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生病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四肢无力,眼冒金星,一副发瘟的症状。好像自打从曾一骞家里回来第二天,她就开始不对劲了。
葛荀难得地发挥了她的母性光辉。让何处享受了几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病人待遇。
开学伊始,学校里每天都热闹非凡,葛荀也被人拉去参加新生迎校会,只有何处自己一人呆在宿舍里抱着一杯板蓝根冲剂,瞪着天花板想爸爸,想爷爷,想——萧逸。
也许受西方童话故事的严重影响,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梦想过自己是落魄的公主,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总会有一王子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然后带她回家。男孩子则梦想自己就是那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而且不止驼一个公主回家。
何处在被萧母以她灰暗家庭背景为开头到不能阻碍她儿子的前途为过程,最后以阮卿卿才是王子的最佳人选为结尾,一脚将她蹬开。并顺带教育了她,作为贪污犯的女儿要有贪污犯女儿的思想觉悟。
何处没有这种思想觉悟,所以她深感委屈,倍感屈辱。
她想,老天是看她不识好歹,便安排了一个曾一骞整治她,让她终于明白,梦想也就是梦里想想,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和文化腐蚀造成的严重恶果,在社会主义的土壤里根本不具生命力。
所以当宿舍门被打开时,何处完全没料到来的人会是萧逸。
何处心里一跳,抿了抿嘴,“你……”刚开口,就被萧逸揽入怀中。
熟悉的味道,清清淡淡。她即将失去的男子。眼眶一红,眼泪不由自由的落了下来,她抱着他,连日的委屈涌上心头,哭得稀里哗啦,“萧逸——呜呜——”
萧逸吓得忙问她哪里不舒服,让她别哭,先去医院。何处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一味哽咽的说,别不要她,她已经没有爸爸了。
她不想这么没出息,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仅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让她抛掉了自己维持几天的底线和尊严。
可是只有何处知道,在她辛苦挣扎的这几年里,萧逸是她甘泉,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唯一的美好,她真的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没人不要安安。我的爸妈就是安安的爸妈。”萧逸轻声哄着她,岂料何处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
“安安姐你怎么了?”
阮卿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何处一下子止了声。她见到萧逸只顾发泄心中的委屈,没料到身后还跟着一个她。如同晴天僻雳,雪上加霜,让何处木然清醒过来。
她差一点又不识好歹了。那天被曾一骞欺负的还不够?
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萧逸忙扶起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一旁的阮卿卿也上前扶她。
何处厌恶的避开阮卿卿的抚持,又气又恼,又愤又恨,“我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即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我跟萧逸哥哥是来给你送那天落下的包,过一会儿我们还要送爸爸妈妈去飞机场。”阮卿卿也不跟她客气。
萧逸说道,“我先带安安看医生,一会再去送爸妈他们。”
何处听他们俩说话语气神情,心瞬间冻成冰,连带恨起萧逸,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擦眼泪。“谁让你们来的?我没事,不要看医生!我要休息了,你们有事快走,快走!”说不出的悲伤,真是凄凉!
“何处……”萧逸紧邹眉头。
“走啊!”何处将被子蒙在头上。
“萧哥哥,安安姐看样子很想休息,我们还是先走吧,楼管要上来了推了。爸妈的飞机也要迟了。”
萧逸替她掖了掖被子,柔声说道,“你们这儿的楼管阿姨不允许我在这儿时间长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再关机了好吗?”
何处蒙着被子不说话,萧逸叹口气最后还是离开。
门随声关上,何处掀开被子,愤恨的将桌上的杯子连同书一扫落地,“啪”随着玻璃的破碎声,滚热的感冒冲剂洒在地上,浸湿了那本《规矩与惩罚》。
终是再无人进来。何处抱着被子哇哇大哭起来。
空荡荡的宿舍里何处一人放声大哭,如黄河决堤,尤显得悲悸。其实她是悲从衷来,家庭的骤变,从市长千金变成贪污犯的女儿,学会了承受别人同情或是讽刺的言语,就连被曾一骞欺辱她也打落牙齿和血吞。
此刻,她疯狂想念她爸爸,何市长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她拉扯大,从小当成宝似的,唯恐她受一点委屈。
她想起自己有一次生病,她爸爸开会很晚都还没回来,正巧保姆也休假。留她自己一人在诺大的屋子里,就像现在一样无人理会,委屈得要死。其实就是丁点小感冒,她爸爸知道后急匆匆的赶回来,下着大雨也顾不得拿伞,从办公室到机关大院不算远的路程,也淋了个湿透。到家连擦都顾不得擦,就给他惦记的女儿泡感冒冲剂。可是她年纪轻不懂事,一抬手把父亲端给的药拔到地上,恶声恶气地说:“你女儿都要病死了,你才回来!”
那时的她多么矫情,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如今倒是好了,别说是生病,就是被人欺负死也没人心痛了。
一个月下来,何处都窝在床上,好在大四的课业闲散得很,除了上厕所,她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手机干脆也关了机,萧逸打电话来她们宿舍,何处也是敷衍几句了事。
如果是以前,她总会雀跃抱着电话,然后没心没肺的闹腾他一会儿。而现在他们也说话,也跟没事似的说说笑笑。但是总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不疼不痒的事情。
何处知道,所有一切都变了。
网上的照片和她彻夜未归的那一晚已让他产生了疑虑。即使萧逸没再说什么,何处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对彼此的不信任。而萧母的话更是何处一直走不出去的伤害。心有芥蒂,满心悲伤。
葛荀对何处异常担心,问了她好几次也不说,以为她还担心艳照的事,所以不敢出门。
艳照?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何处想。
面对葛荀的关心,何处不想为自己多作解释,她也知道这病其实是心理作用,是她自己想不开,对任何事都憋屈。
中秋佳节又逢十月一假期,宿舍里人要不回家过节,要不就是跟男友度假去了。
赵林约葛荀出去玩,葛荀本打算留下陪何处,却被何处连推带赶把她扔给了赵林。自己一人窝在床上看阿甘正传,幽默的悲喜剧,何处捧月复大笑完再掉眼泪。看完一部再看一部,日夜颠倒,看累了就睡,醒了继续看,浑浑噩噩。
这段时间她好像总忘记一些人,一些事情。
比如,曾一骞。比如,那一晚。
那一夜,恍若如梦,仔细忆起,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真是个梦,因为曾一骞消失了。
何处实在无聊的时候,会恶毒的想,曾一骞也许挨了她那一酒瓶锤,就此驾鹤西游了。
国庆晚上,**万花齐放,星光如雨,何处却睡死过去。
在睡梦中觉得异常难受,月复部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有人拿着钻子在里面拼命地绞着,只痛得一口气吊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浑身虚汗,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睛也模糊得看不见东西。
实在不行了,才好生不容易的模索出手机,哆嗦着按了开机键准备打电话求救。偏偏这时有人打来电话,泪眼朦胧中,熟悉的号码,很牛掰,竟是曾一骞。
她与外面隔世了一个月,没想到开机的第一个电话竟是他打来的,还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曾经如此厌误的号码,彼时看到也如同救星。接起来,才叫了一声:“曾一骞……”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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