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心爱的宝贝弄伤,竟然还要欺瞒,真是罪加一等!”他起身,至离我半米远的位置停下,我还没反应过来,衣袖已被猛地撕裂,百张纸币一齐散落。风与纸币交织着舞动,包围我们相视的眼眸。这景象,仿若天女散花般,有些美,却是凄美。
显然,他很惊讶。一双无情的眸子睁得更是硕大,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是锦上添花。
为什么,他能跟‘他’这么的像?相似度几近完美。他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杳无人烟的山地?一时间,我竟忘记了呼吸。
“你这些钱是哪儿来的?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有钱人,而且还是个杀人犯!呵,偷来的吧?恩?”
钱!钱!用来找裔的钱!我忽然觉醒,急得六神无主。无论接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只要把钱捡回来就好,捡回来就好。爬过水沟,踩过麤刺,只差几厘米就能够到纸币,可风一吹,我只得跟着它来回爬动。连风也要捉弄我。没事,一张也不能少,一张也不能少!
我的臂膀倏然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拉住,我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趁我不注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捡回的纸币夺去。我慌了神,试着夺回。可他一闪身,我却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不——!不要——!”我疯狂地嘶喊,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钱撕了,那一叠百元抄被“哧”撕得粉碎!自他的手里从我的头上掉下。
我颤抖地伸手,想要触模碎屑。那种未触及的哀恸从指尖沁入心脏,激起了冷飕飕的韵味。再无力压住心头的痛:心肌被一文文撕开,任凭血流吧嗒,湿了五脏六腑。
我努力忽视一切,自欺欺人着:‘如若这一切都只是似有若无的飘渺,该有多好……’
呵,它像花瓣,就像初夏的罂粟,那么的高贵,总在我的四周盘旋。而我,却怎么也抓不到。
那一年,罂粟初春即开,这奇异的现象,或许就是不祥的预兆吧。我早该料到的。
飘零的碎币,恍若一幅囚禁于深居的山水图,沁不住满园的诗意,才夹腿而逃。颓败的园丁,终归是追了出来,钳制住萎靡的肇事者,举起高速旋转的电钻,狠毒地往心上穿割。可惜,这个所谓的肇事者却是被诬蔑的偷盗者。
霎时,心痛,锥心泣血!心碎,支离破碎……
他的脸,飘入我的血眸;他的形,坠入我的仇海。原来,他长得是多么的丑陋!着实不堪入目!这副嘴脸令我痛心疾首,有着切肤之痛。
十年,十年!!十年来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明天!可,吊坠已下落不明,就连这仅有的学费都要被撕成碎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泪水,凝固了视线;眼眶,干涸至漭沧。我疲乏得无了气力。
呵,所有人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但他们,只是一群禽兽,就连死也不配!所以上天才会留这些罪恶的脸孔于浊世。
……
不知何时,那个长得与母亲如此相像的女人**着被几个民警架了出来。
“少爷!怎么处置她?还有点儿气。”两个警察异口同声地问道。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满溢着即将爆发的**。
看着她虚弱痛苦的样子,我的心被死死地揪住,喘不过气。
“扔到荒郊野外,任她自生自灭吧。”他潇洒地吐出几个字,转身欲走。
“不!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我的嗓子似撕裂般,发出轰隆巨响。那份悲怆我无法掩藏,亦无法克制。不要再有人为我而死了!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