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几个人自发地聚在了一起。レ思路客レ
这是公路附近一个废弃了的小教堂,铁流坐在了格蕾丝小姐的旁边。
卡夫卡的追求计划显然没能实现,炮手对于自己没有得到医生小姐的青睐感到很沮丧。但是他失望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当看到几个救护员小姐嘻哈着挤了进来时,他仿佛忘记了自己伤心的缘由,立刻再次地活泛起来!
他给姑娘们说着笑话,这些笑话的元素里不可避免的牵扯上了他的上级,铁流。好在他至少还知道好歹,于是上尉在笑话中的行事与他自己充当的猥琐角sè形成了鲜明地比较,形象反而变得空前高大起来。
因为都是些玩笑话,铁流也没有对他的赞誉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所有的人都觉得,眼前的小上尉居然是一个如此英勇、而又风趣的人!
铁流自己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其实就是这样不错的一个人,只是从来没有人提醒,让他注意到自己这好的一面,铁流都有些后悔自己以前是不是太过古板,如果他真像卡夫卡之前笑话里描述的那般为人处世的话,rì子可能会过的比现在更好一些。
“这样的场合里应该有歌声出现才对!”
皮埃尔突然抱着一个酒罐子出现了。他也没理会铁流尴尬地表情,挨着他硬挤进了人圈里。
“那么你就给大家唱一个听听!”坐在边上的格蕾丝小姐说。
皮埃尔就唱了起来,他唱的法国小曲没几个人听的清,但是人们依旧为他鼓掌。只有卡夫卡不屑地撇嘴,“真难听!还不如上尉唱的好听。”
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让大家知道,他唱的比上尉还好。但是,似乎这里没有人听到过铁流唱歌,所以大家的兴趣都被引到了铁流身上,包括一向显得很严肃的格蕾丝小姐。
在大伙的鼓噪声中,她为火堆里加了一根木柴,医生的脸庞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很好看,她抚了抚额角的发丝,侧过脸看他。“那么,上尉也给我们唱一个好吗?!”
“我不会唱歌!”铁流不好意思地推月兑。
“怎么会呢!”卡夫卡叫起来,“每次到河边洗车的时候,都能听到你哼曲子来着,我觉得很好听!不如就唱那首,”
“草原呀!草原呀!辽阔草原一望无边!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他学着哼唱了一句,一下子就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唱吧!唱吧!骑马的小伙子!”有人立刻叫嚷着催促他。
铁流推月兑不过走到篝火前,清了清嗓子,半蹲来比划着做了个学校里那些哥萨克骑兵们唱歌时常摆出来的动作,立刻就有人高兴的叫喊起来。
“草原呀!草原呀!辽阔草原一望无边!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哎嘿,红军战士飞奔向前。姑娘,请观看呀!我们前面大路平坦,看,这条大路多么遥远,哎嘿,一路之上歌声不断。”
这首歌的旋律并不复杂!但是调动大伙儿的情绪显然很有效,当他在停顿的间隙,用脆亮的口哨做过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兴奋地跟着打起了口哨。
有人听他唱了一段后,手风琴自然地就在下一段锲合进来,音乐声一响起皮埃尔和卡夫卡立刻坐不住了,一下跳到了铁流身边跟着他唱:“姑娘,你放心吧!我们准备迎击敌人,看,红sè骑兵纵马飞奔,哎嘿,红军坦克冲锋前进。”
“这是俺们坦克兵的歌!”卡夫卡叫嚷。
“不对!这是俺们开车人的歌!”皮埃尔推开他冲铁流嚷嚷,“是吧!上尉先生!”
铁流微笑着不理他,但是好像卡夫卡的话更能让他满意,他继续的唱:“啊…,看红sè骑兵纵马飞奔。哎嘿,红军坦克冲锋前进。为集体农庄呀!愉快劳动活泼紧张。今天呀!我们放哨站岗,哎嘿,国境线上巡逻来往。”
大家都跟着他唱,一时间‘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的歌词被所有的人不停地翻唱着,原本笼罩在人们之间的一点忧郁和倦怠的情绪,在这歌声里被冲的干干净净。
歌唱完了,姑娘们都想和铁流说话,明显的表示出对他的好感。卡夫卡此刻看起来有些后悔,现在他和上尉先生在这场晚会中的角sè可是互换了,一眨眼军官先生成了主角。
虽然他继续费心地挖着笑话逗乐子,不过他讲笑话的情绪已经明显地减弱下来。
铁流猜测到了原因,他就打算宽慰一下自己情绪失落了的炮手,想在格蕾丝小姐跟前为他美言几句。
结果好心凑过去,三言两语间,谈话的主导权就被女医生给夺去了。终于,话题被扯得无论如何是拽不回当下啦!
到末了卡夫卡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幽怨起来,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上司打算横刀夺爱了。他突然地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喝了许多比埃尔带来的劣酒。
皮特喜欢酒,卡夫卡用原本打算博取格蕾丝爱意的葡萄酒换来了皮特的友谊,两个酒鬼喝到了一起,难得严肃的格蕾丝小姐此刻的兴趣放在了东方小伙子身上,无暇理睬他们。
卡夫卡很快就带了酒意。皮埃尔带来的酒很可能就是用医用的酒jīng勾兑出来的,它对卡夫卡造成的后果有些严重。
他说,“我做了一件本不该做的事,我想的事情被我自己给搞砸了。”
格蕾丝和铁流的谈话此时恰到兴头,她没有注意到现场的变化。此刻正快乐地哼着先前的调子小声的唱,“姑娘快微笑吧!要为我们感到骄傲。听,我们歌声越唱越高,哎嘿,歌声雄壮直上云霄。草原呀!草原呀!绿sè草原一望无边!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哎嘿,国境线上巡逻来往。”
“真美!”她对他说。
“什么?”铁流一时没明白她的所指,问。
“和平真好!”她说。
“嗯!真好。”铁流不搭调地附和。
“我本来是打算去弗朗哥哪里去的。在德国我听到的事情和这里现实发生的决然不同,那里把共和zhèngfǔ描述成了恶魔,愚昧而又残忍,他们粗暴地对待修女和教士,焚烧教堂,甚至连死去的修女们的尸骸都被他们侮辱。”她说。
“可是当我真正来到这个战火纷飞的国度时,我才发现,一到夜里,到处都是燃烧着的屋宇的反而是马德里!法西斯在屠杀无辜的平民,正在被绞杀的弱者不是弗朗哥,是西班牙的许多普通老百姓!所以我转来帮助你们!”
“我,和您一样都是志愿者!我们都在帮助西班牙人民和共和zhèngfǔ!”铁流纠正她。
“我可不需要帮助!西班牙人不需要任何帮助!我们想要的东西,凭借自己也会得到。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卡夫卡这时不满的插嘴叫喊。
“你肯定喝多了!”
比埃尔放下酒壶,搂住了他的肩膀,“伙计,喝多了不要紧,只要不乱说话,没人会干扰酒鬼!来,你听我的,你必须盯住墙壁,让你眼里正在摇晃的房子停止旋转。如果,你停不住房顶,那就说明你的确是醉了,或许你应该去找个地方睡觉了!”
“他醉了!”铁流抱歉地说。
“两个!”格蕾丝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两个酒鬼!”
“我不是酒鬼!”
卡夫卡垂着头,大声地含糊的喊叫,“我是战士!喝多了些的战士!”
两个人于是不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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