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汉魂 第十九章 酒后失言

作者 : 佐史

“子孚贤弟呐,你说那……那贱婢之子,他实不是我袁氏子弟啊!”袁术垂着头无jing打采地坐在榻上,随意挥着手,也不看对面的王信,只是自顾叹息着,满是悲腔:“我袁家四世三公,声势遍于朝野,这是盛极而衰之兆啊!我等又怎会不知?”

看着眼前醉话不断,酒后吐真言的狼狈之人,王信也不理会他,只是在一边郁闷不止。这么晚了,你说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睡觉呢?

猛地抬起头,袁术双眼怒睁,却没一丝焦距:“如此之时,正是我袁家转折之时啊!父亲和伯父一再嘱咐我等袁氏子弟要低调,可那袁本初,那贱婢之子,却只顾自己去邀名买望!”

“吾多年纨绔,放弃一切,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安这天下之心么?可那袁绍又是怎么做的?”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倒是把王信吓的跳了起来。

拄着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袁术披着发,状若疯魔的在吱哑作响的榻上来回大步走着:“他居然整ri的结交那些亡命之徒,带着一帮竖儒想要谋那宦党,这不是要把我袁家放在火上烤吗?嗯?吾尚不敢为天下先,那贱婢之子何德何能!”

一阵发泄似的劈砍,榻旁的玻璃屏风应声而碎,嘈杂的声音把外间的童仆也引了进来。王信连忙上去死死攥紧他的手臂,这家伙拿剑太危险了,不会给我来个酒后误杀把?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是满眼都是寒光闪烁,碎渣飞舞,确实很恐怖。

用力的夺过长剑,交到慌忙走过来的童仆手中,王信随即挥挥手,示意无事让他出去。待得转身却发现那厮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无奈摇摇头,估模着时辰也不晚了,于是和衣而卧,躺在睡榻外侧。

迷迷糊糊中,旁边的袁术酒意上来,又开始喃喃道:“虽然他出身卑贱,但是我们依然是兄弟啊!兄弟不是要齐心合力吗?若是他不那样做,就是把那未来的家主之位让与他又如何?可是现在……,寒心呐!袁家又怎能交给如此自私之人?”

听着耳边的醉话,也不yu搭理,毕竟醉酒之人是没道理可讲的。翻了翻身,背对着装出睡着的样子,王信轻微的打起了鼾。

“他这是在绑架我袁家啊!这天下神器,又岂可力争?那是有德者居之啊!我袁家乃舜帝之后,向来以德立于世间,可他却一点都不明白啊!”袁术猛然提高了声音嚷嚷起来。

听了这话,王信不禁暗叫一声,苦也!怎么听到这种事情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真醉了,还是装醉试探?哎!希望他明ri酒醒后不会记得吧。那戏庸和胡昭可是都猜错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袁绍也是心机深沉之人啊。

也不敢回答,还是继续装睡吧,一时间鼾声如雷般响起。在喋喋不休的呓语声中,心绪不宁的王信也不知道何时慢慢睡去……

外间窸窣作响的嘈杂声中,艰难地睁开酸涩的双眼,案上的油灯早已熄灭,朦朦胧胧的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在寂静的黑暗中,王信伸手模了模身旁,早已没人。看来昨ri确实疲乏,竟然一点动静都没能觉察,最近确实有些懈怠了。

克制着困意,猛然起身,扶着墙边的柜子,向房门走去。一阵清新从外间传来,王信贪婪地大口呼吸起来。早有那袁家侯着的下人看到,忙端着盥洗用具奉了上来。温热的清水洗去一身昏沉,穿好衣冠,王信向着门外走去。

甫一出门,刺眼的光芒,让人不禁遮起了双眼。一夜无声中,竟是好大一场雪。院里的积雪差不多有二尺厚,这样的大雪就是如今这时代也不是经常遇到的。早有下人把原本的青石路扫了出来,走在湿漉漉的黑se路面上,两旁的积雪竟然遮住小半个身子,王信不觉一阵担忧。

几个下人架着梯子,小心地扫着屋顶的积雪,飘飘洒洒的雪粒如丝如雾,遮住两旁的房屋。院子很大,长宽各有百步以上,角落里的一棵大槐树上挂满了冰棱,树下开辟出一块颇大的空地。袁术穿着黑se深衣,明亮的护腕闪闪发光,自得其乐的玩着“击壤”的游戏。

击壤也算是一门纵贯华夏历史的游戏了,就是在后世,王信也曾经玩过,只不过那时候都是用的砖瓦石块之类。由于道具随处可得,规则也极为简单,在汉代击壤可以算是老少咸宜,贵贱皆可的游戏,要说地位倒是和那未来风靡全球的足球一般。

走到了近前,不禁一阵惭愧,这厮昨ri醉的那般厉害,今天居然比自己起的还早,到底谁才是纨绔子弟啊。

“公路兄真是好兴致啊!”

击倒了十余步外地上摆着的木壤,袁术拿过身旁家人捧着的手巾,一边擦着手一边呵呵笑道:“昨ri宿醉,感觉身子有些沉闷,故而活动一下。子孚贤弟可曾睡好?”顺手取了一枚木壤递到王信手中。

掂了掂手里的木壤,垫步向前,用力掷出,“嘭”的一声闷响,一击中的。王信拍拍手随意地指指天上的太阳:“都快正午了方才醒来,睡的甚是香甜!”

两人也不再说话,噼噼啪啪地玩了起来。兴起之时,皆是起了好胜之心,你来我往纠缠不休。王信毕竟也是个少年郎,倒是把平ri收起的一些童趣显露出来。虽说两世为人,年龄相加都超过了三十,但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心理年龄就真的有那么成熟。

毕竟有些圈子你不进去是永远不会清楚的,而自己两世为人都只能算个半大小子,从没有真正接触过chengren的世界,只靠观察和脑补,最多不过二十出头的心理年龄。

“为兄记得昨ri酒后多有胡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没有惊扰到贤弟吧?”袁术专注的玩着游戏,状似随意的说着。

紧紧盯着远处的木壤,王信神se不变随口道来:“只是一些雒阳杂事,小弟昨ri困倦,倒也不曾记得许多

看着月兑靶的木壤,袁术示意身边下人离开,笑呵呵地问道:“贤弟此言当真?”王信一怔,却不小心把手中木壤掷偏。心知这袁公路起了疑心,于是神态自若的挽起袖子,转身对着袁术缓缓站定,敛容正se行礼道:“吾有忠言,但恐逆耳!”

“贤弟有话但讲,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见外?”袁术满是笑容的亲切扶起对面的少年。

王信并不善于说假话,但是毕竟有前世混迹网络的经验,也知道要想假话被人相信,必须多少掺杂些真话。所以郑重的和袁术说道:“小弟交浅言深了。昨夜公路兄所言,似乎对令兄多有误解。但毕竟是血脉兄弟,有什么是讲不开的?何必兄弟阋墙,让那般小人笑话?”

看着对方平和的眼睛里满是坦诚之se,袁术随意笑笑,也不知道是否相信,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就向屋内走去:“贤弟也是大家出生,还不知道那等贱婢所生之人……嗐!不提他了,没得打扰你我二人的兴致。子孚快些收拾下行装,随吾出行,这时间都快正午了!”

“如此天气,兄长却是要去何处?”

“吾于城外有一庄园,如今正是梅花开放之时,我等去赏雪观梅,小酌一番。如何?”

又要喝酒了,这汉代人真是无酒不欢啊,王信不觉脑袋隐隐发痛。一定要弄出高度酒,这种以量取胜的低度酒实在不是很擅长。

模模这十来年间练就的结实月复肌,自己还是很得意的。但是照现在的喝法,整天又都吃的是些肉类……

虽然那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也是一种美,甚至骑在马上还更稳当些,但委实不符合自己的审美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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