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运气那么背,为什么在别人走运的时候我总倒霉。别人倒霉的时候我会走运———不过那是奇迹。
在一个平凡但很值得纪念的早晨里,我一觉睡到了6:3oam。那也就是说,我距上课时间还剩下最后的2o分钟(当然这包括预备的1o分钟)。我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我奉若神明供于床头的闹钟,它今天早上要闹罢工,我哪里惹毛了它(但在事后的调查的确是我睡过了头)。相信大家的中学时代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大家绝对会原谅我不穿袜子左脚帆布鞋右脚板鞋,裤子忘了上锁,然后把自己的眼镜扔到了地板上,出门的时候衣服又被卡在防盗门里……总之,我是大家想象得出怎样狼狈地骑着车离开家,然后在马路上飞奔,让路边的行人错觉是不是阿姆斯特朗从法国拿完奖回来,心情颇好地到这个小县城搞表演一样。当然,我的技术含量没他高。最终我以4分o2秒的成绩从马路的车丛中一路穿梭杀到了学校。在学校车棚锁好车,我看到学校的保卫叔叔正对我一脸的狞笑。我连一口气都还来不及提,就又在校道上学刘翔般地跨花坛搞障碍跑向教学楼冲去。
但是,在此时,我却现有个人比我更霉。在她像我一样抄近道穿花坛的时候,不知是她障碍跑的技术太差,还是穿着牛仔裙太不方便,竟然在那里摔得个倒八叉。大家应该理解,女生臀部的弹性绝对比男生要强一些,所以女生在摔倒后一般会拿这个武器去缓冲以保护自己的玉体不受伤。当然,这个女生也不例外。
众所周知,英雄一般喜欢救美。怜香惜玉之心人皆有之。
虽然我不是英雄,但是我还是走过去了。走过去了当然就看清楚了———她那仿如玛丽莲?梦露般的经典跌姿。
但是我没有像彼得大帝访问法国时,在巴黎街头对一个在他面前摔倒在地而走光的妇女说一句“天堂之门打开了”此类有水准的话。
因为,在我面前摔倒的,是一个面孔酷似张娜拉长飘飘的美女。
“你有没有事啊?还能站起来吗?”我慌忙对正在揉着膝盖的她问了一句。很可惜,她白皙的左腿挂彩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看清了她那长掩盖下韩国人种式的面庞。但是此时她的脸却涨得通红,看了我一眼后她马上又把头埋了回去。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替她捡回了包,抖去了灰尘递给了她。这时候她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后站在我面前,然后用上牙咬着樱唇,冷冷地看着我。
我准备等这位美女对我说一声甜甜的“谢谢”后,然后我再说一句很绅士的“youaree1e”,然后给她一个灿烂的smi1e再去上课。
但是,我说过我的运气很背的,当我正闭着眼睛等着这句话时,一阵馨香袭来过后,我的脸就火辣辣地灼痛起来。
是的,你猜对了,我左脸挨了扎扎实实的一巴掌。
我顿时懵了。我只能呆伫在那里,目送一道白影向教学楼闪去。
我在案现场足足伫立了一分钟,我在想在很多年前也曾有一个人就这么不明就理地挨了扇。
我顿悟,美女的玉掌总是拿来扇人的。越靓的人扇你的力道就越大。正比反应。
一分钟后,我准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但是我还是要比我那仗着长着一副女圭女圭脸就老喜欢装嗲扮女敕的外语老师慢了半拍。
所以,我被她罚站在了教室外。面墙思过。
我说过我运气很霉很背的,所以你们不要可怜我。
上完早自习,我又被请去办公室喝了一会茶,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幸的是,我终于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明白了今天挨扇的原因。
原因和七年前可怜兮兮的张炮儿一样,不分场合地点不合适宜地说了一句纯属巧合且雷同的话。
切。
五
“我想我应该开始自己的初恋了。”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牛b闪闪的炮哥曾这样深沉地在m中的操场上的那棵大樟树下,注视着他的兄弟兼朋友的我说。我不知道从何解释这句话,但是,我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想象中的那种,有来电的感觉。”我们的炮哥沉沉地对我说完这句话后,就像电视剧里那些饱受感情折磨的主角一样,很让人纳闷地把头转了过去,凝视着远方。
然后是剧本版式的一声沉沉地叹息。
女人,的确是件尤物———柏杨先生曾在n年前这样对人民群众说明过。我在此时,才如此醍醐灌顶地参悟。
想不到某位女生竟能让我们众人皆曰其帅但吾难苟同的牛b闪闪且对女生一向冷若冰霜不屑一顾,但是不知是唯美主义者还是完美主义者的炮哥顿开情窦瞬间来电。也就是说,引用哲学的“相对论”推之(相信我的扬光大,不会让爱因斯坦从坟墓里爬出来告我侵权),那个女生比张炮儿同学更牛。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作为文学青年且在日后打算若求职无望则将献身于八卦事业的他的朋友我来说,得知这个消息绝对是重量级的。众所周知,名人的轶事和绯闻确实会吸引众多观众的眼球的,有句至理名言是这样的:没有新闻的领导,他不是领导;没有绯闻的明星,他就不是明星。特别是一向与绯闻无染且牛透整个高一年级即将踏上m中的星光大道的炮哥来说。所以我很想得知他会和哪位mm开始他的中国版的才子佳人风花雪月花前月下风流叠韵的初恋,或是上演一场忒狗屁的韩剧版《那小子真帅》,或是帅哥美女版的港台青春偶像剧……总之,我很想在第一时间知道那位让他来电的神话中的mm,并在第一时间以文学青年敏锐的嗅觉和观察能力和特立独行地以婉约或辛辣的文字,逐次向众位m中的学友们披露《张炮儿和xx的二三事》、《张炮儿和xx不得不说的故事》、《张炮儿和xx激情燃烧的岁月》……我想,这样既可以借炒张炮儿炒炒自己,又可以借此行校园小说大赚一笔,总比去写揭张炮儿穿着乱跑时的糗事的《我眼中的张炮儿》的危险系数要小得多(虽然我一直希望写这本书将来可以作为张炮儿成名后灭我的重要防弹衣),更何况揭人小时侯的**涉及到道德与法律的问题。现在资源合理利用,且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所以,我比我们此刻装深沉扮郁闷魂飞九天外正少男怀春的张炮儿同学更急迫地问了一句:“她是谁?哪个班哪个年级的?长得怎么样?身高,三围,特征?”
“不知道,长得很美,很挺拔的,白t恤外加短裙,扎了个马尾,踢球时看到的,蛮有气质的。”
“他妈的。”我骂出声来,讲这些就跟和我讲在路边见到一只长着两只眼睛的狗一样,没什么关键和奇特,除了能确定她是一个女的———这还不如说关于一只长两只眼的狗厉害,我经常不能一眼看出面前这只狗是公狗还是母狗。
但是我们的张炮儿同学,在赏了我一眼后,又去凝望远山了。仿佛那远处跌宕的青山,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古往今来,是人都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那远处的青山,也可以如美人之眉黛。
狗屁。
可是,在经过将近三天的地毯式搜寻后,我还是无功而返。毕竟,我不是大内密探或者零零七邦德更不是福尔摩斯和柯南。
我却无法理解我们平时牛b闪闪对美女不屑一顾的张炮儿同学,怀春竟怀到那种程度。一上课就双手撑着下巴在那里摆沉思者造型,下课却一言不地在林荫校道上扮郁闷。一扫往日威风。
他妈的。害得我去当狗仔队和娱记的自信都没了。
众所周知,在恋爱状态中的男女都是这副死样:伤心的时候就一脸的郁闷让人感觉到全天下人都辜负了他(她),伤感得唏呖哗啦地让天空都失去了颜色,搞得秋风萧瑟花叶飘零;高兴的时候逢人便是一脸灿烂而迷人的傻笑,仿佛花儿都是为他(她)开的,鸟儿是为他(她)唱的,嘻嘻哈哈地让人无法忍受只想送他们去青山医院(本县有名的精神病院,香港也有一个五星级的)。所以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既然是疯子,就算是叫十个刘慵和卡耐基来劝说我们此刻正单方面初恋的张炮儿来说,其效果都有可能为零。如果唐僧一点的话,结果会为负数或很严重。
所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张炮儿很郁闷,我却睡得很香———当然,这是依张炮儿同学的眼光来看的。
少年维特之烦恼?切!狗屁!
六
睡觉是不犯法的,同样,打扰别人睡觉也是不犯法的。所以,在某个艳阳高照阳光灿烂的中午,我在与周公观舞小酌的兴头上,又被人给掺和了。这次的服务态度更为不周,竟急促地敲我那宝贝脑袋,仿佛我那脑袋闲搁在那里咋瞅都像个架子鼓似地。众所周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故而,自从我酣睡被老班生擒之后,我睡觉的时候便万分警惕,恨不得像猫头鹰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在课桌前坐禅。可是,无奈我的左眼老是控告并上诉我搞不公平待遇,闲不到三秒钟便准时罢工。于是,在受敲o。1秒钟之后,我便条件反射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但是,当我睁开眼后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可思议:我们郁闷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张炮儿同学,此时正幽灵似的站在我面前,满面桃花神采奕奕。而此时我的课桌上,正放着一瓶冰镇可口可乐,滋滋地冒着冰气,滴着因为害怕我这个睡鬼随时吃掉它的冷汗。我不知道到底今天我们的张炮儿同学是吃错了药,还是中了足彩贝克汉姆他老婆维多利亚赏给了他一个香吻,竟然用如此周到的服务态度来慰问他睡得难看的兄弟我———当然,我被炮哥打扰的不爽心情立马一扫而光,好奇心陡增。
“干嘛了?捡得钱了?记得把买完可乐剩的钱交失物招领办公室啊。”我喝着红魔可乐,很爽地问着此刻正笑得稀烂的张炮儿同学(虽然他那据别人说是很俊朗的面孔,只是眼睛稍眯嘴角代表性地上提一下,但这对于经常板着面孔不苟一笑传说中的帅哥张炮儿来说,的确称得上笑得灿烂了)。
“莫扯卵谈了,懒得和你油,我知道那个女生的班级了,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啊?”我刚倒进嘴里的那口可乐差点喷了出来。他妈的,原来让我们牛b的炮哥由阴转晴的原因还是我们炮哥的那个很狗屁的梦中情人啊,但是让我更悲哀的是自己居然去当狗仔娱记的能力竟然还没我面前一脸衰样的炮哥强。
“你怎么知道的啊?哪个班哪个年级的?”
“昨天在操场上溜达,又看到她了,问了一踢球的兄弟,他告诉我的。”张炮儿一跳在我的桌上,不紧不慢地喝着他手中的蓝精灵百事,轻描淡叙的说。
“麻p,快把移开,我还要在上面放脸的。”我一把推开了柳暗花明又一村此时心情好得难以形容的张炮儿帅哥,我很庆幸自己反应灵敏没让他得逞坐在我的桌上放五香麻辣卤蛋炮,不然,这样很有可能造成我睡欲大减神经功能紊乱的。
“老麻p,坐一下而已吗。”张炮儿又一跳到了我那娇小可爱的同桌的课桌上。想必我那“玉娇龙”同桌闻听张大帅哥曾如此不恭地光临过她一天擦n遍呵护倍佳的课桌,面部表情一定会气象万千蔚为壮观的。
“她的具体情况?”我很配合地渐入主题。
“他妈的,亏你还狗屁文学青年呢,同一年级的都不知道,八班的,叫蒙湉。八班的花中之花,一个冷美人。”
“喂,大哥,麻烦你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同时,先搞清楚我名字前的那两个修饰词和前缀好吗?”看到炮哥心情颇好的份上,我乘机飙了他一句,“呵呵,蒙恬啊,好名字啊,找个秦国大将做初恋女朋友啊,人如其名,那个女生的名字居然比想象中的更牛。唉,可怜我们的张大帅哥,将在坠入恋河之后,去修长城了。”
“嘿,你这个文盲,亏你还读到高中了啊,不是恬然的‘恬’啊,是那个字的前面还要加三点水啊。”想不到心情颇好的炮哥居然和我玩起文字游戏来了。
“呵呵,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懒得和这个疯子去贫嘴。他妈的,恋爱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很冷的人居然都可以变唐僧,就很难不让一个正常人去变疯子了。女人真他妈的是狗屁尤物。
同时,我在想着,我们的张大帅哥该不会让我为兄弟牺牲点,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自习课后,让一切都像电影里的剧情一样:蒙面躲在那个女生回家的路上的隐暗角落里,然后等她路过,伺机抢劫。而此时,我们高大英俊威武的张大帅哥,恰巧路过这里,并目睹这一切。于是,一段帅哥救美女的传奇佳话便在此拉开帷幕……
“我想,我该以常人一样的途径去追她,对,我想还是一般一点的好,还是写封信给她吧。”张炮儿叹了口气,沉沉地。
“呵呵,你自己写情书啊,不要找我啊。”忘了告诉大家,我虽自诩为狗屁文学青年,实则承蒙众人抬爱,赠给了鄙人一个很亮堂的外号———“情书杀手”,简称“情圣”。据鄙人不完全统计,我那具有强大杀伤力的“1ove1etter”,曾促成了不下七对的情侣(当然,这不确定现在他们是否还在天长地久永垂不朽长相厮守)。同时,作为文学青年,我还兼作文、检讨书等“枪手”于一身,记得我曾替我初中时某位因旷课n次差点被开除的同窗,写了一篇极其煽情的检讨书,洋洋洒洒数千言,其效果可攀李密的《陈情表》,曾看得我们那善良无知的刚奔赴无硝烟的战场年轻的美女班主任声泪俱下感动不已,还用她那纤纤玉手模着他那颗n天不见水冒油的脑袋,饱含深情地说了句:“孩子,我错怪你了。”在最后,此位同学不但没有被开除,还倍受我们老班的亲睐,甚至被视为浪子回头的典范。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想回忆往事。英雄不谈当年勇。虽然我不是英雄。但是,好歹我也是一狗屁文学青年。
“还是你写吧,帮我个忙,我没你有水平”,张炮儿谄媚地对我说,“记得写好点。”
靠。想不到我们一向以唯美主义自居的张大帅哥也如此龌龊,写封情书都要别人代笔。当然,每个人都喜欢让人戴高帽子的。我是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数个小时后,也就是第二天的相同时间,我把酝酿了一晚上写好了的即将开始我们张大帅哥的狗屁初恋的情书递交到了此时正摆沉思者造型的炮哥手上。
“你自己誊一遍啊,有点诚意啊。”我一脸坏笑地对他说。我在想着,我们牛b闪闪的炮哥会以怎样的方式去给心仪已久的梦中情人———传说中的蒙湉同学送去这封即将影响或转折他俩人生和感情的表白信:或是罗密欧式的告白,男主角先翻过女主角的院墙,爬上阳台,尔后轻声唤出佳人女主角出来,两人深情对视,然后,我们的男主角再从怀中掏出带着体温的情书向女主角表白,这时,恰巧被女主角的父母看到了,于是我们的男主角便慌乱地但又恋恋不舍地回头去继续越墙逃跑(但前提是男主角爬墙技术颇好且墙内无恶犬);或是欧版经典式约出女主角,单膝跪地,然后用右手托起女主角的左手,先亲吻女主角的手背,再从口袋中掏出玫瑰和表白信;或是日韩剧中嘻哈式;或是以《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中的神气幻想肥皂剧版;或是东京地铁电车版(可惜我们这里既无地铁又无电车,公交车都难见)……
“我们是兄弟吗?”张炮儿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当然,无可置疑。”我纳闷我们的炮哥是咋的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兄弟叫你帮任何忙是否都答应?”
“当然,两肋插刀。”
“那好,麻烦你替我去八班走一趟。”张炮儿一脸诡异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天啊,我这才大呼上当。原来我们的炮哥就是这样存心设计我的。他不为兄弟两肋插刀就算了,干吗还要为了女人反过来插兄弟两刀啊?
但是,最终我还是去了。因为,他是我兄弟。
在下二楼之前,我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后,就开始了自己被张炮儿“请君入瓮”式的为他表白之行了。
到了八班教室门口,我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是否会给炮哥丢面子。在检查无误后,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在路上组织的台词。然后,叫了一个坐在窗边的梳偏分的小男生:“麻烦你叫一下你们班的蒙湉。”
那个男同学先是一怔,然后很惊奇地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在现我没有带行刺他们班花中之花的作案工具后,才向班里的深处叫了一声:“蒙湉,有人找你。”
我没听到回音,但是我却转过了身,去搜寻我们楼上的教室中那个天杀的张炮儿此刻是否正在窗台上凝望这里。反正我是他兄弟,注定为他扛事的。
“你找我吗?”一声很干脆也很冷的询问声从背后传来,声音很特别,很像《十八岁的天空》中的那位蓝菲琳。但我不确定我们的张炮儿同学是不是男主角star石延枫。
“是的,我找你。”我应到,同时摆出了一个许文强在《上海滩》里的经典式回头。
我的个天啊,没回头倒不要紧,一回头就吓死人。你猜我看到了谁?
也许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事情居然是如此的凑巧和戏剧化。
我面前站着的大美女,居然就是那天早上赏我一耳刮子的那个女生。
冤家路窄。但是今天的她看起来比那天更漂亮。
“你找我干什么?”她冷冷地盯着我问。
“喔,噢,”我强装镇定地对她说,“我们班有人叫我送一封信给你。”
“谁?谁的?”
“噢,给你的。”我从裤兜里掏出了那封折成心型的情书,然后转身说了声“再见”就准备闪人了。其实我非常希望这声再见永远不能实现。
“回来!”她突然不愠不火地来了这么一句。
“干什么?”我不知道她叫我回来还要干什么。“信我已经送到了,我可以走了吧。”
“等我看完了再走。”她轻轻地说了一句,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好吧。”我想,等她看完了再走也可以,这样更有利于我回去汇报。
“文笔还不错嘛,就是煽情了点。”她慢慢地把信看完了。
“谢谢。”我眼睛看着天,吹了一下额前的头。
“那么,石康宁是谁啊?”
“我。”我不假思索。
“啪!”我又闻到了一阵馨香,但是我也随之感觉嘴里冒出了一股腥味。
“再见!”她扇完我的左脸后,把信一把洒到了我脸上,就惊鸿一瞥般消失进了八班。
“呵呵…!”我模糊地透过镜片,看到窗边的那个小偏分正一脸笑得稀烂且夸张地在那里幸灾乐祸。
我仍然是那样懵懵地伫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吓得那个小偏分赶紧关上了窗,但是他们班上却一阵哗然,另外几扇窗又打开口了,还冒出了几颗大小不一的头。
我默默地蹲了下来,捡起了那几页信,然后看了一遍经张炮儿誊写了一遍的信,内容不变,但结尾的署名却是本人。
玩笑开大了。我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血,吐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向我们班走去。
后面有很多人在看,在笑,在闹。但是,我都听不见了。
我说过,美女的纤掌天生就是拿来扇人的。
所以说,理所当然。
也就是在案的第二天,关于我和蒙湉的故事就轰轰烈烈地传开了:先是传说我暗恋八班花中之花已久于是大献殷情但惹恼冷美人惨遭拒绝的风言版,还有就是我表白不成于是兽性大妄想强吻八班花中之花但万幸冷美人防卫得当的版,然后又是我光天化日之下的表白不成欺负八班花中之花的非礼版……在此次事件生后的短短三天内,关于我的无数个版本一时成为m中校园津津乐道的谈资,一时让我知名度大增,以至于凡是我出现的地方女生都不敢再出现,我那娇小可爱的同桌甚至强烈要求老班给她换位置。
理所当然。我说过这是个最善于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三人成虎众口烁金的小城。在现代中学校园中,八卦诽闻远比国际形势国内时事新闻更受同学们关注。
“对不起”,张炮儿满脸愧疚地对我说,“我不应该那样做,拿你去试她。”
“没关系,我们是兄弟嘛。”我坦笑着说。
“嗯。”张炮儿没有作声了,只是沉沉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其实,余华不该去写《兄弟》。
值得庆幸的是,几天后,我那娇小可爱的同桌不再要求老班田给她换座位了,原因是她很感动我被人扇肿了腮帮还一如既往地给她讲述古代骚士墨客的奇闻野史、当代名人明星的轶事诽闻。
当然,我给各位老实坦白,这是因为我肿着腮帮不好趴着睡觉,痛,所以才忍不住和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