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栾鸾早早地在院子里摆好了画架,准备将自己经历的小镇生活画下来。刚动笔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敲发屋的门。稀奇,平日很少这么早就有生意的。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前债主!栾鸾毫不客气地瞪了父女俩一眼,既然债务关系解除了,她再不用忍气吞声地任凭他们欺凌了。栾德峰对妈妈做过的,栾品珠对栾鸾做过的,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栾鸾并没有做出阻拦他们进门的行为,而是冷漠地转身坐回自己画画的位置,爱进不进。栾德峰当然晓得栾鸾也是个狠角色,别看她总是沉默寡言的,关键时刻,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层,倔的很。以前是因为他掌握着栾鸾家的命脉,看得出来,这小丫头一直忍着,可如今“贫农翻身”,谁敢说栾鸾不会集千年之怨气报仇雪恨呢?栾德峰在门口张望着,压制着栾品珠,并没有立刻进去。沙奕辰刚起床,穿一件白色背心,站在房间门口打着哈欠、伸懒腰。戴着500度近视眼镜的栾品珠,竟然感觉自己看到了沙奕辰完美的胸肌,顿时心花怒放,推开栾德峰,花枝乱颤地朝沙奕辰飞奔。栾品珠经过栾鸾的画架时,栾鸾淡定自若地端起一瓶黑色颜料,毫不犹豫地冲着栾品珠的脸倒去。要知道为了今天跟情人的见面,栾品珠可是煞费苦心,辛辛苦苦精心画了三个小时的美妆,沙奕辰还没目睹她的“花容月貌”,竟被栾鸾“毁容”!依栾品珠“只准我犯人,岂有人犯我”的刁蛮个性,她立刻操起另一瓶颜料,大骂着:“你找死—”。栾鸾镇定地继续调配手里的颜料盒,继续专研自己的画,“放下,这是我家”,泰然自若得仿佛刚刚恶意毁了栾品珠“花容月貌”的并不是她。栾品珠被震到,操起颜料盒的手停在半空。从小到大,栾品珠欺负栾鸾就像家常便饭,已经习以为常,而且栾鸾从来都默默地任凭她打骂,天真的栾品珠一直以为栾鸾的孤傲是懦弱。今天,猛不丁,栾鸾一声反抗,让栾品珠一下子弱了下去。栾德峰看见女儿被人泼墨,心疼得咧,赶紧奔上前,找不到纸,便用自己的衣袖给栾品珠擦脸上的墨迹。栾品珠哎呀呀地躲闪,“不要啦,衣料对皮肤有刺激的,走开,走开啦。”这时,沙奕辰也走了过来,看见栾德峰可憎的面孔及一个满脸黑墨的女人,讽刺地对栾德峰说:“赔礼道歉?请我们看包公戏?还是反串的?”被沙奕辰以为是唱戏的栾品珠,立即蹭过去,强行将脑袋贴在沙奕辰白色的背心上,嗲声嗲气地抱屈:“她怎么能这么恶毒地对我?好歹我们也是堂姐妹呀,可你瞧瞧,我一来串门,她就这样对我,同是妙龄少女,她的心怎会这般不单纯?哥哥,你评评理,一定要给我做主呀!”恶毒?不单纯?堂姐妹?栾鸾轻蔑地笑着,栾品珠颠倒黑白的本领真是炉火纯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