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起哄声中,我走向歌台。
顺手点了首歌,深情的音乐声悠悠响起,一首张学友的《吻别》。嗓音富有磁性,略带沙哑,给人一种浑厚沧桑之感。歌声似乎带着我和场内这帮同学,穿越时空,回到那个多愁善感的年代,回味当年悸动的心情。感情浓厚,余味十足,别有一番风味。
音乐声歇,一阵沉默,很多的同学还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这种回忆是独特的,隐隐的痛和着快乐,有时候你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有人开心的笑,有人会心的沉思,有人略带遗憾,有人眼光晶莹,各种情感不一而同。
短暂的沉默之后,是热烈的掌声。听得出来,不全是礼节性的掌声。这一唱一鼓掌之间,大家完成了一次生命的轮回。
效果是震撼性的,震撼来自巨大的反差和对比。中学时代的我人称五音不全,就在刚才上台的时候,还有人抱着看笑话的心里。但,就凭这一曲,虽非天籁之音,足以震撼全场。
掌声中,我回到座位。对面那位柳传同学,人称老柳,对我笑了笑,道:“非子,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我腼腆笑笑,摇摇头坐下,对面两位女同学颇为欣赏的多看了我几眼。
老柳疑惑道:“反差太大了,非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见笑了,其实是因为跟同事去唱歌,实在唱不好,经常丢脸出丑。后来我就选定三首歌,唱多了也就好多了。”
老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笑道:“是啊,我会唱很多的歌,却没一首能拿得出手。”
唱歌要想赢得喝彩,靠的是唱得好听,而不是会唱的歌多。这是至理名言,可惜很多人花了大把时间,学了一首又一首的新歌,但总是没有一首歌能演绎传神。生活中很多的事情,我们岂非也是犯着同样的错误?
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愉快中度过。一下午的聊天回忆,大家闹成一团,哭之笑之,这帮同学终于渐渐找回当年的情感,同学之间开始融洽起来。
所以到了晚宴时,气氛跟中午吃饭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中饭时个个人模狗样谨言慎行,男的绅士女的端庄。晚饭时却是猜拳行令,觥筹交错,其乐融融。荤段子黄段子也开始满天飞,打情骂俏之声充耳不绝。
我酒量本就一般,何况在这醉人的氛围中,几杯下肚后,脚下已经有点飘飘忽忽,分不清东南西北。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这酒与往日的应酬不一样,少了喝酒说话的目的。随心所欲,轻松愉快,真情流露。
就在感觉最好的时候,灯光一暗,舞会开场。
寻找舞伴的过程简单迅捷,一对对同学翩翩入池。也许,每个人心中本来就有舞伴,或者,下午和晚宴上各自已经寻到了自己的目标。
我没有舞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跳舞。自离开大学,再也没有踏入过舞池,有这个怀疑很正常。
这样也好,自得其乐的坐着,看着舞池里的百态人生。
钟柯怡的舞姿婀娜飘逸,散发出迷人的味道。很多男同学的目光在她身上乱钻,女同学眼里多是嫉妒和不屑。
连续十多首曲子,钟柯怡都没有歇,舞伴换了七八个。她是不能歇,一曲将完,已经有人在一旁等着跟她跳下一曲。
看着看着,我心里慢慢的又产生了一种失落,继而被一种醋意填满,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