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子安的呢?从他提到常曦我觉得反感开始吗?
如果,这就算爱的话。
那么我得承认,我爱他很久了。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那喜欢知道常曦的事情,读托儿所,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会想知道她身体好不好?会想知道她学习好不好?会千方百计的让我告诉他,追求常曦那个男孩子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对常曦怎么样。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的,甚至,我为此很窝火。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最原始的嫉妒。
爷爷去世的时候,亦西就那么拉着爷爷的手,死都不肯松开。就像小时候,他那样拉着母亲的手一样。父亲劝不动,我也劝不动。最后,是子安直接把他敲晕,抬着他回了家。爷爷下葬的那天,亦西没哭,子安却哭得那么伤心。
伤心到,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为了爷爷而流,还是为了他而流。
那天晚上,我就坐在院子的草坪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人家都说,死后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远远的守护着世上的亲人。我想找找看,爷爷会是哪一颗。
子安在后半夜的时候,抱着一双薄毯将我裹了起来。他说:“亦云啊!我知道你难过,可是院长和亦西他们也都很痛苦。他们一个是你的长辈,一个是你的弟弟。你都要照顾着,所以你不能倒下去。”
我很想问,我为什么就不能倒呢。我没有那强的,我也痛苦的很的。他们的痛苦不会来得比我多一份,凭什么我就要照顾着他们的情绪?他们,还是男人呢。
真的,第一次,就这么在他面前用着委曲的腔调,抱怨着。
他说:“你还有我呢!我们一起,一起照顾着他们好吗?”
他的一句一起照顾着他们,让我就如此彻底的放下了沐亦云的骄傲。好像,那一刻,我就只想站在他身后。让他给我遮风,给我挡雨。
沐亦云,不重要。沐总,也不重要。
能当他身后的女人,小女人我才觉得,那么的重要。
所以,我学着在他面前改变我自己,我尝试着把自己改造成一个他喜欢的样子,常曦的样子。
可还是没有用。
他的眼中,还是只有付常曦。
付叔叔死的时候,常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他比谁都着急。他甚至自己下了厨房,给她做了一碗汤圆。
我站在付常曦的房门口,我就这样看着他端着那碗汤圆,走上楼。
我看着他,几乎是极恨了的就这么看着。我相信,他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我的恨意的。不然,他不会回避了我的目光。
可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他放弃走向付常曦房间门口的步伐。
我问他:“你知道这碗汤圆是什么馅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红糖”
我笑了笑,伸手,用调羹在碗里舀了舀:“是红糖吗?可我为什么觉得是砒霜?”
也许,是我的嫉妒升了级。
我是恨不得是砒霜的。
“亦云!”
他从来没有那么严厉的喊过我的名字。其实,他一直很少喊我的名字的。更多的时候,他都称呼我为“你”。
“子安,你欺人太甚,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