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在政务上面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打理得井井有条,本来我还想提醒他别太过了,以免阎谨越猜忌,结果看见人家父慈子孝的,话到嘴边我就慢慢咽下了。阎谨越也很是满意,每日多出了许多时间与我厮磨,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不安心,话刚出口就被他激烈的拥吻抛在了脑后,后来想想,不由得苦笑,纵然自己当时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他大手伸进了我衣兜里,我红着脸推开,摇了摇头。
他神色危险,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今日又要去那帮女人那。”
我靠在他怀里,仰头望了望他,颜如玉,气如兰,朱唇榴齿,真是越看越是美好,用手指着他胸口,故作拈酸的说道:“陛下还不是要去诸位娘娘那。”
阎谨越没有说话,头埋在我颈间,轻轻的咬了一口。
我模了模他扣着我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的不得已,我也是。”我从不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辜负任何一个人。
……
“女乃女乃,爷今个又宿在了曲姨娘那。”珍媛忐忑的说道,目光停留在翩若的凌波玉足上。自从知道自己上不了我的眼,她就消停了不少,前阵子翩若给她寻了个人家,下个月就要出嫁了,也是不错。
翩若点了点头,面上平淡,锦被下手指扣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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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喝茶。”曲裾红着脸递上茶杯,纤纤素手上套着珊瑚手钏。
我抿了抿嘴,自从和阎谨越一度**之后我就不大愿意在和她们同寝了,身上的吻痕和疼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觉得提不起劲来,咬了咬手指,我真是变态啊!
曲裾瞧着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脸更是红了,目光中含情凝睇的望着我,含娇细语的叫道:“爷?”
我回过神来,望着曲裾,她一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尽显柔情绰态,耳上挂着我送她的红翡翠滴珠耳环,打扮不可谓不用心。
我笑了笑,心中叹息,底来说还是要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啊!我拉着曲裾的手,让她坐在我怀里,与她调笑。我特意避开了她的避孕期,大多数都是留在了曲裾这,要是她再生一个儿子,就有了依靠,心思也会像翩若音儿两人一样,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她玉骨冰肌,不知怎么我竟然想到了阎谨越强壮有力的身体,越发的卖力,心里呼喊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
时光飞逝,这年夏天阎谨越终于暗示朝臣们请立太子,朝臣们纷纷有眼力价的上表,立了四皇子为太子,于是六月二十四日谕礼部曰:“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诞生嫡子,已及九龄。兹者承万民之求,建储大典,宜即举行。今以嫡子勉睿为皇太子。尔部详察应行典礼,选择吉期具奏。”
册封吉日选定在翌年二月二十八日。吉日前一天,我陪着阎谨越亲自检视了祭祀用各项祝版,以册立皇太子,祭天地、太庙、社稷,我不禁感叹:“孩子大了。”
阎谨越瞧着我一眼,拉上我的手,我连忙甩开,小声的说道:“会被人看见的。”
阎谨越挑了挑眉,“你怕?”
我没有动作,真是知他抽了哪门子的风。
阎谨越握紧我的手,望着这些东西,突然道:“其实和皇后礼都差不多。”
我想起以前微小说里的话,撇了撇嘴,“难不成你想在立皇后让我观看,也算是一同步入殿堂?”
阎谨越皱眉,看着我说道:“皇后无错,不可废弃。”
我扭开头,倒不是真的想让他怎么样,可听到他维护别人,这心里真是不得劲。
阎谨越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你很想么?”
我赌气的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能出个风头。”
之后的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我是打心眼里的为四儿高兴,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怎么着都是亲近。
安亲王和我为正使,陈都统和二哥为副使,前往了坤宁宫,我瞧见四儿沉着稳重,丝毫不喜色于行,比起我这个老师倒是强上了不只一截。将把册、宝、御杖放于宫前铺着黄缎的桌上,他跪在桌前接受册、宝,在御杖前行三跪九叩礼,然后我不大情愿的跪下给他行礼叩头,暗骂这些破规矩,真是累人。
暗自背了一下流程,发现才完成一半,不禁心中哀嚎。四儿跟着手捧册、宝的太监去了阎谨越那复命,我们捧着御杖送到了阎谨越宫中,我第一次骂着宫殿太大,然后还是老实的禀报庆典完成。
阎谨越在金龙殿落座,我等文武百官齐声恭贺册立皇太子此等喜事,他眼里都是笑意,顾盼生辉。连总管上前吟读旨意,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嫡子勉睿,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朝臣之愿,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永昌十四年二月二十八日,授勉睿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我细细听闻,诏书中还包括三十三条阎谨越赐予百姓的恩典,诸如蠲免赋税,特赦死囚等。同时我的福利也来了,顺利荣升太子少师。阎谨越设立为四儿服务的詹事府衙门,配备官员,升内阁侍读学士,也就是我那七岁的侄子天清,和翰林院侍读学士,陈都尉的嫡子陈廷敬,并为詹事,这招式着在未来四儿登基之后,主要重用的就是王家与陈家,我们两家也可以被称作是,太子党。
这年三月,曲裾的喜事终于来了,她喜极而泣,曲裾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在这个时候才有孩子已经算是晚的了,连去年许出去当了秀才娘子的曲悠都有了身孕,她自然是着急,如今了了一番心愿,实在是够让她欣喜的了,我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王家可以用如日中天来形容,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家中却高兴不起来,父亲自去年冬日就病了,身形越发的消瘦,吃了药都不见效,我特意去阎谨越那要了圣旨,请了御医去观看,结果私下里说的是父亲精力耗竭,我们都懂这个意思,母亲以泪洗面,强打起精神来,对待曲裾也不像以前那么苛责,只盼着曲裾这一胎能添添喜气。
我也推了太子少师的任务,只是一味的陪着父亲,看着他日渐消瘦我心里越发的不得劲,他精神不是很好,半躺着喝着汤药,我瞧着他那不情愿的样子,抿了抿嘴,道:“这药也凉了,先去热热吧!”
父亲喜笑颜开,推开了药碗,看着我和蔼道:“你如今也是太子少师了,身份非同一般,行事要注意,路还是自己走的。”
我乖巧的应着。父亲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说实话,本想着你喜玩乐就随着你意,有我一日总不会亏了你,却不想你倒是和我走了一样的路子,鲜有人敢招惹。”
我听这话鼻头发酸,故意逗父亲道:“我是父亲的儿子,自然不一般。”
父亲失笑,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暗淡,叹息道:“我也糊涂过啊!”望着我,目光飘忽,“只愿你别是如同我一般啊!”
我疑惑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父亲沉思了一下,似慎重的对我说道:“我只期望你好,其他的,便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母亲也说过这话,我抿了抿嘴道:“儿子不孝。”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我又陪着他说了会话,然后才带着满月复疑问离开。
生命这东西实在是脆弱,翩若的喜讯未能为这家里添上喜气,父亲的病情拖拖拉拉到了的七月份月份,突然就面色红润了,说话也利索了,吩咐人把我们都叫到了跟前。
屋内一股子药味,父亲半躺着,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父亲憔悴的我都认不出他是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太傅了。我不想给他添堵,可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大哥面无表情,可攥着拳头的手在抖动,二哥红了眼圈,却不似我这般不争气,母亲拿着手帕坐在床前强撑着,众人皆知这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