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汝南已经好多天了,整ri的醉生梦死,流连于各种宴会之间。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感叹,这古代的贵族世家,生活也太过无趣些。
当ri胡昭并不愿意同来汝南,知道他是高洁之士,所以也就没有强求。自行来了汝南后,自然首先去平舆拜会许劭。只是很不巧,当时许劭刚和同乡好友李逵起了抵牾,正是心情不快的时候。于是草草见了一面后,王信就知趣的告别而出。
接下来几ri里,四处拜访此间名士,颍阳王子孚的名声倒是渐渐的在这汝南传开。
随着对月旦评的了解加深,王信重新推翻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汉代人也很喜欢作秀的,只不过作的隐秘一些罢了。真正的内敛,在这个时代还是不多的。汉代的察举制决定了,想要有番抱负,必须要学会展现自我。至于谦虚内敛?还是做了官以后再说吧!
而对那许劭、许靖、许虔三兄弟更是觉得佩服万分,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如何更好的利用自己的声望,他们已经是做的淋漓尽致了。在汉代做个公知,一言决他人命运,这等实力,谁敢小觑?
只要他们的权威依旧,声望不倒,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要把他们当做上宾来对待。难怪后来的刘备会在诸葛亮的劝告下,招纳了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许靖。许靖并不是没能力的人,只是他的能力侧重和一般意义的人才不同罢了。把声望经营到那种地步,能说不是人才吗?
看着宴席上已经醉到群魔乱舞的众人,感到有些无趣。这袁绍四世三公,也不过如此,依然是宴会取乐,并无什么新意。寻了个角落独自小酌,痴迷地看着堂前长袖飘飘,手足共舞的少女们,王信似乎也如那般宾客一样沉醉其中。
这袁家兄弟的矛盾现在就已经这么深了?其实王信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场上的众人,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袁绍虽然已经养望多年,但是身上还是有着那么一股子小家子气,浑不如袁术的大气豪爽。
而刚才还是一副兄友弟恭模样的兄弟俩,这时候已经越离越远。这宴会分明是袁绍为主,可是那众人大多却被袁术吸引过去,围在一起,大声喧哗,真是好一场喧宾夺主啊!
王信觉得这对兄弟就像那龟兔赛跑里的乌龟和兔子。袁绍就是那乌龟,虽然出身不好,却在一直努力着。而袁术,路中悍鬼袁长水,恐怕早就迷失在了一呼百应的身世中,成了那呼呼大睡的兔子。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看你。
当王信还在观察着场上众人时,却不知道他身旁不远处,也有一人在观察着他。而这人正是东海糜竺糜子仲,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跑到了袁绍的宴会上。因为商人出身,并不受主人待见,于是被安排着坐在角落里。不过此人养气功夫倒也深厚,安然入座旁若无人。
糜竺本来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喝着闷酒,嗟叹着此行的失误。却没想竟然看到王信也悄步走了过来,所以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适才开宴前的介绍中,他已经识得了此人,也隐隐想起了一些偶尔听过的事情。瞅了一个空子,缓缓挪了过去。
看着来到自己身旁的青年,面白微髭,温润如玉,气质非常,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谁?适才入席可是都介绍过的,对自己的记忆王信还是很有信心的,随即拱手行个礼:“不知尊驾是……?”
“不才东海糜子仲糜竺微笑着点头致意:“如此佳宴,子孚何故一人独饮?不若共饮!”看了看糜竺刚才的席位王信若有所悟的点头:“正当如此!”
两人都有意结交,于是同席而坐,交杯换盏,随意说些各自所知的风物趣闻。待得稍微熟悉,糜竺轻轻抚着唇上短须状似无意地问道:“吾听闻那颍川新出一种蜡烛,别有不同,似是子孚家之物?”
这糜竺不管后世描述的多么君子,始终是个商人啊,正是三句不离本行。王信也随意答道:“子仲兄消息倒是灵通!那物乃是家中匠人偶然得到,吾也不曾留意,此次回乡才得知此事!”
“呵呵,吾家世代经商,多少有些门路!”糜竺也不觉尴尬,示意饮酒后,把话题又慢慢转开,不再谈论生意之事。只是说些腊ri将去颍川一行,必会拜访之类的话。王信自然是大方的应诺一定会扫榻相迎。
宴会已是结束,站在大堂门口,和糜竺刚刚告别,身后就是一阵劲风袭来。身体猛的一紧,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于是又慢慢缓和下来。
无力地挂在王信肩膀上,袁术满身酒气醉汹汹地大声招呼着:“子孚贤弟,今ri你我不醉不归,来!再饮一杯!”知道他这是彻底喝醉了,王信无奈的扶着他小声劝道:“公路兄醉了,宴会已是结束!”
“结束?”袁术晃晃悠悠地看了看四周,醉眼朦胧地拉着他就走:“宴会结束?那就该休息了,走!今ri你我兄弟抵足而眠!”听着耳边含糊不清地话语,一阵无奈。来了这个时代,已经和好几个男人睡过了,这坑爹的风俗啊!
袁术手上力气很大,王信也拗不过,只好跟着而去。毕竟自己想把父亲调回雒阳,就着落在此人身上,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收敛往ri脾气。
轻轻地点起灯,yin暗的屋中顿时亮了起来。满脸yin沉的袁绍坐在正中主位,语带怨恨:“子远,吾那贤弟最近和颍阳王子孚走的很近?”许攸拢手在袖,疲倦地跪坐在下方,微微抬眼:“正是,拉拢之意路人皆知!”
“前ri孟德书信中倒也提过那王信,言语中多有赞许,子远觉得其人如何?”袁绍俯身问道。许攸抽出手抖抖衣袖,之后拈着须认真想了想,才幽幽说道:“虽有小才,却无大智,不过一匹夫耳!孟德这次走眼了
“砰”地一声重响,袁绍以手杵地:“哼!吾再三暗示,yu共图大事,此人却百般推委,实在可恨!”握着腰间剑柄,面现怒容:“若不是他父亲牧守一方……算了!不提此人也罢,谅他也不敢坏吾等之事
盯着案上的油灯,袁绍长叹一声又语带失落地说道:“只是这次那阳球等辈也太不争气,如此好的机会,竟被他们白白浪费!”连连击掌恼恨不已:“不仅没杀得众竖宦,还致使吾等暴露随后双手一摊:“家翁已经知道我等的行迹,ri后恐有妨碍啊!这可如何是好?”
“做大事者,岂可拘于小节?”许攸扶了扶冠缨,正se大声劝道:“我等此举乃是为了公义,正所谓仰不愧天,俯不怍人也!如今海内义士争来相助,大功告成之ri已不远矣!本初切莫轻言放弃!”
小心的看看左右,许攸在那灯影晃动中,边比划边小声分析着:“那昏君已是自乱阵脚,先是废宋后,接着又诛杀宋氏一族,可谓自断一臂也!君不见,连那宋氏姻亲的曹阿瞒亦成我等同道?那昏君身边如今只有阉寺之人可以使用,其灭亡实不远矣!”
稍缓片刻,许攸用力地挥挥拳,语声高亢:“吾等只需要设法除去群阉,就可择那合适的宗室子弟,另立新君,重振我大汉朝纲!”越说越兴奋,满脸憧憬:“那时候,本初自可与那伊尹、霍光比肩,成就大功于青史。如此袁司徒亦会明白本初的良苦用心,又何来怨怪?”
lt;/agt;lt;agt;lt;/ag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