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静静的打量满是中国红的新床、新被、新枕、新毯、新帘,每一件新人用物都用金丝红线绣着两人名字,华美绮丽。连漱口杯都印着红心,将:“白心月”“夜长安”圈在里。
大抵只有这间房,惟一能体现出喜庆。
今夜,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安静的打量新房,前几天她疲惫不堪,倒床就睡。
她也不知道今晚为什么失眠。
已经深夜十二点了。
夜长安还没有回来,自从娶她进门,他经常晚归,经常夜不归……新婚之夜,他就抛弃了她……
将近黎明,夜长安才回来,微酸的酒气扑入房间里,她已经醒了,听见浴室淋浴流水声,不多时电吹风机声,然后他从床边抱走一床喜被,睡沙发去了。
他睡下的时候,她起床了,隆起的肚子,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每天都要早起,忙活一家老小的饭。刚到客厅,却听见邓娴之在花房高声叫喊:“白心月,白心月!”
“你过来!我教你学插花!我先扶着花瓶,你帮我把这个多余的枝叶修剪掉。”邓娴之用目光指着一枝紫色的月季,将一柄尖利冰冷的大剪刀递过来。
心月看了看剪刀,眉心不安的跳了跳,但没做多想,依照她去做。
“卡嚓……”
一刹那,被剪到手指的邓娴之痛苦地尖叫了起来,快速地一甩手,身子跳动着,抖掉剪刀同时很快又抓了起来。
心月怔住。
邓娴之的脸因剧烈的痛楚而扭曲着,右手握剪,尖利的双刃,对着她指尖狠狠一刺,在她刚刚感受到手指的疼痛,对方左手啪地一耳光扇了过来!
“你竟然故意用剪刀剪我手指!周妈,给我打电话,打电话!让长安赶快下来,都什么时辰了他还睡?快让他下来看看他娶的好媳妇!大清早的要造反了,教她学插花不好好学,说她几句,就把我手指头剪断了!”她大叫,那声音,尖锐刺耳。
心月呆呆的,一半脸苍白,一半脸通红,指尖流着血,一滴一滴。
其实是她自己把手凑过来的吧……可是她能说,是婆婆的错吗?
手指甲被剪去了大半,斜斜的可视女敕红的皮肉,邓娴之面孔更加扭曲着,愤怒地盯着被打的心月,恶毒的像白雪公主那个后妈冷笑着:“你就站这儿不走,等着长安下来修理你吗?”
脸上火辣辣的痛,就好像被火炉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了一下,巴掌打得太重,五指印深深的掐进去。
心月嘴唇微微的裂开,渗透着丝丝血迹,经过她那不怀好意的提醒,她终于还是选择离开这儿,不再与她发生正面冲突。就像她说的,难道真的要等着夜长安下来修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