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说:“思想在你的大脑里长着,随你怎么想吧,你总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别人。”
韩欣说:“在你心里,你从来没把我当作真心朋友,你忘了过去的一切,总想躲避我,你一直在欺骗我。”
谷雨说:“你说错了,我只是按心行事,没欺骗任何人。我不是冷血动物,毫无感情,不需要蛰伏冬眠,正因为我们是真心朋友,才不想再触动那往昔早已封闭的岁月门扉,不想让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受到更深的心灵创痛,我们才会永远做好朋友。”
韩欣说:“你的心只是想的你自己,不要为自己找搪塞的借口,回避只能说明自己的懦弱和胆怯,不负责任总可以找到千万条理由。”
谷雨说:“你的神经太敏感,总以为别人是在辜负你,这样是会很累人的,你需要很好的歇一歇。”
韩欣说:“不是我太敏感,是你做得太过分,让人不得不产生联想,怀疑你的动机。你聪明,别人也都不傻。”她追问道,“难道逃避就是为友之道,就能抹掉心灵的划痕吗?内心深处的网页被浏览的划痕是永远不会彻底消失的,只会越久越深刻,经受更深的伤痛。知道嘛,你这样做实际是在用一把无形的软剑一刀刀撩拨对方心中的旧伤口,只能使朋友受到更大的伤害,产生更深的隔膜。”
谷雨说:“隔膜产生于对朋友的误解和不信任,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值得信赖的知心朋友,和你相识是我一生记忆回味无怨无悔的美好心灵经历,但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虽然也曾努力改变自己,但实现不了。所以,为了不使我们的心灵第二次再受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关闭我们心灵的门窗,在门扉上贴上封条,让钥匙和门锁长满铁锈,把过去的记忆尘封起来,让遗忘痊愈伤口,让时间修复伤痕。触动伤口只会使人更加痛苦,使伤处更加难以愈合。既然已经不能,何必要在死胡同里找路呢。”
韩欣说:“有何不合适?请你明白告诉我。难道朋友之间还有什么亏心见不得人的话不可以直说,需要遮遮掩掩隐瞒掖藏,开不了你的金嘴?把心之门关死才是真正的死胡同,愈合再好的伤口也会留下疤的痕迹。”
谷雨说:“你就是……”
谷雨母亲端着满满一碗荷包蛋茶走进屋里,歉意地说:“刚才只顾着支应人,也没顾着给小欣烧茶,该渴了吧,大娘家里也没啥好东西,打了碗鸡蛋茶,赶紧趁热喝了吧,屋里凉,喝了暖暖身子。年轻人身体好,都不在意,老了毛病都出来了。”
韩欣赶忙站起来迎笑道:“大娘,您看一来就给您添麻烦,以后我就不敢来了。谢谢大娘,也不渴,鸡蛋还是留着您和大伯吃吧,您和大伯操劳了一辈子,老了也该自己享受享受了。”韩欣谦让一番,看推辞不掉,接过茶碗放到桌上。
“也不麻烦啥,蛋都是自己养的鸡下的,现在生活好了,虽比不得城里,可也啥都不缺,不亏嘴。小欣要是想吃甜的,糖就在桌子后的条几上,让小雨给你拿,来都是自己的家,别拘束。”谷雨母亲说,“当老哩的不主贵,还不都这样,哪家不操心。小雨过年虚岁就二十六了,老大不小,愁的就是盼着小雨能早点给大娘娶个媳妇,抱上孙子,也就不操心了。”
谷雨、韩欣两人相视,脸一下子都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