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格日娜一定要我跟她去餐厅吃饭,我说就我这造型还是别出去现世的好,但我忘记了她是谁,她就是个妖女。无弹窗小说网
“不就是戴了个头套嘛,你趁早出名不是更好!再说,谁敢看你,咱把他眼睛挖下来。”
她半着开玩笑,妖女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同反响。
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清真餐厅,她个头很高,估计有175左右,但依然勉强到我肩膀,我突然来了兴致,拍拍她的头,“小不点,努力长啊。”她回头瞪我,挤出几个子:“滚远,傻大个。”
餐厅人不多,她点了红烧鸡块、带鱼和花生米,要了两杯扎啤,等扎啤上来,她神秘兮兮的说:“咱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赌谁把这玩意先喝掉!”
“赌点什么?”我来了兴致,喝这点啤酒我是有自信的,我想我再喝不过个小姑娘。
我就别混了。
“你赢了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你要是输了,就做我的人。”她不紧不慢的说。
“做你的人?入伙?”
“扯什么蛋啊!做我男人,怎么着,不乐意呀?”她嗓门很高,很多人扭头侧目。
“感情你是相中我了呀,可惜我名草有主啊。”我感叹道。
“这哪跟哪啊,你顶多就做个小跟班,你以为你几斤几两。”她毫不吝啬的嘲笑着我。
我略微沉思了一下,“成交。”我说,她的身份实在很诱人。
不过,我看她志在必得的样子,还真有点心虚。我耍了个小计谋,我提议:“三局两胜怎么样?”
她根本不屑一顾,“行啊,大帅哥,只要你不后悔。”她扭头一挥手,叫服务员又上了四杯扎啤。
小时候,父亲就锻炼我喝酒,在我还不到两岁的时候,他就用筷子沾着酒,送到我嘴里,直辣得我掉眼泪,懂事之后,我就有些酒量,我想是遗传了父亲,后来父亲戒了酒,我也就没了锻炼的机会,今天正好,借此量下自己的酒量如何。
格日娜喝的很快,她几乎没换气,一口气就见了底,看来不能小瞧了她,我做了个深呼吸,在高中篮球队的时候,我们几个打篮球的哥们经常在一起赌闭气,输了的请客吃饭。那时候或许是因为兜里没钞票的缘故,为了不输,我憋到眼冒金星,感觉眼球要月兑框而出,那真是往死里憋,所以闭气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没想到这点手艺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我很轻松的赢了剩下的两局。只不过头开始隐隐作痛,纱布有被撑裂的架势。
格日娜用力把杯子放下,“这不可能。”
“还是招了吧,愿赌服输。”我带着胜利的微笑,只可惜她看不到。
“只有他能喝过我,不可能栽到你手里,你作弊了吧?”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哎!”我叹气,“女人就是爱耍赖,没意思。”我想这招说不定好使。
“女乃女乃的,今天运气不好,栽了。”她无奈的说。“跟着你这个大瘟神,我运气能好吗?”
她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说完,她根本没有交代的意思,而是把菜全部舀到她旁边,大口吃起来,她吃的很快,几分钟,便见了底,我一直在等待,肚子里装了三杯啤酒,我可没她那么好的胃口。她吃完,抹抹嘴,说道,“走了。”
“交代完再走。”
“改天吧,急死啊你。”她没再理我,提了车,跟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带着邪恶的表情,扬长而去。
我回到宿舍。
走廊的墙壁上还残留着血迹。我想那些干透的血迹一定是ab型的。我曾经看过一本类似血型测试性格的书,我仍记得上面有一句很经典的屁话,说“ab型血的人可以用‘冷酷无情’四个字来概括,在‘冷酷’这个词产生于世的多少万年之前,ab型的人就已经具有了这种冷酷的性格了。”
扯淡。我冷酷无情吗?在几天之前,我还对这个世界抱着美好的想象,即使我现在象个绷带人,生活有压力,钞票所剩无几,我也从未想过放弃过生活,我对生活充满热情啊。想到这,我多少有点苦涩,有点寂寞,好像不放弃生活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无奈,而自己就象一个生活身旁的玩偶,供它享乐而已。
宿舍里有两个人在,那天弃我而去的哥们正在玩游戏,声效开的很大,他感觉到有人进来,看到我的样子,脸上五官几乎拧到了一块,随即表情一缓,起身走过来,说:“哥们,真有你的啊,听说你后台硬着呢,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多罩着我点啊。”
这种人,最喜欢乘虚而入,见好就上,过河拆桥比谁都快,总结一点,三个子概括足矣――不要脸。不过,这个社会就需要‘不要脸’一点,往往这种人最混的开,能上能下,只不过,“不要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这也是一门学问。
我拍了下他肩膀,下手很重,他嘴一歪,没吭气,我忍不住笑,说道,“认识一下,先前没来得及介绍,我叫张平,我得向你多学习啊。”
“哪的话啊。”他有些尴尬,“我叫李志,以后咱就是亲兄弟。”
“没说的。咱比亲兄弟都亲。有福同享。”我说。
他一副感动的样子,连称呼都改了,“平哥,真够意思!伤怎么样?看你精神头不错,没什么大事吧?”
我凑到他跟前,小声说,“没什么要紧,都是外伤,那地方好着呢,不会影响下一代,哈哈。”
看来我有‘不要脸’的天赋,发挥很及时啊,我自嘲的想。
他也大笑起来,随后指指电脑,“平哥,玩会游戏吧,我刚下载的,cs1.6,挺过瘾的。”
“算了。”我说。
看到另一个哥们正在看书,我伸出手,“我叫张平,认识认识,我就住你上铺。”
“郭海滨。”他说了自己的名字,表情平静,“出门在外不容易,互相照顾吧。”他穿了一身名牌,看来家境不错。
“行。”我诚恳的点点头,终于听到句人话。
日子恢复了平静,有时候你会感觉到生活节奏无形中在加速,那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是生活中的一层浮灰,被风轻轻那么一吹,散了个干净。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上了我那张小床,床太小,很不舒服,看来个头高了随时都有麻烦,但我很快就睡着了,梦中我吃了一大碗牛肉面,上面铺了很厚一层辣椒面,我辣得嘴唇又胀又红,肿的象被谁蹂躏过,于是用刘燕送我的手绢擦了嘴。随后便一夜无梦,睡的很死,直到感觉一阵燥热,才挣扎着醒过来,发觉已经临近中午。
宿舍人走了个干净,都上课未回,我舀了脸盆,当然不是为了洗脸,我照过镜子,发现我的粽子头真的很具个性,出院的时候,那个小护士告诉我三天后去拆绷带,我想我该推迟几天,好好享受享受这难得的装扮。
我到水房接了水,找了快破抹布,右手有几处伤口还肿着,象是爬着几只蜈蚣,我只好用左手,沾了水,把走廊上那些ab型血迹,擦了个干净。我想,这件事总算过去了,我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国家队还等着我蘀补上场呢。很不幸,我的想法又幼稚了一点点,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只是个开始,只不过是我人生道路上一个不太精彩挂满伤疤的开场白。
一周之内,风平浪静,我没有见到宇哥,宿舍的兄弟想必是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没人提起有关他们的事。格日娜也没有出现过,玩了个人间蒸发,我对那姑娘的好奇逐渐淡化,明知道她是个危险人物,离远点岂不是更好。
但我还是时常想起她。毕竟是她关键时刻出的手。小妖女挺生猛的,只是不知道打赌那天她嘴里说的“只有他能喝过我”那个‘他’究竟是谁?不管是谁,肯定不是个泛泛之辈。
我粗略的算了个帐,我的生活费已经压缩到每个月250元。这个数字很极品,很经典,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我每个月只有250,俗话说民以食为天,250能保证我这个194的大个子的温饱吗?问题很严重。
这其间,我又给家里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给刘燕打了两次手机,第一次关机,第二次我选择了放学时间,果然通了,她告诉我,她已经决定了,明年考到我这个城市来,和我在一起。这曾经是我在火车上策划过的场面,我该如何如何连哄带骗,使遍浑身解数,把这个丫头诱拐到我身边,可如今听她自动说出来,反而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我支吾了半天,只说了句:挺想你的。
想她与想格日娜完全不一样。刘燕的生活太干净,鸀色纯天然。想到此,我会有一种扯心扯肺的自卑,她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觉得欠了她的,但又不想失去她。就象是身体里的某个零件,有了不多,少了不可。
赶在周末前,我去医院摘掉了我的前卫头盔,小护士安慰着我,“伤口挺多的,却都不深,真是万幸。”
“打我的人技术过硬。”我回答。
我顺便照了照镜子,还算满意,头上的伤疤基本被头发盖住,偶尔露出的半截只能显得我更加深沉难测,我做着自我安慰。
我正准备过了轻松愉快的周末,周一去上课,可却在这时候,又见到了宇哥。
日子渀佛被倒了带,依旧是他第一次找茬的那个时间,宿舍里依旧剩下我和李志两个人,那小子真髓,又被他赶上了,还好这次他没象老鼠见了猫似的惊慌失措。
我正在床上做俯卧撑,宇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后面只跟了一个人,他带着微笑,静等我做完,才开口,“呦,小老弟,锻炼身体呐。”
我这才看到他,心里一阵发懵,他天生给人一种恐惧感,别看他笑着,那股子霸气却一点没减,或许说是我的心理作用,他一出现我就确定没好事。
他见我没说话,继续说道,“做那玩意多累呀,上几个女人,不是更爽嘛。”
“宇哥来了!”我打了个招呼,迅速套了件外套,从床上跳下来。
他进了宿舍,手熟络的搭在我肩上,边说边拉着我往外走,“小老弟,刚才当哥的说着玩呢,上女人那事,可是流氓干的啊,哈哈,以后跟着哥混,可不能干他妈的小流氓勾当。”
我点头应付,“哥说的是,小弟记住了。”
“哈哈”,他大笑,“我就看好你这个小老弟,能成大器。”
他说的话让我心里一阵紧张,被他看上,可谓是人生莫大的不幸,我忙说:“谢谢彪哥抬举,小弟没什么社会经验,不能……”
“别这么说。”他打断我的话,“有哥哥在,你怕什么?你小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走,哥哥今天带你认识些朋友。”
我想说,“我能不去吗?”我心里明镜似的,打死都不能说。
我们来到一家酒店,酒店招牌挺大,叫“红鹤楼”,看来生意不错,人流不断。门口两个迎宾小姐长得很标致,凹凸有致,脸上的笑容风情万种,很是迷人。看来宇哥是熟客,两个小姐看到他,整个人都贴上来,嘴里嗲声嗲气的“宇哥、宇哥”叫个没完没了。
宇哥在三楼定了包间,里面已经有几个弟兄就位了,我看了下,只剩下两张椅子空着,看来就等宇哥和我了,之前出现在宿舍的兄弟被宇哥留在了车里没出来,应该是留下来放风的。
宇哥专门安排我在一个小个子旁边坐下,那个小个子,长得很龌龊,三角眼,眉毛上挑,鼻子上有一颗很大的黑痣,但人很机灵,他看到宇哥递给他一个眼色,就忙站起来,给我拉出椅子,“哥。哥。你坐,坐。”又很殷勤的给我把酒倒满,对我热情的过火。
我不能不识抬举,只有先坐了下来。
“小老弟,这些弟兄,都等着给你赔不是呢,看你伤没好,才推迟到今天。”宇哥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举杯,其中一个我印象深刻,出事那天就是他先动的手,手段狠毒,直奔我的脑袋,他今天又是第一个把酒杯递到我面前,歉意的似笑非笑,说道,“兄弟,咱都一个学校的,我大专部的,我叫江浩,大伙都叫我耗子,都是出来混的,多包涵了,不打不相识嘛。”
狗日的,我记住你了。我在心里暗骂道,嘴上却说,“打的好,打的好,不打怎么能认识这么多好兄弟,我叫张平,新来的不懂规矩,以后多照应着小弟点啊。”
宇哥说道:“你也别怪他们,今后都是一家人了,那件事过去了就算了。”
那顿饭吃的很简单,没怎么喝酒,这点我倒始料未及。正吃着,宇哥发话了,“对了,来,张平老弟,宇哥呢,给你安排了个小老弟,以后你有什么事,大的小的,叫他办就是了。”
说罢,那个小个子忙站起来,三角眼精光闪烁,举了杯酒,“平哥,你叫我老八就行,以后我就听你的,这是宇哥的意思,你别跟我客气。”
“宇哥我,我怎么受得起啊。我当您的小弟都不够格,哥。”我心里发毛。
“行了,给你用的,你就高兴点接着,你还客气什么,最近我还有其他事,张平老弟和老八,你们俩,给我办个事。”宇哥有些不耐烦的说。
终于到了正题。
出了“红鹤楼”,我看到宇哥的车一侧,多了一辆小面包,江浩那几个狗日的,看来很有默契,逐个钻进车里,车立刻开走了。
剩下宇哥、我、老八。
宇哥掐了烟,挥手示意我们俩上车,老八先是给宇哥开了车门,又跑过来给我开,忙的不亦乐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客气的上了车,我注意到老八满意又略带轻蔑的笑了笑,很快也坐上来。
我们去了省财经学院,省里的夜景比白天要美得多,夜景下掩盖了很多东西,更让这个城市变得不可捉模,有点扑朔迷离的味道。财经学院在郊区,我们穿越了半个市区,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午夜12点了。
门口有两个弟兄看似是接应我们的,老八舀了一包东西下了车,跟他们说着什么,又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们。剩我和宇哥在车里,他这才说道:“今天来财院让你见一个人,那小子嚣张的紧,你和老八找他出来‘聊聊’,具体的老八会告诉你的,兄弟,宇哥这次就看你的了。”
我没开口,心里翻江倒海,这要是答应了他,无疑等于上了船,可我要是不答应,我完全可以看到自己的下场。
正在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老八返回车里,对宇哥说:“那小子不在。”
彪哥看似是疲倦了,只说了句,“那行,老八,这事就交给你和张平了,办利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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