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死神的心跳恋桃花 第八章

作者 : 我爱做体操

“刚才我听见有人挨了一耳光。”聂莉说。

“我。”

“谁打的?”

“还是我。”

“怎么?你们老师教的非礼勿视?”她笑着。

聂莉居然拿这事取笑我。

我趴在床上,没有答。

“你是初中生吧?”

“怎么听你语气像是我老师似的?”我没好气。

“对呀,我就是老师呀,而且就是教初中,我是生物老师。”

“不会吧。”我翻转身看她,一霎间我又脸红了。她穿得可真节省。“老师教我们要自重,男女有别。”

聂莉对着卧室里的镜子做脸部按摩,镜子在电视柜旁边,正对着床,也就正对着我。她从镜子的反shè中瞟着我,“那你可要习惯了,南方的女人在房间里可都是这么穿的。”笑了笑又说:“你们内地的学生真是好教,哪像我们沿海这些,一个个都是人小鬼大的,头痛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起身坐在床边:“刚才在赌厅里刚碰见我的时候,你说我的额头……你看见什么了?”

“一片黑斑吧,很模糊,不确定。”她终于做完了面部按摩,要想做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可真不是天生丽质那么简单。

“那你再帮我看看,那片黑斑还在不在?”

她走过来蹲子,用手抚开我的头发,“真奇怪,好像没了……”

黑气仍在,那么她刚刚就是无意中看见的。

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无意中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等想仔细看时,却再也寻不见了。我心稍定。

“你这小机灵!”她忽然瞪着我,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刚还夸你呢!”

她急了,又用指头戳了戳我的眉心:“你还看!”

我垂下头:“我又不是故意的!”

“瞎说,小鬼头油腔滑调!”

真是冤枉,但不能否认我确实看见了:在那柔若流质的吊带V领深处,在随着她下倾的香肩而晃动的rǔ白双峰弧线的穷尽处,两粒摄人心魄的深红若隐若现。

聂莉也坐到床边,“睡不着,说会儿话吧。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算牌的?”

这真是个“说来话长”的问题,我说:“那你先说你怎么会跑到这来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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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莉珠海人,是滨江实验中学的老师,三年前才结的婚,丈夫许安。聂莉的追求者众多,有些甚至是一面之缘后念念不忘“打着灯笼”来找她的,可见聂莉的自身外在条件实在优秀。聂莉看中的是许安的做人实在,没坏心眼,当然,当时许安开了个服装面料出口公司,年青有为而且有经济基础,这也是重要原因。苦于追求者们的sāo扰,聂莉同许安拍拖几个月后就提出结婚,许安当然是求之不得。许安这人有点木讷,从不刻意肌肤相亲,温柔缠绵,这在聂莉心中是个难言的缺憾,但总体而言,许安算是个顾大体的好丈夫。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婚后两年,面料出口市场竞争激烈,公司也接连亏损。许安看看再支撑也只是多亏,索xìng将公司所有业务暂停下来,自己靠着关系到某国营企业当了个财务副总,工资虽不多但维持rì常开销还是够的,心想生意的事再慢慢从长计议。

聂莉平时手头使惯了钱,自打老公进单位后就不再给自己零用,反而自己工资还要或多或少贴补家用,未免觉得捉襟见肘。许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年底放假之前单位收了一笔应收款,放在账上并未使用。许安平时管账,知道这笔钱存在那里起码一个月也没人会过问,索xìng把这笔款项借给自己在澳门一个朋友,月利5分,当月还款。算下来,相当于多发了一万块的年终奖。虽然自己要担一定风险,但能让老婆过个快活年,这还是值的。

这天到了还款期限,许安事忙,而聂莉学校还在放假,就让聂莉过来拿一趟钱,顺便游玩一把。聂莉从前有小赌的习惯,但自从老公事业下滑后就再没涉及过,这天心情好,玩心又起,便跑去美高梅打了几把,几把下来,没想到运气极佳,一下就赢了两万多块,索xìng乘胜追杀,一个上午居然赢了20几万。聂莉心想:“从前老公企业在的时候,曾应承给我买那款看中的凯迪拉克XT,没想到后来泡汤了。我今天吉星高照,再多赢个10来玩就可以了了这个心愿。”此时觉得财神开路,多赢10来万根本就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故事,也就和那些一再重演的赌徒悲剧没什么两样。午饭后聂莉的手气完全偏了风向,轻而易举就输光了上午赢来的20多万,而自己一万块钱本金也搭进去了。真是应了那四个字“来去如风”。要是此时一咬牙一场游戏一场梦转身走人也就完了,但赌到这个时候的聂莉完全失去了知xìng美女的洒月兑光环,反而被人xìng的魔障完全困住,后来不光是输掉了朋友还款的20万元,还把自己卡里的存款给兑成了5万筹码。而手里捏着这孤零零的几个筹码的时候,却像一个孤独的异乡客,连投注的勇气都没了。

“我真是很蠢,是不是?”聂莉坐在床边,叹着气。

“恩。”

“你明天一定要帮我,我不要多,把我输掉的赢回来就行!”聂莉看着我,她的眼像一汪湖水。

“恩,好。”这是个善意的谎言,直到此刻我仍然笃定我活不过今晚。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算牌的?”

“可能要说很久,你要听吗?”

“当然呀。”

听一个小屁孩说自己从小学到初中是多么多么的聪明,多么的与众不同,而老师又怎样的开小灶,同学们怎么羡慕嫉妒,怎么样跟小女生眉来眼去……这确实是多么无聊的事情啊。但事实是:这就是我的一生呀,我生命中jīng彩的部分全在里面了,余下的全是灰sè的渣滓。我一讲起来一把鼻子一把泪,完全控制不住。

“你睡着了?”我终于直起身子,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没得到回应,我转过脸去,没想她也正瞪大了眸子望着我,“你……你是不是姓温?”

我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你在初二时候解出过一道名为《量子立场中的哥德巴赫猜想》的数学题?”

“你……你也不是正常人?”我长大了嘴巴。

“呵呵,如假包换的普通人……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叫做报纸的东西。”聂莉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我才想起她也是老师,关注教育领域的新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你真的不是普通人,难怪……”聂莉凝视着我,想了想,“那篇报道说你后来辍学了,成了痴呆?”

我黯然低下了头,“不是痴呆,而是重度的抑郁症。”

“怎么会呢?你年纪那么小!”

我喃喃地,在想到底要不要跟她说这件事。

已经大限快到了,再不说也许永远没有人知道了。“你有没有听过宿命论?”我问。

“好像听过,”聂莉努力回忆,“是那种用物理学经典公式来解读人的命运……那个宿命论吗?”

“对,”我在一霎间陷入了那段痛苦的记忆,“有一次课外活动,我们数学老师给我们提到了讲了宿命论……她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想要拓宽我们的思考方法。”

“然后呢?”

“我在第二天就突然像中邪了一样,没法看书,没法写字,没法跟其他人交流……”

“那后来呢?”

“没有了,没有后来,后来我就一直像现在这样……”我胸中一股郁闷之气,眼眶又开始红了。

“可怜的孩子。”聂莉抚着我的脸,柔声说,“我们学校有很好的心理辅导老师……”

“我会好的,聂……聂姐姐,我预感的到,等我好了,我多帮你赌几把,我要帮你赢十辆红旗轿车!”我说。

我还能怎么说呢?一个普通初中的心理辅导老师……完全无法信任,况且,我也没时间了。

聂莉起身到床头把灯关掉了。她订的是单人间,我只能和她睡一张床。

我很“礼节”地背朝着她侧身睡,但在她眼中,瘦弱的我似乎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我其实不算小了,但我这两年全身肌肉骨骼几乎没有发育,而且在倒退,所以看起来还是像个少年——风干的少年。

聂莉过来抱着我:“奇怪的孩子,要是我也有小孩就好了,最好像你这么聪明的小孩。”

“你们结婚了3年,还没有小孩吗?”

“多嘴。”聂莉在我耳边嗔道。

“你不是教生物的吗?我在初二时学过生理卫生,男和女……”

“关你屁事!别瞎想!”

当夜我很久都无法入眠,我的背脊紧挨着她面向我的柔软,被那种不可抗的雌xìng气息包裹得无法喘息。我在心中默默数着她的呼吸……她慢慢地睡沉了,睡沉了,睡熟了,她暖暖的口气吹在我耳边,均匀而漫长。我的手不安分地向后滑动,像一亿倍慢动作的滑轮,每移动一厘米,都像是一万光年的遥远,都像是要耗尽终生的力气,当我的指尖将将触碰到那如丝如滑的冰肌玉骨,触电般的,一只手捉住了我的是手臂。

“你别瞎模。”聂莉居然还是醒着的。然后她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在我耳边说:“有一个问题。如果宿命论是正确的话,那么你能算到未开出的牌,岂不是改变了宿命本身的运行轨迹?”

刹那间,这句话中包含的意义醍醐灌顶般击中了我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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