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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真的不怀好意地给韩小寒写过诗。不然,就不会有我与韩小寒在树丛中的危险经历了。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给韩小寒不怀好意地写诗,却给韩小寒留下美丽的回忆,这,颠覆了我刚才的判断。
我给韩小寒写诗,是韩小寒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事情。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读一读写一写诗歌、散文什么的,对人生幸福至关重要,因为喜欢诗的人看天看云会看出别样韵味,即便你下流地欣赏女人凸凹身段,那种下流也是蕴涵诗意的下流。
那时,我写诗,主要写那种令人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的朦胧诗。因为我没有才气,写不出别人能看懂的,只好写别人看不懂的。我按照朦胧诗的创作原则,点灯熬油地胡乱组合,组合成数百首诗,一一投递出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投递出去的诗,竟有十几首在市、地报刊上发表了。不幸的是,我任教的班级中考成绩一落千丈,全县倒数第二。秋季刚上班,学生还没开学,校长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先把成绩单摆在我的面前,然后,又把刊登我的诗歌、散文、杂文之类的报刊杂志摆在我面前,而且特意把这些东西往我眼前推了推挪了挪,眼上眼下地看我,表情严肃而冰冷,使劲闭着嘴,好长时间不说话,他不说话就更有威慑力。我惭愧至极,低下头一言不发。
校长见火候已到,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一鸣惊人:“仲远,我看你还是回家种田得了,你伺弄地应该是不错的好把式,你种狗种猫能长出骡子毛驴那是你的本事,我跟着你乐几回。现在,你任教的班级这个狗屁成绩,我看了就想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几天。成绩一下来,我就捉模,仲远这小子把种撒到哪去了?没想到,你撒到别人田里了,长出什么哥呀妹的,你还能让我说啥啊?你说!”
“别说了,校长,”我惭愧地说:“往后,我一定把精力放在教书上。”
校长看我是真的惭愧,连低头都很虔诚,慢慢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怎么也没想到,我把种撒到别人田里,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在我转身走出校长办公室时,一位长的超凡月兑俗且文静优雅的女教师推门走进办公室。这个女教师就是韩小寒,是去年分配来的本科大学生。她到学校报的第一天,我一眼看见她,她那种略带初春寒意的美把我撞得差点昏迷,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浑身透出一股精灵之气,令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悸动不已。暗道:她也太美了!她的爹妈是怎么合作的?她还是人吗?天上来的吧?不过,她分配到这儿任教近一年,我已记不清偷看她多少眼了,而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她一眼都没看过我。她明显地没把我这个专科生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放在心里了。她推门进来,虽然我沮丧至极、羞愧至极,但我还是看了她一眼,而她仍然没有看我。她没看我但她看到了我的“大作”,我的“大作”被校长推到办公桌前面,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她的眼睛像澄澈的秋水,我的“大作”很容易映入她的水面上。这时,我观察到,她刚看到我“大作”时,眼睛竟荡起了涟漪。看完“大作”又转身看我——这是她第一次认真仔细地看我。之后,目光又投向报纸,自语:秦——仲远?最后,用极其疑惑的语气问我:“你的作品?”
我的心砰砰跳动,但脸上很平静,简短地概括了校长刚刚训斥我的话:“不务正业!”说完,转身走人。
走出校长室,我为我的回答我的举止而感到满意——话语是睿智的,举止是利落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像个爷们。觉得被校长一顿训斥没白训:她秋波荡漾的眼睛准确地提供给我这样的信息:她爱诗。爱诗就喜欢和写诗的人来往,甚至爱上写诗的也有可能。虽然我已经结婚,蓄积在体内的荷尔蒙有了发泄的地方,但内心饥渴依旧。尤其在与胖胖做完了夫妻之事,感觉身子被掏空的同时,内心也成了空洞,感觉那里的灵魂飘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游荡。现在,我遇到了韩小寒,似乎,我的灵魂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这个时候,我根本想不到柳香爱我会爱得那么刻骨铭心,况且,即便我能预料柳香能那么爱我,我与她发生恋情也有许多忌讳。而韩小寒是我的同事,少了许多的束缚和阻隔。我和她不需要那种死去活来的爱情碰撞,但是,来点暧昧也未尝不可,有点缠绵也不算过分,处于迷迷糊糊的临界状态,被人发现,顶多说我对美女同事心怀不轨。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我开始勾引韩小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