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药拖长了音,转瞬又眼梢带笑,她在宫中呆的时间不短,什么话该说她还是知道的。话头一转说到了安才人,在说起安才人时却带上一丝沉重,眉眼间的笑意都褪下:“安才人的病一直时好时坏,那么名贵的药材养着还是蔫蔫无力,若是安才人身子好,宫里哪会有那么多是非?安才人病了后红绸姑姑念佛的时间越来越多……”
安才人是自小侍奉皇上的,令药入太子府的侍候,安才人与红绸姑姑、子寅公公是太子爷身边最得力的双手双臂。子寅公公、红绸姑姑几乎是把安才人当成是自己的女儿,怜她出身卑微又无父无母,安才人的性子温顺做事得体,也算是对得起他们的爱护。
只是在元溯三十六年时,安才人染上了怪病,从此以后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虽说入了后宫,但她的身份低下,不是贱民之女但也摆不上台面,只得了一个才人之位。皇上从未宠幸过,宫人们对她不能算是处处侍奉的好,日子过的有些心酸。安才人比皇上小上一岁,如今24,最美丽的年华就耗在了虚无的空等之中。
令药与安才人姐妹相称,知道她的心思,只能默默的看着。
颜容理完手中最后一缕丝线,心里想着令药话里的意思多少有说她的不是,她不是听不懂。抬起脸神色如常的询问,“奴婢好像很少听说慕容婕妤的事情,只是在进长时听说过,慕容婕妤是皇上仍是太子时纳的侧妃。”
“若是奴婢没记错,是元溯三十五年的事情了。”令药说起慕容婕妤时笑了笑,听不出话中的意思是喜欢还是讨厌,“慕容婕妤说的好听是与世无争,皇上待慕容婕妤也算是好的,每月总有几次去她那儿。”
闵昭仪不露神色,一心绣着十里红莲。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令药突然看着颜容,说:“十月秀女入宫,颜容是想留在长伺候娘娘还是去新主子那儿?”
“奴婢听姑姑的调遣。”她眉眼温顺,只是眼底有深深的疲倦。