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初秋,端王屋内就架起了火盆,端王本人则一脸微笑的拿着一块烙铁在盆中反复炙烤,算是就此选定了刑具之一。另一手则拿着一根奇长无比的签子,上面罗列着鸡翅羊肉等烤起来香气四溢的食物,在火光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乃是攻心为上的刑具之二。此招非常阴损,馋的夜长留万念俱灰,更加努力的在墙上蹭着绳子。
在火盆前站着毕竟是有些难熬,端王面若芙蓉的擦了擦额前的汗滴,回身月兑下那一身复杂华丽的殷红外袍,看着夜长留悲愤莫名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身上的狐裘被马鞭抽秃了毛,干涸的血迹蔓延在地上,似乎是虚弱之极的样子,鼻尖却一动一动的汲取着空气中的香味,时不时偷偷咽咽口水,一举一动都令他开心,不由得笑眯了眼睛,感觉出了无比的趣味和兴致。
而这种兴致在手中烙铁彻底转红的一刹那更是达到了顶峰,邪气凛然的眸子里溢出狂喜的味道,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唇边勾勒着莫测的笑容,右手持着烙铁,一步一步的往夜长留那边行去。
这种一步一步是很能给人以心理压力的,空气被烙铁的热度传染,端王正抿着嘴唇笑的愉悦,火光下竟隐隐给人羞涩的错觉,虽说夜长留无视他的行为让他有些不满,但依旧从这种猫耍耗子般的行动中得出了无限的趣味。
一念之间掌人生死,这种痛快淋漓之感是金钱和美人都给不了的。
夜长留不慌不忙的抬头瞥他一眼,还是觉得对方笑的很孩子气,而且做法也很孩子气——又没有锁了她的琵琶骨,单凭一条沾了东西的绳子就孤身一人凑的这么近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端王依旧无知无畏的靠近着,夜长留暗地里加快了手上动作的速度。
绳头在手心一滑,夜长留历尽千辛万苦解开绳索,冲着惊讶无比的端王露出一个典型的婬笑,只可惜还没等奔向自由的康庄大道,就先膝盖一软的跪在了地上,随即自动自发的一把拽上的狐裘,口中干渴的快要生烟,热的跪在地上不住喘息。
然后她才发现或许孩子气的是自己,没想到端王还这么小家子气的在屋里下了毒,这双重保险做的委实万无一失,全身软的没有骨头一般,还热的她满头大汗,连衣服都穿不住了。
片刻之后,端王迷茫的睁大了眼睛,握着烙铁同样跪在了地上——夜长留惊得掉了下巴,这已经不是孩子气的范围了吧,这分明是脑子缺根弦么!
但是端王脑子缺不缺弦显然不在夜长留的关注范围,她先眼疾手快的一脚把烙铁踹出几米,然后坐在原地喘息,杜绝了其引燃地毯的可能。
虽说她身体素质和精神毅力都比娇生惯养的端王强的太多,但在眼下又饿又渴还浑身发软的前提下,也就比瘫在地上的端王好了那么一丝丝。就算她肯不要脸面的像虫子一样蠕动着爬走,外面重兵把守,也定然出不去房门。而此时若是有人进来,杀她简直轻而易举。
在夜长留眼中自作自受中了招的端王跪在地上怔了片刻,一点点的躺了下去,此时又有了新的表现,闹猫一般在地毯上来回磨蹭着,手指颤抖的去解自己的衣服,眼中茫然一片,夜长留近在咫尺,却已经入不得他的眼了。
夜长留刚要开口阻止,端王已经自己拽下了腰间玉带,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白皙中又透着薄红,他面若桃花的张着双唇,在长毛地毯上滚来滚去,口中不停呼出炙热的气息。一滴晶莹剔透的汗水自额头滑下,顺着形状姣好的锁骨一路向下,留下晶亮的痕迹,引得人恨不得一把撕开他的衣服,看看那水水珠到底去了何方。
这片刻过后,夜长留的眼神也有些发怔,但还是强撑着一丝清明,不怀好意的提醒道:“你月兑衣服不要紧……我可是……我可是夜长留。”
此话虽然说得软绵没什么气势,但‘夜长留’这三字顿时呼唤回了端王的一点神智,他费力的瞪了夜长留一眼,手指颤抖的重新往回穿衣服,活像是对方把他月兑成这样的一般。
皇家威严至关重要,端王明白此情此景绝不是可以现于人前的,大不了过后就将夜长留就地正法,杀个大臣固然是大事,但凭着他端王的身份,毕竟罪不至死。
可惜手指落在衣襟上,无论如何都提不起穿回去的**,端王皱了皱眉头,被体内的炙热扰得神思混乱,‘夜长留’这三个字听起来也不那么吓人了,手上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抽丝剥茧的将自己完完整整的剥了出来,可口诱人的躺在距离夜长留咫尺的地方,还不住的摆出各种诱人而不自知的样子在地上乱蹭!
一见端王对自己如此放心,真把她当成柳下惠那太监一般的人物,夜长留就明白对方八成已经失去神志了。
“嗯……哈……本王要……给本王……”端王自顾自的在地上蹭了一会儿,滚来滚去间不经意的贴到了夜长留的身上,而后瞬间化身八爪章鱼,任夜长留摇头摆尾的挣扎都死不放手,口中还不忘吐出软绵绵的威胁:“你……下贱的东西,再动本王就……就杀了你。”
这话放在平时肯定是震慑不已,可放在当下却令人百爪挠心,恨不得抓住他好好蹂躏一番,折去他的手脚,折断他的傲骨,折毁他的尊严。
本来心中的一线清明被端王如此举动泯灭的一干二净,心底埋藏的**和食欲一起翻涌上来。这一天里吃喝没有,挨打管够,饿的夜长留两眼发花,所以当看到面前有一对看起来就口感很好的大馒头的时候,当仁不让的狠咬了两口。
端王猛地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惨叫,眼泪汪汪的看了夜长留一眼,捂着拱起身子,一缩一缩的向前蠕动,拼命的想要逃离夜长留的势力范围,又被后者眼睛通红的拽着脚踝硬拖了回去。
惨叫过后,房门处立刻有人敲门,恭敬道:“王爷可有吩咐?”
“不要…啊…本王不要……滚开……你个贱人!猪狗不如的东西!”
房门处的侍卫一点头:“是,王爷。”
屋内的端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拼命的推着已经压在他身上的夜长留,只是力道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滚……滚开!”
夜长留置若罔闻的同时也觉得身下这美人美则美了,这嘴也实在太不饶人,吵得人心烦意乱,于是回头伸手模了模,找到一块大小合适的布料——端王的亵裤,团成一团,掐着对方的下巴,愣是塞了进去。
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端王惨兮兮的用鼻音哼哼着,并且在夜长留低头咬在他锁骨上的时候爆发出了更大的惨叫:“呜呜呜……哼……啊!”
夜长留这一口极为用力,舌忝着唇瓣上的血丝抬起头来,狭长的凤眸中诡异莫测,视线居高临下的搜索着端王身上其他看起来更加可口的位置,一口接一口品尝的端王哭的岔了气。
接下来的记忆合着睡意掺杂一起,夜长留也有些恍惚,依稀只记得端王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发下宏愿要将她扒皮抽筋,这愤怒只是来源于夜长留竟然不分尊卑的离他那么近!接下来迟钝的感觉身上身下都无比疼痛,他茫茫然的低头观瞧……
端王也是个奇人,把夜长留抽的跟花瓜一样也没见他晕血,伸手去自己上一模,凑到鼻尖一看,连生气愤怒惊讶都没来得及,哀哀怨怨有气无力地瞪了夜长留一眼,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了。
夜长留渐渐被睡意淹没,等她再次悠悠醒转之时,时间已是清晨,身边气氛非常诡异,顺着诡异的来源看了一眼,不由得心惊肉跳两腿发颤。
大萌主、楼三外加紫衣三人经过一夜的拼搏,终于与端王府身后的势力达成协议,成功来营救她了,可眼下这个场面,怎么看身边那个端王才是更该营救的对象。
“你,混蛋!……气死本尊了!”楼三一见夜长留睁眼,伸手在她鼻尖上狠戳一下,把那些鲜血啊疼痛啊都当成床笫之间的情趣,转身走了。
大萌主冷飕飕的刮她一眼,视线如钢刀一般,袍袖一甩,跟着也走了。
唯有紫衣拧着两道柳眉,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把夜长留抱到床上放好,仔细检查夜长留的伤口,片刻后叹了口气,侧头瞪了她一眼:“长留,你喜欢这个不要紧,可是也要为紫衣想想,紫衣还想与长留白头到老,玩的这么过分很伤身的。”
说罢从怀中掏出几个细致的瓶子,从中倒出苦香的汁液,在夜长留身上数道青紫的伤痕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一双美目无可奈何的凝视着她,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房门处却又有人敲门,这次倒不是端王的手下了:“王爷,皇上召您进宫。”
夜长留委实想不出在这样铁证如山的现场还能辩解些什么,委屈的快要落泪,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衣苦笑着离去。随即罪魁祸首的端王醒了过来,在仇恨的动力下一跃而起,身后疼的他咬牙切齿,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可怕又可耻的事情,他一把揪过夜长留的衣领,出手如电左右开弓的连打了十数个大嘴巴!
夜长留被打的头晕脑胀,忍无可忍猛地坐起身来,在他手感极好的上掐了一把,沾了满手湿滑,没好气的摊开掌心给他瞧仔细了,端王顿时嘤咛一声,一翻白眼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