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囧二庶女 第二十一章 宴贡使假充闺秀

作者 : 胡拨四

听得鸨母脚步声远去,阿锦用力收拢身前双手,手腕与绳结间露出一丝空隙,就着这些许松动,阿锦两手前后搓动,竟是将绳子挣松了。原来先前鸨母来绑她之际,阿锦假意害怕奉上双手,其实两手握拳虚虚相就并不曾合紧,待鸨母以为绑牢后,稍一挣扎便有间可乘。阿锦正欲取下麻绳,忽闻门动,赶紧藏手倚床而坐,一脸惕色看向来人。

只见进来一名年轻男子,珠袍锦带,衣饰侈丽,一双桃花眼横波流转,歪着嘴角笑得轻荡佻薄。他上前来捏了阿锦两颊,取下她口中布团,勾着声气问道:“认得我是谁么?”

阿锦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又见他一大男人将一件绛红缀珠锦袍穿得无比骚包,妒道:“朱衣华服,眉目如画……嗯,看这气派……你是隔壁小倌馆的头牌对不对?”

杜春寒差点吐血,恶声恶气道:“小倌是被人嫖的,大爷我可是嫖人的!”

阿锦惋惜道:“这相貌,这身段,不被人压一压做男宠可惜了啊!”

杜春寒恼羞成怒,道:“本大爷现在就让你知道到底是谁被压在下面!”

说完就将阿锦往床上一推,合身扑上,阿锦正等这机会,顺势屈膝顶他下档,又甩开绳子抽手戳他眼珠。杜春寒没料到阿锦能自己挣开双手,堪堪避开她的断子绝孙脚,却没躲过那瞎你狗眼指,当即两眼红肿流泪,痛不能视。阿锦趁机手脚并用飞快爬到床边。杜春寒由痛生怒,心道,决不能轻易饶过她,抓住阿锦脚踝,奋力往回一掣,阿锦登时摔了个人仰马翻,后脑磕在拔步床的围板上,痛得她直呼娘。杜春寒一手将阿锦两只细腕按在床上,阴阴笑道:“小丫头嘴贱心毒,这就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厉害。”

说罢,便探手去除阿锦鞋袜。阿锦吓得一身冷汗,心道:这禽兽怕是要来真的了。急得大叫:“罗应麾,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啦。”

她这一叫,倒是有两人来了,踢门进来的那是罗缨,破窗而入的却是那黑衣侍卫。

黑衣侍卫来势奇快,一霎眼便将阿锦抢了出来,护在怀中。

罗缨一步上前,揪起杜春寒衣襟,斥道:“让你帮忙找人,你怎么找到床上去了!”

杜春寒拍开罗缨手,整整衣衫,不紧不慢道:“帮你教训教训这丫头啊,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

罗缨大惊,问道:“我怎么让你帮我教训阿锦了?”

杜春寒奇道:“不是你前面咬牙切齿说没脸去含哺楼,说她食量如牛、肚通无底洞,还会乱发酒疯调戏民男,让我给她点好果子吃吃么?”

罗缨欲哭无泪:“我是让你真的拿点好果子来给她吃,你一个噀香院的老板,拿不出几盘干果鲜果?瀚海梨,临泽枣,凉州的兔头苹果,随便拿点什么出来先把她肚子塞塞饱,让我的荷包待会也好过点!!”

杜春寒顿时傻眼,心虚道:“那个……不都传王妃和那胡姬是死对头么,你爹又讨厌她,我以为你和你这妹妹也不对付……呵呵呵呵……”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俩不对付了!罗缨两眼一瞪,举起拳头来威吓道,“你把人家姑娘家鞋袜月兑了算怎么回事!说!你都把阿锦怎么了!”

“我……就想月兑了鞋袜挠她脚心让她吃点苦头……我哪敢对王爷的女儿做什么!”

阿锦心想:这家伙说我嘴贱心毒,我看他比我还毒,这法子虽不伤人,却刁钻极了。《》我最怕痒,要是受这酷刑真得生不如死了。想到这里,阿锦一阵恶寒,抖了三抖。

莫赴的一腿跪于地上,支起的另一腿上放着阿锦,正给她系袜,这一抖,挂在脚尖的袜子又掉了。莫赴的不满地停下手,手掌在阿锦纤巧足弓处轻轻一握,阿锦嗷一声惨叫,身体倏地一弹,力量之大竟带着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莫赴的万万没想到阿锦足弓如此,狼狈地爬起身来,飞快把阿锦捧到窗口一张玫瑰椅上,扒拉两下摆摆正,自己狗腿地提着鞋站在一边,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窗外。

罗缨闻声转过头来,瞪了莫赴的一眼,道:“她有手有脚,让她自己穿!”

又接着对杜春寒道:“……没事最好,小心这事被我父王知道,你今年相州的生意……”

杜春寒听罗缨那么一说,立时跳将起来,对着阿锦满脸堆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二小姐海涵,二小姐您要吃点什么?含哺楼,鼓月复阁,醉仙斋,随您挑选啊!今天我做东,您尽管点,吃到尽兴!”

阿锦一听这话,心花怒放,袜子也不穿了,赤脚趿上鞋子就往外跑:“那还不快走!我今天要把含哺楼的名菜都吃一遍……那什么干烧大网鲍鱼、炒梅花北鹿丝,鱼翅烧乌金白、棋盘鱼肚、皮如意卷……”一口气报了十七八样菜,件件都是普通百姓家吃不起的珍馐异馔。

罗缨看着杜春寒有苦难言的模样暗自庆幸道:“还好今天找了个冤大头!否则又要肉痛半个月了!”

晚间王府大张筵席,宴请琨莫贡使团一行,罗翕居然破天荒地命阿锦列席。

甫一坐定,阿锦便见席末坐着一红袍男子,顶着两枚肿得核桃似的眼睛朝她抛媚眼。阿锦朝杜春寒做了个鬼脸,好笑道,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还抛个屁媚眼!

阿锦下午在含哺楼豪吃一顿,吃了个满嘴流油,撑肠拄月复,到现在还在打饱嗝儿,闻见肉味几乎要吐,上来的菜肴只沾沾唇便不再动筷,状似闺秀地静坐不动。罗翕向使团举杯敬酒,余光瞟了一眼阿锦,暗暗纳罕:连最喜欢的羊羔肉都不碰,这丫头犯什么病了。

王府请宴,讲究个排场,所用器物饮食,无一不是从天子制,只是王爷不喜皇宫那套老掉牙的宴飨乐舞,只拣些民间新排的袖舞,云童舞,西子歌舞来演。

阿锦双目一瞬不瞬看美女甩袖子,跳舞的美人简直是章鱼精托生,那袖子甩得天花乱坠如魔似幻生了八只触手一般。杜春寒坐在对席,以为阿锦是看在看他,颇为自恋地频频向阿锦飞媚眼,阿锦狠狠瞪过去,他却变本加厉,挤眼撇嘴甩袖子,见阿锦没反应,连脚都用上了。

阿锦盯了他一会,才醒悟道:哦,这厮原来是叫我出去说话。便找了个借口悄悄离席了。

阿锦出得宴厅,只见前面一角红衣如蝶翻飞,兜兜转转到了湖边假山后才停下不动。阿锦停在他面前,杜春寒也不说话,只搓着下巴饶有兴味地将阿锦从头看到脚,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心想:莫不是刚才那顿吃得他雄,这下要来问我讨债了?

杜春寒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二小姐喜事将近啊!”

阿锦一楞:“什么?什么喜事?”

杜春寒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你可知你爹今日为何突然指你列席?”

阿锦茫然地眨眨眼,她先前就觉得这事古怪,她是庶女,罗翕一向又嫌她没规没距,状况百出,凡是王府有重大场合就变着法子哄她出去玩,最好能把她镇在城外南山下再踏上两脚贴个封条才放心,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突然指名她出席。

杜春寒道:“那琨莫使臣这次是来替他家国王求婚的,怕是看上你了。”

阿锦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我不一向臭名在外么,居然还会有人敢来提亲?”

杜春寒见这女孩言语坦率,好笑道:“你今天这顿饭吃得可是娴雅贞静,仪态端庄,十足一名大家闺秀!没见那使臣目不转睛看着你,和身边通事窃窃私语了好几回么。”

阿锦捶胸顿足,仰天长叹道:“我那是撑得说不出话,撑得呀!”

杜春寒安慰道:“嫁去琨莫也没什么不好的,老国王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世子正值当年,过几年你就能从娘变成王妃了。”

阿锦知道游牧民族自古有兄弟共妻,父子共妻的风俗,想到自己侍奉完老子还要侍奉儿子,顿时如遭雷击,做不得声。

杜春寒扳回一局,心中暗爽,揽上阿锦肩膀,凑到面前逗她道:“那你要不要嫁给我?我天天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阿锦哭丧着脸推开杜春寒道:“都这时候了哪还有心思吃……你别吵我,我想想怎么办。”

杜春寒在一旁轻笑道:“那就装傻啊。”

这话提醒了阿锦,事出紧急,无暇筹谋,也唯有装疯卖傻一路可走了。

阿锦狐疑地看看杜春寒:“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帮我做什么?”

杜春寒点点她脑门,脸上又浮起轻佻笑意:“我还等着过两年娶你哩,怎么能眼睁睁把自个媳妇送入狼窝。”

阿锦切了一声,挥拳威胁道:“你待会可别乱说话,敢乱说我叫大哥揍你啊!”

说完,一溜烟地地跑了。

杜春寒在她身后连声应了,夜色里看着阿锦头上翘着的双髻两只小角似的急急颤晃,嘴角慢慢牵开个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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