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伟大胜利 第53章 鬼使神差巧凑亲

作者 : 秦秋

“好话不说第二遍。♀”

阮琳珠甩开阮琳瑜抓她肩膀的手,扬着下巴轻哼:“当不了世子侧妃,心灰意冷。听到罗公子,死灰复燃,重燃希望了。别多想了,人家如果看得上你,早对你负责了。”

四姑娘趾高气扬小踏步离开,大姑娘仍然愣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她努力集中注意力。

阮琳瑜回神后的第一件事。

跑!

快!

快跑!

阮琳瑜从未如此急切过期盼过,玲珑小脚有如神助,几乎是快走着小跑飞起,步履轻盈衣带当风,飘然而至,又飘然远去。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境逢生,天无绝人之路。

是的,她是阮家最高贵的嫡长女,怎么能比阮琳玢嫁得差。没有忠郡王世子,没有郑国公世子,还有罗三公子。

祖母给她选的那些议亲对象,都是三四品的小官家,女以夫荣,她的婆家若是差了忠郡王府一大截,她在阮琳玢面前,在阮家人面前永远抬不了头。

罗家,是她退无可退的上上选,她一定要抓住。

姬氏这些天卧床养病,二房庶务交由裴氏打点。裴氏拎得清轻重,知晓自己的本分,虽然主母病了,但她并没有趁机妄自尊大独揽大权。二房的每一笔收入和支出,她清清楚楚记在账上,隔三差五亲自拿来给姬氏过目。

一时之间,两个共事一夫的女人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厚。

裴氏每回过来探望姬氏,都会给她按摩擦背,喂药给她吃,或是陪她说说话,打发沉闷的时光。姬氏感动之余,遥想过往的忧思重重,竟然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舒心惬意的时候。

做姑娘的时候,她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嫁为人妇以后,她兢兢业业谨慎持家。她这辈子,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因为她是庶女,因为她始终活在嫡姐阴影下。她何尝不羡慕她的嫡姐,永远都是那么顺风顺水高高在上,总是露出那种毫无温度的笑容,笑看她无望挣扎。

嫉妒太深,深入骨髓,成了一生的执念。

她也想如嫡姐那样活得风生水起,但是,她的庶出身份永远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注定了她一生的到此为止。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这样了,所以,她把她全部的梦想和希望都寄托到她女儿身上。

她是主母,她给了女儿光明正大的嫡出身份,女儿自懂事起,她便不厌其烦一遍遍告诉她,你是阮家出身最特殊最尊贵的女儿,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嫡长女。

或许她只是希望女儿抬头挺胸活着,活得骄傲活得矜贵。

但是,当事态发展到已经月兑离她掌控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矫罔过正了。

她没有的傲骨,瑜姐儿具备了,但是似乎过了头。

瑜姐儿对骄傲的理解,已经陷入一个难以回头的误区,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是对名利的狂热追逐和无限攀比。

说起来,瑜姐儿变得这样急功近利是她的错。

她迫不及待想给女儿最好的一切,把自己没有得到的加倍补偿到女儿身上,于是,她忘了自己力有未殆。她从未沉下心思考过,当女儿的需求超出了她能力范围,她该如何满足。

今时今日,她才体会到,女儿最渴望的东西,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满足的奢求。

姬氏内心更多的是自责。

时至今日,纵使再不甘心,她也不得不承认,裴氏比她厉害。

论做人,她不如裴氏圆滑细致。

论教女,看看瑜姐儿和琅姐儿,一个骄傲浮躁,一个稳扎稳打,胜负显而易见。

“二房交到你手里,我放心,以后如无必要,不用经常来了。”

姬氏罗列一条条,试图找出她胜过裴氏的优点。找来找去,她发现,除了主母的头衔,再无其他。

她闭了闭眼,心情格外矛盾。她如今说得上话的人只有裴氏了,偏偏这个人,她这辈子最输不起。

“夫人好好休息,凡事看开点,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尽到自己的心意便可。旁的那些,真的强求不来。”

裴氏临出门时和阮琳瑜撞个正着,裴氏笑脸相迎,阮琳瑜却是未看她一眼,急冲冲跨进屋,一边脚步未歇朝里走,一边唤着姬氏。

裴氏心觉不对,又没那个厚脸皮搀和她们母女的事,只能吩咐守门的丫鬟注意里头动静,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敲门探问。

姬氏这场急症,本就是被阮琳瑜气得急火攻心,气坏身子引发的。裴氏看阮琳瑜那样子,并无半点悔过之意,说不准又是求着姬氏帮她办什么事,为防姬氏病情恶化,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裴氏并没有即刻离去,而是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阵,随后一想,人家是母女,关起门商量事情,她担心个啥。

闲吃萝卜淡操心。

裴氏自嘲的笑了笑,望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飘然而去。

屋里,阮琳瑜扑到姬氏床边,人未语,泪先落。

“母亲,您怎能欺瞒女儿,怎能伙同外人编造子虚乌有的谎言蒙骗女儿。女儿和罗三公子已有肌肤之亲,女儿今生就是罗三公子的人了。除了罗三公子,女儿还能嫁给谁。母亲好狠的心,居然存心诓骗女儿,毁女儿名节。”

阮琳瑜如泣如诉,声声泣泪,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如果她手上有根绳子,没准她哭完以后就直接上吊自尽了。

阮琳瑜痛哭流涕,脸皱成一团的悲情模样,乍一看去极为惊心动魄。

姬氏闭上眼,把头偏向床内侧,没有任何反应,由着女儿哭,让她哭个尽兴,哭个痛快。阮琳瑜一边拿帕子抹眼泪,一边偷瞧姬氏。

“母亲,母亲――”她抽抽搭搭,哽咽呼唤。

姬氏的情绪分外复杂,是既悲凉又痛心疾首。事到如今,她已经没了主意,不知如何面对女儿。

女儿自我意识太强烈,她好说歹说,劝了又劝,各种苦口婆心的招数悉数用尽,女儿始终不为所动,依然坚持嫁入高门的疯狂执念。

她,该如何是好。

“那个罗三公子若是真的肯对你负责,早就派人上门提亲了。他只是迫于无奈出手救了你,对你并没有一点情意,我托媒人为你说亲,罗三公子未必答应。况且,罗家那样的高门大户,多得是名门闺秀任由他们挑选,咱们这样的府第,罗家怎么可能瞧得上。”

“事在人为,若是放在以前,我和罗三公子没有丝毫瓜葛,母亲试他一试,若是他们真拒绝了,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阮琳瑜抓住姬氏的手,渴求道:“如今情况变了,是罗三公子污我名节在先,嫁给他是我唯一的出路,而罗三公子也必须为他做过的事情负责。”

“你总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自圆其说,你一厢情愿为自己铺路,可有想过,别人会不会按你铺的路去走。要是路偏了,或是走着走着,前面没有路了,后面路消失了,进不能,退不得,那时候,你又当如何。”

姬氏动之以理,谆谆善诱,企图唤醒唯利是图的女儿。

阮琳瑜犹豫了一下,表情略显迟疑,她手抓着床褥,咬着牙道:“既是女儿自己决定的路,哪怕跪着爬着,我也要走完。”

“好,很好,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姬氏提高了声音,气息微喘,胸前因加重的喘气声而急剧起伏,她牢牢盯着阮琳瑜。后者双目躲闪,不敢和母亲直视。

“我这就修书一封,向罗夫人禀明你和罗公子的事情,你且看着,他们罗家会如何答复。”

姬氏手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无奈体虚力乏,试了好几次都是软绵绵倒下。阮琳瑜连忙托把手搀扶起姬氏,取来抱枕让她半坐在床上,又从外屋榻上搬来小几子,还有笔墨纸砚等书写工具,一应俱全。

姬氏看着女儿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身影,并没有一丝丝欣慰的感觉,而是徒生出更多的悲凉。

瑜姐儿从来没有这样勤快过,也难得这样孝顺为她做事,如果只是单纯体贴母亲该有多好,可惜,瑜姐儿心目中,最重要的不是她这个母亲,而是自己的锦绣前程。

嫁入士族权贵,这便是瑜姐儿追求的锦绣前程。

而凭着婚事从士族权贵中逃离出来的姬氏却认为,身处普通官宦人家才是真正的福气。

可惜,阮琳瑜没有经历过那些深宅险恶,她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中,日复一日沉沦,沉沦到无法自拔。

姬氏握笔的手不自主发颤,她用另一只手抓住握笔的手腕,用尽两只手的力气,花了将尽半个多时辰才写完信。

阮琳瑜坐等母亲写完信,自己先拿过信件浏览一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看完了信,小心翼翼放在几上等油墨风干。她如今也没别的事可做了,只眼巴巴坐等着纸上油墨干,然后立刻装进信封送到罗家。

罗夫人收到信的时候,母子俩正坐在凉亭里吹暖风,吃着大儿子从外地寄回来的新鲜瓜果。

罗唯我最近很安分,除了发小找他出门办事的时候,他义不容辞慷慨赴会,其余时候,他很少出门,一门心思陪罗夫人闲话家常,讲些道听途说的笑话故事,逗罗夫人开怀笑一笑。爱笑的人,延年益寿。

从前有个秀才,雇了顶轿子坐着去朋友家。

路上,他见两个轿夫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就同情地问道:“重不重?”

轿夫说:“重。”

这秀才心肠慈善,就把放在轿里的一袋铜钱背在背上。

然后又问轿夫:“还重不重?”

轿夫仍答:“重。”

秀才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怪了,我已经把放在轿里的一袋铜钱背在了背上,怎么还会重呢?”

罗唯我手舞足蹈讲述,脸上表情甚是生动,罗夫人一半是被故事本身吸引,另一半则是被自己儿子逗乐。

罗夫人嗑着葵花子,眼睛笑眯成长长一条缝,发出咯咯咯清脆响亮的笑声。

“死读书,读死书,这个秀才看来真是读书读痴傻了。那铜钱背不背在身上,都是在轿子里啊,除非他把铜钱扔到轿子外面。我这个妇道人家都懂的道理,他一个学富五车的读书人,居然想不明白。”

罗夫人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自豪。

“是,母亲大人英明神武,实乃女中豪杰。”罗唯我适时的恭维吹捧,送给母亲大人。

管家送来信件,罗夫人脸上笑容尚未退去,她轻巧巧撕开信封,漫不经心展开信纸阅读。

扫过信纸上的几行字以后,罗夫人满面的笑容刹那间僵住,她拿进信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读了一遍。

“母亲,怎么了。”罗唯我见母亲面色有变,连忙凑上前查看。

不看不得了,一看,唯独我这个暴脾气,多少年没发作了。

“果然,小户千金就是救不得,我出于好心拉了她一把,她还真的赖上我了。”

信上阮家二夫人将自己女儿说得如何可怜如何委曲,罗唯我见了,怒气蹭蹭蹭往脑门上涌。她委曲什么,要委曲也是他委曲,救人不图回报,反倒被人讹诈亲事。

“母亲,你赶紧给这个阮二夫人回信,就说她女儿冰清玉洁,宛如天上的仙子,唯我只是五大三粗的凡夫俗子,自知几斤几两,高攀不起仙子。”

“混账!”罗夫人抓着信朝桌上猛地拍了拍。

罗唯我生受一惊,侧目,大声喊冤:“母亲,我是无辜的。”

罗夫人没好气瞪他,啐道:“你什么玩意,我还不清楚,连公主都不愿意尚,稀罕他势单力薄三品官家的女儿。你是天上的文曲星君,她女儿就是河边的一朵小白莲,她就是枯死了也配不上你。”

“知子莫若母,母亲,就冲您这番,以后我听您的,您要我娶谁,我闭了眼睛也给您娶回来。”

“臭小子,”罗夫人被儿子娶个媳妇好似视死如归的夸张表情重新逗笑。她轻轻掐着儿子胳膊内侧的软肉,教训道:“以后给我长点心,你这块五花肉,多少人惦记着呢。郑家小公爷已经吃亏在前,你就不能长个心眼啊,非要步他后尘才算是好哥儿。”

“当时情况太凶险,我如果再慢一步,那位小姐恐怕真要香消玉殒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碰到了,搭把手也是人之常情。”

儿子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却是深明大义的正人君子,对此,罗夫人很是欣慰,笑得:“你问心无愧就好,以后注意点,到外府做客别再四处乱跑了。你只是好奇贪玩,别人可不会这样想,逮到蛛丝马迹就马上造谣生事,非要弄出点噱头才算完事。”

罗唯我听话的点了点头,清秀俊逸的面容依然带着些许孩子气,他跳到罗夫人身后,体贴孝顺地给母亲捶背。

罗唯我一边做着孝子,一边脑瓜子飞转,鬼使神差冒出一个荒唐又大胆的想法。

“母亲,您不必回阮二夫人了,直接修书给阮太夫人,就说您相中了她家四小姐,不日上门议亲。”

“四小姐,”罗夫人惊讶道,将儿子从背后拉到面前,正色道:“你何时和阮家四小姐扯上关系了,别的没看你怎么亲近,到了阮家,你这一次给我招惹了两位小姐。”

罗唯我唉了一声,振振有词道:“就是这位四小姐叫我去救人的,这姑娘如此看重姐妹情谊,必定是个心善的女子。”罗唯我简单带过,自发忽略细节。

说实话,他对阮大小姐毫无兴趣,倒是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四小姐产生了一丝丝好奇。

她居然敢把他推下水,是赞她勇敢,还是斥她莽撞。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生她的气。

难道,这就是少轩兄说的虐性根。

越虐越欢喜,越狠越在意。

总之,相较其他深闺小姐而言,她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完全不是心目中闺中女子的样子。

和这样生动有趣的女子朝夕相处,日子应该不至于无聊吧,恐怕还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

罗唯我灵魂出窍,发呆憨笑的模样,着实让罗夫人惊了一把,这明显是小姑娘怀春的表情嘛。

莫非,儿子真的瞧上那位阮四小姐。

若是这样,倒也可以考虑,毕竟,挑个儿子自己中意的,将来小夫妻的生活才能舒心和乐。

说做就做,罗夫人向来是个行动派。

于是,她随便找了个由头在内院摆了场私宴,宴请京中交好的各府女眷,温氏赫然在列。

罗夫人信中言明,阮家三小姐很投她眼缘,像个小女儿般讨她喜欢,还有阮家四小姐,听说是个风趣俏皮的小姑娘,她也想见上一见,希望阮老夫人能带着两个孙女赴宴。

姬氏私自给罗夫人写信,温氏并不知情,所以收到罗夫人邀请帖的时候,温氏吃了一惊。

温氏拿着罗夫人的信反复揣摩。

罗夫人是何用意。

尤其是她特别申明要自己带着两个孙女前来,好似主要是为了见琅姐儿和珠姐儿,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上回寿诞之上,罗夫人已经表示了对三丫头的喜爱之情,请她去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四丫头那天并未出席寿诞,罗夫人特意点名,是顺手而为,还是别有所图。

温氏纵使万般好奇,也只能在心里反复琢磨。

这次赴宴,温氏想了又想,决定低调为之。只在当天早晨孙儿给她请安的时候,她闲话家常般将两个孙女留下来,轻描淡写把任务说了一遍,便让孙女们回屋做准备了。

琳琅纳闷,阮琳珠也纳闷。

阮琳珠问琳琅:“三姐姐,那个罗夫人怎么样,人好不好。”阮琳珠见过罗三公子,为了救大姐姐和那人有过交集。

印象中,那人挺俊俏的,面白肤女敕,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名门贵公子。那人模样是俊了点,但是做事太墨迹,非要她三催四请才肯前去救人,非要她推他下水才肯将大姐姐救上岸。

所以说,罗三公子俊俏是俊俏,可惜的是缺乏男子魄力,没有那个傻傻呆呆的倔强书呆讨人喜欢。

阮琳珠想到犟驴子书呆,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不自觉低下头,嘴角漾出甜甜的笑容。

没看见,没看见。琳琅心中默念。

琳琅调整心绪,一本正经道:“罗夫人很好,没有大官太太的架子,说话和和气气,妹妹见了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温氏带着两个孙女到罗府赴宴。丫鬟们将她们迎到宴客厅,罗夫人已经在上首等着她们。

罗夫人见到温氏,起身迎了上去,她握住温氏的手,客客气气道:“上回承蒙老夫人热情招待,我这心里特别熨帖,和老夫人真是一见如故。这次请老夫人到府一聚,打着摆宴的旗号,实则叙旧。老夫人随意就好,还有两位小姐――”罗夫人话语微顿,先看到琳琅,笑着朝她招手,“来,三丫头,到我这边来。”

罗夫人招来了琳琅,接着便顺顺当当看到阮琳珠,她笑脸依旧,眯着眼睛仔仔细细打量阮琳珠。阮琳珠也是一脸好奇打量罗夫人,见她和蔼可亲的样子,心中好感倍增,于是绽开花一般的笑容,热情回应罗夫人。

哎哟,还别说,这丫头生得珠圆玉润,笑得天真烂漫,还真是格外讨人欢喜呢。

第一印象,罗夫人对阮琳珠非常满意,她挽着温氏的手,乐呵呵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家中孙女儿都是一等一的俏模样,让我这个命中无女的妇人羡慕得不得了啊。”

“罗夫人抬举了,她们也就人前乖顺,人后淘气着呢。”温氏故作谦虚道。

“应该的,应该的。”

这第一眼顺了,接下来千眼万眼,只会更顺。

阮琳琅眼睛像自己,而阮琳珠性格爽朗活泼,更像自己,罗夫人左瞧右看,两个都很中意。

一个做女儿,一个做儿媳妇,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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