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船,在浅海中行进。
费斯顿双手划桨,目光扫向一望无际的海域。
威朗躺在低矮的船舱里,凝视着船舱的顶部发呆。偶尔瞥一眼那个驾船的身影,一种功败垂成的落寞,在心里慢慢的扩散开来。
常言说的好,大意失荆州累。
今天,他居然跟关羽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之所以落一个功败垂成遗憾终生的下场,只因为他低估了费斯顿的实力。他虽然知道费斯顿身手不凡,但还是过于疏忽大意。他以为绑了费斯顿的手脚,这家伙就只能乖乖的任他宰割,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局。如果他不是他太大意,怎么可能让费斯顿倒转乾坤。
或许,这就是人常说的天意吧萌!
既然老天要灭他威朗,他再挣扎也是徒劳。
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不甘心落一个葬身大海的下场,更不想被鱼类分享他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被鱼类啃食何异于凌迟之苦。
即便是不甘心,他也不想跟费斯顿求饶。
男子大汉铁骨铮铮,就是死也死得气壮山河。
正在行进的船只,忽然停住了。
费斯顿收起双桨,走进船舱来。
他冷冷的瞄了一眼威朗,面无表情的开口,“威朗先生,我费斯顿做事儿,一向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你三番五次的陷害我的主人,我费斯顿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既不像你威朗这么阴毒,也没我主人那么仁慈。你要把我费斯顿扔进大海喂鱼,那我也只能比葫芦画瓢!如果你命不该绝,自然不会死。如果你罪孽深重的话,老天绝不会让你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成者王侯败者贼——”威朗冷冷开口,一点也没有服输的意思,“既然我威朗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如果我死了,那是我命该如此。如果我侥幸活下来,我绝不会放过你和你的主子……”
“有些事儿,并不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那么简单。”
费斯顿冷笑一声,旧事重提。
五年前那血腥的一幕,似乎又回到了眼前。
“五年前那场权位之争,是你父亲杰姆野心太大。如果他公平竞争的话,即便做不了国王,也一定不会落那么凄惨的下场。他为了排除异己,一直派人追杀远在中国的威廉殿下。如果我们不自卫反击,威廉殿下早就死在你父亲的手上。是非曲直,不需要我多言。因为,上天自有公论——”
费斯顿之所以要摊开往事儿,实在是想给威朗一个机会。
如果威朗真的有悔改之意,他也不希望赶尽杀绝。
“费斯顿,不要替你主子粉饰了。”冷笑,讥讽,“杰斯父子有多狠毒,我不是没有见识过。五年前那场战争,我虽然没有参与过。但战争的残酷性,我见到了。我父亲倒在血泊里,我母亲被关进了疯人院。我这个无辜的人,也被他流放到千里之外的中国大陆。几句颠倒黑白的话,就想混肴我的视听,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要我活着,就会跟他们战争到底……”
威朗的决绝,让费斯顿失去了挽救的耐心。
为了帮心存善良的主人扫除隐患,他费斯顿愿意做一个斩草除根的恶人。
“既然这样,那就让老天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吧!”
噗通一声响,水面上浪花四溅。
威朗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逐渐消失在碧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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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斯顿回到国际酒店时,威廉正阴着俊脸等他。
威廉看到费斯顿的狼狈样,似乎吃了一惊。
他这个贴身属下,一向以干净利落著称。今天居然弄得满脸淤青,浑身脏兮兮的。这狼狈的模样,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杀似的。
责备的话语,变成了关切和担忧,“费斯顿,出了什么事儿吗?”
费斯顿把手机还给威廉,如实禀报,“您去洗手间时,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威朗先生的电话,就帮您接听了。他在婚礼上劫持了梅小姐,让您火速去受死。因为我担心主子安危,所以自作主张替您去了……”
他的叙述,大部分属实。
因为承诺过梅凌寒,所以才把关于两个孩子的那一段掐掉。
一听梅凌寒被挟持,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万分。
为了掩饰自己,故作云淡风轻状,“结果呢?”
“为了救梅小姐,我只能束手就擒——”
“你落在威朗手里,居然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奇迹——”
威廉了解威朗这个人,这个原本单纯善良的家伙,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费斯顿落在威朗手里,他岂有不报杀父之仇的道理!
“他以为绑着我,就万无一失。大意失荆州,才会反胜为败——”
“实话说吧,你怎么处置的他?”
费斯顿跟了威廉多年,他焉能不了解这个属下。费斯顿从不主动害人,但人若犯他他必不会饶人。威朗要落在他手里,存活的机会也不会太大。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丢到海里喂鱼了!”
“回房,面壁思过去——”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威廉意料之内,但真真切切的听到时,他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威朗害了他这么多次,他都坚持不要他的命,只因为不想冤冤相报把仇恨一直演绎下去。明知道费斯顿是为了他这个主子好,他却不能纵容属下以恶制恶的做法。
“是,威廉殿下——”
费斯顿答应一声,顺从的退下去。
威廉起身,走至落地窗处。
目光触及远处的那片大海,不觉叹息了一声。
曹植的那首《七步诗》,忽然映入了脑海: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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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长假期间,大街上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如潮般的车河.
梅凌寒挎着包包,一个人迈步在大街上。她左瞅瞅右看看,想找一个适合自己做的小本生意,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既然跟靳铭柯解除了婚约,她也不想再靠靳铭柯生活,独立当然是迟早的事儿。
跑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好的门路。
旁晚回家时,竟然在离家不远处看见一家新开张的旅行社。那旅行社的名字,居然也叫开心旅行社。刚想进去看看,秦凯心却从旅行社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老上司一见到梅凌寒,就热情的迎了上来,“老佛爷,你是不是闹失踪啊?我找了你可多次,都没找见你的人影?”
“秦先生,有什么事儿吗?”
“这不是刚开一个旅行分社,事多忙不过来嘛。一开张,正好赶上国庆节的旅游热潮。因为人手不够,耽误了不少生意。我想找你来帮忙,却一直联系不上你……”
“秦先生,我虽然很喜欢导游这个职业,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不想再把两个孩子丢下,天南海北的跑。我只想就近找个小生意,好好的照顾两个孩子。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
“老佛爷,你误会了。”分别这么长时间,秦凯心还是一如往常称呼梅凌寒的昵称,“我找你,可不是让你继续当导游。你导游业务那么熟练,服务态度那么周到,要是月兑离旅游行业,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想聘请你当开心旅行分社的社长。当然,你想投资入股的话,我也非常的欢迎……”
秦凯心这么一说,梅凌寒还真动心了。
她在旅行社干了这么多年,要是改行做其他生意,还真是舍近求远。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在自己熟悉的行业大干一番呢?
“秦先生,您开这个旅行社,大约需要多少投资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算个股。那样的话,干着也有心劲儿……”
“这个旅行社,前期投资将近一百万。如果你想算一股,大约需要准备五十万。你要凑不到这么多钱的话,那就先当这分社的社长。只要你同意,我赠送你百分之十的股权……”
梅凌寒仔细盘算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
威廉给她的钱,只剩下二十万左右。
那套房子的产权上,虽然写的是她梅凌寒的名字,但她却不好意思拿去抵押。毕竟,她跟靳铭柯没有了那层关系,就不应该再动用他的东西。
手无意中模索到胸前的那块玉佩,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威廉三百万赎回来的这块玉佩,她要拿去当当的话,一定能典当上几十万。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有资本入股了。
“秦先生,我决定入股,并出任这个旅行社的社长——”
“那太好了——”秦凯心喜形于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有了老佛爷的加盟,我可以省心很多——”
秦凯心了解梅凌寒,她不但细心而且很脾气耿直。
不管是做账还是管现金,有她这样的搭档和合作伙伴,他真可以放心许多。
“秦先生,我回去凑一下款子,这两天就正式加盟开心旅行社。”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梅凌寒告别秦凯心,心急火燎的回家凑款。
第二天下午,她就把五十万现金摆在了秦凯心的面前。两个人签署一下合同,就正式开始了合作旅程。梅凌寒是旅游行业的业务精英,有着超强的拓展业务能力和管理经验。
她这个新社长上任第一天,就做了一个睿智的决定。
这个决定,既有助于提高开心旅行社的知名度,也能让那些可怜的孤儿们开开眼界,见一下外面的美丽世界。她的想法和做法,得到了秦凯心的大力拥护和支持。
当梅凌寒跟司机驱车孤儿院时,孩子们兴奋的手足舞蹈。
孩子们兴奋的同时,梅凌寒却差点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携带未婚妻乘专机回国的王子,居然就在孤儿院里。而且,还跟那些孤儿们玩得热火朝天。他看到她时,那蓝色的眼眸里,闪现出一种复杂的光线。
原本以为,她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孽缘就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两个人在老天爷的安排下,再一次四目相对。这意外的重逢,好像一颗小石子一样,在梅凌寒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那颗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再度狂跳不已。
“梅小姐,你什么时候,又变成旅行社的社长了?”
院长的问话,惊醒了发愣的梅凌寒。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急忙掩饰的笑了笑,“我原来就在开心旅行社工作,现在集资做了股东,所以就当上开心旅行分社的社长……”
“梅小姐,你真是名副其实的爱心天使。只要有什么好事儿,一准想着这些孩子们……”院长笑笑,“梅小姐,你先带孩子们出发吧!等你们旅行回来,我一准儿找个媒体做个专访,为你们开心旅行社提高一下知名度……”
某男一见这情形,微笑着开口,“院长,我想跟这些孩子一起出发。一来,可以多个人照应这群孩子。二来,我也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包下孩子们的差旅费。这样的话,孩子们想玩多少天就玩多少天。省得,开心旅行社为这笔庞大的开支发愁……”
梅凌寒还没开口,院长却爽快的应下。
“威廉先生,您真是太有爱心了!”赞美,率先鼓掌,“孩子们,为咱们的爱心天使威廉先生和梅小姐鼓掌……”
掌声如潮,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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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载着欢乐的歌声,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
孩子们发自内心的欢乐和兴奋,充斥着威廉和梅凌寒的耳膜。他们似乎也受到了孩子们的感染,跟着他们唱起歌来。
正在热闹之际,威廉的手机响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跟自己的属下对话,“费斯顿,我不是让你面壁思过吗?你是待罪之身,就该好好的服从命令。不在房间里乖乖的呆着,怎么又管起闲事来了?”电话里,费斯顿的声音焦急无比.
隔着电话线,威廉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那份焦虑。
“威廉殿下,你在哪里?告诉费斯顿,别让我着急——”
“费斯顿,我和梅小姐在一起,我们已经离开了B市。你好好面壁思过,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威廉挂了电话,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出生在皇室,真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出去一群随从,回来还是一群随从。想一个人清静一下,都很难很难。这一次,好不容易甩掉了自己的尾巴,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行踪告诉费斯顿。
梅凌寒一听到费斯顿三个字,忽然想起了她和孩子被绑架的那一幕。既然费斯顿于她有恩,当然不能不主动打听一下,“威廉先生,那一天,威朗先生没有难为费斯顿吧?”
“威朗,已经死了……”想起他和威朗之间的恩怨情仇,神情不免有点儿落寞,“他害费斯顿不成,反被费斯顿丢进大海喂鱼。所以,我才罚费斯顿面壁思过……”
梅凌寒的嘴巴张大,再也合不拢。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如果是因病辞世,那还少一些儿遗憾。可惜的是,这个年轻的生命,却是死在仇恨与报复里。害人者反被人害,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但威朗的死亡,多多少少的让她感觉到一些生命的无常。
或许,这对当事人来说,倒是一种解月兑。
从此以后,威朗再也不用忍受仇恨的折磨。
从此以后,威廉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不用担心被仇人谋害。
为了避开这个伤感的话题,梅凌寒随口把话题转移到威廉的行踪上,“威廉先生,你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孤儿院里?”
“因为我拉了一样东西在这里,所以回来找……”
虽然她没有正视某男,但也能感觉到他那灼热的视线。
难道说,这家伙是来找玉佩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梅凌寒可就丢人丢到家了。五年前,她已经把人家玉佩典当了一次,如今为了集资入股,又来了第二次。要是被玉佩的主人知道,那还不气死!
半天,才底气不足的弱弱开口,“威廉先生,你是不是来要玉佩了?”
威廉摇摇头,伸出双手做一个心状手势,“我说的不是玉佩,是心——”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好像女巫的魔法棒一般。
随着那声音的轻轻挥洒和飘散,梅凌寒好像着了魔一样,心蓦地狂跳不已,脸燥热无比如同火烤一般。她为了掩饰自己,急忙把脸转向车窗外。
她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说,他也和她一样,在这四个月的交往中,心渐渐的遗落在对方的身上。难道说,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她梅凌寒重叙旧情重温旧梦?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未婚妻呢?
玛丽会同意他放开她的手,跑到她梅凌寒的身边来?
“威廉先生,你不要开玩笑了!”佯装好笑,咯咯笑起来,“人的心,都长在自己的身体里。怎么可能,落在别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没停留在自己身体里。它早就长了翅膀,飞到一个叫梅凌寒的女孩子那儿去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召唤,它就是不肯乖乖的回到我的身体里……”
那颗本来就砰砰乱跳的心,这一刻更加的不受控制。
它好像擂鼓一般,咚咚咚的敲起来没完没了。
梅凌寒好像一个患了心脏病的病人一样,不敢动不能说话,只能呆呆的盯着那蓝色的眼眸。她的人她的心,都淹没在那蓝色海洋里。
心里有个声音,默默的流淌,“威廉先生,我和你一样。我的那颗心,也早就不在自己的体内。它也长上了翅膀,飞到一个名叫威廉的男人那儿去了。任凭我怎么召唤,它就是不肯回来……”
正在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汇之际,小鱼儿却哭喊了起来,“老佛爷,威廉先生,我胃里好难受。快停车,我要吐——”
梅凌寒还没起身,坐在外面的威廉已经冲着小鱼儿跑过去。他月兑下自己的名贵西服,伸展到小鱼儿的面前,“小鱼儿,这是高速公路,车子不能停。你想吐的话,就吐叔叔衣服上好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小鱼儿就吐了出来。
刺鼻的气味,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威廉皱着眉头,坚持到小鱼儿吐完。他兜起那件被小鱼儿糟蹋的名贵西服,从开着的玻璃窗里投了出去。那西服借着风势,好像降落伞一般,落在公路旁的一块玉米田里。
梅凌寒摇摇头,露出一抹复杂的微笑。
她不知道,该表扬威廉的大公无私,还是该批评他缺少日常生活知识。一个朔料袋就能解决的东西,他却把自己价值几万块的衣服搭上。不过他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不可取,至少符合国家提倡的低碳环保理念。
车子通风两分钟,那种污浊的空气逝去。
重新流通进来的空气,凉爽宜人清新无比。
“梅小姐,我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没有——”梅凌寒笑笑,嘲讽的揶揄,“一个孩子晕车呕吐,你月兑掉西服接污物。两个孩子呕吐,你再月兑掉衬衫。等三个孩子呕吐时,你就该月兑自己裤子了……”
“月兑就月兑,反正也不是没月兑过——”
某男的一句话,让梅凌寒不觉红了脸。
她佯装生气的剜一眼某男,那捉挟的蓝色眼眸里,立马显现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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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喜来登酒店。
孩子们一走进喜来登酒店,就被酒店的奢华给惊呆了。
这群没爹没娘的孤儿们,从没想到自己也能住上这么豪华这么漂亮的饭店。他们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一住就是二十天。
小鱼儿看看这漂亮的房间,欣喜莫名激动异常。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只是抱着梅凌寒兴奋的抹眼泪。梅凌寒拍拍小鱼儿的脊背,“小鱼儿,你是不是太高兴了?”.
小鱼儿点点头,喜极而泣,“老佛爷,小鱼儿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高级的地方。要不是老佛爷和威廉叔叔带我们出来,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高级这么漂亮这么宽敞的房子……”
亲吻一下小鱼儿的秀发,“小鱼儿,只要你好好学习,长大一定会有出息的。等你有出息了,不但自己能住这么高级的地方,还能带孤儿院的其他小朋友来住……”
小鱼儿点点头,信心十足,“老佛爷,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等我有出息了,我就把孤儿院里的园长、老师、小朋友,都接到这么高级的地方住……”
“老佛爷相信,小鱼儿一定能做到的——”
两个人正说话间,威廉走了进来。
他敲敲门,淡漠的说道,“老佛爷,有人找你——”
梅凌寒安排好小鱼儿,跟着威廉出了房门。她前后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找她的那个人。扭头,诧异的看向威廉,“威廉先生,你刚才不是说,有人在找我吗?”
她的问话,让某男颇觉不爽。
他皱眉凝目,不悦的问道,“梅凌寒,我看着不像是人吗?”
“你直接告诉我,你找我就得了吧!切,还搞得神神叨叨:有人找你——”笑过之后,直奔正题,“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孩子们的房间,都已经安排妥当。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工作人员陪同照顾。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不巧的是,酒店只剩下一总统套房——”他凑近她,暧昧的低语,“要不,我们俩凑合一下,住一起?”
梅凌寒的脸,刷地一下红成了艳丽的玫瑰。
她狠狠的剜了某男一眼,羞涩的娇嗔,“你想得美,我才不跟你这个居心不良的家伙住在一起呢!跟你住在一起,还不是等于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就羊入虎口吧,反正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威廉不管梅凌寒同意不同意,直接拉着她走向电梯。
在某男的钳制下,她只能跟随他的脚步一路小跑着。
电梯到了顶层,直接停了下来。
他牵着她的柔夷,奔向那间豪华的总统套房。
房门在她的身后关上,他迫不及待的把她揽在了怀里,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间,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以及她那女性的体香,“梅凌寒,我已经三个月没抱你了。好想念你这温软的身躯,好想念那一次次的***瞬间。就连梦境里,都常常梦到跟你在一起的旖旎情景。寒寒,我爱上你了。而且,爱得无法自拔,爱得不可救药,爱得疼彻心扉……”
温热的液体,顺着梅凌寒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久违的怀抱,感受着他那男性的气息。那古龙水的味道夹杂淡淡的烟草味,瞬间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的思想。
她何尝不像他一样,很想念他的怀抱很想念他的身体很想念那令人***的时刻。他那高大的身影,经常充斥着她的梦境。可每一次美梦醒来,她只能独自流泪,独自舌忝舐自己的心痛和无奈。
当他俯身袭向她的那一刻,她有瞬间的抗拒和迷茫。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面对玛丽,面对他的未婚妻她梅凌寒的妹妹。如果她现在选择了迎合,那她就彻底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如果玛丽当面质问,她又该何言以对?
“寒寒,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获得幸福——寒寒,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获得幸福——”
靳铭柯的话语,在她耳畔反复回响。
迷茫中的她,好像看到一座照亮前方的灯塔。她顺着灯塔指引的方向,闭上双眼迎向了他。或许,人就应该跟着心走。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自己梦想中的一切。
两唇相接时,她的灵魂好像找到了寄托。
随着那个吻的加深,她的心慢慢的沦陷。
她的香丁疯狂的缠绕着他的灵舌,每一次摩擦都让她的心悸动不已。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到了她那两只因情动而变得坚挺的小兔子上。随着他的揉捏,一种无法抑制的愉悦,顺便传遍她的全身。
她的双臂,本能的攀上他的脖颈。
她的身体,好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的贴在他的躯体上。她清楚的感受到,她和他之间那块硬物硕大无比。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硬物想挣月兑束缚,跟她义无反顾的融合在一起。
她那瘦弱的身躯,被威廉抛到了那宽大的床榻上。
他掀开她的体恤,轻轻的啮咬着她粉色的蓓*蕾。一种触电似的酥麻,瞬间朝她袭来。她抱住他的头颅,本能的把他拉向自己。
身上的束缚,终于被某男撕扯掉。
她那溪水潺潺的**里,闯进来一个硕大硬挺的旅行者。因为这个旅行者的到来,空虚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满涨和充实。
几个月的思念,通通幻化成疯狂的撞击。
每一次热情的碰撞,都让梅凌寒心里颤栗不已。在威廉那强烈的推送下,梅凌寒的身躯,终于幻化成一朵轻盈的云彩,在那片湛蓝的天空中,随风飘荡再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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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两个人相拥而卧。
梅凌寒偎在某男的怀里,满足到了极点。
久旱无雨,喜获甘霖的滋润。梅凌寒好像频临枯萎的花朵一样,再一次怒放开来。身体上的舒爽,让她再一次品尝到了做女人的幸福和满足。她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咪一样,偎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舍不得离开。
“梅凌寒,刚才爽透了吧?”
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那直白的话语,让潮*红尚未褪尽的她,再度羞红了脸.
她抡起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娇嗔,“你坏,我不理你——”
“我要是正人君子,你刚才能爽成那样?”他睨她一眼,暧昧的嬉语,“男人总该坏点,要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就该灭绝了……”
梅凌寒明白,威廉说的话有道理。
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发生这种旖旎的事情,那生命还怎么延续下去?只因为男女之间有这美好的交融,生命之花才会常开不败。人类的文明,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梅凌寒,你爱我吗?”
某男突然提出的问题,让梅凌寒一下子窘迫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很棘手的问题。
如果她照实说出心里的话语,那岂不是把自己陷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他有未婚妻,他就是再爱她,却不见得能娶她。既然他们走不到一起,那她何苦把自己的内心晾晒在他面前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凭我的直觉,你也爱上了我。”给出答案,分析理由,“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帮我吮*吸蛇毒。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敏感的嗅出七夕的危险。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在医院的卫生间留下那样的几个大字。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忘情的迎合我的吻。如果你不爱我,你的身体不会有那样热情的反应……”
威廉的排比句,让梅凌寒睁大了眼睛。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会在不知不觉中泄露出心里的秘密。她更没有想到,威廉能细心的观察到这一切。当秘密不能称其为秘密时,她索性勇敢的承认和面对。
“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你,那你预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梅凌寒心里已经存在了好长时间。
今天,她终于勇敢的问出来。
某男思索了一下,“如果你真的爱上我的话,我们这次旅游行程结束后,我会送你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
“真的?”
梅凌寒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彩。
那异彩一闪,瞬间即逝。
这个家伙有未婚妻,他怎么可能会送给她期盼的婚礼呢?
“当然是真的——”他那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玄寒,“这场婚礼,我现在就可以确定日期。十月二十六号,一定是个美妙值得庆祝的日子——”
“那你的未婚妻玛丽呢?”
“你放心,玛丽不会成为这场婚礼的障碍。她一定会笑着,出现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上——”睨着她那因激动而红光满面的俏脸,笑问,“梅凌寒,你满意这个惊喜吗?”
梅凌寒激动的抱住了威廉,喜悦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亲吻一下他的俊脸,许下一个承诺,“威廉,我太喜欢这个惊喜了。等婚礼那天,我也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保证,我给你的这个惊喜,绝不亚于你给我的惊喜……”
“你也有惊喜送给我?”威廉睨着梅凌寒,有些儿难以置信,“这个惊喜是什么,能不能先说出来听一听?”
梅凌寒摇摇头,强忍着想要把两个孩子爆出来的渴望,“既然是惊喜,当然要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揭晓。现在说了,那就不能称其为惊喜了……”
“梅凌寒,我很期待你给我的惊喜——”
“期待,那就对了——”梅凌寒娇嗔一声,提议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威廉,我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哎,你说,是你选庆祝的地方,还是我选地方?”
威廉睨一眼兴奋的梅凌寒,笑着推诿,“这庆祝活动,还是改在两天后的中秋节吧!那一天,我们一边赏月一边庆祝,岂不是更有意境一些儿。今天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只想呆在这房间里,跟你好好的亲热一下——”
威廉握着梅凌寒的柔夷,放在自己那再度挺立起来巨大上,让她感受着他火热的渴望。她柔夷接触到那巨大的灼热,好像触电一样的蜷缩回来。
脸红如彩霞,心跳是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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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这个月,格格想冲鲜花榜。
有花花的,都砸来啊!
谢谢,谢谢孩子们的咖啡、神笔、留言、推荐,花花、票票。特别感谢,芳草青青碧的一束爱你一万年,84的一束唯一的爱,丫头888的情有独钟,我是小林的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