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后院,几乎是楼里所有的一把手都来了。
看着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家伙,有人笑得一脸灿烂,有人一脸惋惜,还有人不赞同的皱眉摇头。
还是秀才和老范懂规矩,一把黄花梨圈椅摆在正中间,我看也不看潇洒的坐下来,老范秀才一左一右称职的左右护法。
这么血腥的场面,小孩子还是不要看了,白羽娘亲带着宇儿出去,不知道往哪里了。
醉鬼脑袋动了动,貌似要醒了,所有的人严阵以待,我眼角瞥到老范手里的擀面杖不规则的抖动着,秀才也是一脸激动。
我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悠悠转醒的人,似乎想要伸手抚模疼痛的脑袋,一动,发觉不对劲,一个激灵,马上清醒了过来。
抬头怒视我“你这个泼妇,想要干什么?”不能否认,尽管带着愤怒,声音仍旧该死的好听。
我闲闲开口“你都说了,我是泼妇,既然是泼妇,能干什么?你还猜不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这样对我。”某男显然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口气高傲。
“我管你是谁?我只管你将我酒窖里的忘尘酒全部都砸了,该怎么个说法?”
“你说吧,多少钱,我赔。”某人大刺刺的模样刺痛了我的心,有钱了不起吗?我偏偏要你赔不起。
冷笑一声“我黄鹤楼忘尘酒有钱不一定能够喝到,无价,无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无价之物,你拿什么赔?就你身上的一百两碎银子?”
“无耻,你搜我的身?”某男怒吼。
“我搜你的身就叫无耻。那你无故砸坏我三十坛美酒,是不是应该称呼衣冠禽兽,禽兽不如,卑鄙无耻下流阴险狡诈?”顿了顿又说
“有钱堂堂正正到楼里喝个痛快,没钱别喝,也不用做这鸡鸣狗盗之辈。喝就喝了,可是你的行为太恶劣,知不知道每一坛酒需要凝聚多少的艰辛劳苦,才能变成佳酿?浪费可耻,你就是那无耻中的极品,极品中的废品。”
越说越气,最最讨厌浪费的人和事。
“秀才,给他点教训。”
秀才跃跃欲试的迈着猫步走到某男面前,某男一双眼冷冷的盯着秀才,秀才有些胆怯,本来作势狠狠打下来的一巴掌,落到某男的脸上,就变成了情人间的抚模。
我眼尖的看到某男狠狠的打了一个大哆嗦,恶作剧一笑
“秀才,就像你刚才那样,狠狠的打他一百下,月底奖金大大的。”
受到奖金大大的诱惑,秀才精神一震,更加温柔的在某男的脸上连续抚模了好几下,某男嘴角有类似白沫的东西流出。
一旁的老范眼现不忍“夫人,这也太狠了吧,你看他都吐白沫了。”
“吐白沫算什么?我还等着让他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呢。”满不在乎的说,就见彦若的眉头又皱了皱。
“小叶,拿点棉花来发给大家。”小叶答应了一声,小跑步出去,老范听我这么一说,兴奋的什么似的,直抓脑袋。
很快,小叶将棉花发给大家,一旁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白棉花,只有秀才和我熟练的将棉花塞到耳朵里。
“老范,我看好你哦。”对着老范一个鼓励的眼神。
老范满脸激动的望着我,我再次点头,顺便将手也放在耳朵上,双重隔音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老范大义凛然的往前走了几步,在某男面前停下,秀才飞一般的跑了回来,躲在我的身后。
某男看到老范高大魁梧的样子,不像秀才那样好糊弄,眼中有了点怯意,不知道这看似强壮的大个,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折磨自己。
老范双手叉腰,摆好造型,朝天猛的一声大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幸好我做了两手准备,才没有跌下椅子。
不过我身后看热闹的众人,就没有我这么好的命运了,秀才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耳朵,小叶满脸惊恐的不住往后退,路上已经连着翻了五六个趔趄。
彦若和黎梓黎师父生生往后退了八大步和三大步,然后迅速的将刚才小叶塞给他们的棉花堵在了耳朵里,表情才没有刚才那样痛苦。
让我最最佩服的人,黑衣玄槿一动也没有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闭着的眼睛让我看不到里面的讯息。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