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岁的上官之桃,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准新郎是她相恋1年的男朋友潘小瑞。他们买了婚房、定了婚期、拍了美照、写了请柬、订了酒店、请了司仪……像所有新人那样。比她大5岁的潘小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结婚对象。年轻的整形科医生,家境殷实、修养良好。
他是上官之桃的母亲上官梅去做拉皮手术时结识的,她觉得这位潘医生如果不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简直有些暴敛天物。便拿了女儿的照片给潘小瑞:“这是我女儿之桃,我总觉得她应该丰个唇,你帮我看看?”
他笑着说:“已经很完美。”
上官梅又邀他出来吃饭,上官之桃是中途才来的,并不知道母亲给她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她左手提着笔记本电脑、右手抱着几卷图纸,肩上是一只硕大的单肩包——里面装满了或有用或无用的物件,她喜欢把它塞得鼓鼓囊囊。
潘小瑞站起来,轻声打着招呼:“之桃,你好,我是你母亲的医生,我姓潘。”说完,顺手拿过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和图纸,妥帖地放进餐桌的抽屉内,再拉开一把椅子:“请坐。”
上官之桃以为这是母亲的新男友,报之以微笑:“谢谢。”
未到50岁的母亲,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单身女人。从上官之桃记事起,母亲就从没刻意隐瞒过自己的感情生活——这位叔叔不错,两个月后,便不知踪影;那位伯伯不错,半年后,母亲就不再与他来往。眼前这位,怕是应该叫“哥哥”了。但上官之桃并不觉得奇怪,母亲做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
“听说你是服装设计师?”潘小瑞问道。
“算是。”
他喝完一口汤,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角,“我喜欢服装设计师。”
她迎上他略带欣赏的目光,才明白原来他并不是母亲的新男友,而是母亲为她安排的一次相亲。
后来,他们开始约会。第5次看电影时,他的右手不小心碰到她放在椅背的左手,见她没有移开,便将手紧紧覆盖上去,说:“我们,定下来吧。”
那个晚上,他带她回家。位于18楼的单身公寓,自窗口往下看,这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她以为,城之所以为城,大抵是因为夜晚的那些灯,还有那些灯照不到的角落。城市里有无数秘密,这些秘密要到暗夜才绽放。像夜合欢,开过了,香过了,可是无人知晓。那些秘密,关于城市里的男人和女人。他们歇斯底里的罗曼史,车水马龙里匆忙慌乱的交集。
潘小瑞站在上官之桃身后,揽住她,轻咬她的耳垂。
一半反感一半欢喜,一半厌恶一半热爱。她试图推开,他扳过她的脸,对视3秒,随后吻上她的唇,不由分说。
是陌生男人的气息,混合着洗发水、沐浴露、古龙水和来苏水的味道。
他腾出一只手,隔着她的连衣裙,摩挲她柔软的腰臀,暖流慢慢涌遍她的全身。
她知道他和他们不一样,其实,每个男人都不一样。他比之前在酒吧邂逅的健美教练要温存,却又比前男友曲昂要粗鄙。这也正常,大多时候,她觉得任何男人都比不上曲昂,特别是床弟之间的这件小事。又或者,她在意的根本不是过程,而是事前事后曲昂都会紧紧拥抱她,再有那些呢喃耳语,让她以为自己是他的无价之宝。
上官之桃忽然伸手去触模潘小瑞的脸,凉凉的,没有她想象中的暖意,大概和他手术室里的一件器械无异。这是一个不太有情感也不太需要情感的男人,她这样揣测。
想起上官梅说的话:“之桃,我希望你像其他女孩一样,到了一定年纪,结婚生子。你可以的。”
此时,潘小瑞已经探手进去解她的胸衣了。一切安安静静,谁也没有发出喘息声,唯一听到的是这个城市繁华又匆促的喧嚣,它是最合理的背景音乐。
我不在乎你是谁,那干脆,和你往下坠。上官之桃把身子往后一仰,狠狠地堕进了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