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王 第二十一章 绑了六皇子

作者 : 苜蓿酢浆

此次行动某女美其名曰“劫富济贫”,毋庸置疑,六皇子就是那个“富人”,而她就是那个“贫穷人”。

这次行动斥资巨大,不仅要买迷药还要收买绝味楼厨房的厨师,更要找个暗屋存放人质。总之,人力、物力、财力绝对是空前绝后,史无前例。

只是在出门前,柳嬿辰忐忑不安来到了柳嬿祺的院落里,然后假装好意地给了柳嬿祺一瓶药丸,说是向神医司徒桓要的,大病之后能调养身体。柳嬿祺还以为得到了宝贝一样,想着应该是大补药之类的,又是柳嬿辰的一片心意,就先吃了三颗。

柳嬿辰交代柳嬿祺每天服三颗后就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而柳嬿祺也不浪费时间踹开房门把睡意朦胧的莲素从床上拽了起来,为了确保这次计划没有任何闪失,她们必须得未雨绸缪,做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宛城东郊外找到了一间被废弃的小木屋后,柳嬿祺和莲素又在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贩摊前那里讨价还价买了一小包蒙汗药。

由于时间紧急,眼看着日渐正午,柳嬿祺和莲素加快了脚伐,火急火燎,顾不得撞到什么人了。到了绝味楼门口时,一位神采奕奕的青衫男子正满面春风地走出来,被某女拉着飞奔的莲素又与这位青衣男子撞了个满怀。

青衣男子低头一看,竟然是昨天那个莽撞的姑娘,刚想启齿询问。柳嬿祺就将莲素一把从那男子怀中拉了回来,看到青衣男子怅然若失的神情就剜了一眼大骂:“看什么看?敢吃我家妹子的豆腐。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走!”柳嬿祺怕莲素被不明男子盯上,吃了哑巴亏,就急忙拉走莲素。

青衣男子更是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勤王妃吗?难道那姑娘是柳府的丫鬟,那寻她就好办了。他又掏出怀中的书本,想着既然昨天自己已经抄完了全部,就把这书还给那姑娘好了。

故那青衣男子也跟随两位女子脚踪而去,走到后院厨房门口时听到勤王妃正和一位笑容灿烂的厨房大娘其乐融融地洽谈,不禁有些疑惑,就停下来在外面听着。

“大娘,昨天是我太闹了,我也知道错了。今日,我和我家相公来定会赔上的。”柳嬿祺抚着厨房大娘的手神情愧疚地说着,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深感自责,接着又把手中的玉镯套到大娘的手上。

那大娘顿时眉开眼笑,看柳嬿祺一身绫罗绸缎,应该是富贵人家,也客气地回应:“哪能这么说呢!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家常便饭嘛!大娘我再让人给你们摆上一席鸳鸯宴,如何?”

柳嬿祺见这位厨房大妈见钱眼开的模样,就继续说谎不打草稿:“实不相瞒,我家相公,他,他有隐疾。其实是我昨天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才拂袖而去的。”说到这里,柳嬿祺抖着双唇从怀里扯出一条帕子,似有若无地擦着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

在门口偷听的青衣男子一怔,更加搞不清楚了,勤王有隐疾?勤王妃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厨房大娘同情地看着柳嬿祺,没想到昨日那贵公子不举啊,看他一副俊俏的样子,她还差点暗许芳心了呢。看来男子脸白也没什么好的,可能是肾亏,还是她家的黑壮壮好。

那大娘刚想安慰几句,柳嬿祺就停止了呜呜的哭泣声,低头缓缓地从莲素手里拿过一小包药粉,微微满意地笑着开口:“所幸,昨日从左相府世子神医司徒桓手里讨来了这包壮阳药,能治隐疾,据说一包见功效。”

外面偷听的青衣男子一阵晕眩,差点没倒下去,他自己就是司徒桓,他昨天什么时候给过勤王妃壮阳药了,何况他制的壮阳药什么时候强大到一包就能见效。神医不是神,也是人啊!

那厨房大娘听闻就眉开眼笑,恭喜道:“那真是好事啊!恭喜小娘子,大娘我是过来人,我都明白。”大娘接过那包药粉,接着笑眯眯地劝说:“不过这房中之事,能生人,也能煞人。譬如水火,知用之者,可以养生,不能用之者,立可尸之矣。小娘子和小相公也要多加注意。”

“额……是是,多谢大娘指教。”柳嬿祺老脸一红,只想撞豆腐而死,这次玩笑开大了。为了不让人怀疑,柳嬿祺就想着早点离开,就礼貌地告辞:“大娘,那麻烦你了!”

“多大点事儿,恭祝娘子和小相公今夜圆满!”厨房大娘看着柳嬿祺和莲素离去的背影笑呵呵地说道。

刚刚身手敏捷的司徒桓及时躲在了大树后才没被柳嬿祺她们发现,他蹙眉疑惑,勤王和勤王妃不是还没大婚吗,怎能行男女之事?此外,他对那包壮阳药更是怀疑,趁着那几个厨子正背对着自己,他快速将那包放置在桌上的药粉打开,轻轻抹了一些过来,又迅速包起离开。出去后,他仔细地观察着这所谓的“壮阳粉”,又将附在手指上的粉放在鼻子下一问,眉宇间褶皱更加深入,这分明是蒙汗药。

不会是勤王妃要加害勤王吧?刚刚他似乎还闻到些许服用异香丸之后才有的香味。肯定是这样的,勤王要加害的人也是勤王妃,两夫妻相互算计。司徒桓豁然开朗,嘴角扬起,透露着一丝兴趣,这可是一场不能错过的好戏。同时,司徒桓觉得一人观看也没什么意思,想到钟离澈肯定也很感兴趣,。

到了钟离澈的住处,推开书房的门,司徒桓就大声嚷嚷着:“哈哈,钟离洛那小子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钟离澈收拾好桌上的布线,嘴角稍扬,悠悠地开口:“是吗?”

司徒桓过去一瞧,难以置信地开口:“澈兄弟,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刺绣?”

钟离澈淡然地说道:“说正经事,这与你无关。”

司徒桓也没深究,就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满脸兴致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钟离澈。

听后,钟离澈身上散发着些许戾气,脸上阴沉如万丈深渊,垂眸不语,胸腔里积压着一股怒火。蒙汗药?隐疾?这女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终于钟离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哼,是吗?我想把迷药换成面粉会更精彩。”心里却早就波澜不平了。

司徒桓一听也乐了,极力称赞:“好主意,六皇子,绝味楼见,这两人的戏想必精彩至极。”

于是,司徒桓立即奔去绝味楼后院的厨房把桌上的蒙汗药换成了普通的面粉。不知勤王妃知道勤王并未被下药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随后,他又订了一桌酒菜,那桌子正在鸳鸯宴酒桌的另一侧。

柳嬿祺回到柳府后和莲素在大厅等待着六皇子的到来,那抹夺人眼球的蓝影如期而至,柳嬿祺殷勤地迎接。

一路上,莲素有点担忧地跟在钟离澈和柳嬿祺后面,听着两人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气氛诡异,僵着脸就是笑不起来。

司徒桓无聊地打转着酒杯,等着勤王妃挽着勤王过来,但他抬头看到柳嬿祺蹦跳着挽着那身着蓝色缎子,面若桃花的男子上楼时,他如同被雷轰电掣一般,整个人懵了,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掉下来。澈兄弟,怎么是你,你何时招惹上勤王妃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同样疑惑的还有坐在栏杆另一边酒桌上深眸黯然的白衣男子,黑浓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微烁,听着从旁侧传来的嘻笑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袭冰蓝的男子应该是秦陵皇朝的六皇子,今年初来宛城时暗中观察过几次,不学无术,时常进入一些是非之地。他怎么会同勤王妃在一起?他转眸沉思,低声对旁边的袁野吩咐道:“我要勤王妃的所有信息,包括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三天之内!”袁野那如鹰一般的眼睛犀利地射向昨日向自家主子投怀送抱的勤王妃,坚定地点头回答:“是!”

而另一边的柳嬿祺则是连续不断地夹菜给钟离澈,那态度是相当的热情,跟给领导敬酒似的。

钟离澈神色吟吟,目光柔和甚至有些许痴迷地看着对面的女子,等碗里放不下才后,他就任柳嬿祺夹菜喂到他嘴里。

而在另一边观察着的司徒桓则是无奈地摇头。

终于,柳嬿祺觉得喂得也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眼睛接触到六皇子那炯炯的眼神时,不禁毛骨悚然,可能是缺少母爱吧!由于东郊城离绝味楼有些距离,她和莲素必须要在药效发作以前将六皇子骗到那小木屋里,所以她又殷勤地提出邀请:“六皇弟,刚吃完要多走走,有利于消化,不如我们去东郊走走?那里景色挺好。”

“诶,不行。”钟离澈果断地摇摇头,又好心提醒着:“皇嫂,你还没吃呢!”

柳嬿祺心里一慌,盯着自己空空的碗,瞟了一眼桌上她放了蒙汗药的菜,嘴角条件反射地一抽,这,算了吧!之后她编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我来癸水了,忌油忌酒忌辛辣。是……是司徒桓说的,对,就是那个神医。”虽然她没见过传说中神医的真面目,不过既然是神医那权威性应该是不容置喙的。

莲素目瞪口呆,汗珠直冒,这样都可以,她对这位秦陵的勤王妃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这些话正落入抿酒细听的司徒桓耳中,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脸更是咳得红到了耳根。他欲哭无泪,心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关键是那勤王妃也不收敛一些,他神医这个名号算是被她糟蹋了。

齐轩文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哼笑了声,旁边的袁野诧异地看了齐轩文一下又低头扒饭了。

钟离澈脸颊浮上了一层红晕,装作半信半疑,似懂非懂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应着:“这样啊!”

“走,咱先把昨天和今天的酒菜钱付了吧!皇嫂我已经帮你垫了八文,剩下就你自己解决吧!你也知道柳府不同皇宫,我爹他人又是个守财奴,我娘是个拜金女,长姐唯利是图,三妹扣到指甲缝里去。不是皇嫂小气,实在是手头太紧。”柳嬿祺一副为难地说着,似乎在悲悯自己命运的凄苦。

钟离澈闻言差点没栽倒在地,他怎么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柳绾视金钱如粪土,云娘常常施善,柳嬿泉落落大方。他抚着额头说:“皇嫂,我的钱财都在随从身上携带着,不巧这次是我独自一人来……”

“你搞笑吧你,等等,随从,还好你没带随从。”柳嬿祺一听马上着急起来,又想到随从,似乎心里踏实了些,幸亏他没带随从,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绑钟离澈了。可是,这饭菜的钱该怎么办?

“嗯?”钟离澈眼角微扬,疑惑地问。他故意没让人跟过来,就是想顺水推舟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心思。

柳嬿祺怕露出马脚,立即快速反应过来:“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水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实上急得焦头烂额。

“好!”司徒桓从另一边的凳子上站起来,拍掌走了过来,嘻笑着:“就冲这句话,澈兄弟,我就来帮你们解解围。我来付!”

柳嬿祺顺着望过去,一身青衫,如隐居竹林的文人雅客,五官俊秀得不可挑剔,她总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她好奇地问钟离澈:“是你朋友?”

“你不识他?他就是司徒桓,秦陵神医。”钟离澈故作疑惑地挑眉问柳嬿祺,嘴角弧度弯起,看你怎么圆场。

快让人惊得掉下巴的是,某女居然把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全抛在脑后,不解地看着钟离澈:“我怎么可能认识他。”随后又抱拳向司徒桓道谢:“久仰久仰,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公子真如传言中英俊潇洒,慷慨大方,妙手回春,华佗再世。”总之,柳嬿祺华丽丽地阐述了说谎的人一般都会忘记自己说的谎言。

司徒桓嘴角扯了扯,刚才不是还提到过他吗?他笑了笑,转而提醒钟离澈:“澈兄弟,怎么看上去一脸困意。”

钟离澈顿时意会,就演起戏来,捂着额头,蹙眉说道:“没有,就是有点犯晕,司徒兄,要不帮我把把脉?”

困意,犯晕?完了,迷药药效发作了,眼看着司徒桓要去切脉了,说时迟那时快,柳嬿祺拍手挥掉司徒桓的手,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钟离澈。强忍着那倾倒过来的重量,柳嬿祺咬着牙勉强启唇说着:“司徒大夫,这是最正常不过的,饭后由于消化的需要,血液供给肠胃系统增加,而供给脑部相对比平时有所减少,所以会有大脑疲劳的感觉。因此,犯困是情理之中,不意外,不意外。”

“哦!”司徒桓抱着手别有深意地点点头,转眸看向钟离澈。

钟离澈也毫不客气地往柳嬿祺身上靠,嘴巴邪恶地往她的耳侧贴近,虚弱地吐口:“皇嫂,那就饭后多走动走动,你不是说要去东郊吗?”

柳嬿祺硬撑着靠过来的身躯,想必钟离澈快不行了,得赶紧离开,免得让人怀疑。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点头向司徒桓告辞:“呵呵,司徒神医,我就先去陪他散步了。你的慷慨解囊必不会忘却。”说完,柳嬿祺给莲素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帮忙扶着钟离澈离开。

司徒桓绽开的笑容迟迟未褪去,看着那蓝影几乎将整个人压到勤王妃身上离去。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付了钱后快步跟了过去。

“袁野,去看个究竟。”齐轩文低声叮嘱,眉宇间隐隐透露出点点探究的意味,深邃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袁野低声有力地应道,随后疾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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