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我是你的什么?
文艺型
单如影:我是你的什么?
莫寂言:生命的二分之一。******请到看最新章节******
煽情型
赵筱染:我是你的什么?
莫斐然:失而复得的宝藏。
萌贱型
程诺言:我是你的什么?
苏澈:你是我的粉红色^_^
直白型
林若夕:我是你的什么?
江西沅:孩子的妈。(江先生你可以再无趣一点←_←)
诚恳型
苏瑾訫:我是你的什么?
凌玺御:戒不掉的习惯。
广告型
江语晨:我是你的什么?
周杰伦:你是我的优乐美^o^(请无视这篇……)
暖心型
周瑾欢:我是你的什么?
沈墨序:肋骨,最软的那根。
正文
1.周瑾欢
彩灯霓虹,纸醉金迷。
dj夸张尖叫带动气氛:接下来该轮到谁上场了?!
vlian!vlian!台下大部分熟络的顾客随意大笑异口同声的唤。周瑾欢扬起艳红的唇,将垂落在脸颊两侧微卷的发丝拨至耳后,抬手将杯中的cocktail一饮而尽,在此起彼伏的呼声中起身离开高脚凳,如尖锥般高而细的鞋跟一下一下极有规律的踏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步子平稳,举手投足间尽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妩媚优雅。
夏末的夜,酒吧内十足的冷气被炙热的气氛点燃,如璀璨烟花般,绽放、张扬、消逝、殆尽。周瑾欢身着半隐半透的黑色丝质蕾丝竖领上衣,是摄人心魂的红色包臀短裙,完全只能起装饰作用的黑色透肉薄丝袜裤,随着她迈出的每一步,均匀修长的美腿以及两腿摩擦间一路上沿的美好弧线,无不是引人遐想的焦点。
惯例是两首歌曲,一快一慢,慢歌边弹边唱,台下万籁俱静,直到曲终才掌声如雷;快歌则边跳边唱,台下的人放开自我跟着节拍一起手舞足蹈。第三首保留歌曲被一李姓男子拍去唱了一首周瑾欢还算拿手的粤语歌曲,周瑾欢中途出了一点微小的状况导致第二段的第三句没能跟上节拍,不过台下大部分人似乎都未察觉,没有嘘声,周瑾欢迅速的调整视线的焦点与失措的心率,很快将节奏赶了上去,声情并茂的唱完,博得一篇好彩。
歌不过三,这是驻唱歌手vlian在的惯例与规矩。周瑾欢照例向台下的人致谢且祝大家有一个goodnight后,从容优雅的踱步下台。如尖锥般高而细的鞋跟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时,步履依旧平稳,浓妆艳抹的魅脸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冷艳笑意。她落座酒吧专属内部人员的吧台前,正在调酒的帅哥kevin严递了一杯清水过来,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淡声陈述:最后一首没跟上拍。
周瑾欢端起清水轻抿了一口,若无其事的回:小失误而已。
真的只是小失误而已吗?周瑾欢感受着自己手心溢出的冷汗与装着清水的玻璃杯壁相贴的黏腻感觉,内心是不可抑制的冷笑。强迫自己将视线锁在眼前这小小的一方,喝完整杯清水,起身,走进吧台内执起手提包,利落离开。
正在调酒的严子豪侧目微微疑惑的问:这么早回去?
周瑾欢颔首,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穿过吧台这侧通往大门的捷径时,终是没能忍住将眼睛的余光投向大堂的某一侧。尽管霓虹交错,光线昏暗,但一分钟72下的心跳瞬间加剧到150下的反应,已经确切告诉了她答案。
不是眼花,是他。
那侧被几个谈笑风生的年轻男子簇拥在沙发中间的俊俏男子,那个环着小巧玲珑剪着时髦**头女孩的英俊男子,是他,沈墨序,不会错。
周瑾欢仓促的收回视线的余光,佯装泰然自若的挺直腰杆走出。站在闪着彩灯的招牌前,从包内模出烟,熟练的点燃,饮鸩止渴般用尽肺内全部的气息狠狠吸了一口。
她第三首出了小失误的原因是,那个叫沈墨序的男子,那个离开她生命四年有余至今让她柔肠百转念念不忘的男子,就如同从天而降般在她完全没做半分准备的前提下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眼里,让她猝不及防。
沈墨序是前度,周瑾欢唯一的前度。她唱的第三首是《献世》,第二段第三句因为视线内突然出现的他而没能跟上节拍,那一句的歌词是:眼泪还是留给天抚慰,你是前度何必听我吠。
周瑾欢抬腿踩灭刚扔下的烟头,冷笑,这歌名这歌词,岂是应景二字能形容的贴切。
2.沈墨序
依旧是氛围热络的大堂内,霓虹交错,光线时明时暗。在某一束彩光投影过来的刹那间,短发的俏皮女孩吴悠然似乎从身旁俊逸男子的眼里看见了风云暗涌的浓重情绪,待仔细观察时,又是一片波澜不惊,仿若刚才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戾气,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沈墨序神色淡然的将闪着橙色火星的烟头按熄在漂亮的玻璃烟灰缸中,接过同行友人苏岩递过来的清啤抿了一口,入口的苦涩成功让剑眉蹙起,冰冷的液体从喉间滑入胃中,沿途留下一串火烧般的滚烫。
苏岩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半调侃半认真道:沈少,别跟我说你没注意,刚才唱歌那个是咱们大学的“校友”周瑾欢周姑娘吧?
苏岩将“校友”二字咬得极重,分明带了些特别的意味,沈墨序淡然至极的瞥了他一眼,连不屑的嗤笑声都没回一个给他。另一侧的陈锋倒是诧异的接上话题:周瑾欢?没搞错吧?周瑾欢不是阿序的——
意识到苏岩使的眼色后陈锋急促将后语止住,张了半天唇才纳闷道:不至于吧,周瑾欢不是那个样子的啊!
苏岩不屑的笑,有什么不至于的,都过了这么多年,谁没个几番变化?看得出来容倒是没整,相貌还是那相貌,不然凭她今日的打扮风格,就是站在正对面跟我打招呼我都认不出。
一旁的刘旭接道:我记得周瑾欢是个特内向特安静特容易害羞的姑娘儿啊,这才几年,这改变可真令人咂舌。
周瑾欢。
沈墨序暗自冷笑。这个女人,月兑离他的生命,已有多久?
她绑着马尾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长牛仔裤帆布鞋,亲密而黏糊的拖着他的手,素面朝天的脸上扬着明媚笑靥的模样,仿若昨日。而转瞬,就变成她散着及腰的栗色大卷穿着令人心猿意马的性感衣装踩着让人心悸的高跟鞋,在数人瞩目人声鼎沸灯光暧昧的舞台中,时而弹着她当初从不敢触碰的钢琴安静浅吟,时而随意慵懒的扭动腰肢跳出引人口舌干燥的舞姿,浓妆艳抹的脸上扬着高傲而冷艳的笑意。
恍如昨天今日如此短暂的时间,这番翻天覆地的改变,却在鲜明而讥讽的提醒,那个叫周瑾欢的女人,与他之间已经相隔了四年那么漫长的岁月。漫长到让他忍不住怀疑,在后来的时光里,她究竟是遇见了什么样的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变成这般让人惊愕的模样。而这种从茧到蝶的蜕变,于他而言,太过讽刺。
身侧的友人还在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沈墨序仰头将杯中冰冷的液体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的将空杯搁在台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轻敲玻璃杯壁,不出声,不参与,只是深邃眼瞳里的墨色,在光线无法涉及的地方,不动声色的变浓。身边倚着的伊人不耐寂寞加入议论,扬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蛋巧笑宴宴的询问:你们在说刚才唱歌的那个女歌手吗?难道你们都认识?
苏岩笑着揶揄:何止认识,还……他说到这时特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旁沉寂的沈墨序一眼,后者一脸若无其事的淡然,苏岩无趣的轻叹,兴趣索然的补完后语:还挺熟呢。
吴悠然毕竟年轻,不懂男人眼神中交流情绪携带的含义,只听苏岩说和那女歌手很熟便眨着清澈的大眼深感兴趣道:真的?那你们怎么不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呢?叫她过来聊聊天好么?我觉得她好酷啊!
陈锋与刘旭闻言直向苏岩使眼色让他将话题就此止住,苏岩却望向一旁沉寂整晚的沈墨序,唯恐天下不乱的挑衅:怎么样,沈少,我找人叫周小姐过来叙叙旧你没意见吧?
沈墨序连半个眼神都没丢给他。苏岩是知道他和周瑾欢当初恋情的人,也曾为他们的分开而扼腕过,毕竟那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周瑾欢在他们兄弟眼里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此刻见沈墨序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心生了一些打抱不平的怨念,故随手拉了一个waiter吩咐道:嘿,帮忙让刚刚唱歌的那位周瑾欢小姐过来一下,就说她老朋友找。
年轻的waiter闻言满眼疑惑,试探性的问:周瑾欢小姐?请问您说的是刚刚唱歌的vlian小姐吗?
苏岩愣了愣,随即了然,颔首肯定。waiter领命而去,整个大堂依旧人声鼎沸歌舞升平,这厢却陷入了短暂的静默。苏岩陈锋刘旭等人一个个都若有所思的用眼睛的余光打量沙发中央、唯一一个整晚从头到尾一直保持行若无事的俊逸男子,而没发觉气氛诡异的年轻姑娘吴悠然则是满脸期盼的盯着waiter远去的方向。不多时waiter独自姗姗而来,略带歉意的对苏岩开口:不好意思先生,vlian十分钟之前已经离开了,很抱歉。
苏岩内心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挥退了waiter,下意识的望向一旁气场极强的男子,没料到沈墨序此刻刚好不紧不慢的将视线向他投过来,苏岩心下一惊,这看似风轻云淡的一瞥,却让他产生一种冷汗淋漓的错觉。仓促将自己视线转移,却撞见了刘旭陈锋等人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他,不禁暗自懊恼,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没见着周瑾欢的吴悠然极其惋惜的深叹了一口气,侧身搂着沈墨序的臂膀边摇晃边撒娇:墨序,我们明晚还来这里好不好?她看起来好酷啊,明晚你介绍我们认识好不好?
沈墨序似乎轻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俊颜上的情绪没有半丝起伏,眼底找不到半分宠溺与纵容的颜色。吴悠然暗自失落,表情却依旧维持着明媚的笑靥,这个样子的沈墨序她早已经通过漫长的时光逐渐习惯,从一开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到现在能够被允许抱着他的臂,这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始了,又何必为他一向淡漠的性子而觉得压抑呢?
沈墨序低眸盯着被身侧伊人环抱的手臂,眼瞳墨色加深,另一只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手,五指陷入柔软天鹅绒沙发面里紧了紧,随即不着声色的松开,随着抬首的动作眼瞳里浓重的墨色也有条不紊的散去。
周瑾欢。
vlian,唯恋。
离开我之后,你又唯恋上了谁?
3.旧时光。
周瑾欢没有等沈墨序下课就先行离开了,首次明目张胆的和他闹起了别扭。沈墨序下课慢条斯理的收拾课本时,苏岩贼笑着走过来撞了撞他的肩,不怀好意道:阿序,你家那口子呢?
沈墨序淡笑不语,懒得理会他明知故问的揶揄,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课本后径直离开。呵,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片子今天是长本事了,居然为了一个空降的临时代课老师,第一次毫不掩饰的给他摆脸色。不过是临时的代课老师稍微年轻了一点,穿的稍微性格了一点,不过是她过来找他时那个女代课老师站得离他稍微近了一点。
醋罐子。
独自回到公寓时和他闹别扭的那只已经做好饭菜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前等他了,沈墨序忍着笑意在玄关口换好鞋气定悠闲的走过去坐下,对面被微微撇着的唇出卖不爽情绪的某只,佯装若无其事的盛好热气腾腾的米饭递过来,没有招呼他,低眸默不作声的开动。
沈墨序向来内敛少言,周瑾欢不开口询问,他也并未主动对她此刻心底介怀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释。本来就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他若多说,更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首次闹脾气没得到半点安抚宠哄的某人,在厨房洗碗时愤愤不平的弄出极大的声响,坐在客厅沙发内整理论文资料的沈墨序无奈的摇头,浅笑不语。
周瑾欢确认自己是真的生气了,初尝恋情的女孩子就喜欢瞎想,看见沈墨序的新代课老师离他靠的那么近,长得那么漂亮还穿得那么性感,再加上此刻她都明显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了也没见沈墨序安抚她半句,更是免不了胡乱猜忌。收拾好厨房闷不吭声的出来时眼眶已经泛了些红,低着头径直向玄关口走去,沈墨序见状扔下手头的资料,起身不疾不徐的跟上淡声道:我送你。
两个人并未同居,沈墨序住在校外的公寓,周瑾欢睡在女生宿舍,通常都是在沈墨序这边的公寓吃完晚饭,呆到宿舍门禁时间前让沈墨序送她过去。
周瑾欢闻言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闷声回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的声线里分明夹了些哭腔,沈墨序心下一沉,蹙着剑眉在玄关口追上她,直接将她按在玄关口的墙壁上,伸手用力抬起她执拗低着的头,原本因为她为了一点小事闹别扭而升起些许恼怒的心在看到她染着薄雾的眼眸时不可抑制的松软下来,啼笑皆非的问:哪里不是小孩子?分明就是一个心智未满五岁且脑袋尚未发育完整的小孩。
周瑾欢撇着嘴张唇就要反驳,沈墨序已经俯身下来轻易捕获了她的唇舌,成功驱散了她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小委屈。
公寓的门突然被从外撞开,门外的女子赫然变成周瑾欢母亲的模样。周瑾欢下意识的推开了面前的沈墨序,惶惶不安的看着门外的中年女子,看着她气得狰狞着脸伸手颤抖的指着她,满眼怨念的冷声质问:周瑾欢,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了我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了我什么?
周瑾欢霎时间从睡梦中被惊醒,夏末的夜,房间里空调的温度适宜,竟被一个梦惊出了一身冷汗。
距离上一次梦见沈墨序,已有三年半之久。有些人,即便你朝朝暮暮的念想,也残忍的连在你梦里都不肯出现,非要等到再次相见时才能梦见。可是是谁说过,当你梦见一个久未梦见的人,则代表他正在逐步忘却你。周瑾欢手指绞着睡枕的一角嗤笑,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冲完凉出来时睡意早已全无,周瑾欢走出卧室在冰箱里拿出一罐淡啤独自站在阳台吹风。从另一间卧室出来喝水的严子豪许是看见了阳台这侧的灯光,端着冰水走过来,看着一手执着啤酒罐一手指尖夹着烟支倚栏而立的周瑾欢,发丝与衣角均被夜风吹得微乱,模样微微有些似哥特式的颓废。
心情不好?严子豪抿了一口清水低声问,周瑾欢并未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到,置若罔闻般沉寂了片刻,才几不可察的点点头,随即又低声轻喃:前度回来了。
严子豪挑眉,背靠着栏杆侧目问:还有感觉?
周瑾欢嗤笑,用自嘲般的语气低声回答:心跳加速,手脚发软,头冒冷汗。你说还有没有感觉。
严子豪轻笑出声:这是病,得治。周瑾欢笑笑,将燃了一半的烟支塞进另一只手执着的还有些许液体的啤酒罐中,只听见滋的一声,火星熄灭,心脏竟也跟着疼了一下。
当初是怎么分手的?严子豪突然这么问,周瑾欢楞了一下,随即耸肩,漫不经心的回:忘了。
要是真能忘了,那该有多好。那时年轻气盛,一不珍惜转了身,身后没有预料中的该会有的挽留,又执拗的不肯回首,就这样一步一步背道而驰边不舍边不甘的愈行愈远了。
严子豪喝完杯中的水后径自离开,转身之前撇下一句:放不下就再追,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瑾欢苦笑,将手中的易拉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双臂趴在冰冷的栏杆上,眺望远方孜孜不倦工作排成一条线的路灯,意识开始向往时追溯。
当初追求沈墨序的是她,说要和他交往的是她,最后说分手的,也是她。时过境迁,那时说分手的心境却依旧记忆如新。
离开,不过是想要被挽留。后来多多少少有在心底责怪过他的绝情,最后竟然会答应的那么干脆。现在放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拿来想想,当初在彼此都那么为难的时候,她看似识大体顾大局实则自私任性的提出分手,倒更像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消失的旧时光,在回忆的路上,时间都变的缓慢,回头缅怀的片段,总免不了看见一些不愿触及的风霜。
你好,旧时光,从来都舍不得忘记的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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