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萱一怔,你早就认出了我?嘴角勾起了一个凄凉的弧度,眼中逐渐氤氲着雾气,“皇上,您醉了……臣妾并不是什么璟萱,只是您的贵嫔……安婧彤。”
“是吗?”。随着这一声疑问,那双温厚的大手抚上了璟萱的胴|体,炽热的双唇狠狠地吸|吮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朕可是一点都没醉,朕知道你在朕的身边许久了,自你第一夜伺候朕……你可知朕为何宠你又冷落你?”
永煌的话越发含糊了起来,大概是因为醉酒,他的语气听起来总有些怪。那喷薄的热气始终萦绕在自己身体之上,不断地游走,不断地撩|起人本能的欲|望。璟萱终于要经不住他的挑|逗,用纤细的臂腕勾住了永煌的脖颈。
“皇上圣意,臣妾不敢揣测!”璟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动作如此热切,心中却无比寒凉。下面的话语让璟萱更加难以承受。
“因为你很像璟萱,她是朕最爱的女子,但也是朕亲自下令,让她流放边疆。”说着,永煌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了璟萱的下颌,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容,一只手却不经意地贴近了她的后背,“你为何要长得如此像她?为何这一举一动都要如此像她?”
璟萱竟感到一阵冰凉滑腻,她并没有去深究身后的异物之感,她此刻的心,全部被复杂的情感占据,仅存的理智也就只是告诉自己,不可以坦诚身份,不可以坦诚身份罢了。
“既然她是皇上心爱的女子,皇上又为何要让她流放?莫非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璟萱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和怨恨,故作好奇地问了这一句,在永煌的撩|拨之下逐渐娇|喘起来。
永煌的唇齿转移到了她的女敕肩之上,不断地啃|咬着她女敕白的肌肤,含糊着,“因为她也是朕最恨的女子……她勾结将军府,想将登基不久的朕一举击败,想让朕退位,朕好不容易才登上这皇帝之位,好不容易才有了能给予她天下女子至高之位的权力,她却从不感念。”
璟萱的动作瞬间僵硬,眼中怒火尽燃,你为何要听信那些传言?原来在你心中,你就是这么想得我,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不堪,她恨不得立刻将身上这个人推开。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可是这大殿周围都是守卫,恐怕,等不到自己真正杀了他,自己就已经无法逃出生天,自己家族的冤案也就无法一次了结,那种荆轲刺秦王的事件,她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轻轻地推开了身上的人,笑道,“皇上,这天下女子不是所有都稀罕那凤座,况且,若是真心想要相守之人,何必在乎这天下和名位?皇上,还是放开臣妾吧。臣妾不想再伺候皇上了。”
永煌闻言一怔,心头的欲|火猛地被这一句话浇灭,不想?!这个皇宫里只有他不想让人侍寝的份儿,哪里还能轮到妃嫔来说不想?永煌闻言大怒,狠狠地扼住了她的蜂腰,就要进入那柔弱的身子。
瞧见那倔强的面容,永煌竟再度想起了那远在边疆的女子,今晚的一切,都让这两张脸不断地交织着,让他分不清谁是璟萱,谁是婧彤。他竟更加意乱情迷了起来,狠狠地抓挠着身下的女子。
璟萱猛地挣扎了起来,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腕,腰肢不快地扭动着,驱赶着身上的人,她狠狠道,“皇上!强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为难臣妾呢?”
“这宫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不想了?!”永煌怒喝道。
“臣妾人微言轻,臣妾一直不敢奢求您的真心,可是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丈夫的真心?皇上有着后宫众多佳丽,心本就分成了一片一片,可是皇上让臣妾知道,臣妾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身,臣妾连那一小片心都不曾获得,这才是对臣妾最大的折磨!”璟萱眼中恨恨道。
永煌一怔,他从未想过除了她,还会有别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如是说,就连当年最得宠嚣张的马佳燕茹,在自己面前都未曾提及过真心二字。眼前的女子,真的越发像她了。
“皇上,还请您放过臣妾吧!”说着,璟萱便挣开了永煌环绕的臂腕。
永煌也不再强求,反倒将美人儿揽到肩上,道,“朕今日的醉语,你不必当真,好生歇着吧。”永煌在心中叹息,这道士之法并未成真,他在将身边的女子作为璟萱之魂的替代之时,安婧彤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这究竟是为何?难不成璟萱还活着?那么只有用她来进行下一步了。
忽而,他感觉,肩上的女子躲到了一旁,似是不想理会自己,自顾自地嘤嘤哭泣着,他微阖上眼,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璟萱的胳膊,“婧彤,朕对你,不是没有真心。”
璟萱依旧哭泣着,不肯理会身旁的人。
“朕明日就叫文若海去民间遍访名医,一定要将你的眼睛治好,朕实在是见不得你如此痛苦了。”说着,永煌就从背后紧紧地环住了璟萱,“朕很心疼你,朕恨不得替你去受苦受灾,可是朕……”
璟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如此虚情假意的话语也能从你的口中而出,你真的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男子了。我竟然还对你保存了这么久的希望,也许,你的一切真诚,怜悯都湮没在帝王的身份之下了吧。
不过璟萱还是故作感动地躲在了永煌的身边,笑道,“皇上干嘛说这样的话?若是皇上如此,只怕是天下都要大乱了。臣妾也决不愿皇上受此苦楚!”
永煌一把搂过了璟萱,轻声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朕希望你能早日康复,朕打算年后再去一趟边疆,你就随着朕去吧。”
如此,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璟萱微微颌首,蹭了蹭那坚实的胸膛,就安然睡去,她并不知,她的身后早就被身旁的男子贴上了黄符来召唤游魂,她不知道,若非璟萱的魂魄婉菊一早进驻,这位无辜善良的女子就会被游魂上身,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永煌也是失望又惊喜地合上了眼,他本以为璟萱真的就如带回的消息那样,已经冤死边疆,他本以为,今夜便能找回璟萱的魂魄,今夜就能同她共枕,这结果却让他失望了。惊喜的是,璟萱尚在人世,他就有能力找回,哪怕出动他手中的千军万马。哪怕那个女子再见他时会拼了命地逃离,他也一定要抓住。
次日清晨,璟萱醒来,瞧见自己已经被挪回了自己的殿中,轻舒了一口气,她轻声唤来了婉菊,道,“快扶本宫起身,看这天色是要错过给皇后请安了。”
“娘娘,快好好歇着吧,皇上吩咐过了,您身子不便,就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了。”婉菊柔声道,说着,婉菊就帮璟萱掖好了被子,“娘娘再歇会儿吧,娘娘昨晚睡得可熟了。”
“哦。”璟萱应了一声,总感觉有些不对,她不禁月兑口问道,“皇上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在娘娘熟睡期间,皇上来看过一次,说是要请宫外的大夫给娘娘好好地医治眼睛。”婉菊道。
“昨晚的事,如何了?”璟萱偏过头问道。
“她也不能如何,她那些日子恃宠而骄,已经惹得众妃不满了,她如今说些什么。旁的人也只会当笑话来听,又怎么会说出昨晚之事的真相。”婉菊得意地一笑。
璟萱微微颌首,这次算是她对不起吴烟岚了,若非她“借了”吴烟岚的那身华贵舞衣,又同庄姬联手,恐怕昨夜占尽恩宠的就是吴烟岚了。
“娘娘,奴婢想着,娘娘对恩淑女有着救命之恩,她也不会如何,这才出了这个主意,不知道恩淑女会怎样?”
璟萱深叹了一口气,“不管她如何。”说着,璟萱便起身道,“你陪本宫出去转转吧,在这宫里憋着也挺难受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小喜子忽然喊道,“恩淑女到!”
“娘娘……”
“没事,好吃好茶待着,让玉儿来服侍本宫梳妆,旁的事情无需多想。”说着,璟萱便同玉儿忙活了起来,她坐在铜镜之前任着玉儿打扮了良久才款款踱到了正殿。
“嫔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恩淑女语气恭敬,礼仪却很是轻慢,连膝盖都不弯曲一下,她似是以为璟萱的眼睛还没好,根本看不见她这副姿态。
身旁的婉菊不禁蹙眉,不满地打量着她。
璟萱轻轻一笑,“免礼!妹妹是稀客!快些坐吧!”
“不必了!”吴烟岚冷冷道,“娘娘好意,嫔妾心领了,嫔妾今日来到娘娘殿中,不过是问娘娘一句话。”
说着,吴烟岚便屏退了众人,偌大的正殿,只空余璟萱和吴烟岚二人。
“妹妹这是将下人都赶走了?”璟萱一笑,“那要问什么就问吧。”
“娘娘为何要为难臣妾?!”吴烟岚咬牙道。
“本宫哪里为难妹妹了?”璟萱装傻充愣道,“这宫里无论是哪位女子给皇上和太后带来欢喜,都是后宫之福,难不成妹妹还计较着别的?”
“娘娘当日救我,究竟是出于何心思?!既然救我,为何要让如今的我这么丢人?!受人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