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被困在木屋中,对于如何逃月兑毫无办法,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心里一横:“纵是螳臂当车,也得留下些痕迹。”便准备主动出击,拼死一搏。突然脚下一空,一个大洞突然出现在地上,沈凡措手不及,直直掉了下去。待整个人全部掉入,洞口又悄然关闭,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砰”一声巨响,木屋门被掌力猛然击碎,木屑横飞,整个木屋都震了几震。几个快步走进屋内,环视一周,神sè一变,一人立刻闪身出去,不多时又回至木屋内,愤愤道:“叫那小子跑了!可恶!”说话间怒意更甚,一掌含怒击在木屋墙壁上,木屋登时一阵摇晃,紧接着整个散架,坍倒下来。
屋内几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也不见有何动作,头顶砸落的横梁木桩登时四分五裂,落在一旁。其中一人沉沉吐出一口气,道:“跑了便跑了吧。”说罢回身便走。
先前出去追踪沈凡踪迹的那人很是不解,急急问道:“跑了便跑了?朗儿可是死在他的手里。整个上官家因为这小子闹了天大的一个笑话,就这么算了?捉了他,就算不将他挫骨扬灰,也得好好折磨一番,好教这小子知道自己是闯了怎样的滔天大祸!”
话说的凶神恶煞,一抬头,却见眼前一人正盯着自己,很是渗人,便问:“怎么了?我说的有错?”
对面那人连连摇头,道:“是错是对我并不知晓。只不过,此次尊主虽然传讯要杀这沈凡,但毕竟是尊主最亲近之人。一时狠下心,为了不破规矩传下如此命令,你们以为,尊主就真想杀他?若是真如你所说,将其抓起来好生折磨,怕是不出一rì,整个上官家都会被挫骨扬灰。此次我如此着急来追这沈凡,本就是怕有人鲁莽,真去在这苍云城内杀这沈凡。“
一段话说完,见众人都是面露不甘,又接着说道:“沈凡必须死。可万万不能死在苍云城内,死在我上官家手里。若是在尊主心里留了个疙瘩,rì后我上官家的rì子必定好过不了。”
登时有人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那人不回话,化作流光,冲天而去,其余人若有所思,也都折回上官府。只留下一堆坍倒的木屋废墟,以及院子里那座斜斜的石碑。
却说沈凡身子直直往洞中落下,地洞不深,方落下不久,双脚便已着了地。他虽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可心思急转,已是有所猜测。反应又是极快,头上洞口刚刚被封住,沈凡右手朝前一抓,黑暗中黑影一动,一爪抓空。
沈凡不依不饶,欺身上去,双手齐出,一手成掌,一手成爪。一手上,朝黑影咽喉而去,一手下,直击黑影胸口。手上运了玄气,又使的是烧鸡神掌中的招式,速度奇快,角度刁钻。
那黑影也甚是了得,黑暗中不易视物,沈凡只觉左手一疼,玄气一岔,却是被一物击中,往下撞在右掌之上,却是止住了右掌的攻势。整个身子被这么一下往前一带,朝前踉跄一步,咽喉处已是一凉,显然已经被利刃抵住。
周围突然火光亮起,却是四周墙壁上都设有火盆,先前都熄着,此时被人同时点着,登时将整个地洞照亮。沈凡低头看去,只见一柄寒光长剑死死抵住自己的脖子,顺着长剑瞧去,登时一笑,道:“果然是你们。”又转头扫了一眼周围,道:“好一个深藏不露,你们准备的还真是万无一失,连退路都提前备好了。”
旁边一人一打折扇,“刷”的一声,笑眯眯的走过来,将长剑按下去,嘴里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就动刀动枪了呢。”
沈凡冷笑一声道:“好个自己人。我可当不起这个自己人,李姑娘还是把长剑放回这吧,免得一会儿忍耐不住,又打起来,见了血,可就不好了。”说着朝自己脖子下指了指。
李琪收起长剑,皮笑肉不笑,道:“最好还是别打起来,沈少侠虽然厉害,毕竟还欠些火候,到时候伤着了,我和师兄两人可担当不起。”
孙也行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道:“沈兄弟,误会,天大的误会!唉,若是解释你肯定也不会信。”说着,左手扶了扶额头,显出一副头疼模样,转又笑道:“那我便不解释了。”
沈凡怒道:“你们之前一直是在演戏么,李全,上官虎,全都是为了诳我去上官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孙也行和李琪对视一眼,李琪摇了摇头,孙也行又用手扶着额头,垂着头好久,才又抬头说道:“沈兄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行出去,余下的话我再说与你听,如何?”
沈凡点了点头,横剑道:“好,出去后若是不给我个说法,那我便用自己的剑来讨一个说法!”
孙也行闻言呵呵一笑,转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凡也不多话,握着太黑破星剑便顺着地道往外走去。
走了许久,沈凡在心里暗中盘算,估计已经是到了苍云城外。出地道口一看,果然是不在城内,而是一处树林之中。
沈凡找了棵粗壮的古树,将身子往上面一靠,太黑破星剑往地下一插,拿右手拄着,看向孙李两人,开口道:“有什么要说的,现在都可以说了。”
孙也行李琪又是对视一眼,突然齐齐朝着沈凡跪下,沈凡被两人这一举动惊了一惊,却是笑出声来,道:“怎么,我还值得二位如此相对,看来还是有可以出卖的地方,这可让我受宠若惊。
孙也行跪在地上,身上气势陡然一变,整个树林骤然风起,饶是沈凡对其深恶痛绝,也不自觉站直身体,正视着他。只听孙也行正sè道:“沈兄弟,我孙也行活至今天,只跪过三次。一次是父母过世,一次是师父身亡,最后一次便是现在。”
沈凡哼哼一声,道:“如果下跪有用的话,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身死。”
孙也行仿若未闻,又继续说道:“之前与沈兄弟说过半年前的事,虽然大体不差,可细节上却是有些地方作了修改。”
沈凡听着,道:“果然如此。”
孙也行又道:“之前与沈兄弟说是我告密以致起事失败,实则不然。原本准备起事的有三十八家,而最早告密的,也是这其中一家,我不过是无意中听闻了那家的打算,故紧接其后向凌云剑会告密。保了自己和师妹的xìng命。却是被那家惦记在心上,直yù除我们而后快。”
沈凡听后心里明了几分,出声道:“莫不是……上官家?”
孙也行应道:“正是。上官家这半年来rì益壮大,风头极甚,我和师妹势单力薄,根本难以撼动分毫。恰巧此时出现了一个天赐良机,虽然只是有一丝希望,却也能让我们铤而走险,毕竟如此大仇不报,rì夜难安。”
沈凡指指自己,问道:“你们说的天赐良机就是我?”
孙也行点头道:“不错。就在几rì前,所有凌云剑会的人都得了一道命令,那就是不rì将有尊主至亲之人于沧州游历,而此人特征便是带着一柄漆黑长剑。”
沈凡看了眼太黑破星剑,暗道:“果然是搞错了,我这柄剑,原来可是白得不能再白。”
又听孙也行道:“我得了这消息,登时生出念头,于是便四下寻找沈兄弟,终于赶在凌云剑会之前找到了你。又设计引你夜探上官家禁地,便是为了引起你和上官家的纷争,本来按照我的想法,若是你死在上官家的手里,必定引起尊主震怒,上官家自然也要遭受雷霆之怒。可惜……”
沈凡怒笑道:“可惜我命大,没死是么?那又何必来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