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的报复 第二十章

作者 : 沫浅浅

在一个被自己瞧不起的私生女身前一辑到底,让林敬醇感受到了这辈子从没有过的屈辱。

佟信回过神,忙低下头掩下泛至嘴边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再拿眼角瞄着满心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丫头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恶。

能叫林敬醇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佟信觉得前头被他气的内伤瞬间治愈了。

认错算什么?既免了打,又不少块肉,这姓林的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不拿正眼看人的,今天踢到铁板了吧?哈哈,该!

佟之孝对于儿子的小心思那是一瞄一个准,这会见他站在身后,低垂着头扮老实样,就知道他肯定在憋坏,然而现在也不是教训他的时候,毕竟此事认真追究起来,他也难逃罪责,谁叫他闲着没事跑去人家地盘上看热闹了呢!好在这小子还知道低头,不过多费一句话就能化解的事情,何必非要把关系弄僵,且他们已经确定成为女郎的伴读,日后不说天天见面,却也是要时常打交道的,思及此,佟之孝倒去了那一、二袖手旁观的心思,转而为满心壮起了声势,同时亦为林敬醇解了围。

“女郎聪慧,远不是这两个皮小子可比的,想是主公因了女郎的归来分了太多心神,近些日子很是疏乎了他们,倒叫他们误会了主公的一片爱女之心,竟是起了争宠心思,呵呵,说来也是他们没脸,竟与自家妹子争宠,还做出这般小儿之举,实是令人哭笑不得,女郎看在他们一片拳拳之心的份上,就不与他俩计较了吧!”一副长辈慈爱的容忍小辈们无理取闹的样子。

满心认得他,头一天晚上来的时候就见过,那时候他还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声断喝就把他身后的小子给喝趴下了,闹得满心当时很是崇拜的多看了他两眼,现在既然是他开口说话,满心就想,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息事宁人算了。

于是,满心就真的点头表示不与他们计较了,把个秦达郁闷的要死。

秦达前头做了那么多的功夫,给他们定的是以下犯上的罪名,轻则挨顿板子,重则直接剥夺了他俩的陪读资格,可佟之孝一番话就将他们给定在了小儿女争长辈的宠爱上,既显得与家事无关,又与公事无涉,好坏全凭雍郡守一人说了算。

雍郡守诧异于佟之孝的插手,但对其递过来的橄榄枝还是很乐意接受的,遂抱着满心再三确认,“你原谅兄长们了?不会怪他们对你不敬了?”

满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视线定格在了秦达身上,“秦先生以为呢?”

我以为?我还能以为什么呢?你都点头表示不计较了,我若还是一味追着不放,就更显得我心怀鬼胎了,秦达月复诽,却依然用最快的速度答道:“卑下无话可说,女郎觉得怎么办好,便怎么办吧!”

卢有福在下面气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只恨自己人小位卑,没有他说话的权利,又找不到给满心递眼色的机会,不仅白瞎了秦先生的一番用意,还将两位公子的仇恨值稳稳的拉了来,真是吃力不讨好,倒霉到家了。

耿忠自小得秦达教养,对秦达的脾气那是门儿清,眼见秦达这般口气,便知秦达是气上了,且自他被叫上来后,到现在一句有用的话还未说,女郎便被人这样那样的一顿忽悠,最后竟将事情不了了之了,这叫有心在郡守面前表现一二的他有些心急。

满心其实不是真的被忽悠了,佟之孝的话她听出了不对,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再者,事情闹到了这个份上,再闹下去就显得她不懂事了。

人家都低头赔罪了,她再紧抓住不放,有理也会变无理,再叫人说上一句刁蛮任性,她在这府里本就没有根基,再担上这么一句评语,她恐怕要寸步难行了,所以,她才决定接下佟之孝的示好,不管他这个好有几分,这个时候她唯有接着。♀

至于秦达,因其意图不明,满心虽有感于他的援手,却也不敢一颗心都依赖他,不过两次面的熟人而已,满心对他尚持保留意见,故明知自己的举动可能会令他步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却还是做了。

阿兄曾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都讲究个因果,他这般助我,必有个因,而我若接下了,必要还他个果,可这个果是苦果还是甜果,满心还说不好,如此便只得委屈他一回,叫他替我背一回黑锅了。

秦达没料到事情如此急转直下,弄到最后,他成了恶人,满心倒成了那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大度女郎,而他,再次为自己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名声添砖加瓦。

“罢了,总归是我忹当了小人。”秦达自觉在此没了趣味,站起身来对着上首拱了拱手,“主公,有些事情还需做到明处,女郎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我等身为卑下,自是希望郡守府能够长长久久的兴旺的。前衙还有些事情未及处理,卑下去了。”

说完转身就出了大门,卢有福看看上首,再看看远去的秦先生,一咬牙也跟着爬起来跑了,临走前见耿忠还愣着,一脚踢了上去,做了个“走”的口型,于是,俩人一齐追着秦达跑了,只留下小桃茫然失措的还跪在那里。

斐先生点着头,模着胡须笑眯眯的,“秦长史是个识大体的,你俩切不可对他怀恨在心,他助女郎,非是他与女郎有什么渊源,不过是全了卑下的职责,毕竟女郎是在他所辖的府内被欺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身事外,你们可明白?”

佟、林二人因都要拜在斐风名下,故斐风便不似以往那般客气,直接以师尊之姿亲口提点。

满心看着秦达说走就走了,便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一时也有些恹恹的,“阿爹,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雍郡守也知道这事委屈了满心,只这里还有一桩事情没了结,故温言道:“再留一刻可好?阿爹这里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确认下?成么?”

满心无可无不可的轻点了下头,小脸上的掐痕消了下去,留下一道淡淡的青痕,雍郡守拿手轻轻给她揉了揉,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林敬醇,林敬醇立刻惭愧的低下了头,只是那惭愧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雍郡守也知林敬醇是个心高气傲的,恐怕在满心出现时,他便自家中长辈那里打听到了满心的来处,自然也就知道满心不是个被期待中出来的孩子,至于满心的阿娘,雍郡守至今所记得的不过是那一抹微凉的纤弱身子,至于脸,那真的是模糊的记不清了。因着亡妻的原故,雍郡守到底对妻子胞兄的儿子存了三分情面,而因着林家的特殊地位,又给了五分,这样一来,满心吃个闷亏是必然的,只是雍郡守盼着她吃一堑长一智,不仅要能快速的适应府内的生活,更要理清目前她所处的形式,不然,似这种闷亏还有得吃呢!

老张头在外面看见堂内事情已了,便领着人将打的血肉模糊的受刑者弄了上来,满心从没直面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景,此时乍然一见之下,呼吸竟是有些不稳,小脸也被吓的发白,初的那道青紫更是醒目了三分。

雍郡守感受到了怀中小人不安的扭动,遂轻声安抚道:“不用怕,他们都是你的奴才,你握着他们的卖身契,便如同捏着他们的小命一般,要打要杀也就是一句话的意思,等日后你成了这整个邕州府的主子,便再不会有人随意欺辱你了。”

郡守大人的意有所指,在场中的诸人不会听不出来,故虽然雍郡守还是一副温和样子,但所有人都知道,郡守大人生气了,其中,林敬醇尤其不安,佟信次之。

“主公,这小子骨头太软,几棍子敲下去就什么都招了。”老张头皱着一张疤痕脸,更加显得面部线条扭曲,只是那声音倒刻意放柔了几分。

雍郡守心知他是在照顾满心,遂也承了他的好意思,顺势道:“既这样,带上刑具去将他的同伙一起抓来吧!”

老张头却没有令命,只一脸古怪的看着雍郡守,雍郡守不明所以,遂以眼神询问,老张头沉默几息,便轻声道:“他说没有同伙,他偷那个东西,只是为了能在佟姨娘面前讨个好。”

一日没回邕宁替佟氏正名,佟氏便必须当一日的姨娘。

佟之孝的眼神刷的就射了过来,就是佟信,也将注意力调了过来,老张头顿时觉得身上似被人戳了两个洞似的,烧的人身上疼,只是他一向面无表情惯了,这会子倒看不出他有多么的压力山大。

“讨好?偷个印章就为了讨好一个姨娘?可这里……是邕州……”换言之,如果是在邕宁,有人甘冒生死挺而走险,他还不当回事,可放在邕州,这手,抻的可有些长了,想着前头送来的衣物、吃食,这还是个即将被正名的姨娘,刚有一点风声传出,想不到竟一下子影响至深。

厅堂里因雍郡守的自言自语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佟之孝也不敢在此时替妹妹说话,只能用眼神将那个被打的浑身是血的人凌迟处死。

“真的只有这些?没有其他目的?”雍郡守再问。

老张头点头轻轻的“嗯”了声,那头浑身是血的人连忙也以头戗地,气息微弱的求饶,“大人饶命,小的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听说这东西是女郞屋里不要的,就以为女郎看不上这东西,想着夫人也许会喜欢,便动了心思将东西截了下来,哪知还没往邕宁送就被抓起来了。”

手中的茶杯一举砸到人的脑袋上,雍郡守怒火冲天道:“是姨娘,一天没正名就一天还是姨娘,夫人这个称呼,她现在还不配,哼!”

佟之孝和佟信就着他这句话双双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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