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与泼妇只隔了一个男人的距离:谁人年轻不曾二 物以稀为贵,当每个人都有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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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我们都在一天一天失控的成长。那些花儿开了又败,败了又开,每一年都有几张崭新的面孔在队列里摇曳生姿盖不住的光芒照万丈,而更多的则像我们——自以为是焦点的整齐划一着。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又是清明上河的星期六。

世间正是春天。

我拖着卷纸招摇过市,耳畔响起彩铃声,来电的是蒙蒙,车轮嘈杂,我说有话快讲,听筒对岸却久久没有回音,然后,挂机。

奇怪了。我就近找了个严肃的楼梯口重拨回去。

“喂?蒙蒙?”

“……”

“喂?听得见么?”

一阵抽泣。

“怎么了?”

“乐乐……我,没有爸爸了……嗯嗯嗯嗯嗯……”

有点晕。我想说别逗了愚人节刚过完,再想想,也没有人会拿死爹这事儿来逗你玩吧?

“你在哪?慢慢说。”

“嗯嗯嗯……在家……你方不方便……过来?”

“好我马上去!”抬手叫车,我和我的卷纸齐心协力向蒙蒙家飞奔而去。

300余平的复式豪宅,像五星级酒店大堂那样明亮又奢华。客厅有整一面墙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凌于楼宇之上的空中小花园,花园里石径、水池、灯柱、秋千一应俱全,几株高大英武的干巴向日葵在外围一圈嚣张的仰着脸,可以想像这里入夏后鸟语花香的样子。室内则是全套的洛可可风格,像凡尔赛宫的王后居室。王后居的东面——朱阿蒙她爸工整挂在墙上。

看来蒙蒙真没跟我开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我撕开一包卷纸现场捐献表示深切慰问。

蒙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哭得像猫被铲草机辗过一样。

陪她静坐了一个时辰,我才整明白:他爸昨晚上喝死了。这么说或许太简约,加入点感情色彩描述就是:他爸,一知名企业家、政协委员,昨晚与部分领导干部商谈促进社会繁荣发展的重要命题时,因过度思考,导致没有注意到饮酒量,被3瓶茅台当场撂倒,再加上市政120速度缓慢、医院急救不力,于昨夜22时48分50秒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享年52岁。

朱叔叔的离去实属公仆之损失企业之不幸人民之悲痛。当然最悲痛的还是朱阿蒙,从此以后,她连偶尔和爸爸吃饭的机会也没有了,在她闯祸的时候不会有人第一时间帮她摆平,在她买奢侈品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为她爽快买单……一想到这些,连我都悲痛了。

蒙蒙的妈和叔叔们一直忙里忙外料理后事,3天以后,我参加了一场相当轰动的葬礼。

出殡当天清晨,朱家楼下,大小花圈摆了半条人行道,清一色的悍马、奔驰车挤满了整条街。作为故事男主角,朱阿蒙她爸安详的平躺在最前面的加长林肯里,周身簇拥着鲜花和烧纸,纸花多的让人看不清棺材是翻盖的还是滑盖的。我蓦的漾起一丝忧伤:在有生之年,凭我和哥的实力,可能不能给爸一个这么美好的下场了,如果想骨灰住得好点,剩下的钱也只够雇个搬家公司的。所以我真心的祝愿爸可以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宾客来齐,披麻带孝的蒙蒙跪在灵台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抱着遗像,说:“爸,咱们动身了,跟着我走啊!”一路下行,电梯门缓缓拉开——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4、5岁的小男孩,一样披麻带孝泪水涟涟,我看看蒙蒙,蒙蒙也愣了一下,看蒙蒙妈,这个身材有点走样的中年女人却没有太惊讶,推了下蒙蒙,蒙蒙继续迟缓的往外走,去灵车前挂遗像。蒙蒙的几个叔叔与那个女人说着什么,女人频频点头。我心里猜想着一种可能……却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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