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静萱以为只要自己退出了,戴静蓉便可以得到幸福,可戴静萱错了,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了她从中作梗,也可以出现另外外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例如苏拉。
流产后的戴静蓉躺在床上梦呓着施伯安的时候,他却在是苏拉的床上享受软玉温香。
戴静萱看着戴静蓉意识涣散,仍声声的念着施伯安的名字,终是不忍,杀气腾腾的踹开了苏拉的房门。
她陷害自己的姐姐被施伯安知道了,并不见得施伯安怎么为难她,可嘶过是踢坏了苏拉的房门,施伯安便揪住了她的脖领子,一副欲置她于死地的狠绝。
施伯安的父亲便是和外面的野花纠缠,死于非命,施伯安的母亲自是不肯让施伯安步上其父后尘。
戴静萱听说施伯安回家告诉他母亲要和戴家退婚娶苏拉,施伯安的母亲非但不同意,还要找苏拉算账,施伯安害怕了,他要带着苏拉远走高飞。
没想到,戴静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施伯安的母亲,施伯安反倒将告密罪名安放在了戴静蓉身上,借机羞辱、凌虐了身体尚未完全康复的戴静蓉。
哀大莫过于心死,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使得戴静蓉彻底死心了。
戴静蓉去了南方求学,第一年暑假回来时,看上去已恢复成了从前的温婉。
苏拉生下了施洛辰,却和施伯安之间出现了严重的裂痕。
莫欢三周年祭日前,离家快三年的戴静蓉在电话里允诺一定会回来。
戴静萱听着话筒里戴静蓉的声音如沐春风的宜人,透着一股子属于小女人的甜蜜幸福,就想起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施伯安。
施伯安和苏拉分居了,施女乃女乃要施伯安把施洛辰带回家给她,施伯安说苏拉不肯让出儿子,如果施家要强夺施洛辰,苏拉就要把施洛辰塞铁轨里给火车碾死,如果素定会失去儿子,那就失去个彻底,就算弄死自己的儿子给他偿命,也绝对不会让施伯安的他母亲捡现成的便宜。
施伯安对苏拉的强势表示无可奈何,他说那话的时候,一脸的疲惫。
莫欢三周年祭日前一天,戴静蓉终于回来了,一副小妇人的形容,看得戴静萱和戴凌海一阵愕然。
事后他们才知道,戴静蓉因求学,将户口迁往了南方,因这项便利,她很容易的在南方和一个叫易天南的男子偷偷的登记结婚了,因为她的纤细,所以肚子看上去并不很大,可她其实还差没几个月就要临盆了。
戴静萱并不明白戴静蓉为什么要偷偷的结婚,等戴凌海看见戴静蓉手上戴的戒指后,彻底震怒了,戴静萱才弄明白戴静蓉的心计。
从前,戴静萱一直以为戴静蓉脑筋不甚活络,因为她和施伯安总能将戴静蓉耍的团团转,现在才恍然,戴静蓉不是愚钝,她只是无心算计罢了。
戴静蓉是戴凌海的心尖子肉,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却嫁了个一穷二白的穷酸小子,如果戴静蓉不是先斩后奏,这门婚事肯定够了戴凌海这一关,如今他们不但结婚了,孩子也马上有了,想必戴凌海便不可能再反对了。
戴凌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出门之后,只暗哑的问:“蓉蓉,你幸福么?”
戴静蓉顷刻落泪,连连点头:“爸爸,天南很优秀,他之前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家世普通的平凡女孩,却待我那么好,我体寒,天冷一点的时候,他会把我的手脚全揽入怀中给我捂热,我吃不惯南方的食物,他就亲自学烹饪煮给我吃,我睡不着,他就抱着我讲我喜欢听的故事,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幸福的一塌糊涂,他爱我,真真正正是爱我这个人的,不因为家业权势,利益纠葛而选择娶我,即便他出了国,我也不必时时刻刻担心着他会不会因为和我两地相隔而和别的女人生出暧|昧的关系,我爱上了他,所以我是幸福的。”
因为戴静蓉这样一席话,戴凌海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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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凌海心疼自己的女儿,同样,施女乃女乃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施女乃女乃派人调查了易天南,且顺便扣下了易天南写给戴静蓉的十几封信。
施伯安从戴静蓉回来之后,也从最初的三天两头往戴家跑,改为
天天来戴家报到。
终于那一天,戴静萱偶然间瞧见施伯安在书房里给戴凌海跪下了,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戴静蓉嫁给他,他会一心一意的对待戴静蓉,即便她和别人有了孩子他也不介意。
施伯安的母亲也将一大叠调查资料交给了戴凌海,她说易天南一穷二白,戴静蓉手上戴着的银戒指是易南天能承担的最奢侈的结婚礼物了。
还说像柔柔这种娇柔千金,嫁给易天南,易天南居然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举办,这也就罢了,他们都结婚那么久了,易天南居然都没登过一次老丈人家的大门,易天南分明是诓了戴静蓉,听说那个易天南在校园里格外出众,那么出众的男子却选了平平淡淡的戴静蓉,且还那么宠着她,肯定是别有目的的,没准最开始追戴静蓉之前他就知道了戴静蓉的身份。
最令人气愤的是戴静蓉怀上了身孕,易天南却选在这个时候出国,很明显,易天南一定是认为婚结了,孩子也有了,戴静蓉对他也是死心塌地了,他才肆无忌惮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戴凌海有言在先,将来戴家的资产,本分之七十会留给戴静蓉,戴家百分之七十的资产是什么概念?够易天南那种穷小子不吃不喝干上几万年了。
施家母子走后,戴凌海的心的又不舒服了,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晚上之后,戴凌海将戴静萱叫进了书房。
戴凌海同戴静萱说:“静萱,你姐姐被伯安伤了,遇上个对她好的,她就彻底迷失了理智,她为伯安自杀,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变心了呢,伯安悔改了,你帮帮你姐姐吧!”
戴静萱干脆的回,“姐姐是对施伯安彻底死心了,才会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感情。”
戴凌海声音一直低低哑哑,“连枚结婚戒指都买不起的男人还谈什么感情?至少伯安会让静蓉过得平顺,伯安的母亲也会宠着她,静萱,你帮帮你姐姐,只要你姐姐嫁给伯安,原本要留给你姐姐的那百分之七十的资产中的百分之四十,会立刻变更到你名下,这样你就拥有了戴家百分之七十的资产,并且在你姐姐和伯安结婚后,我会立刻安排你进公司,垢年,如果你适应了,我会让出位置,将戴家的公司完完全全交给你掌管,你姐姐本来就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等有了伯安养着,更不会回来跟你争什么了。”
戴静萱静默不语,戴家百分之七十的资产,还有公司负责人的位置,对她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随后,施伯安也找上了戴静萱,他说戴静萱害死了他和戴静蓉的孩子,一手促成了他和戴静蓉的悲剧,如果戴静萱还有良心,就该弥补了自己的姐姐,戴静蓉嫁给了那么个穷酸的家伙,就是为了气他,现在他知错了,会悔改,只要戴静蓉重新回到他身边就好。
戴静萱看得出戴静蓉是真心的爱着易天南,那样幸福的笑容是从前戴静蓉跟着施伯安时从未有过的,可那些摆在眼前的既得利益让她彻底迷失了。
当施伯安将易天南的写给戴静蓉的信交到戴静萱手上时,戴静萱只是稍作迟疑便按照施伯安的意思,以戴静蓉的笔迹给易天南写了封绝情信。
不久,戴静蓉接到易天南遭逢海难去世的消息,她根本就不接受这个消息,一遍又一遍的喃喃:“天南说去安哥拉的沙漠看千岁兰,沙漠里怎么会有海难,他从没骗过我,他答应等下雪的时候就回来跟我团聚,怎么会抛弃我,他说过一生一世对我不离不弃的,他说话一向作数的,你们骗我的,天南不会死的,他还要回来看我们的宝宝,他说从前自己没有家,现在有家了,更会加倍努力让我们的家温暖幸福的,他不会死的,天南,不会死的,天南,求你不要抛弃我,回来看看我……”
戴静蓉不分昼夜的哭喊令戴静萱不忍,她曾想过要将事实告诉戴静蓉,可施伯安阻止了她,从戴静蓉获悉消息的那一瞬,施伯安就衣不解带的守在戴静蓉的卧室外。
戴静萱打算冲进去的时候,施伯安赤红着双目,紧紧的抓住了戴静萱的肩膀,他同她说:“静萱,你现在心软了,今后就更没机会了,而且一旦被你姐姐知道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合起伙来骗她,你说今后她会怎么看我们,但凡生离死别都要走这么个过程,你放心,等她哭够就好了,短痛一时,换一生的幸福,静萱,你这是在帮她。”
毕竟是问心有愧,得了这样的自欺欺人的安慰,戴静萱放弃了跟戴静蓉坦白的想法,她没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姐姐,做事竟也会那么疯狂。
戴静蓉哭了几天后,顿时沉默,施伯安也放松了警惕,靠在她门外的躺椅上打了个瞌睡,再醒来之后,发现戴静蓉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就在大家焦头烂额时,施伯安的母亲来了,她告诉大家,戴静蓉去了事发地点。
施伯安有些慌神,其母却很平淡,她说既然要做事,便一定要做到周全,戴静蓉会找到遇难者的遗体,但她绝对分不出那些尸块哪块儿是属于她的易天南的,不借助仪器,没有人能分辨得出那一堆尸块究竟属于多少个人。
后来,戴静萱听说戴静蓉挺着个大肚子,在一堆腐败不堪的尸块中翻找着,一边找一边又哭又笑,说都不是她的天南的,她的天南不在这里,没死,一定没死。
连清理现场的法医都被戴静蓉吓到了,他们以为她是疯子,后来戴静蓉从腐败的尸块中不小心跌倒,腰月复正好撞在一边的金属工具箱上,大家都唏嘘着这一家人的不幸,说戴静蓉刚刚死了丈夫,这么实打实的一摔,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孩子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医生告诉戴静蓉,她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力十分顽强的小家伙。
戴静蓉被戴静萱接了回来,此后不哭不闹,会在固定的时间办一张藤椅坐在院子里抚着肚皮晒太阳,她同戴静萱说,没了易天南,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她答应过易天南,他不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孩子。
戴静萱就哭,她捧着戴静蓉的手说:“姐姐,你的宝宝虽然没有爸爸在身边,可她有这么爱她的妈妈,一定会健康快乐的。”
听她的话,戴静蓉不吱声,只是抚着肚皮兀自失神。
施伯安总围着戴静蓉转,苏拉就不开心了,她曾抱着施伯安来戴家找施伯安,却被戴静萱给死死的堵在大门外。
事后听说施伯安回去找苏拉算账,两个人再次发生了争执,苏拉气急,不管不顾,把两岁的施洛辰直接从五楼的窗口给扔了出去,紧接着也要跳楼,被施伯安拉扯着离开了窗口。
苏拉稳定了情绪后,哭叫的跑下楼去,命不该绝的施洛辰正好掉在楼下一辆运输床垫子的货车上,没伤着,只是被吓到了,一直哭个不停,苏拉抱着施洛辰哭,喃喃的说:“洛辰,妈妈的宝贝,妈妈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洛辰莫怕莫怕啊!”
施伯安和苏拉不欢而散。
戴静蓉临产,情况很不稳定,几家人不敢有丝毫倦怠,苏拉又找人给施伯安捎话,施伯安根本不理会她。
过了21日凌晨,戴静蓉已经十分疲惫,可孩子仍没有生出来,医生连连摇头,说戴静蓉现出倦怠,似乎是她自己放弃了。
施伯安当时就瘫软了,戴静萱不理会医生的阻拦,直接冲进了产房,紧紧的攥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戴静蓉的手,大声喊着:“姐姐,你不是答应姐夫要好好照顾你们的宝宝么,你再不努力,姐夫和你的小天使就一你害死了,你怎么忍心害死姐夫的宝宝,姐姐,再用点力气,姐夫等着看你们的宝宝呢!”
这些话对戴静蓉来说,就好比仙丹妙药,戴静蓉顺利的生下了女儿,哭着说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盼雪的千岁兰。
戴静蓉实在太倦怠了,到底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施伯安愁眉不展的看着刚刚出生的小女婴,他同戴静萱说:“静萱,你也看见了你姐姐对这个孩子的怜爱,如果留下她,我们之前的努力很有可能前功尽弃,把她送走吧。”
戴静萱连连摇头,“我们不能这么做,如果把雪兰送走了,姐姐会彻底崩溃的。”
施伯安还是那句长痛不如短痛的话,连戴凌海也同意施伯安的提议,他说暂时把雪兰寄养到可靠的人家,等戴静蓉接受了施伯安之后,他们再想到底要怎么处理雪兰的去留问题,戴凌海甚至把已经更改过的公证书给戴静萱看了。
戴静萱静静的想了很久,到底将偎在戴静蓉臂弯中的雪兰给偷偷的抱了出去。
因为戴静蓉体虚,戴静萱事先雇佣了一个女乃妈,那个女乃妈的丈夫也刚好应聘来戴家当司机,虽不是很熟悉,不过戴静萱看得出那个女人很善良,所以她把雪兰托付给了那个女人,并且给了她一大笔佣金,让她们暂时在T市郊区租个房子,别和戴家断了联系,此后每个月到她这里来领一笔相当于她当女乃妈半年工资的托养费。
那个女人满口应承下来了,觉得这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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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静蓉醒来后,得知自己的女儿夭折了,比之前戴静萱预想中的还要激烈,不理会身体虚弱,直接翻爬下床,大声的喊叫着雪兰,戴静萱看着从戴静蓉下|体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惊慌失措,转身就要往外跑去找人。
没想到戴静蓉突然抓住了她,戴静萱一挣扎,戴静蓉便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可刷不放手,死命的抓着戴静萱的裙摆,苦苦的哀求:“静萱,把雪兰还给我,嘶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我上次摔得那么重,她都没死,医生说我的雪兰拥有令人惊叹的生命力,我已经把她生出来了,经过那么久的折磨,她的哭声还是那么的响亮,那么有力量的孩子怎么可能夭折了,静萱,求你,把她还给我,没有了天南,再失去雪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把雪兰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戴静萱怕了,她慌乱的甩开了戴静蓉的拉扯,大声说:“姐姐,你整天郁郁寡欢的,那个小孩子发育也不好,你的产程还这么久,她在你睡了之后出现异常的,她死了,我去找医生,你的出血有异常情况,姐姐你等我。”
说罢转身拉开房门落荒而逃。
戴静蓉是被救回来了,却成了木然的行尸走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发直,窗外偶尔有小鸟飞过,戴静蓉会抚一下瘪了的肚皮,无意识的呢喃句:“雪兰,出来看小鸟,你看小鸟飞得多高,多自由……”
戴凌海一夕苍老,他说戴静蓉爱了施伯安十几年,可不到三年就能一个他们完全陌生的男人生孩子,现在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他们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这样,就把雪兰还给她,管那个易天南有没有钱,反正他们戴家有钱,就让他们在一起,就算没有大出息,至少也不会饿死。
戴静萱得了戴凌海的话,也是如释重负,急忙赶到厉家夫妻租住的郊区小楼,可早已人去楼空,打探过后才知道那两夫妻人间蒸发了,没人看见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去的,房东来收房租,才知道他们走了不知多少天了。
再去调查,才知道是施伯安拿了一大笔钱让他们离开,有多远走多远,这辈子别再出现了。
戴静萱拎着砍刀去找施伯安,施伯安只管给钱,哪里知道那两夫妻去了哪里。
此间,苏拉自杀了,抢救过来的施洛辰像只受伤的小兽,见到人就往床下缩,不让任何人靠近。
一次,过度自卫的施洛辰看见了坐在医院长椅上晒太阳,呆呆傻傻的戴静蓉,一下子扑入了戴静蓉怀里,哭叫:“妈妈,辰辰听话,妈妈不要再抛弃辰辰了,辰辰会很乖很乖的,妈妈,你看看辰辰可以自己吃饭,不要妈妈喂,辰辰也可以自己穿衣服,晚上可以自己起来嘘嘘了,绝对不会再尿床了,妈妈,辰辰想你……”
戴静萱怕戴静蓉被施洛辰惊扰到,想要把他带走,可她去拽施洛辰,施洛辰更是死命的抓紧戴静蓉不松手,喊叫声更是尖锐:“妈妈,辰辰听话,妈妈不要不理辰辰,辰辰要妈妈,求求你阿姨,辰辰要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抱,辰辰也想要妈妈抱。”
出人意料,呆傻了很久的戴静蓉竟有了反应,她慢慢的抬起手臂,将施洛辰拥入了怀里,缓缓的俯下了头,贴着施洛辰哭得一团模糊的小脸喃喃的回:“妈妈在这,你是妈妈的心肝肉,妈妈绝对不会抛弃你。”
施伯安随后赶来,望着相拥痛哭的戴静蓉和施洛辰,轻轻的说这样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种弥补,这样的结局,不正是大家期望的皆大欢喜。戴静蓉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和施洛辰两个形影不离,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紧紧地抱在一起。
最初的一年,戴静蓉哄施洛辰入睡的时候,都是唤他‘雪兰’的,只是戴静蓉的声音总是很含糊,施洛辰也太小,压根袒明白戴静蓉在念叨些什么。
施女乃女乃甚是欣慰,她说自己的儿子比他父亲觉悟的早,至少不会再被外面的野女人给害死了,而且他们一家三口绝对是最完美的组合。
戴静蓉同意嫁给施伯安,只是为了当施洛辰的母亲,就在他们结婚前,易天南突然出现,而且要求见戴静蓉。
施戴两家人全都慌了,一旦给他们两个见了面,眼前的顺心顺意肯定会卒为竹篮打水的下场。
最后大家商量决定,还是由戴静萱执笔写一封受不了贫寒,最爱施伯安的绝交信,另外再拿着一笔钱,以戴静蓉的口吻去‘打发’了没钱还要死缠烂打,居心叵测的穷酸男人。
那是戴静萱第一次见易天南,出乎她想象的是,易天南比照片上还要清俊,只是满面风尘,眼窝深陷,完全一副为情所困的憔悴形容。
戴静萱又开始动摇,直到帖易天南追问她戴静蓉怎么没来时,戴静萱才突然回神,她将事先编排好的剧情演给你易天南看,易天南收了那封信,却将她送去的钱摔在了她脸上,戴静萱确定易天南是真的爱上了她姐姐,可他们已后退无门。
戴静蓉的婚礼,易天南也到场了,戴静蓉似有了感应一般,视线急切的从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可易天南躲开了,而施伯安自然清楚易天南也在,他将戴静蓉提前带离了有闲杂人的公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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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经年,施伯安确实是一心一意对戴静蓉好,戴凌海和戴静萱才渐渐放了心,且自我安慰着说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是每年的2到5月,戴静蓉总是魂不守舍,特别是每年的5月21日,戴静蓉一定会消失几天。
每每此时,施伯安就像疯了一般的四处寻她,找回来之后,又将戴静蓉紧紧的困住,颤声求嘶要离开他。
每年的5月,也是施洛辰最为乖张的时候,或许前一刻还微笑着和同伴做功课,下一刻就能上房子要学小鸟自由飞翔,时日久了,施女乃女乃每年5月都会把施洛辰关住,防止他发生意外。
直到施洛辰过了十岁,被戴静蓉呵护的正常了,施女乃女乃才不不会在5月刻意管制了施洛辰。
此间,戴凌海履行诺言,先是改立了财产分配,随后又把戴家公司的经营权交给了戴静萱。
戴静萱最初的两年一直在找那对她只知道姓厉,却连具体名字都说不清楚的夫妻,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力量单薄,而且资讯并不发达,戴静萱的寻找一直没有结果。
后来施女乃女乃找上戴静萱,她说:“你也看见你姐姐现在过得很幸福,伯安也像保证过的那样,一门心思对她好,静萱,你马上就要荣登戴氏一把手的位置,我跟你保证,只要你不给伯安他们两口子的生活添麻烦,伯安也绝对不会在你是否可以顺利的接掌戴氏这件事上提出异议,你也知道,毕竟戴氏有一部分股份,原本是属于郁甄的。”
然后,戴静萱沉默了,继而彻底放弃了寻找雪兰的念头。
这件事渐渐成了她一桩心病。
有很多次,戴静萱单独面对着戴静蓉时,曾想过要将实情告诉戴静蓉,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无法吐露出来,便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再等等,等姐姐彻底释怀了,我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她。
谁曾想,她到底没等到那一刻的到来,却等到了施伯安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空洞,飘飘忽忽,“静萱,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静蓉去找那个男人和那个孩子了,她死了,我到底是她这辈子最初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了。”
戴静萱愣了一下,随即高喊起来:“姐夫,你说什么疯话,姐姐她怎么了?”
施伯安就笑了起开,那笑声透着令人心惊的悲凉,他说:“我把她撞死了,黄泉路太寂寞,我陪着她走,如果有下辈子,我会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对她好,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戴静萱开车疯了般的横冲直闯,赶到了出事现场,远远的就看见躺在血泊中,尚还温热的戴静蓉,她果真死了,睁着空洞的眼,眼角还有泪痕,混合着溢出的血,纤细惨白的手紧紧的攥着那条银链子,上面的荼蘼花被车灯一晃,闪出诡秘的光泽,混着满目的血红,织成一张触目的网,将戴静萱死死罩住,永世不得解月兑。
哭喊着告诉戴静蓉:“姐姐你醒醒,你的雪兰没死,嘶我送人了,易天南回来了,我们再找到雪兰,你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姐姐你醒醒,我错了,你起来打我、骂我啊,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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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一生难以弥补。
当天,施伯安自杀了,不够人抢救了回来,可没等宣判,他就死在了看守所里。
戴静蓉手里攥着的那条银链子,很多人去拽,却始终没能拽出,没曾想施洛辰轻轻一扯,那条链子便被他拉了出来。
之后施洛辰失踪,一年后,戴凌海也带着悔恨谢世了。
戴凌海死前死死的攥着戴静萱的手,老泪纵横:“静萱,你姐姐不是被伯安一个人给害死的,她是被我们大家合伙给害死了,你这辈子没成家,你姐姐就生了那么一个孩子,你去找到那个孩子,她是我们戴家唯一的血脉,也是你姐姐一辈子的心病,把她带回来,告诉她,她妈妈临死之前都在想她。”
施女乃女乃无心经营,施伯安死了,施戴两家合并在一起,由戴静萱代为管理。
戴静萱整理戴静蓉的遗物时,发现了整整几十本日记,随便翻看了几页,戴静萱便泪湿了衣襟。
戴静蓉说莫欢不关心戴静萱,戴静萱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她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妹妹哭,觉得是自己抢了原本属于戴静萱的母爱,所以她沉默,每次考试都会故意做错题目,其实最开始她也想着要学企管,分担父亲的辛苦,可戴静萱喜欢企管,所以她放弃了。
戴静蓉很喜欢施伯安,可看着戴静萱好像也喜欢,所以她远远的躲着他们。
戴静蓉还说,偶然发现戴静萱还有另外一种字迹,两个日记本摆在一起,连她都分不清哪个是她写的,哪个是戴静萱写的,所以,嘶再结交新朋友,也不去和朋友们解释,那些日记不是她写的。
戴静蓉爱过施伯安,可她最后到死都没能忘记的是易天南。
还有,即便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的雪兰死了,可她从不肯相信,坚信那个女孩拥有像千岁兰一样强韧的生命力,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
所以,她凭着一己之力,苦苦的寻觅,却一直未有结果,施戴两家的防护太严密了,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能有什么能耐闯过他们的防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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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浸透着血泪的往事,回忆起来便如心头割肉,戴静萱已是泪流满面,她模糊的视线对着施洛辰,轻缓的说:“洛辰,我姐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们父子,她把对雪婷的爱全给你了,如果当初没有我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的算计,雪婷应该像个小公主一样,幸幸福福的缩在姐姐的臂弯里,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受着颠沛流离,食不果月复的疾苦,雪婷的样貌有几分承袭了我姐姐,也是被姓厉的人家收养,而且她养母告诉过她,她的生日是5月21日,这么多年的寻找,总算有了结果,而且她是由那枚戒指才来到你身边的,这一定是姐姐的意思,我问过雪婷,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说是嫁给你,洛辰,听过这些事情后,你该明白的,和柔柔离婚,娶了雪婷吧!”
厉雪婷在一边不停的抽着面纸,眼睛却是干干的,以面纸遮掩,偷偷的观察着施洛辰的表情。
而施洛辰却是垂头不语,他的脑海里突然钻进那年初见了雪兰的画面。
脏乱的烧烤摊子,狭窄的工作环境,昏暗的灯光下,黑瘦的女孩蹲在大大的洗碗盆边,一双干细的手臂在里面快速搅洗着。
明明已经十六岁了,可看上去好像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那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下了工,已是深夜,却没有来接她,单薄的身子拖着沉重的步伐,尽可能快的往家赶。
独自穿过空无一人的长巷子,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不怕不怕、我很勇敢,一点都不怕……”
可尾随在她身后的他也才轻轻的咳了一声,算尖叫失声。
一个人做几分苦工,身上穿着的衣服却是低廉陈旧的,甚至经不起他轻轻的一个拉扯。
那个险些丧命在他轻狂行为下的女孩,便是亲他、爱他的戴静蓉穷其一生在寻找着的亲生女儿。
她确实有着强韧的生命力,未出生时险些被撞流产;
出生时险些因难产而被憋死;
几岁的时候险些被厉娜绑树上冻死,强行灌盐咸死;
十六岁被他强|暴后,险些大出血而死;
可是,戴静蓉坚信的千岁兰——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强韧生命力的千岁兰,怎么还是死去了。
倒在血泊中,手中紧紧的抓着那条银链子,那个画面,与她母亲何其相似?
施洛辰的心彻底的揪痛起来,他想着,如果将真正的雪兰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戴静萱,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们这些伤害了雪兰的人,别以为弄个冒牌货就可以赎罪,她死了,欠了她的,一生也还不上了。
病房里一阵沉寂,死一般的压抑着。
汤医师喃喃的念叨着:“雪兰——厉雪兰?不会那么巧的!”
挨着汤医师坐着的郁千帆挑了挑眉,轻声问:“汤叔,你说什么?”
汤医师突然起身,抓住木然的施洛辰,声音急切而紧张的问道:“洛辰,你告诉汤叔叔,那个死的时候,手里仍旧紧紧的攥着银链子的女子,是不是就叫厉雪兰。”
戴静萱豁然起身,惊诧的问:“汤四,你说什么?什么厉雪兰,谁死了,什么银链子?”
施洛辰也诧异的抬头,目光迫切的盯着汤医师:“汤叔,你怎么知道雪兰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那条银链子?”
汤医师沉默良久后,喃喃的说:“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见到那个女子遗体的人。”
施洛辰的声音现出颤抖:“汤叔,为什么你会见到雪兰的遗体,我都没看见,你怎么会见到的,你又不是法医,怎么可能接触到她的遗体?”
汤医师表情沉重,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据实相告,嗫嚅:“因为我们需要那颗心脏,所以……”
不等汤医师将话说完,那边尼尔斯突然出声,“柔柔,你醒了?”
安裴雄先前听汤医师问话,并未觉得如何,可听着听着就听出来了异常,他害怕汤医师说出当年他们偷了那名女子的心脏换给安柔的事情。
之前施洛辰恨安柔拖住他使得他没能见到那名女子最后一面,因为这恨,安柔远走他乡,安氏差点被他毁了。
如今总算时过境迁,可一旦被施洛辰知道现在安柔胸膛里的那颗心脏是从那个女子身上偷来的,为了毁灭证据,他们甚至将她的遗体给提前火化了,让他没能见到那个女子最后一面,指不定施洛辰还能干出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来,就算按住他们的柔柔,强行把那颗心脏给挖出来,也是说不定!
好在尼尔斯适时出声,安裴雄夸张的高呼着:“我的宝贝柔柔,你吓死爸爸了!”
而那边厉雪婷也听出了异常,在安裴雄高声叫嚷着的瞬间,她也扑到戴静萱怀里,夸张的哭叫:“萱姨,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那时,安柔尚未睁开眼,只是满脸都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