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三十七章王帐论咫尺(一)
又是一日静躺,直到夜色依稀,老妈那如梦似真的话语,让心绞了一整天的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要好好活下去,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穿越了,如今困扰我最深的疑问,就是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也能穿越,这里面倒底有着怎样的玄机呢?我深信,总该有一种科学理论,可以解释得通这其中不可思议的奥秘吧.
深思之后,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固执,即然自己不是死后的亡灵穿越,而是身体和灵魂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有来的事实发生,就一定有可以回去的办法可寻。
“清姬”
巴丑的声音打断了我探索的思绪,他又要我吃东西。
两天下来,我发现巴丑的心思很是细腻,他看到我对着馒头皱眉头,那馒头就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过,可他也很死心眼儿,见我把粥喝得丁点儿未剩,就上顿下顿只给我弄清粥喝,也不动一下心思想一想,第一顿把粥喝光是因为我两天没吃东西给饿的。
高烧渐渐退去了,意识也清醒了许多,想到明儿那小女生的尸体有可能和一大堆男尸叠在一起,心就一阵揪酸,在我强烈要求再去看明儿最后一眼后,巴丑无可奈何地出了王帐,问过项平之后才回来告诉我明儿已经埋了。
秦王终是没让我见明儿最后一眼,或许在他的眼里一个婢女的死并不值得“主子”上心,可前晚刑杖时,他明明看到我是护着明儿的,就算他不可能知道我和明儿只认识了两三天,也不可能知道我拿明儿当朋友看,更不可能知道现代人对她人生命的尊重,至少也应该体查得出明儿对我来说并不只是一个婢女吧。
人死了,就么这给埋了,让她的“主人”怎么想?是死人不能留在营里,还是他故意这么做,借以警告我些什么?我不知道,傻乎乎被骗上贼船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日落九杆,营火渐熄,到了就寝的时间,秦王才返回到王帐。
因为昨天一日一夜我烧得糊里糊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今天发现秦王依旧在王帐就寝,难免吓了一跳,心生忌惮之余,巴不得马上躲出十万八千里去。
秦王必竟是一国之君,从小所受教化都乃是君臣之道,他可没有照顾妇孺病弱的自觉,想让他把王帐和自己的床让给一个病病歪歪的孱弱女子,根本就是白日做梦,想都别想。
眼看着我晃晃悠悠地从他的大毡床上逃开,盘腿坐去矮几旁的地席之上,秦王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做,只是由着项平侍候更衣洗濑,最后莫明其妙地视了项平一眼,之后安然躺去床上,睡他的千秋大觉去了。
收到秦王莫明其妙的一眼,这只九曲十八弯的蛔虫乐了,乐得有点坏坏嘀,别人不了解,他项平又岂能不了解这一眼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自己侍奉了十七年的大王。
自从秦王九岁起,项平便贴身随侍在他身边,十七年的历经风雨,让这只q版人精终于练成了蛔虫神功,平日里只需一个眼神,大蛔虫就能从中判断出秦王的心情和意向,虽然偶有跑去肓肠误区的时候,但大多数时间里他对秦王肚子里的道道还是轻车熟路的。
也正是这招蛔虫神功,让他看出秦王被那个任性的小丫头所激起的恼火早就已经熄了,他那颗一直担心大王会为清姬的孩子气发怒,从而连累到自己的心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项平拎着小小的兴奋,碎着小步赶在秦王瞌眼之前把王帐内的灯火熄了大半。
光线一下子暗沉了许多,如同前晚病倒之前那样暗沉得压抑,迫得整整躺了两天一夜,头脑比光线还暗沉的我窒息感顿起。
这只九曲十八弯的大蛔虫熄好灯后,转身出了王帐,只一会功夫就抱着一套被褥又回来了,在毡床旁边的地席上展开铺好,也没说话,对盘腿打坐的我施了一礼,看我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写着:大王有命,清姬可以睡在这里。
然后敛目,又再忠心耿耿地安守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倔强一时,又岂是一日之促?看着与秦王近挨挨的地铺,我倔强的没打算睡上去,这算什么?施恩?嘁~我可领不起这情儿,全身酸软着就势趴在矮几上,昏沉着脑袋也起了睡意。
项平和今日、或许是昨日就一直侍在王帐里的巴丑对了个眼色,心地纯良的巴丑会错了项平的意思,以为项平是要他来我身边守着,便起身走来我身边,跪坐到我身侧,老实巴娇的垂着头,默默地待着。
q版大蛔虫见呆瓜似的巴丑会错了意,气得一个白眼翻过去,再翻回来时才发现老实待命的巴丑根本就没看见他气成那样。
项平昂头空叹了一口气,忿忿地冲垂头的巴丑扁了扁嘴,似有恼火之意,却又碍着秦王已歇身,不好发出声响,只得亲自起身走去刚铺好的地铺前。
巴丑被项平的动向所吸引,抬头看过去时,刚好收到项平再次递过来的眼色。
这次不够灵活的巴丑终于明白了大蛔虫的意思,讪讪地溜过去,各扯着两个褥角,将被子们移到我旁边。
在狠瞪了巴丑一眼之后,放松了心情的年轻大蛔虫玩心顿起,把余下的事情彻底撒手交于巴丑负责,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摆出一脸的怪味,等着看巴丑出丑。
可怜的巴丑跪来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子身侧,欲唤我不要趴在桌子上睡时,却在张嘴的一瞬间想起秦王已经睡下,赶紧把几乎月兑口的声音给吸了回去。
巴丑无助地看了看眸色悠哉的大蛔虫,没有得到对方的指点,又无所适从地想用手碰醒我。
就在他的手指与我的手臂即将接碰之际,秦王一个翻身吓得他急忙收回手,憨乱的动作实在是讨人欢喜。
直到怯怯地用余光瞥见秦王并没有睁开眼睛后,巴丑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敢的家伙,真不知道以秦王之为人,为何会选这么个心眼儿实在到有点傻乎乎地丑内侍做长随。
感到有人围着我无措的搞小动作,我睁开眼睛正撞到巴丑无技可施的黯目,他一喜,我一懵,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心眼儿并不灵活的巴丑就怕错过了良机,不敢出声地嘎巴着嘴,不敢动作太大地指着我腿边的被褥,示意我到那上面去睡。
老实的巴丑总能带给我一种踏实感,再加上盘腿趴桌子确实难受得很,反正也想明白要好好的活着了,只要不用挨近那张x脸,有被褥可睡谁还愿趴桌子呢?
躺在被窝里,感觉虽然不及自己的床舒服,却也满足了,只是怨斥悠悠而至,根本由不得我不去想那张x脸,敢问这秦军大营里怎么可能就缺我一个人的帐篷,他偏生圈我在这王帐之中究竟为何?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另有猫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