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品珠拿着洗好的衣服,美滋滋地哼着歌,晾在院子里的撑杆上,冲沙奕辰肉麻地大喊:“哥哥,瞧我洗得多干净!”咦,一声“哥哥”让沙奕辰顿觉毛骨悚然,冷得直哆嗦。栾鸾看都不看沙奕辰一眼,挽起妈妈的胳膊,径直回屋。“吃饭去!”沙奕辰观察到栾鸾貌似平静表情下的一丝不悦,忽然心里暗喜,并不出言制止栾品珠一意孤行地称他“哥哥”,更是任其跟在自己后面走进餐厅。栾鸾看到栾品珠大大方方地拉张椅子粘着沙奕辰身边坐下,嘘寒问暖,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煮好的板栗剥好皮,沾了蜂蜜送进沙奕辰的碗里。终于忍不住,提醒栾品珠:“喂,你爸爸已经走了,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栾品珠翻了一下白眼,并没有停止剥板栗的手,说:“干什么要你管啊?吃你的饭!”“这是我家!你,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栾鸾放下碗筷,虎视眈眈地盯着栾品珠,倘若她再反抗一句,栾鸾一定冲上前撕烂她的嘴巴。这可是栾鸾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小鸾,别这样!”栾鸾妈似乎觉得栾鸾今儿的脾气太火爆了,出言制止。某些不痛不痒的恨,过去了,就不要追究,人如果总是抱着以牙还牙的心态活着,那得多累呀!可是栾品珠偏偏是个不怕死、分不清形势的笨女人,她不仅出言反抗,并且挑战了栾鸾的忍耐极限。“小贱人,吵什么吵,别影响帅哥吃早点!”此一时彼一时,栾品珠或许还不相信,栾鸾再不是曾经任她欺凌、沉默无语的栾鸾了。瞬间,栾品珠的嘴巴里插进了两只筷子,很快,鲜血如注。紧接着,是栾品珠撕心裂肺的哭声贯穿整个清晨的小镇。栾品珠的嘴巴浮肿得相当夸张,嘴唇外翻,就像刚出炉的烤肠,甚是丑陋。这让爱美的栾品珠情何以堪?尤其是在仰慕的人面前丢丑,士可杀孰不可忍,栾品珠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况且根本不用她出手,栾德峰岂能容忍宝贝千金被人欺负成那个鬼模样?一通电话,黑白两道,两队人马在栾鸾家的院子里整装待命。如此阵势,在小镇生活了几十年的栾鸾和妈妈倒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恐慌,倒是在富贵人家养尊处优长大的沙奕辰眉头紧皱,要说有人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开,电影里没少见,但能在黑白两道混得开并且敢把黑白两道同时叫到一起,面对面为自己卖命的,栾德峰倒是头一个让沙奕辰见识的。既然是黑跟白,可为什么“白”不抓“黑”呢?不知是否是担心栾鸾及自认为的“未来岳母”害怕,沙奕辰不忘开玩笑地对栾鸾说:“你这个仇报的可真够有价值的,逼出这么多老妖!一箭多雕呀!”栾鸾的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很快将注意力冰冷地投射在栾德峰身上:我没有机会挺着尊严,高昂着头将厚厚的钞票洒在你的头顶,并不代表我没有蔑视你,让你生不如死的义务!栾德峰,你该在内疚的挣扎中一无所有!监狱将是你潦倒残生的最后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