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听我说几句话。《》”舒轻月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随着舒轻月的开口,再加上岳容飞在一旁坐镇,舒家军这边很快便肃静了下来。舒轻月则是接着往后说道。“将士们,担心父亲和兄长,我才男扮女装混进了军中,事先只有岳将军一人知道。进到军中后的所见所闻,我真切靛会到作为一个士兵的艰苦,总想着,能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但我是个女人,上不了战场,能做什么?最后想到了伙房,也是劝说了岳将军很多次,他才同意下来。”
“小姐,我们可是听说,是宁司辰逼你去做的火头军。”舒家军里有人声传出。
“逼?”舒轻月淡淡的笑了笑,恳切的说道。“这些时日,我从来没觉得苦过,而且很欣慰,这逼又从而来?”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怎么说,舒家军的人也不会去质疑舒轻月说的话。起了疑惑,军中各种议论之声陆陆续续传出。
“自然,是有人恶意造谣生事。”舒轻月面容正色的道。“前线战事告急,危在旦夕,急待支援,可背后的某些人却想要拖住我们。将士军,这是个阴谋,敌人在暗中挑起事端,引起舒家军和宁将军的矛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小姐,宁司辰真的没有为难你?”将士们将信将疑,对宁司辰还是心有芥蒂。
“有岳将军在,你们认为,他会让人为难我吗?”为了更具说服力,舒轻月把岳容飞摆了出来。“不管以前怎么样,也不管是谁领导的军队,大家都是楚慧国的士兵。昨日一战,有目共睹,要非有宁将军的指挥,损失定当更为惨重。对敌当前,我们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断不可中了敌人掉唆之计。”
见舒轻月说得差不多,舒家军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岳容飞这时才站了出来。
“所有人放下兵器,违抗者军法处置。”岳容飞一声令下,原本激愤的士兵收回了举起的长枪。
舒家军在岳容飞的命令下回了营,叶向全可没打算就此罢休。
“岳将军,舒三小姐,以下犯上可是大罪,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了?”叶向全说道。好不容易挑起的争端,却被舒轻月三言两语安抚了,叶向全很不甘。
“本来就是有人在暗中作祟,一场误会,叶将军还想怎么样。”舒轻月非但不怒,还客客气气的说道。
“此事,我们一定会上奏朝廷,还有舒家三小姐女扮男装扰乱军纪一事。”见舒轻月不痛不痒的样,叶向全更是来火。
“朝廷律法上,可没有孽律法写着不许女子从军。”舒轻月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有担忧。但现在的关键是赶到单阳城,至于其他的等那之后再想办法。拖得越久,舒轻月便越是不安。
“你。”言辞上,叶向全争辩不过舒轻月。
“小姐,没必要和这种人说那么多,失了身份。”岳容飞很不屑叶向全。
舒轻月不急于走,本是想探探宁司辰的底,可不见他露面,和叶向全在这里再争执下去也没任何意义,她也回了舒家军的军营。
然而,士兵后的宁司辰,却是一直在远处看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还有舒轻月。那个女人,似乎也不单是什么也不会的千金小姐。面对十几万士兵,面不改色,几句简单的话语,就把一场暴动化解了,那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最难能可贵的是,能舍小而顾大局,两军要真冲突起来,那后果谁也不好说。
舒轻月吗?舒晟轩的女儿。
两军的纠纷平息了,没有停滞的理由,军队继续向前行进。傍晚安营扎寨的时候,舒轻月那边遇到了些状况。
军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哪能再让她洗米做饭。
“小姐,你来伙房这么久,我也没认出来。你看我真是……”李德军是见过舒轻月的,每次大军回京,她都会出城来迎。他怎么就没认出来,还叫她做这个做那个,不该啊。李德军向来敬重舒府,舒轻月还是大元帅的千金,他心里过不去,一副请罪的样子。
“李叔,我有意隐瞒身份,你又怎么会认得出。”舒轻月宽抚李德军。“没关系的,还和之前一样就可以了。”
“不成,不成,万万使不得。”李德军不许舒轻月再干伙房里的活。
“这些活,我已经干得很顺手了。”快到士兵开饭的时间了,舒轻月边说边卷起袖子,打算去拿盆子洗米。
“小姐,伙房里的活粗重,你出去,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其余的火头军一个个抢过舒轻月手里的活。
“我。”舒轻月还在坚持。她阻止不了战争的发生,唯一,就是为士兵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想着前些日子吃着小姐亲自做的饭菜,每个人心里都是暖的,但是这里,真的不用了。”天底下,哪会有小姐屈尊降贵给士兵做饭,对舒轻月,对舒府,士兵们是敬远大于畏。
有将如此,帅有女如此,士兵又有哪个不是拼了命的追随。
“要没你们,哪来的舒家军,楚慧国的老百姓又怎能过安生的日子,做这点事,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舒轻月不是在做戏,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些艰辛,是那些生活在帝都的名门贵胄想象不到的。
十万士兵,又有多少人像李德军一样,战场成了他的家,要么战死在沙场,要么在战场上继续拼杀,直到战争结束的一天。
血,从来都是最重的背负。
“小姐,我们来帮忙。”一群士兵涌进了伙房。
整个做饭的过程,舒轻月基本上是没能插上任何手,刚一有动作,便被士兵抢先了一步。于是,她也只能是站在一边,看着其他人风风火火的把锅支起来,劈材烧水,最终把十四万士兵的饭菜做好。
饭菜按分量送去了各个营,李德军特意留了一份给舒轻月,碗里铺了几块肉。舒轻月捧着碗,饭是热的,菜是香的,是饭菜腾起的热气的缘故吧,她的眼角润上了一层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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