆,将枪挂在大腿内侧。
全身力量灌注在双臂之上,往外一跃,有惊无险落在停顿的卡车身上,以卡车前杠为支点咬牙攀住。
她咬紧牙关,转头掉看陈伯然然的车,已然在黑夜里慢慢淡出视线。
果然是群白眼狼,敢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心头怒火旺盛,烧的小宇宙爆发。
在司机换挡踩油门的瞬间,她嘴角翘起,顺着车身向车头的车门慢慢挪移,脚尖用力,手指扣住严实关拢的车门把手,模着生锈的金属,铁锈摩挲着柔女敕掌心给外生疼。
她拉门,钻进车里。
而司机发现了潜伏进来的言悦,顿时大惊,脚下油门轰隆踩到底,一阵惯性拉的言悦仰头差点从座椅上甩出车外,好在有惊无险,她反应极其灵敏攥紧没有合拢的窗沿。
司机大笑展眉,手指勾住落在刹车旁边的枪,抬手就准备给她一枪。
煞时,言悦大惊,霸气单手撑在座椅上,双腿勾住他低下的头颅,踝关节加紧,逆时针用力旋转,恐怖的骨头脆生生摩擦声,那人已经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而方向盘失去控制,车头扭曲的撞向草丛里,眼见就要掉落进到深不见底的江边,车身缓慢的翘起偏移,不久就要侧翻。
言悦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立刻被吊起来,满脸愁容,阴沉着脸站在翘起车身的一遍,双目四扫,在跃下的瞬间她抬眸望到昏死过去司机。挣扎而犹豫,不知道是否要救他,眼前他只是晕眩过去,如果不救的话,掉落水中会溺水而亡。
慌忙中,她急速上前扔掉他手中握有的枪,将他首先甩下车去,而自己才接着侧身滚落。身体随着碎石的碰撞,全身上下都隐隐作痛,有些尖锐的石尖甚至噗嗤的刺入了肉里。
她身上本来就有伤,惨白的脸颊滚落的汗珠混着血珠淌下,很是惨不忍睹。
——
车道上行驶的黑色轿车并未减速,随着言悦离开,车内的气氛甚至更加压抑。
Sam模着下颚疑惑不解的看向陈伯然:“Boss,那个司机已经中了我一枪,已经差不多活不了。你为什么还要送走悦小姐?和我们一块不是应该更加安全么。”
比尔赞同插话进来,“是啊,现在危险解除。罗宾也不敢太过张扬霸道了,难道他真的敢在M国称霸么,哼,我敢去灭了他。”
切斯特到底是沉着稳定,他略一思索就发现不对劲,挑眉对他们说,“他只会派两个虾兵蟹将来杀我们,你们不觉得不对头。他素来以心狠手辣出名,不把人整死决不罢休。”
听他如此说,比尔与Sam都沉默片刻半响。
陈伯然脸色早就阴沉下来,比起挑眉愉悦面对言悦的笑容,他把玩起手里的打火机,似笑非笑的问着几个手下,“你们说,他送给这个是什么意思?”
切斯特微微皱眉没有回答。
从纽曼手里拿了钱是给了他教训,让他别这么嚣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杀他就是为了制衡,显然罗宾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给打火机却没有留烟,这是什么意思?”Sam更加疑惑,见此不由盯着看,旋头又看向黑暗的前方,“天色这么暗,不会是让我们自己点根烟照亮吧。”他说着自己到呵呵笑起来,说了个冷笑话。
横了他一眼,“给我跟烟吧,让我来试一试。”比尔跃跃欲试。
他的手刚刚伸出,陈伯然眼色一冷的按动开关,黑幽幽的洞口瞬间抵住了比尔的脑门,杀气腾腾的冰冷双眸不由让比尔狠狠打了冷战,“还想试一试吗?”
“不要,不要。”比尔顿时变色,讨好卖乖的用食指堵住枪眼,把方向盘让给了Sam,极其难得的正色道,“Boss你的枪法素来出名,擦枪走火啊,我可不想因年早逝,赶紧收回去吧。”
“Sam把车给我停下来。”陈伯然转头沉声又吩咐,“你和切斯特和我一起下车。”
言毕,切斯特已经为他拉开车门,和Sam恭恭敬敬的落后他一步跟在他身后,比尔满眼星星眼的望着陈伯然决绝的背影,“Boss我错了,别扔我一个人啊!”
陈伯然依旧淡定不理他,三人至少走了两百米,黑夜里,陈伯然露出邪邪的一笑,“切斯特,给你联系比尔,让他给我在车里找一找罗宾先生送我的惊喜礼物。”
切斯特点头,他又加了一句,“别忘了提醒,那是一颗定时炸弹,祝他好运。”
Sam和切斯特瞬间瞳孔睁大,难以自信的望向陈伯然,身形具是一怔。Sam比较激动的冲上前,“他怎么会有炸弹!罗宾他胆子真是大,找死么。”
切斯特立马联系还在车里的比尔。
对于还在跳脚的他,陈伯然远远的对着电话淡然道,“还有一分钟。”
两人神经突然绷紧,情况万分危急,“Boss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距离爆炸点不过两百米,很有可能被震慑到。”
“无妨。”陈伯然眼底一道明亮的光芒一闪而过,“还有五十五秒。”
比尔自然听到声音了,虽然还有十几秒种的时间,但是Boss吩咐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否则回去后也是自讨苦处,他咬着牙,皱着眉头心里诅咒着该死的罗宾。发誓这以后绝对要见他一次,要他的命一次。
虽然比尔人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做事很有担当,能力不俗。
否则也没资格成为陈伯然的得力属下。
比尔翻过驾驶座,掀开坐垫,仔仔细细的翻查却没有结果。抬起手腕,还有四十而已。他身形如鱼滑出车里,趴体,“滴滴滴——”催命般的声音如魔咒响起,他耳朵灵机一动,嘴角往上挑,果然在车身地下发现了闪着光亮的炸弹。
脑子灵活一转,他得意的笑起来,Boss只说找到炸弹,没有说要拆除。更何况陈伯然已经知道有炸弹了,现如今应该已经离开了波及范围,他无需担心。爬出车外,还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他提腿就猛然跑起来。
陈伯然看着远处踉跄、邋遢跑来的身影,对着切斯特和Sam道:“这小子性子越来越野,今天就是给他教训。”他脸色突然垮下来,语调认真,不是再开玩笑的指着比尔,“出了事你们三个连带责任,放肆过头没有纪律,回去之后领罚去。”
切斯特和Sam猛然弓腰,“Boss请处罚!”
“接下来好好查清楚罗宾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车里竟然有炸弹,你们的失职太让我失望了。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就没有必要再跟在我身边了。”他眸光犀利。
霸气、傲气、上位者的威严尽显,陈伯然素来是秉公之人,如果身份的人没有犯错他断然不会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