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澜 外番同系列:影婚(五)

作者 : 单影孤恋

s市过年是禁止放烟花的,l说,她家乡的过年十二点,万千烟花一齐绽放,那场景,我憧憬过许多次。和莫斐然家人守岁到将近十二点,我火烧的进了在他家属于我和他的那间卧室,站在阳台上,戴着耳机拿手机和l通视频。网络太过繁忙,连接了好几次都未成功,我心焦气燥的频频看时间,最后终于人品爆发,在离十二点差三十秒的时候接连上了。l深知我醉翁之意不在她,一连接上迅速将手机的摄像头对着正在被烟花点亮的半空。

l在那端颇为遗憾的说:“莫非每家的钟走得速度都不一样,没能达到万花齐放的效果呢

我没说话,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但被收缩在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依旧让我激动不已。我能清晰的听见大小不一的轰隆声,也能看到远近不同不停绽放的烟花。一朵一朵、绽放、装饰漆黑、凋零、一瞬一逝,快过昙花一现,生命短暂却辉煌,即便知道结果是化为灰烬,也要前赴后继的填补,就像执迷不悟的飞蛾、奋不顾身的扑火,求的不过是能在燃烧的瞬间与火相依相偎。

我知道某人站在我身后,可我还是忍不住激动的红了眼眶。我在夜深人静的这边对着满屏幕还在稀稀落落绽放着的烟花边红着眼眶边微笑开口:“,新年快乐

她在烟花绽放鞭声鼎沸的那端回应:“新年快乐,新年想要什么愿望?”

我思索了几秒,认真又矫情的回答:“和最在乎我的人亲眼去看一场永不落幕的烟花宴

l在那端轻笑出声,良久后才认真回答:“筱染,那我的愿望便是你的愿望能实现

我差点就要跟她说,l,你若是男的该多好,那我便义无反顾的嫁给你。真可惜,我和她竟然都不是腐女,所以我们只能做知己。

我切断电话转过身,看到意料之中的人,故没有一丝讶异,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向卧室中央横躺在床上,反手覆住自己微涩的眼,胸口有些闷,估计是刚才看了那场寂寞的烟花宴,所以有了点黛玉葬花般的玻璃心,真讨厌。

我感觉到身边的床垫缓缓下沉了一些,躺在我旁边的,除了莫斐然不会有谁。我的手依旧覆盖着眼睛,对着空气闷声开口:“莫斐然,连凌潇潇都回到你身边了,你何必这样耗着我?”

旁边的人没有动静,半响才有声音传入我的耳膜:“我努力过,但是没有办法再爱她。然后我发现,其实我是后悔当初那么轻易就放你走的顿了顿他又说:“我不小心弄丢的,就一定要拼尽全力拿回来

莫斐然的声音很坦然,可是我却觉得很讽刺。我拿开覆盖眼睛的手,侧过头去对上他侧头直视我的目光,我很奇怪为什么此刻我们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讨论这些昔日敏感的话题,但是我潜意识里不想失去这一个开诚布公的机会。

我用我的思路去替他分析他内心深处真实而迷惘的想法,我说:“莫斐然,在和我在一起的那么多年里,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凌潇潇,现在她回来了,你们却无法破镜重圆的原因是,你发现其实一直是你以为你还爱着她,或许是你爱的只是你记忆里的她,所以现在你和她即使在一起也力不从心,无法再找回从前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同理,现在你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喜欢到无法割舍,但如果我现在跟你破镜重圆,你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过是以为你喜欢我,而非真实;亦或者你会发现,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你喜欢的那个记忆里的我,我们同样无法长久。我这样解释,你懂吗?”

莫斐然安静的看着我,良久,他的唇角突然微扬了一下,笑着开口:“赵筱染,我知道你主修中文系,但请不要把你那灵机应变的良好口才用在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上来,k?”

我不说话,睁大眼睛盯着他,突然有种无法沟通的无力感。莫斐然大概见我良久不哼声,缓缓收敛了嘴边的笑意,极其认真的说道:“赵筱染,你绝对不会成为我生命里第二个凌潇潇,我发誓

我依旧保持沉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或含义。我自然不会成为他生命里的第二个凌潇潇,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他牵肠挂肚那么多年,这点真的不需要他重申。他盯了我半响,突然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同时深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力的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扭曲我语句里的意思了。赵筱染,要你冰雪聪明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蠢的像一头猪?”

有没有搞错?现在过了十二点呀,大年初一就被骂成是猪?我气急迅速的直起身子,反射性的伸手去扯他的嘴角,口中念念有词道:“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莫斐然却在这时突然放下覆盖他眼睛的手,直勾勾的看着我,墨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我参不透的光芒,我以为他要还手,连忙双手摆出格斗的招式防备他,他看到我这个动作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在我的记忆里,莫斐然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么自然的笑过。他缓缓收住笑意,依旧看着我,低声开口:“就是这个样子。那天在海报下看见你打电话时也是这个样子,当时我就想,这真的就是在我身边呆了七年的那个女人吗?赵筱染,你在我身边将自己藏得何其的深,你之前一直战战兢兢的扮演着凌潇潇的影子,难道不累不倦吗?”

我怔住了,原来,他一开始就看得如此透彻。胸口苦涩在缓慢蔓延,我半笑半真的回答:“当然累啊,那么辛苦的扮演,却从来得不到半份赏识,自然是倦了累了,才会选择离开做回我自己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才能做回自己呢?”莫斐然咄咄逼人的问:“因为你害怕?害怕如果在我身边做真实的自己,那么主动说离开的人就是我?你一直坚信,就是因为别人都说你和凌潇潇长的五分相似,所以我才留你在我身边的?所以作为回报你要更卖力的去扮演她的影子来取悦我?赵筱染,你没脑子。若你对我没情没义,若你对我不是真心实意,即使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我也不会娶你,这就是为什么外面的那些女人长得再像她,也只能是逢场作戏,却从不被我带回家来喧宾夺主一样,你懂吗?”

我不懂,他没说出来之前我真的不懂。他那么高深莫测的一个人,即使我再怎么揣测,也看不透他的内心。现在他挑明了,我懂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转过头,无言以对。明明是我主修中文系的,现在却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似乎经他这样一说,他一点过错都没有,反而都是我的错了。他可真懂为自己开月兑罪名。

“总之,是你背叛了我半响,我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语句,才说出这样一句不中用的话来。莫斐然闻言侧过身来,双手搂过我的腰,将脸埋在我颈窝里,轻声说:“我知道,对不起

他只是说了这样简单的一句,只是承认了自己本来就无法开月兑的罪行,而我的委屈顿时却一溃千里,滚烫的液体如冲破闸门的洪水,泛滥成灾,迅速划过眼角拼命向两侧的短发丛林里滑去。莫斐然抬起头,剑眉微蹙,声音竟难得轻柔且带着宠哄的成分:“怎么就哭了?真正的赵筱染原来是个爱哭鬼呢。我知道,我做过一些浑事让你觉得委屈,可人活着哪能不犯错误呢?关键是知错能改,我觉得我现在改还来得及,毕竟你还没走远不是吗?我知道你委屈,你叫我换位思考,我试过,得到的结论是如果你如此对待我,我恐怕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撑那么久才离开。筱染,你很理智,你没有犯同样的错误来报复我,如果你真那么做的话,我估计那会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幸而你没有,幸而我知错。那天在咖啡馆看见你和其他男人巧笑嫣然时,我想当我躺在别的女人身边时你的感受,我已经切身体会到了。我不想再尝试那种锥心的滋味,亦不会再让你尝试。我觉得委屈,我可以补偿你,我可以满足你所有我能忍受的要求,你想上班,我允许你;你现在暂时不想原谅我,我允许你;你心有芥蒂暂时不想和我同居,我允许你;即便你现在不想呆在s市,我也允许你;你要自由你要梦想你要旅行我通通都可以允许你

“那如果我碰到了喜欢的人想离婚,你也要允许我我边抽泣边不忘索加要求,谁知只是加了这么一条,莫斐然却如触了电般直接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只剩下绝对不容置疑的权威,他一字一顿,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我闻言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哗啦淌了一脸,莫斐然似乎很气,这回连安慰都没有就直接冷声质问道:“你喜欢上谁了?刚才打电话的那个?”

我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撒不要钱的金豆。见我不回答莫斐然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语气更加冷冽:“赵筱染,你自己乖乖告诉我还是要我亲自去查?”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我曾一度奢望看到他对我露出这个表情的,因为那时候的他在我面前,终年波澜不惊。可是,今天是初一好不好?怎么能有这样的人,过年初一就给人摆脸色,存心触我霉头吗?我止住眼泪开始冷嘲热讽:“莫斐然,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做些什么?”

莫斐然盯着我,这种眼神很陌生,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后悔自己鬼附身般怎么就突然去招惹他。他俯,炙热的气息全喷在我脸上,然后淡笑着开口:“赵筱染,忘了告诉你,千万不要在床上挑衅我

他的脸俯下来的那一刻,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我和莫斐然均是一惊,莫斐然回头,而我则透过他手臂与身体间的缝隙,看见了我那有些彪悍的……婆婆。

婆婆是边叫着“吃宵夜了吃宵夜啦!”边冲进来的,其实我想说,凭婆婆多年的阅人经验应该是看出了我和莫斐然之间的裂痕的,所以,宵夜什么的都是借口,她应该就是想进来看看我和莫斐然在房间里的战绩。结果……看见我们令人遐想的姿势后,竟然无比彪悍的留下一句:“哎呀,还是别吃宵夜了,你们俩早些休息吧,注意身体啊!”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跑之前除了关门还多此一举的把灯也关了……

我似乎听见了莫斐然无比挫败的一声叹息,但是他还在我的上方,对我的威胁感还是如此强烈的存在,我稳了一下心跳,在黑暗中轻声说:“l是知己面部上方传来的威胁感似乎收敛了几分,我顿了顿又补充道:“l是女的

这次,我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莫斐然舒一口气的声音。他翻,躺回我身边,我一暗自松了一口气,威胁感总算消散了。他侧身重新搂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颈项间,平稳的呼吸,不再说话。

尽管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我依然觉得我应该有必要再说些什么。我轻声说:“莫斐然,你刚才说的那些对我的补偿,要说到做到

他低吟:“嗯。除了最后你加上去的那条

原本南方那小破公司要等到正月初十才上班,我提前两天离开了s市。到目前为止,莫斐然每天三通的电话我最多只会每三天接一通,然后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底气十足的开口:“莫斐然,你要记得,你说过给我自由的然后,挂断。开玩笑,我是我妈的女儿,又不是我妈,你以为就几句糖衣炮弹就把我收拾服帖了?现在我是赵筱染,不是二分之一的凌潇潇,争气点总该是对得起自己的。

上班的第一天,我那一平方的工作岗位上突然多了一束香水百合,说心里没点惊喜是骗人的。我很不矜持的请假出去买了个漂亮的花瓶,压抑着喜感佯装漫不经心的将花一朵一朵j□j去,满办公室的人除了互贺新年外看我的眼神基本都染上了几分暧昧。

连续一个星期,送花员现在都不用问“谁是赵筱染”就直接将花捧到我跟前了,我看着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来得及凋谢的花,猜想着如果晒成百合花干泡水喝能不能美容。莫斐然的电话已经变成一天一通,我接不接都无所谓,他就仿佛在遵循一个定律般重复着。

我再三斟酌,发了条信息给他。我说:“莫先生,我这小庙经不起你的鲜花炮弹,请停止你可耻的烧钱行为

不消片刻,他便回:“莫太太,请原谅我没有追求女人的经验

怎么看都像是在打情骂俏了,莫斐然道行太高,我立马终止话题,害怕被他绕进去。

莫斐然在我到达这边城市的第十天,出现在我就职的那小破贸易公司门口,说实话,惊到我了。他就那样满脸悠闲的倚在他那辆黑色的‘别模我’车旁,单手执着一束香水百合,那衣冠楚楚的模样,再配一夕阳,得,都成都市童话里的王子了。

我故作镇定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打量了他一番,嗤笑道:“莫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很傻13?”

莫斐然扬唇挑眉:“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当初到这边时,l说要我学着善待自己,我听了,于是,我公寓的小厨房完完全全成了摆设,一日三餐都在外解决。我带莫斐然在我公寓旁的小饭店去吃晚餐,人已中年风韵犹在的老板娘看了看我身侧的莫斐然,操着浓重乡音热络的朝我打招呼:“哎哟,染妹子,这是你男朋友吧,长的可真俊啊!”

我边找位置坐下边笑着回答:“不是,你弄错了,就一朋友

在我对面正准住坐下的莫斐然闻言身形一僵,抬起眸来给了我一记华丽的白眼,我视若无睹,依然胃口良好的吃了两碗饭。饭后买单时,莫斐然从皮夹里拿卡递过去,淳朴的老板娘一脸茫然的站在一旁,我将他方才赐予我的那一记白眼以更加华丽的姿势还给了他,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模出零钱买了单。

我打电话给莫斐然订酒店的时候,他站在我房里表情不明的看着我,然后嗤笑出声,显然对我故作矫情的行为嗤之以鼻。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我的小窝,我跟在后面讽笑着说:“放心,这屋里暂时还没藏男人

莫斐然第二天陪我吃早餐时至少接了不下十通的电话,听内容似乎都是公事,我不咸不淡的劝他先回去,他没说话,低头喝完碗里的粥,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嘴角,然后抬头似笑非笑的问:“不给我一个kissgdbe?”

我学着他的样子,抽出纸巾优雅的擦擦嘴角,笑得极其虚伪的回答:“莫先生,kissgdbe是作为结束一段关系时才会发生的情节,如果你是以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为前提而索要,我会很乐意配合你莫斐然收敛笑意微眯眼眸盯了我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回:“天刚亮,梦该醒了

潜意思是:你别做白日梦了。我吐血,无言以对。

莫斐然前脚刚赶回s市,我后脚又被人约了出来。其实我真的不太愿意被她约,这个我曾经扮演了七年影子的主人,凌潇潇。

“筱染,我一直知道你不笨,却没想到你如此大智若愚对面的女人抿了一口咖啡浅笑着这样说的时候,我忍住了想谢谢她夸张的冲动,敌方意图不明,我没胆搭话,保持沉默。

“筱染,其实当初你说认我做姐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斐然意图不轨

我暗诽:用词不要这么不当吧,什么叫做‘意图不轨’……

凌潇潇:“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若无其事的认你当妹妹,留你这个定时炸弹在我和他身边吗?我当时想,我要留你在身边,要让你看着我和莫斐然怎么快乐的生活,要让你在我们的幸福里自动死心退出说到这时凌潇潇突然苦笑了一下,看着佯装镇定的我,再度开口:“该说我太自作聪明,还是该说你太过聪明?即使我们恩爱至此,你仍不离不弃,而我当时鬼迷心窍,竟然那么轻率的就离开了他,倒给死心塌地的你腾了位置

我依旧沉默是金,嗯,就快金石可镂了。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凌潇潇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当初我真天真的以为她没看出我对莫斐然的那点小心思,真天真的以为,因为我和她的五分相似,让她真心实意的将我当妹妹。看吧,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单纯的,我靠近她仅仅是因为我想多看一眼莫斐然,而她让我靠近,是为了能让我对莫斐然死心。其实那个时候的她和莫斐然之间密不可分,我也从未真的想插足过她和他之间,只想着多看一眼终究快乐一点,而她当时的想法是用她和莫斐然之间的恩爱甜蜜,让我不争而退。我们各自带着不同的私心与意图,而现实的结局却都与我们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

“现在是不是该换我来祝福你和他,破镜重圆、白首不相离?”凌潇潇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看着窗外的车流马龙低喃。

“那倒不用,都破了的镜子,哪里真能毫无缝隙的重圆了我边抿着咖啡边慢腾腾的这样说。凌潇潇闻言转过头,脸上有些许诧异,但很快就转换成了然:“赵筱染,你真聪明,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何其的高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不回答。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面前见底的咖啡杯,神色黯然,起身,离开。我在原来的位置静坐了两分钟,跟着起身,走至一帘之隔的另一张桌子,在神色恬静的l对面坐下。l是我在中途发信息叫来的,我忒胆小,真怕已经不受宠爱的正品一个心里不平衡就上来找我干架,虽然l这小身板未必能斗得过她,但两个人站一块好歹有点气势不是?

我无辜的看着在悠闲品尝咖啡的l,在悠闲品尝咖啡的l同样无辜的看着我。这样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我终于开口:“她说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元芳,你怎么看?”

l一口咖啡差点直接喷上我的脸,我躲开后抽出几张纸巾殷勤的递过去,心里暗道:果然网络体也不是能随便运用到生活里来的。l接过纸巾擦了擦刚刚不小心喷到自己身上的咖啡泽,抬起头来一脸淡笑的盯着我,直到盯得我毛骨悚然后才认真回答:“筱染,你还爱他,但是你不想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

我深吐纳了一口气,将背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问:“l,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了解我?”

l笑着回答:“心灵相通。你该问的是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从善如流的问:“那亲爱的,你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l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的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我知道,我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我爱莫斐然,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再花另外一个七年付出同样的感情对待另一个男人。但是,我不想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他,我不想让他认为我爱他爱到没有原则故而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当然,我不需要他跪在我面前求我的谅解,他的尊严亦不会允许他为了我做这种妥协。我需要的是一段时间,一段只属于我一个人思考的时间,不要有任何因素来干涉我决定的时间。这段时间,可以让我放下芥蒂原谅他,亦可以让我放下过往离开他。这对于我而言,才是最公平的补偿。

我辞了工作,退了公寓,扔了手机卡,开了一个只有l知道的sn号,然后,踏上未知的旅程。

我从和天堂媲美的苏杭辗转到四季如春的昆明,再从山水甲天下的桂林辗转到首都去逛故宫。我不按常理,不走捷径,只遵循内心最直接的想法,想到哪一个城市,直接抵达,无论路程多么遥远。我曾经憧憬过的无数风景,都变成了过眼云烟,于是我发现,我不快乐,我一个人,没能真正的快乐。

l在sn上留言说,莫斐然后来去过南方的那个城市找过我,三次。第一次他向l逼问了很久我的去向,未果而离。第二次他恳求l将我的联系方式给他,无功而返。最后一次,他让l转告我一句,玩累了记得回家。

玩累了记得回家。看到对话框里这句由几个简单的楷体字组成的话时,我正留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猫在一间小规模网吧的角落里,不顾周围人的频频侧目,抽泣出声。

是的,我不快乐,因为我的旅途里,没有一个地方,在我累的时候,可以是让我停下来放心休息的落脚点,,没有一个地方,是那个其名为家的地方。

我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回到了s市。我以南方小镇做起点的旅行,在经历四十七天的随心向往随遇而安后,以s市作为终点。四十七天的旅程,于我而言,就像环游了地球一圈那么漫长。

清晨六点,我踩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敲响了我们结婚的那间房门。门口垫着的依旧是我当初在网上淘的那块阿狸地毯,有些显旧了。我知道地毯下面有备用钥匙,但还是锲而不舍的敲门。

门被从里面拉开,玄关口站着睡眼朦胧的男子,原本不耐的神色缓慢僵住。

我心跳如擂鼓,却佯装镇定的笑着开口:“莫先生,难道你不该说一声‘欢迎回家’吗?”

他没有笑,原本慵懒的眼眸里泛起了墨色浓重的波澜。他伸手,我猝不及防的被拽进他温暖的怀里,低哑而坚定到不容否认的声音仿佛直接从我侧脸紧贴着的胸膛里传出来。

“莫太太,回来了就不准再走

我收紧回搂他的手臂,闷在他怀里轻声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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