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挂着明亮的月亮,夜风刺骨。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方景书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衬衣,顿时冻的瑟瑟发抖,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更加残酷的事情。
就在宇文府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的时候,黑暗而孤寂的街道上,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几个面容猥琐的男人,看样子,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提前埋伏好了似的。
不错,这些恶棍都是长孙玉安排好了的,她觉得只是把方景书赶出宇文府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方景书此时全身无力,有怎么敌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在一间城外的破庙里,方景书不知道一晚上被那些那人糟蹋了多少次。
只是在天亮的时候,最后一个男人才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悠悠的穿好了裤子,然后戏谑的说道:“这妞长得这么标致,就是这样也太浪费了。”
另一个人阴笑着说道:“怎么,这种破鞋玩玩就行了,难道你还想带回家啊。”
“依我看,她的这张脸蛋儿也许还有些用处。”另一个男人猥琐的说道,而其他几个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yin笑起来。
方景书被这几个无耻的男人卖到了青楼,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但却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长孙玉早就计划好了的。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了,宇文府已经不要她了,她又能去哪呢……
沈从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那天,宇文常舒将她逐出宇文府的时候,沈从容就在暗处看着,心中却嘲笑这那个男人。
不管是谁,只要对他没有用处了,他都会一脚踢开,只是对于方景书,他竟然仁慈了些,竟然没有想到要她的命。
虽然很是同时方景书的遭遇,但是沈从容仅仅只是怜悯她,因为方景书所做的一切,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只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而至于宇文常舒,从那以后,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人。
方景书为宇文常舒生下了一个绿毛死胎,这件事情甚至传到了皇上,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偏偏一向讨厌方景书的太后听到这件事情大怒,让皇上彻底的削了宇文常舒的官位。
而长孙丞相更是推波助澜,他一向就看不起宇文常舒,现在宇文常舒犯下这样的罪孽,他在皇上面前又参了几句,皇帝大怒,削了宇文常舒的官位,抄了宇文常舒的家产,而长孙丞相更是逼宇文常舒写下了休书,无论如何,他是再也不放心将女儿交给这种人了。
宇文常舒这才意识到,自从失去了方景瑜了以后,他只是暂时的得到了她的店面和铺子,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失去的越来越多。
先是爵位,接着是官位,最后甚至连家产也被查封,宇文常舒顿时从一个风流倜傥的侯爷沦为一个只能流落街头的乞丐,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
他多想再回到与方景瑜缠绵的最后一夜,他一定会放弃杀了方景瑜那样的愚蠢的想法,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而方景书是在好几个月后才知道宇文常舒的惨状的,而现在的她,已经是怡红院里响当当的头牌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方景书发现自己其实原来并不恨宇文常舒,依然还是那么的爱他,只是,她只后悔当初不顾一切的为了这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而杀害了自己的姐姐。
天空飘着绵绵的秋雨,沈从容在天香楼二楼喝茶,倚在窗边,却看到一个乞丐正躲在对面那家酒楼的屋檐下躲雨。
只是店小二却无情的将那个乞丐轰走,那个乞丐不是被人,正是宇文常舒,沈从容看着宇文常舒狼狈的样子,心中没有任何感觉。
就在沈从容低头轻抿了一口茶后,再抬眼,却发现滚在雨水里的宇文常舒面前站了一个女子,长裙款款,正打着一把油纸伞遮住了宇文常舒头上的雨水。
虽然她背对着沈从容,看不清她的面目,但是单凭那背影,沈从容也知道她是谁。
宇文常舒小心的抬起头,看着方景书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终究,还是只有这个女人,这个愿意为他做一切,甚至不惜为他杀人的女人没有离奇他……
看着方景书搀扶着宇文常舒慢慢的消失在雨中的身影,沈从容长叹了一口气,当初重生后的第一个目的,就这么结束了,其实她的心中,早就没有恨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抵是从即墨无双第一次向她表白并强吻她以后吧……
而这个时候的朝堂上,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大家都看出来了,自从闵亲王从飞虎关回来,便加进了他夺位的步伐,不但开始不顾一切的拉拢人心,而且他与摄政王的矛盾似乎也越来越深。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镇远大将军应肃旗又一病不起。
从飞虎关回来后,他带去的人马败得一塌糊涂,为此朝中很多人在说他的闲话,甚至一部分摄政王的亲信甚至向皇上上奏者说镇远大将军老了,是该让他回家休息了。
加上痛失儿子和女儿的沉重打击,应肃旗回来后便一蹶不振,而后来因为晚上在庭院中独自喝闷酒后着凉,居然一病不起,至今都未能上朝。
只是今日,环太妃再一次来探望他时,似乎心事重重。
环太妃每日都会来看望镇远大将军,虽然每一次都是愁眉不展,看起来很是忧郁,可是今天,她却格外的烦闷。
“发生什么事情了?”镇远大将军问道。
“是无忧……他最近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我很担心他……”环太妃这些日子看起来也老了很多,一场战役,她的儿子受了伤,险象环生,而他最爱的男人又因为各种打击一蹶不振,有那么一瞬间,环太妃甚至想放弃夺位的念头,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每个人都平平安安,她就放心了。
可是当她向大将军这么说起的时候,应肃旗却指责了她,说她这是妇人之仁。
应肃旗想到自己的儿子应礼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搭上了性命,他若是就此罢手,那应礼岂不是白死了。
而闲杂听到环太妃担心闵亲王,他也可以理解。
虽然这些日子他没有上朝,但是不代表他对朝中事情没有耳闻,闵亲王花费重金拉拢人心这件事情他也听闻了,他知道闵亲王在担心什么,很显然,闵亲王已经觉察到了皇上企图独揽大权,所以想加快自己的步伐。
其实在他们出征那段时间里,即墨无情就杀伐果决的拿下了很多闵亲王的党羽,收回了一部分权利,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的确是让应肃旗大吃了一惊。
可是应肃旗知道,他立志要做的这件大业,从一开始决定后,就没有回头的路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成功便成仁。
应肃旗叹了口气,沉沉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跟他说的,现在号不是时候,所有举动都不能太明显。”应肃旗安慰着环太妃。
“嗯。”环太妃答应道,可是看着应肃旗憔悴的脸庞,她也很是心疼。
“应礼为了这件事情而牺牲,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环太妃劝慰道。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应肃旗打断了:“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翌日,应肃旗在家中大摆筵席,邀请闵亲王以及闵亲王的支持者们。
而闵亲王似乎也正想找这样一个机会与他的支持者们能敞开心扉的谈一次。
“大家都知道我的心意。”闵亲王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家追随本王多年,本王今天借此机会,不妨向大家透漏一个消息,那就是请诸位随时做好准备。”闵亲王喝了几杯酒,接着酒劲,毫无顾忌的说道。而他的脸上,则写满了得意。
“王爷严重了。”应肃旗忙制止道,他知道,有些事情,有些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眼下他们计划的事情,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呢。
“将军,你不用阻拦我。”闵亲王朝应肃旗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屑的说道:“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闵亲王说着站了起来,围着大家走动。
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计划了很久了,可是每次快要成功的时候就会发生或者那样的事情,”闵亲王看了看大家,然后借着说道:“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完美的机会,所以,本王不会再等了,没有机会,把么本王便自己创造机会!”
闵亲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眼中闪烁着的野心,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行!”应肃旗看闵亲王越来越过火,当下干脆的制止道:“王爷,你醉了,我让人先付你下去休息吧。”说着也站起了身去搀扶闵亲王。
“走开。”闵亲王非常的不满说道:“本王没醉,本王清醒的很!”
闵亲王的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突然放生笑了起来。
大家被闵亲王这莫名其妙的笑给弄懵了。而此刻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知道,闵亲王所谓的那件大事确实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些看起来老实的朝廷官员,其实内心都是充满野心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就选定了跟随闵亲王这个野心家。只不过,这种事情,回报虽然很高,可是风险也是极大的,弄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所以这些官员虽然各怀心事,却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闵亲王。听着闵亲王的话偶尔点点头,附和他。
“将军,本王倒是要问问你,每一次本王提起这件事情,你总是一再阻拦,不知道将军究竟是为什么!”狂笑过后,即墨无忧突然冷冷的问道。
那语气,听来十分生疏,还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怀疑和戒备。
自从飞虎关回来后,闵亲王虽然也感激应礼为他做出的牺牲,但是他也只是去应礼的坟前上了一炷香而已。
可是闵亲王就不一样了,一蹶不振,苍老了很多,而很多人都猜测说应肃旗已经老了,不能再成大事了,而不断有人奏请皇上肯准应肃旗还乡。
只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闵亲王竟然这么快就像应肃旗发难,要知道,从闵亲王记事以来,这个大将军就亲自教他一切事情,辅佐在他的左右,而现在闵亲王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深深的伤了镇远大将军的心。
“我为了什么?”镇远大将军反问道,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闵亲王竟然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来。若是在私下里,他真想好好的教育一下闵亲王。
要不是为了他,应礼怎么会死,要不是为了他,沈云苓也不会辗转沦落乃至丢了性命,而要不是为了他,他就不会再战场上输的一败涂地,一点尊严都挽不回。
可是这些话,应肃旗只能在心里咆哮,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闵亲王,他不但不能这么做,还得给足了闵亲王面子。
所以镇远大将军虽然胸月复在不断的起伏,但是很快,他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只是淡淡的说句:“末将为王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闻言,闵亲王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快走两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悦的说道:“那你为何总是阻止本王。”
“王爷,这种事情,时机是非常重要的。”应肃旗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已经把靖远侯的兵权重新交换给靖远侯,加上皇上也逐渐的收回了一些权利,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而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应该取得皇上的信任,而不是鲁莽的行事。”
应肃旗一番话,情真意切,在座的很多人都很赞成,可是不料闵亲王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又是这番陈词滥调,找你这么说下去,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呢?”
即墨无忧自然知道,不管他心中到底有没有夺位的是想法,皇帝都会日夜防备着他们这些亲王,皇帝与这些手握重权的亲王之间,就不可能有亲密无间的信任。
而要是真的有如应肃旗说的那么完美的一个时机,他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闵亲王不想再等了。
“王爷……”应肃旗恳切的说道。
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被闵亲王狠狠的打断:“将军,你无需多言。”闵亲王想,应肃旗大抵的确是老了,做什么事情已经开始变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大事的。
“这样吧,”闵亲王提议:“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那么我们举手表决吧,同意我的意见的人,便站到我这边来。”闵亲王说着往后挪了几步。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多时,有几个人站起了身,走到了闵亲王身后,闵亲王面带难以捉模的笑意对着这几个人点了点头。
而应肃旗看去,这几个人都是一些小角色,在朝廷上也只有不大的官位,他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他自然清楚,这些人想要发达,除了做梦,便是突然来一场暴动,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否则,断不会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而还未动身依然在犹豫不决的,却都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他们当然是希望事情能稳妥的百分之百成功,不愿意那生命去冒这个险。
但是看了看闵亲王,又看了看镇远大将军,又有几个人站掐了神,走到了闵亲王身后。
不多时,闵亲王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前来参加宴会的十几个大臣全部站到了闵亲王身边,倒不是他们真的相信闵亲王的实力,只是他们知道,闵亲王一向是个多疑,记仇的人,应肃旗一直忠心耿耿的为了他做事都受到了他的怀疑,如果他们此时不支持闵亲王,某天也许就会莫名其妙的丧命。
对于知道闵亲王的秘密而又令他不信任的人,他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见状,镇远大将军只是无奈的摇了摇,说道:“罢了,罢了……”他想,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吧,只不过,他知道,要是任由闵亲王这么胡闹下去,终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第一次,闵亲王感觉到自己比这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强。
只是,应肃旗没有想到的是,接踵而来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翌日,朝堂之上。
孙尚书再一次上书,指责镇远大将军在飞虎关的失败惨重,造成了尚武国失去了若干将勇。
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上书说这件事情,但是他们的语气还比较含蓄,而这一次,孙尚书却是指责,毫不忌讳的讽刺。
孙尚书是即墨无双的党羽,镇远大将军和即墨无双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原来却从来没有直接针对他们二人的折子,没想到这一次,却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
皇上已经收到了太多的类似于这样的折子,一开始在朝堂之上,还只是不予理会,并说镇远大将军只是偶尔失误了一下,后来,皇上也不再替镇远大将军说话,应肃旗也索性告病在家休息。谁知道这一上朝,又是针对他,而他看得出来,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错,他已经装糊涂装的够久了,但凡这种事情,他早就应该请辞了,他想,皇上大抵就是在等他请辞吧。
可是他不能啊,他一旦离开了朝廷,就真的没有力量帮助即墨无忧了。
所以他还是得拼着这张老脸继续装糊涂装下去。
“皇上,末将有罪!”应肃旗上前跪下说道,可是他总是说他有罪,对不起尚武国,却只字不提请辞的事情。
“皇上,依臣之见,镇远大将军为尚武国操劳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话的是闵亲王,应肃旗心中不禁一阵欣慰,至少在所有人都想踩着他上去的时候,闵亲王还是愿意替他说话的。
只不过,如果他听完闵亲王后面的话,一定会气得吐血。
闵亲王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一个国家,应该不断的培养年轻人,所以臣以为,现在的确是该给大将军一个休息的时候了。而本王倒是有几个年轻新近的将领,若是假以时日的培养,一定会成为我尚武国的栋梁之才。”
朝堂之上皆为哗然,即墨无双悠然的看着闵亲王和镇远大将军,不知道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可是当他看到镇远大将军眼中的震怒和不可置信的时候,他便知道了,闵亲王现在觉得镇远大将军没有利用价值了,便想把他一脚踢开了。
而这一次,皇上没有在推辞,欣然答应了,给了应肃旗一个爵位,又赐给了他宅邸一座,黄金千两,而代价却是他手中的兵权。
只不过,闵亲王手下那几个年轻的将军却没能如愿的拿到从应肃旗手中撤走的兵权,皇上只说那几个年轻将领还需要好好锻炼。
应肃旗回到家后,大发雷霆,把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他只恨他忠心耿耿辅佐的主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不争气,没脑子的白痴,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他最最心疼的儿子,他万事都为即墨无忧着想,可是即墨无忧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将军,你要保重身体啊。”应肃旗身边的一个副将上前劝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一定要息怒,身体为重。”副将说道。
应肃旗满腔怒火,可是却又无处发泄,而听了副将这话,却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知道,闵亲王做事太过于冲动,有时候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幼稚,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闵亲王想的太简单了,他总以为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逼宫就可以了,可是殊不知,就算他以那种手段上位,却未必能得人心,那么一来,各地藩王就会打着各种名号发动战争,而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于副将。”镇远大将军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吩咐道:“传令下去,各军待命。”
“是。”于副将想,将军终于想通了。欣然领命前去。
他早就劝过应肃旗,多了那小皇帝的位子,将军上位,可是应肃旗却一心为了闵亲王,从来没有打过这个念头。
而现在应肃旗终于想通,照这个样子,就算闵亲王当了皇帝,也不会给他应肃旗什么好处。
而不如这个皇帝由他自己自己来做,这么一来,以后他还是可以传位与即墨无忧,而同时也可以认回这个儿子。实在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打定了决心,应肃旗便定定真的开始做了,虽然皇帝收走了他手中的帅印,可是他的那些部下,对他都是极为忠心的,皇帝一时半会不会也不敢全部换将领,那样会令军心不稳的,而应肃旗便打算就在这个时机,完成他的大业。
这日,太后宫中大宴。一则为了庆祝她能月兑险,而来则是庆祝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安然无恙的从崇文国回来。
太后心情好,宫宴就在御花园举办,凡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可以带家眷来参加。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则早早就进了宫,在凤栖殿陪伴太后。
太后自醒来以后,又调理了几日,身体已无大碍,可是她却很清楚,在这个皇宫中,谁有那么大的担子害她,只不过她现在没有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
与环太妃斗了一辈子,她就没输过,这一次,差点搭上了命,可是上苍有眼,让她又侥幸的活了下来,她当然不会放过环太妃,只不过,她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她再无翻身的余地。
太后的凤栖殿中,皇上的四个妃子也陪伴在太后身边。
沈花语见到沈从容后,虽然脸上一副惊喜的表情,但是心中却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她和沈从容并没有太大的过节,但是她真心的不希望沈从容从崇文国回来。
倒不是她就期待沈从容死,她只是不想皇帝再见到沈从容。
虽然沈从容和皇上不会有任何机会,但是她一个大活人若是常在皇上面前晃悠,皇上心中就总是有念想。
要知道,四个妃子虽然在宫中多时,可是皇上却没有临幸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别人不明缘由,皆以为是因为皇上身子弱而已,可是沈花语确实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四个人,都不能取代一个沈从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皇上驾到!”随着公公的一声通报,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只见即墨无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向太后请过安后,眼神却落在了沈从容的身上。
自从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从崇文国回来后,即墨无情还是第一次见沈从容,自然是十分欣喜。
而沈从容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即墨无情,看来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现在看起来,可是没有一点问题了。
虽然对这不戴面具的墨染有点不太习惯,但是沈从容依然很有分寸的行了君臣之礼。
沈花语看着即墨无情,他看沈从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柔情和一丝遗憾,那是在看她们那些妃子时从来没有过的。
晚宴开始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
太后让人请了京中最好的戏班来御花园表演,所以场面异常的火爆。
沈从容看了看人群,那些她讨厌的面孔都已经看不见了。
要是算起来还有她看不顺眼的,那恐怕就是即墨无心和紫筱郡主了吧。
紫筱郡主如今是长孙穹的夫人,虽然没有如她的愿,但是她也知足了。
尤其是在得知应礼死在了飞虎关的时候,紫筱郡主真想抱着长孙穹感谢他,如果她当初嫁给了应礼,那么闲杂恐怕已经年轻轻的守寡了。
只不过令她不满意的是长孙穹似乎一直安于现状,只是在礼部某一个一官半职,安于过他的纨绔子弟的生活,没有一丝进取心,这让紫筱郡主很是气恼。
她希望她的男人有权有势,可是长孙穹若是没有长孙丞相这个倚仗便什么都不是。
而长孙穹也对于紫筱郡主的泼辣有点受不了,和她小打小闹了几次后,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闹腾,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看台上,太后和皇上坐在中间,太后身边则是沈从容,而沈从容的一侧又是即墨无双。
付尚香看着太后不住的向沈从容夹菜,而且和沈从容说话的时候格外的开心,仿佛只有沈从容一个人是她的儿媳妇一样。
付尚香气恼的把眼前的东西一推,然后就站起了身,向皇帝撒娇:“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付尚香希望皇上能关心她。
可是即墨无情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太后正杂兴致上,她却突然扫兴的离开,皇帝自然是不悦。
“哦,那你就先回去吧。”即墨无情开口。声音很是冷淡,这个付尚香,已经令他十分厌烦了,可是她自己却不知,总是和其他几个妃子闹矛盾,却每次都要把他牵扯进去,即墨无情对她没有一点好感。
看到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卿卿我我的样子,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才像是恋人,付尚香认为即墨无情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虽然她常想家中诉苦,母亲劝慰她即墨无情毕竟是一国之君,为了处处保持威严,所以不能像百姓那样随意的表示爱意。
可是付尚香不这么认为,摄政王是何等的冷面,大家都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有一个活阎王的称号,可是对于沈从容,他却从不避嫌,而现在,即墨无情又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样子,她明明说了自己不适,可是即墨无情却是这样的冷淡,似乎还很不悦。
看到即墨无情和付尚香的脸色都不好,南宫巧兮连忙站起了身,对付尚香说道:“姐姐,那我扶你回去吧。”说着南宫巧兮离开了座位走到了付尚香的身边。
“谁要你管啊!”付尚香没好气的对南宫巧兮说道,而同时一把推开了走过来的南宫巧兮。
而南宫巧兮却不觉脚下一滑,一下子便滑到了,顿时有好多人一下子笑了起来。
看到南宫巧兮出了丑,付尚香心中也暗自得意。
“哎呀,你也太野蛮了吧。”蓝齐儿不悦的看着付尚香,接着也起身去扶跌倒的南宫巧兮。
没想到皇帝还没有开口,这个小丫头就敢指责自己,付尚香,没好气的说道:“你才野蛮呢,你们草原上来的人才是野蛮人!”
“啪”的一声,只见太后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不悦的说道:“草原上的人怎么了!”
付尚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蓝齐儿是太后的侄女,她的父亲科尔戈亲王是草原上最大的部族首领,而太后没有成为太上皇的女人之前,也是草原人,这句话,实在是犯了大忌。
果然,太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皇上也愤怒的当着众人的面大了付尚香一个耳光。
“来人,掌嘴二十。”太后愤怒的命令道。
“太后息怒。”沈从容开口。
她一边帮太后顺着心,一边说道:“太后息怒,今儿个太后大宴,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高兴高兴,若是为这些小事情生气恼怒可不值得。”
顿了顿,沈从容继续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就让香妃娘娘向兮妃和齐妃道歉就好了。”
沈从容倒不是真的替付尚香说话,只是她看到了人群中的付尚书,脸色似乎很不好看,而现在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沈从容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只是不想让付尚书恨上太后和皇上而已。
“既然摄政王妃替你求情,还不谢过摄政王妃。”满脸冰霜的即墨无情开口说道。显然他也同意了沈从容的提议。
付尚香狠狠的瞪了沈从容一眼,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蓝齐儿和南宫巧兮道歉,她才觉得是真正丢脸的事情呢。
可是看到太后气氛的表情以及皇上冷若冰霜的样子。
付尚香知道,就凭她刚才那句话,太后割了她的舌头都不为过。
“算了,我也没什么大碍。”南宫巧兮站起身来,揉了揉摔得有些痛的膝盖,微微笑了笑说道:“香妃也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火气大了些罢了。”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她并不在乎。
可是蓝齐儿却是个耿直率真的女孩子,造势被付尚香找茬,这个时候她可不愿意放过她。
“巧兮姐姐,本来就是她不对,她向你道歉是应该的。”蓝齐儿说着瞪了付尚香一眼。
而一旁的沈花语却并不言语,她知道付尚香和蓝齐儿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她只是心中庆幸,这一次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她们轻易的吵了起来。
可是一向趾高气扬的付尚香却不愿意道歉,只是气呼呼的站在那里。
“呦,看来香妃娘娘是自认没错了,不愿意道歉。”蓝齐儿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你还不知悔过么?”即墨无情冷冷的看着付尚香,不悦的挑了挑眉毛。
“哼,真是不知教养,成何体统!”太后气呼呼的说道。
“太后,算了,她就是这样的人。”蓝齐儿说着端起了茶杯,给太后敬去,一边说道:“您别生气,喝杯茶消消气。”可是就在经过付尚香的面前的时候。
沈花语却悄悄的伸手从付尚香的背后轻轻的推了她一把。
而付尚香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紧紧的扑了上到了蓝齐儿身上,那气愤的眼神,就像是这一幕是她自己做出的一样。
很自然的,蓝齐儿手中的茶盏轻轻飞出,就朝太后的方向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沈从容一个飞身,便轻轻的挡在了太后的面前,同时飞起一脚,将那飞来的茶盏轻轻的踢了出去。
茶盏中的热水却尽数洒在了付尚香的身上,手上,脚上,甚至还有几滴热水飞溅到了脸上。
“啊。”的一声,付尚香惊叫道。
“你发什么疯。”即墨无情不悦的拉过了付尚香,满面怒气,然后不悦的说道:“好端端的宴会都被你给搅和了。”
付尚香还在惊讶中,还没有反应过来说句辩解的话,即墨无情就命人把付尚香带了下去。
人群中,只有沈花语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一次,付尚香不但惹毛了皇帝,还惹到了太后,而且她看得出,付尚香恨上了沈从容。
那最好了,沈花语得意的想到,她巴不得付尚香用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脾气去找沈从容的晦气呢,那样才会让即墨无情真正的讨厌她。
可是付尚香刚被带了下去,就在人们以为平静的时候,人群中却又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耳光身。
“长孙穹,不是男人!”紧接着,紫筱郡主的声音就响起。
众人朝声音发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长孙穹正一手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紫筱郡主,而紫筱郡主则一手指着长孙穹,满脸怒意的瞪着他。
原来,方才紫筱郡主看到坐在那看台之上的南宫巧兮,心里很是不舒服,要知道,虽然她的这个妹妹时嫡出,可是自小在庆南王府南宫巧兮就处处都不如紫筱郡主。
可是她现在确实身份比她很多的贵妃,而她却什么都不是,每次见到南宫巧兮,还得向她请安,紫筱郡主总觉得心里憋着口气。
虽然她一直钟情于即墨无双,可是即墨无双眼中却只有沈从容一个人。
所以刚才紫筱郡主就只是发了一下牢骚。抱怨了一下长孙穹,拿他与摄政王即墨无双作比较,想刺激他让他在仕途上奋发,谁知道长孙穹却只是不在乎的说了句“觉得他好那你去找他啊。”
虽然只是一句很平淡的话,可是在紫筱郡主听来,就像是长孙穹在羞辱她一样,毕竟她曾经的确和即墨无双有过婚约。
感觉受到了耻辱的紫筱郡主便甩手给了长孙穹一个耳光,而长孙穹竟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孙穹敢怒不敢言,被自己的女人打了一巴掌不但不敢还手,而且连句话都不敢说。
正是这件事情,成为了日后大家嘲笑长孙穹的把柄。
一件一件的事情让太后原本的兴致一下子都没有了。
太后招呼了几句后便回宫去了,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去送,而沈花语却没有忽略那一直跟随着沈从容的皇上的眼神。
而不久后,沈从容就又看了长孙家的一出好戏。
那是晴朗的一天,长孙丞相因为朝堂上的公事而请摄政王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前去丞相府。
沈从容清楚的记得,那日他们才刚到丞相府,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长孙玉和紫筱郡主的争吵声。
原来,长孙玉和紫筱郡主是一样的脾气,都是被惯坏了的大小姐,而长孙玉更是看不惯紫筱郡主对长孙穹的颐指气使。
紫筱郡主似乎看不起丞相府里的每一个人,总是仗着太上皇对她的喜爱把每个人都不放在眼里。
而尤其是那天在宫宴上,长孙穹在宴会上被紫筱郡主打了一个耳光却敢怒不敢言,真是丢尽了长孙家的脸。
于是后来长孙玉给长孙穹出主意,只有长孙穹另有心仪的人,才会让紫筱郡主吃醋,才会对长孙穹好。
长孙穹本来就迷恋烟花巷,听了长孙玉的意见,正合心意,所以更加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偷人。
紫筱郡主知道这件事情后差点没被气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紫筱郡主和长孙玉吵了起来。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进了丞相府的时候,门房带他们到正厅等候,而门房里的人去请长孙丞相。
可是长孙玉和紫筱郡主扯上了嗓子的争吵却不时的传入他们耳中。
“长孙玉,你真是多管闲事,我看你和你哥都是一样的烂人!”听着紫筱郡主的声音,沈从容可以想象紫筱郡主那泼辣的样子。
而长孙玉也一点都不甘示弱:“南宫紫筱,你嘴巴放干净点!哼,你自己要是有本事,我哥又怎么会去找别人?”长孙玉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你倒是起来说句话啊,死人!”紫筱郡主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只听得出语气又急又气。
“你少拿我哥出气!”长孙玉抢着说道。
看来这两个女人吵架的时候,长孙穹就在一边,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听长孙穹骂了一句“烦死了!”之后好像就匆匆的出了丞相府。只剩下气的不行的紫筱郡主和看不惯紫筱郡主的长孙玉。
即墨无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两个女人,真是能烦死长孙丞相了。”
沈从容却笑盈盈的看着即墨无双,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当初某个人似乎和这个紫筱郡主还有婚约来着。”说着朝即墨无双着了眨眼睛。
即墨无双嘴角扬了扬,然后认真的说道:“还好她识相,早早的就另嫁他人了,否则我一定会让她后悔。”即墨无双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顿了顿,即墨无双又说道:“凡是让夫人不开心的人和事务,只要碍着夫人的眼,不管是什么或者是谁,本王绝对毫不姑息!”
正说着,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
抬眼只见长孙丞相正一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客套过后,长孙丞相不好意思的说道:“哎,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对于这几个孩子,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对望一眼,却没有说话,长孙丞相是个好人,只是教子无方而已。
“其实这次请二位前来,老夫有重要的事情。”长孙丞相的表情十分凝重。
即墨无双扬了扬眉毛,并没有说话,长孙丞相一向既不是他的党羽,也不属于闵亲王的支持者,而他为官清廉,是个好官。
“丞相单说无妨!”沈从容说道。
长孙丞相犹豫了一下,似乎像是很艰难的下定了决心,然后才十分肯定的说道:“镇远大将军的手下十万雄兵,这些日子有异常的活动。”
闻言,即墨无双的嘴角动了动,他知道长孙丞相的话意味着什么。
“从兵部得到的消息,镇远大将军手下的大军,正在缓缓向京师靠近,而且原先由皇上安插在军中的监军都已经被架空,但是更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很久了,可是却一直被压了下来,竟然没有人禀报,而老夫的学生在兵部做事,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告诉王爷您。”长孙丞相语气十分诚恳。
闻言,即墨无双好像并不关心的说道:“丞相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呢?”即墨无双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关心一样。
他知道,虽然在朝堂上,长孙丞相一直持中立,并不是支持谁,可是在这个时候,往往越是这种人,越是深藏不漏,即墨无双不敢断定长孙丞相就一定不支持闵亲王,他也许只是以这件事情来试探他的态度而已。
闻言,长孙丞相倒是大吃一惊,然后说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啊,你必须马上采取行动,闵亲王看样子是要行动了,我想,上一次他在皇上面前反咬镇远大将军一口,或许只是为了麻痹皇上而已。”长孙丞相一脸的急切。
“无根无据而已,丞相以为本王能做什么呢?”即墨无双淡淡的开口,接着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要本王也调动大军去阻止他那目的不明的大军么?”
长孙丞相突然愤然站起,指着即墨无双的鼻子骂道:“哼,算老夫看错了人,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再怎么说,当今皇上也是你的亲弟弟,这件事情的动机再明确不过,你却是这种态度,哼,罢了,算老夫没有说过,你们走吧。”长孙丞相说着做了一个请离开的姿势,然后愤愤的说道:“恕不远送!”
可是即墨无双却不惊不怒,只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长孙庆,你竟然以这种态度与本王说话,你是活腻了么?”说着突然抬起头看向长孙丞相,眼神中露出了凌厉的目光。
谁知道长孙庆却布局不怕。只是坦然的挺值了胸膛说道:“哼,大丈夫死亦何惧,反正这件事情除了你也没人管得了,在这么下去,定是一番生灵涂炭,既然王爷你乐得清闲懒得去管,那么老夫自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阻止,就不叨扰王爷了。”长孙丞相说着扭过了头。
“哈哈哈哈……”即墨无双笑着站起了身,一边说道:“如此甚好,丞相有一颗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本王实在是佩服。”言罢,便和沈从容告辞。
长孙丞相看着即墨无双的背影,不知道这个活阎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不生气,也不表态,想来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吧,从来不会让别人猜到他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沈从容看出了即墨无双心事重重,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即墨无双只是简单的说道,但是具体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这日,沈花语在宫中邀请沈从容前去,说是几个妃子平日无事,便成立了一个书画社,而知道沈从容才艺惊人,于是便请沈从容前去。
沈从容想了想,想顺便去提醒一下即墨无情小心闵亲王,再加上自己也米闲来无事,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沈从容到了沈花语的园子的时候,南宫巧兮和蓝齐儿都已经到了,还有几个大小姐也都在沈花语的邀请下到了。
“姐姐,你也画一个吧。”在沈花语和别人的撺掇下,沈从容也不推辞的拿起了画笔,洋洋洒洒的开始在纸上写意。
不多时,一副活灵活现的山水画便跃然纸上。
“姐姐,不如再题一首诗吧。”沈花语看着大家兴致高涨,又提议道。
沈从容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于是便提了一首诗在画的上方。
而站在沈从容身边的沈花语却细心的记下了沈从容运笔的每一笔每一化。
当沈从容提完事后,沈花语便将花展开,顿时,众人发出一片惊叹的声音。沈从容不禁把画画的栩栩如生,同样美的还有她的字。
“哼,不过如此,有什么了不起。”人群中响起一个不屑的声音。
大家回头去看,发现是付尚香。
不知道付尚香什么时候来的,方才大家都在专心的看着沈从容作画,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但是这已经让付尚香很不悦了,而看到大家都称赞沈从容,付尚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要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中号称才女,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这样的心高气傲。
而这时注意到她的到来,其他那些小姐纷纷向她行礼,可是沈从容却像没看见她的存在一样,只是依然和南宫巧兮有说有笑的讨论着画画的技巧。
“沈从容你好大胆!”付尚香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喝到。
沈从容悠悠的转过身,懒散的目光在付尚香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又回过了头,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沈从容,见到本宫,你居然不行礼请安,你到底有没有礼教!”付尚香心中还记恨着那次宫宴上的事情。她觉得似乎所有人都站在沈从容那边,这样的殊荣,应该是她才能拥有的,所以付尚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沈从容。
不过她知道,虽然沈从容贵为摄政王的王妃,可是她可是堂堂皇妃,就算皇帝不待见,身份摆在那里也是十分显赫的,所以她现在想用身份来压住沈从容。
谁料,听到付尚香的话后,沈从容却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鄙夷的说道:“皇上有旨,我在殿前免跪,就连在太后那里,也是免礼的,莫非香妃自己觉得比皇上和太后还要了不起么?”沈从容轻声说道,那神态一点都不把付尚香放在眼中。
闻言,付尚香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这么多人面钱吃了一个哑巴亏,付尚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憋了一会,付尚香只是狠狠的说道:“哼,不过凭着你有几分狐媚之色和假惺惺的在太后面前装好人,装可怜,你才会受到他们的关注。”付尚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沈从容在众人面前夺了面子了,心中十分生气。
闻言,大家都十分吃惊,这话的意思,听起来竟然是沈从容勾·引皇上和蒙蔽太后,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沈从容可是即墨无双捧在手上的宝贝,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很有可能令皇上和即墨无双反目的。
所以南宫巧兮连忙上前劝慰,说道:“姐姐们,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赏花吧。”她想借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可沈花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付尚香,心想,这个愚蠢的女人只是在自寻死路罢了,要知道,不仅仅是摄政王,就连皇上,心中也只有一个沈从容,付尚香和沈从容作对,无疑与自取灭亡。
而这时付尚香透过沈从容的旁边,看到了正在向这个方向走来的皇上,当下心上一计来。
只见付尚香用极低的声音狠狠的说了一句:“沈从容,你根本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而这句话声音十分低沉,低沉道只有沈从容和最靠近的几个人听见了。
那几个人自是十分惊讶,而沈从容则轻轻扬手,然后重重的落下。
付尚香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沈从容是怎么做到的,就觉得在听到啪的一声的同时,脸上火辣辣的痛。
付尚香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墨水就向沈从容泼去,可是沈从容甚至都没有移动身影,只是稍稍用了些内力,便将那泼出的墨水全部反弹到了付尚香身上,脸上,一滴不漏,就连付尚香身边的人都没有泼到一点一滴。
付尚香低头,只见自己真丝的百褶裙已经成了黑的,看起来难看极了,而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放在眼前一看,也是黑的,顿时又气又闹,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围在一起的女孩子们看到付尚香滑稽而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
“发生什么事了?”一声宏厚的声音传来,大家回过头,却正看见即墨无情一身便装,头发松散的竖起,难得看到他这样悠闲的样子,而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正皱着眉头向他们走来。
付尚香心中虽然气恼,可是事情正如她所想的发展,她刚才说那句话就是为了激怒沈从容,然后让她动粗,这样她才好让皇上看见是沈从容动手打的她。
只是她没有想到。沈从容竟然下手那么狠。
所以她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那墨盒泼向沈从容,本想让她在众人面前狼狈一下,可是现在真正狼狈的确实他自己。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付尚香一把推开众人,朝皇上的方向跑了过去。
沈花语暗自摇头,心中想,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用这一招,真的是自讨苦吃,她想,就算沈从容把付尚香打成猪头,打的她妈都认不出她来,皇上也不会责罚沈从容的。
大家突然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不管怎么来说,就算是付尚香不对,可是现在她那样子狼狈且可怜,这样一来,皇上大抵会帮衬着她吧。
其实知道皇上前来的不只是付尚香一个,沈从容也知道,别忘了,她可是一个蓝阶高手,只是听脚步,她就知道前来的是个男人,而这后宫之中,可以随意出入的男人,况且还是一种悠闲的脚步,恐怕只有皇帝即墨无情了吧。
所以本来那一个耳光沈从容会打的轻些,至少不会留下印记,可是想到反正也被皇帝看到了,有干嘛考虑那么多呢。
沈从容转过身,看到跑过去的付尚香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
而方才的一幕幕即墨无情都看的真切,他只是嫌恶的看着付尚香,那一身的墨汁,他都不想伸手去扶她。
“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付尚香哭哭啼啼的说道:“沈从容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在这里口出狂言,还动手打人。”说着,付尚香又用袖子擦了擦那好不容易才记下来的泪水。
即墨无情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起来说话!”
付尚香愣了一下,这应该是皇上该有的反应么?可是她可不满就这样,当下抱住了即墨无情的腿说道:“皇上,你要是不为臣妾做主,臣妾就不起来。”
谁料即墨无情却嫌恶的一脚踢开了跪在地上的付尚香,只说了句:“你愿意跪着便在那跪着吧。”后就径直往前走,走到了凉亭中,看她们方才画的画。
皇上居然什么都没哟说,这是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当然,除了沈花语。
“皇上,难道你就宁可帮衬着一个外人而不管你的女人么?”付尚香看着即墨无情的背影喊道。
即墨无情缓缓的转过了身,然后说道:“摄政王妃为什么会动手打你,你以为朕不知道么?你方才说了什么,身为一个皇妃,说出那种话,若不是摄政王妃教训了你,真也会教训你!”即墨无情的语气冰冷没有温度。
---------还有一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