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 67.第四十章1

作者 : 憨夫子

第67节第四十章1

第四十章1

灯光下,金琬和卯生围坐在火炉旁,她静静地听着他的述说。

河马家的那一幕幕,鲜活地呈现在金琬眼前。她为河马与河马婆娘的几度狼狈,感到高兴。又为卯生的几次不冷静,而艾怨地含着笑,摇着头。听毕,她沉思着。

卯生见金琬久久沉思不语,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金琬说:“我在想,我们能不能从河马手中拿到介绍信。”

“你认为呢?”

金琬摇头:“我看,恐怕很难。”

“你根据什么?”卯生有些不安。

“根据你刚才说过的情况,以及河马的态度。”

金琬认为,在河马家中,卯生与河马正面交锋的前阶段,尽管卯生软硬兼施,河马却始终坚持寸步不让。重要的是,这期间他堂皇的理由是什么“群众影响,妨碍安定团结”之类官话,而且态度强硬,大有唯他是尊,说了就算的气概。而后来的急转直下,忽然抬出大队其他干部,需要“商量商量”。这里的“商量”,恐怕不能简单理解为合情合理,更不能理解为河马被“砸开窍”了,屈服了,而是别有居心和意思。所以她认为:河马后来的态度是见风使舵,讲究策略,换了方式。而这方式,很可能会抬出大队支委的所谓意见,作他的挡箭牌,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你确认?”卯生问。

“十有**吧。”金琬说。

卯生稍加思考,忽然重重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妈的,这狗河马倒底比我老辣呀,我被他玩了。”

金琬叹了一声:“不过,你也让他很狼狈。反正结果是一样,你给他叫响了,也算出了口气;也让他认得了你何卯生,以后不敢太嚣张。”

卯生点头,迟疑一下问:“你是说,还有希望?”

金琬摇头,说:“你呀,咋也有天真的时候呢?是太心切,还是被逼糊涂了?”

卯生沉重地叹了一声,掏出一支烟,又被他揉碎了。他沉思着。

河马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说河马最初加害他何卯生,是为了争夺金琬,是怨人有那个所谓的“介入”,荒虽荒唐,但从其愚蠢的心理上讲,还算出师有名。因为他们认为:如果没有卯生的介入,已解除的婚约,在他们许诺的“重赏”之下还有和解的可能。所以才有以状告为手段,而逼金琬就范为目的的企图。再后是受白麻子的煽动蛊惑,老羞成怒。这等等都好理解。可是现在为什么呢?现在,河马当兵的儿子早已回家,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也破灭了,而且其子已经与人定亲,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企图了。还为什么呢?难道,难道仅仅为了那叫谓的仇恨?不不。若为仇恨,河马婆娘女流之辈倒有可能,而河马尚不至于这么露骨,这么短见,他好赖也是男子汉。何况白天那场交锋,河马也应该有所领教,不会毫无顾忌,不会不知怨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还有什么呢?

“你不要再刨根究底了。”金琬说,“其实,河马要阻挠我们结婚的原因很简单。”

“是什么?”

“是什么,是你白天已经提醒了他。”

“我,是我提醒了他?”卯生疑惑地问;“我提醒了他什么?”

金琬轻叹一声说:“忘了?河马在借口群众影响时,是你说的——‘我和金琬一旦拿到了结婚证,结了婚,什么事都澄清了’。你想想,这里‘澄清’的是啥子呢?自然,澄清的是你何卯生没有破坏军婚罪;澄清的是我们不是叔侄关系;澄清的是河马曾经诬告、陷害过我们。甚至可以这么说,一旦法律认可了我们结婚,我们结婚之日,就等于是在群众心目中、宣判了河马曾经对你诬告陷害的罪行成立时。”

“原来如此。”卯生大彻大悟,“这么说来,河马是为求自保,才千方百计、拼死拼活的卡我们?”

“你说呢?”

卯生在自己腿上狠擂了一拳,他知道金碗看出了问题的关键,看透了河马的心;更知道因此,河马势必会拼命地阻挡他和金琬的结合。同时他更恨自己说话欠考虑,是自己说的那番话,提醒了河马,为自己找下了麻烦,真算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金琬摇头:“也不全怪你。河马很鬼。其实在你提到与我结婚时,他就已经想到了这方面。所以,他一开始就拒绝了你。只是你的提醒,更坚定了他的作法和决心。”

“那,他最后的推辞,总得有个交待吧。你认为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呢?我是说,他诃马拼命卫护其羞、其丑,我就拼命地纠住他不放。”

金琬苦笑笑:“你真是书呆子,俗言说县官不如现管,大印在他手中,笔在他手里,既不能夺也不能抢,你还想河马能给你个啥好结果?”

卯生一振:“我就不信他河马能独揽天下。我现在就去找刘秃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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