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顿时褪去了唯一的唇色,眼瞳微缩的直视悠心。悠心一眼都没有看她,抱过闵昭仪怀里的容陵公主往里屋去。倒是令药挪到她的身边,伸出手肘拱拱她,“你和悠心怎么回事?吵嘴了?不是昨晚还一起睡么?”
颜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笑。心里难受、愧疚,像是密密匝匝的网缠着她的心。
没有了容陵公主缠着,闵昭仪拿起绣针,一针一线的绣着红莲。令药和颜容在一边搬了小矮凳坐下,理着红色丝线。令药是极其会逗人开心的,但颜容心不在焉,没有听进去令药说了些笑话。除了会讲讨人发笑的话,令药还精通消息。
后宫女人是非多,趣闻却不多,一点点小事就能传的飞快。
“中午奴婢听的宫人说,红绸姑姑在整理景平苑,也不知道是给谁住的,景平苑从未有人住过,离着皇上的颐和轩就隔着一堵拱门。”手里理线的动作慢了下来,笑着抬起眼看闵昭仪,“娘娘知道么?您与皇上是结发夫妻,皇上好多事情都不瞒着娘娘的。”
颜容视线低垂,手指缓慢的绕起丝线。那句话听在她的耳中像是嘲讽,令药虽然不再对她冷面冷脸,但令药把闵昭仪视作亲人,说的时候像是在暗示一般。颜容不过是一个宫女,皇上与闵昭仪是多年结发夫妻还有一个公主,不该存的心就不要存了。
其实令药说的很对,他们是多年的结发夫妻,他对谁都温柔。
或许……或许那夜是他喝了酒,都说会酒后乱性,那夜的他几乎温柔泛滥,即使不是她也可以的。她停下动作,微微吐一口气,按捺下手指尖的颤抖,继续做事。
闵昭仪温柔的笑,声音低哑道:“今早红绸姑姑来我这儿,同我说了这事,说有一位主子要住进去。”
“啊!”令药一击手掌,“会不会是安才人住?安才人身子一直不怎么好,所以皇上把她从寺庙接来行在。奴婢才不要慕容婕妤住进去呢。”
闵昭仪拿起剪子剪断多余的丝线,目光却是不经意的掠过颜容,话是对着令药说的,“红绸姑姑没说是谁要住进去。令药,你可愈发的没大没小,董婉仪是主子,你是宫女,宫中最为忌讳这种话,你可要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