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亨利
澳大利亚P.K.埃尔金著
亨利大笑着。这是一种尖锐、刺耳、而且带点儿狂妄的大笑。他也注意到大笑使那位从达尔文雇用来的直升飞机驾驶员玛克斯皱起了眉头。玛克斯对他一瞥,好像他突然从摇椅上跌下来似的。亨利已经习惯于人们对他古怪大笑所做出的反应,但是他拒绝改变这种笑态。的确,电影中莫赞特的大笑能使走路的人们停下来,亨利决定模仿它,并从他那里学会了大笑。他认为这是他个性的一个标志。这种行为,使他父亲和父亲的朋友感到困惑不解,同时又那样强烈地激怒了母亲,她几次试图劝他去精神病医院治疗,但都没有成功。
他的笑声源于内心绝对的高兴。笑声是那样的奇特:奇特得与他所处的整个王室环境格格不入,更不必说一般平民中的沉闷气氛了;奇特得那样的遥远,尤如发自另一个世界。
玛克斯让直升飞机向一旁倾斜。“看!”他说。飞机下方,小小的港湾里有五名*的姑娘,用木棒在沙地上扒挖,她们的在双臂间摇晃。其中两位站起来,微笑着挥手致意,牙齿在阳光下闪烁,亨利热情地挥手作答。
玛克斯微笑着问:“是不是把你放在这儿?”
“不,不!我不想在这儿。”
“她们的营地在那个方向。”玛克斯把直升机转向远方那片升腾着白烟的树林。飞近之后,亨利能看清有几个男人在沙地上围坐成圈,旁边还有许多瘦狗和奔跑着的大肚皮孩子。
他的眼睛环视着这片土地,未来的一个月,他就要生活在这里。他想,这儿一望无际,美得超出人们的想象。飞离港湾约莫一公里,他指着那片的红色岩石说:“玛克斯,请你把我放在那些岩石旁边吧。”
玛克斯疑惑地看着他想:为什么不在营地边上。他显然觉得奇怪。
“我喜欢他们来找我,像以前一样。”亨利说。
“你在说什么,伙计。难道这是你的野餐活动。”
亨利与玛克斯道别,望着直升机飞离,变得越来越小,隐入北面的天空中。直到飞机从视野内完全消失,他才相信自己到了何处。四周的地平线和天空之间,只能见到沙漠,红沙、热浪和低矮的灰绿色鼠尾草,毫不夸张地说这里是真正的天涯海角。他开始*服,刚动手还有点儿秩序,接下来便越月兑越快,简直在撕下来——外套、衬衫、领带、汗衫、裤子、短裤、鞋子、袜子、手表,并把它们全部塞进他带来的塑料垃圾袋,只有往衣袋里掏杏子干的时候才停了片刻。然后,他在沙地上挖了个坑,把袋子埋进去。重新把坑填满之后,他在那块大石头的阴影里坐下来,慢悠悠地吃他带来的杏子干。
独自坐在沙漠里,审视自己的实验,他个人的实验,这个实验现在已经开始。一个月之后,玛克斯把他接回去——需要实实在在的一个月。那就是协议:他可以按他梦想的方式自由地生活,作为一位由皇家禁卫军护卫的王子殿下,除了自由更主要的是他的身份,及身份所赋予的法律要求。
他想到母亲此时正睡在挂有精美窗帘的大房间中。父亲住在相对简朴的房间里,墙上挂着他海军时的照片,还有船的油画,坐在床上,翻阅着集邮册。妹妹用几个枕头垫着不能入睡,患失眠症,对美国最新的巨型炸弹十分感兴趣,一包安眠药和一瓶白兰地都空了,放在她的旁边的桌子上。按正式约定,他们还得再守夜一天。然而他是自由的,他的余生是自由的,再也没有诺言、义务和职责。更显得重要的是他把手表和衣服一起扔进了塑料袋,从而对自由又有了新的发现。
小蚂蚁爬过他的脚和脚趾缝,他抓大把大把的沙子盖在它们上面,但只是暂时地阻止它们前进。他觉得没有不舒服,看着蓝天下一望无际的沙漠,生平首次感到喜悦和幸福,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笑声如此洪亮,以至于震落了身旁灌木丛的树叶。
突然,他意识到,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人,三个黑色的影子站在五十码开外的岩石边正注视着他。而他没有见到他们走近,好像他们是从岩石中突然冒出来似的。其中两个赤身*,另一位穿着有点不太合身的裤子,三人都手执长矛。
亨利向他们招手,正想迈步,他们也慢慢地向他走来,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10步左右为止,互相困惑地对望着,并无歹意。
“你们好!”亨利说。他想知道是否应该向他们提供杏子干。
那位穿着不合身裤子的家伙微笑着,三人中他最年轻,还不满二十岁。亨利这样猜。
“你是乘飞机来的?”他问。
亨利点点头,向北挥手示意。“我从远方来,访问你们的国家。”他说。
“访问我们的部落,访问我们的国家,访问我们的大家伙国。”
“是的,的确是这样。”
三个人都微笑了。亨利向他们走过去,取出杏子袋,但是他们没要。他们对观察他更感兴趣,这使他感到十分困惑。
“你的英语说得真好。”他对穿裤子的人说。
“你,使团,大家伙使团,一起。”
“哦,我懂,你的朋友也能说英语吗?”
年轻人拼命地摇头:“不,不会,本地话。”他指着同伴说:“凯皮,伍卡,我是乔。”
“乔!”亨利大笑,他们也笑了。亨利笑乔的名字,而他们笑亨利的笑态。凯皮指前面小河边上的树,拍打着他的手臂,他们又大笑起来。
“我叫亨利。”笑声过后,亨利最后说。他和每人握过手。期间,凯皮嘟哝了一阵,其余两人便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盯着他的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首先想,然而,他认识到,他们笑的焦点更特殊。乔此时还在笑,说道:“他们在笑你的大家伙呢,绝妙的大家伙。”
撕开杏子干的袋子,亨利捧出的杏子干,分给每个新朋友。
他们走进帐篷,亨利习惯地把双手交叉在背后,用和蔼可亲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但是,又带点儿从皇室贵族那里学来的傲慢的气质。随着凯皮和伍卡的笑声,他对*感到很困惑,他所见到的每个人除了乔以外都是*,他感到假如他还穿着衣服,或许会更加窘迫。
帐篷搭在溪边,稀疏的桉树林中15位不同年龄的男人蹲着,围着两堆篝火,同样数目或者更多一点的女人围着另一堆。有婴儿吮吸着女人的*,还有许多孩子和狗,孩子们都拖着鼻涕,狗都是些癞皮狗,他们在女人中间坐着或躺着玩耍。空气里有股烟的气味。另外还有一种气味,这是亨利喜欢的部落的气味。
乔领着亨利走向男人的火堆,路过女人的火堆旁边,她们都转过头来盯着他瞧,然后发出一阵笑声。
“尊敬的头领。”乔恭敬地对一位老人说。老人瘦得皮包骨,两条腿像柴棒,头发和长长的胡子全白了。
“这位贵客来自何方?”老人问,专心地打量着亨利。
凯皮回答。无论他怎么说,老人的好奇心明显地得到了满足。他点着头并向亨利示意可以在他旁边坐下。并用一条木棍捅捅灰堆,取出一只烤野味。这家伙外面已经烧焦。他把野味放在石板上,然后,握住一大块石英石,这块石头像战斧,一边是锋利的刀口,砍下一条腿,把那腿递给亨利,给凯皮、伍卡、乔各一条。他们便立即从腿上撕肉吃。亨利也从老人给他的腿里吃了点焦皮,味道有点鱼腥,并不可口。
“非常感谢,味道好绝了。”他笑着表示他的赞赏。
头领没有理会亨利的笑声,用惊愕的眼光盯着他看。此刻,其他人都沉默无语,小心地观察着老人。凯皮首先走向营地,指着港湾边的树林,拍打着他的手臂,或多或少地模仿着亨利的笑声。这似乎逗乐了老人,老人也开始无休止地大笑,边笑边拍打着他的胳膊和。这时营地的每个人:男人、女人和孩子都开怀大笑。笑声此起彼伏,甚至连狗也被欢乐的场面感染了,狂吠着,在营地周围狂奔。
接着,大家围着篝火,边聊边笑。亨利坐了下来,不断地观察旁边的男人,并用微笑表示他没有感到冷落。偶尔,头领问他一些问题,但是没有出现尴尬。回答只能微笑或摇头。亨利确实感到不能与家里的生活相比,但过得并不困难。毕竟,他在反省,他花费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成了陌生人群中的局外人。他让自己沉浸在这条快乐的河中,心里不要牵挂家庭而只有沙漠:红砂、海水、灌木和海市蜃楼、火烈鸟和袋鼠、格拉斯和美冠鹦鹉、发狂的人们、黑色*男女在港湾边的白色树丛中漫步。太阳西下之后,有人敲起了地特椰洛陀(一种打击乐器),老人们唱,年轻人舞。他坐在头领身旁,微笑着,用手按着地特椰洛陀的节奏,像*似地击打着舞蹈者跳动的腿。
男人跳舞之后,女人接着跳。她们排成长蛇形,双手托着前面女人的臀部好像捧着一件物品。她们的臀部又随着击鼓的节奏向外突起。老妇人的在她们的胸前来回摇晃。
“这是生育舞吗?”亨利问头领。这是他习惯于即兴开玩笑之一,他将随时为周围的人们带来快乐。把王子殿下的好处降临民众。那老人点点头,抿嘴暗笑。好像他完全理解他似的。
当女人们篝火边蹲下或躺倒时,头领指着圈中的一位年轻女人,她正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亨利。其实亨利早就注意她了,因为她比较年轻,她的坚挺而呈圆形。、
“一位有吸引力的姑娘。”他说,并且扬起他的眉毛表示赞赏。
“康妮!”老人叫她,接着他又高声地叫了一声:“康妮!”
康妮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微笑着。头领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了几句,她便下来拉亨利的手。亨利害怕头领叫他去跳舞,当然他会跳舞,但决不是按击鼓的节奏跳,他想也不是与*、清秀的年轻女人,在三、四十个人前面跳。他站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前面的乔。
“可以去前面的树林子里睡觉。”乔说,指着前面的树林。
“这姑娘与我?你是这个意思?”
“是的,你快去。还不明白?”乔做着手势如此明显地表示着这个意思,引得全部落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亨利和康妮跪着爬进树皮搭成的棚子,一起平躺在沙地上,亨利不停地颤抖。康妮抚模着他的背,然后一只手放在他的两腿中间,并且边笑边叫:“怎么啦!”
后来,他冷得发抖。康妮坐起来,叫了几声“勃伦格”,然后躺下来紧紧地抱住亨利,两只狗钻进棚子,躺在他们的背后。其中一只舌忝着他的脖子,他感到肩头暖烘烘冲着一股热气,使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光阴似箭,几星期过去了,这是亨利认为最快乐的日子,甚至没有任何戒心,当然,自从他作为一名营地的成员,就不再需要戒心了。实实在在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生活。凯皮、伍克和乔等其他男人们教他怎样钻木取火;怎么样根据鸟的飞行找水;怎样在蜜蜂的尾部拴一根羽毛找到蜂巢。他们也教他打猎的技巧,怎样投飞镖,怎样掷长矛,怎样在岩石和树木间像精灵一样迅速奔跑。渐渐地他从粉红变成了棕色,看不出与本地人有明显的区别。他最喜欢的是钓鱼,一动不动地站在岩石潭中,手里举着鱼叉待鱼游到腿边,把叉投入水中,当然能叉到鱼。
男人太喜欢他了。与女人在一起他又特别受宠,毫无疑问,因为他能使她们发笑。任何时候他干什么事总是意外地引她们注目。用树叶揩鼻涕而不是直接擤在沙地上。或者躲到树后去解手,她们都会取笑他。有时候,她们仍旧嘲笑他的大家伙,而现在他至少知道他的*有趣的原因,因为没有接受割礼。
成人怎么能不接受割礼!部落里的每个男性到14岁一定要接受割礼,它是成人典礼的重要内容,假如乔对这方面的描述可信,那也是特别残忍的。乔告诉他,两个男人怎样把一个需要割礼的男孩按倒,有位长者翻开男孩的*包皮,用石刀把它剥掉,同时,另一名长者用锋利的长矛顶着他的脑袋。亨利多么希望头领别把长矛刺入他的脑袋,他太需要加入部落的割礼了,这样要比受部落的人嘲笑好得多。
“美男,美男!”这是她们对他的称呼,女人特别喜欢争着给他最肥的食品,为他挑选最佳的蜥蜴肉。其中一位老罗勃洛斯人,用小袋鼠骨帮他做了一串项链。而他对她们取笑康妮感到非常烦恼,很明显,她们是在嫉妒她。
康妮是他的助手,像一位仆人,但比他所知的任何仆人可爱。她给他采来草莓,治疗他最初营地里生活带来的月复泻,用泥涂在他的皮肤上,防止太阳晒和昆虫咬,还用兽油擦他的脚,避免起水泡。
亨利试图带康妮到岩石潭游泳,那里他曾经钓过鱼,还想带她在月光下散步,但是她都不去。他发现这里的年轻恋人从来不像世界其他地方的青年男女那样成双成对地漫步,因此,夜晚他能与康妮在一起已经满足了。头几个夜晚过去,康妮就不想再回到渔洲小屋,他们在一堆营火边的沙地上挖了个坑,就睡在沙坑内,和两三条狗躺在一起。亨利曾经听说嬉皮士有集居的习惯,他也听说殿下在他的多次讲演中赞成这种集居。现在生活在这个部落里,才真的了解它的含意。他躺在营火的闪烁和阴影里,前后靠着康妮和狗觉得温暖,他的鼻孔不断地吸入烟、肉和头发的气息,周围有三、四十个男人、女人和孩子,大多数已经入睡,亨利深感自己被这样的温暖的集体吸引着,溶入了这个紧密的部落圈;然而他也想起了遥远的宫殿,想起了他的母亲、父亲和妹妹被严格地分开住在各自的房间里。他们不再是他的亲属和朋友,不再是他的家庭,而其他皇室侍从和皇室成员本身,好像成了其他星球上的生物,他们过的是那种寂寞、孤独,丢弃了同情心的生活。
闲暇时到周围打猎、钓鱼,有时躺在阳光下,中午时躺在岩石和树林的阴影里,亨利感到正在失去时间的概念,——不,那是每天白天的时间,强烈地意识到从黎明到黄昏温度的升降,以及阳光角度的改变。偶尔,港湾旁、石林间传出一阵喧闹,但是时光日复一日无声地流逝。他已经失去了凯皮给他的长矛,那是他的计数器,上面每天刻一道痕迹,
“我不能与你一起走,玛克斯。两个月之后一定要回来。”
玛克斯盯着他,好像他是乞丐似的。“请保重,伙计。”他说,“两个月之后来接你,若我没空就托别人来。”
为此亨利再次站在红岩石旁,当直升飞机卷起的沙土打着他的全身时,他用双臂遮着自己的脸,他望着直升机倾斜着向北飞去。只见直升机变得越来越小,他感到惊讶,假如他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头脑中对家庭的记忆为什么会活跃起来。他知道,由于他的长时间离宫会产生麻烦,但是这已经不去考虑它了。“遗憾已经太晚了。”他对自己说道。眼睛仍然望着直升机,此时它仅仅是晴空中一个小星点而已。
突然,斑点扩大,黑色的条纹向各个方向放射。“我的上帝!”他叫喊。呆呆地望着天空重新恢复清澈,仅留下一丝淡淡的灰痕。
看着直升机爆炸,他完全惊呆了。亨利觉得心里特别惦记玛克斯,他是一位称他为伙计、特别亲切又特别粗鲁的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感觉渐渐地压倒了他。他认为,直升飞机与皇室生活,安全地,实质性地缠绕在一起。现在这种联系断裂了,他感到生活也与直升机及驾驶员一起破灭了。
在靠近一块突出的岩石边,他站立着,凝视着北面地平线上刚才曾经发生爆炸的天空,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他的手紧紧地抚模着他的衣服,这些衣服似乎在磨擦着他的皮肤。由于玛克斯的出现他已经把它们穿在身上了,现在又突然地把它们月兑下来,好像突然发现他身上长满了虫子——跳蚤、蚂蚁、虱子。他把衣服从他身上拼命地拉扯下来,不再把它们放回塑料袋,只是把它们扔在他的周围,衬衫、裤子、汗衫、短裤、短袜、鞋子……现在它们成了散落在沙漠或灌木丛中的无主遗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东,大踏步地向低矮的一排山头走去。那里有他刚刚离开的部落。太阳下山,蒙蒙胧胧,在红沙与清晰的蓝天之间有一层淡紫色的薄雾,太阳正收起它的光芒。在他和四周的地平线之间,大漠上没有任何生物的踪迹,晴空万里,没有一只小鸟,更没有一朵云彩。
亨利转过头去,纯情的大笑。这仍是那种使他母亲畏缩的笑声。想起她使他暂时停止了大笑。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母亲,他清楚地发现他是一个使人为难的人物。孽种,可以设想,当她听见亨利在这次直升机失事中丧生,便会搅起一种悲痛和内疚,同时,也有忿恨和不满。他猜想,皇后的秘书,严肃的海军军人将会单独地给他母亲详细地新闻,因为父亲已经退位,不是他的父亲。那位秘书老是使亨利大笑,他如此严肃傲慢的样子。他设想,悼念活动他会发表一次激昂的演说。亨利又一次爆发出大笑。
他的笑主要是他认识到几分钟之后,他又是自由人,自由和幸福。他回到部落。他们喜欢他的笑声。对于他的笑声使他们认为他像一个土著人,像一名土著人的图腾,“一位所有土著人父亲的儿子。”只确认他是一个人,他感到,他不喜欢作为王子去营寨获得许多头衔。
同时,当亨利大踏步地走向他们,头领正在大树下举行一次部落老年人的会议。年轻男女和孩子傍晚出去猎物,为晚宴准备食品去了,他说部落的巨蛇座从天空攻击了那架直升机,那么亨利马上就要回到他们中间了。头领告诉老人们,这就是亨利成为部落永久成员的时候了。所有老人们都喃喃地表示同意。然后,头领把沙子堆放在他的前面,锋利的片石和一块平板石,准备用来做加入部落的割礼。老人们挥舞着长矛开始用柔和的音调唱起圣歌,他骨瘦如柴的身体来回地晃动。
亨利,土著人的图腾。带着长长的影子走过沙漠,矮山丛中传过来跳动的旋律,他按节奏加快了脚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侧身,面对预期的回归,露出了微笑。
作者简介:
1924年出生于澳大利亚。PKELKIN毕业于悉尼大学和牛律大学。他是澳大利亚、德国、斯利兰卡和美国英语教授。主要出版的学术著作是讽刺小说:奥古斯都保卫战。他的短篇小说大部分在澳大利亚文学期刊上发表。他和妻子住在庄园里,那个庄园有73头羊,10头女乃牛,1头公牛,5匹马,1条狗,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家禽,面积为150英亩。
译文只不过是给读者调节一下阅读心情,犹如读累了抬起头来望一眼窗外的世界,老施还是希望大家能阅读我的长篇小说《心石岙》。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的小说肯定不会比译文差!施松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